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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迟说完,就紧张的脑袋都清醒了。
她怕得到薄焰的回答。就算薄焰这段时间脾气变得好了很多,那也不一定…
“你真的想让我去看医生?”
薄焰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还是懒懒散散的。
听着却不像是生气。反而格外的平静,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嗯,”初迟抱紧他的腰,仰头看他,“我想要你好好的。”
她没有提之前薄焰“自残”的事情,声音又软,带着全然的关心。
谁能够拒绝这样的关心呢。软乎乎的,没有攻击性,一戳一个窝。
“行,”薄焰往后靠着,手还抱着她的腰,“宋明翰就成…他的本职工作是读心理学的。”
至于兼职帮忙缝缝针,主要是宋大公子也没什么机会照顾薄焰这些。
一些最基本的急救措施他还是会的。
初迟没料到薄焰会这么痛快的答应,立刻点头。
“我会陪着你的,”她认真的说,“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好。”
她低着头,没注意到薄焰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复杂。
男人轻轻顺着她的长发,还是看不出情绪的瞳眸,又低低的笑了笑。
初迟这些天心情好,连直播间的粉丝们都看得出来。
“这周还是抽三十个粉丝,送我手工做的饼干,”初迟把色泽诱人的蔓越莓饼干放好,“三天之后开奖。”
【hhhh栀子怎么不抽项链了!我关注主播之后主播就不抽了呜呜呜】
【饼干我可以!不过栀子下次可不可以请妹夫准备抽奖礼物哈哈哈哈哈哈】
她现在的微博粉丝也有三十多万,不少都是被薄焰上次的大手笔吸引来的。
不过初迟倒是很坚决的不愿意再送那么贵,她还有一身债没还呢,怎么舍得这么奢侈。
“主要是你老公这么有钱…他上一回不是公司的赠品么?闲着也是浪费。”
颜时和她打电话,语气轻松的说。
她也知道初迟那个抽奖的事,都出圈了。
“那不一样,”初迟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这个月取了工资,还打算还钱的。”
“还薄焰的?”颜时听她说过这件事,忍不住劝她,“你们这都是结婚的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明明薄总有钱的恨不得丢着花,初迟却还是勤勤恳恳的工作赚钱,也不知道她这么逼自己是为什么。
“我总不能花很多薄焰的钱,”初迟笑了笑,“而且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在很早之前,早到没有喜欢上薄焰的时候,初迟也想过自己的未来。
赡养奶奶,好好学习,工作赚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有一个安稳的“家”。
“行吧,”颜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却挺欣赏的,“我打电话是和你说,最近许家的资金状况不太好。”
她顿了顿,“具体的事儿我也是听霍城说的,许家和陈家之前闹翻了,又得知你和许家断绝关系。”
那些自命清高的名媛里没有不说初迟风言风语的。
说她不认亲生父母,说她见利忘义,简直是什么难听刻薄的话都能说。
不过这也改变不了,初迟宣布脱离许家,许家公司的股份直接下降了零点几个百分点的重大事故。
这就是薄焰。尽管他在望城没人不嘲他“狂犬”“疯狗”,他也真正做到了没人敢招惹。
被这么一个人喜欢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怕他们来打扰你,”颜时好心的说,“你先做个准备,说什么都不能心软。”
颜时和初迟的关系越发好,一些事情也知道的多。
她听着许家做过的事都想去骂人了,也不知道初迟一个小姑娘怎么忍耐下来的。
还能忍到最后,狠狠的挑拨了许家和陈家一回。
初迟笑了笑:“谢谢颜时姐,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她本来就没把许家放在心上,反正看样子她亲生父母心里也没有她。
回家被利用了一道,也成功让许家“卖女求荣”度过难关,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要好心到这个地步。
在这之后,许家果然给初迟打过好多电话,初迟统统拉黑掉。
—
薄焰说了和宋明翰约时间,到时间定的那天,就真带初迟去了。
“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初迟死死的抓着薄焰的手,小心的摩挲着上面的伤痕。
“还疼吗?”
“…这么久的陈年旧疤,还会疼?”
薄焰看上去倒是挺随意,还有空轻飘飘的反问她。
“没什么好在意的,”他语气淡淡,“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没有那么糟糕。”
都到自残这一步了,难道还不算糟糕吗…初迟心里嘀咕,却还是牢牢的握着他的手。
她就像是个带小朋友的家长一样,专注紧张的不得了。
薄焰抽了两下,没把手抽出来,也懒得和她在这件事上计较,随她去。
“初迟小姐,薄总。”宋明翰推了推眼镜,穿着白大褂,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薄总已经把事情告诉过我了,”宋明翰语气还算正经,“他有这个意愿,我当然会帮他做一些检查。”
“然后根据具体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他看了眼初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都听医生的。”
初迟拉着薄焰的手,难得在外人面前这么黏糊,还不愿意放开。
“宋医生能够好好的看就行了,”她认认真真地说,脸上神色也是担忧,“薄焰也会配合你的。”
小姑娘眼巴巴的去看薄总。
薄焰啧了一声,没说话。
“这是当然,”宋明翰笑眯眯的说,“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给薄总检查的。”
说的轻描淡写,宋明翰镜片下的双眼就没从初迟身上离开过。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才不过几个月,这小姑娘就有办法把薄哥牵到医院来。
薄焰是什么性子,这辈子从跳楼那件事之后,就再也不肯妥协。
就宋明翰的观察,他在这方面是有心理阴影的,并且目前没有人成功打破过。
现如今的薄总虽然还是不耐烦的模样,倒是也没拒绝。
就连小朋友得寸进尺的要求他“配合”,薄总也只是应了一声,没有拒绝更没开嘲讽。
要不是宋明翰和初迟真的不熟,他都想讨教她一下,是怎么把“狂犬”训练成“自家狂犬”的。
治疗室在另一边,宋明翰带着薄焰进去了,初迟则是坐在外面等着。
她比薄焰更紧张。初迟攥紧手指。
治疗室内。
“这个情况…”宋明翰看着薄焰做出来的心理测试,“薄哥,你保证这都是你自己选出来的吧?”
宋医生有点怀疑的看着面前这一张表格问卷,又往下看。
他反复看着对面姿态闲适的黑发男人,又想了想刚才聊天的话题。
“是,”薄焰抬了抬眼,语气冷淡,“情况出乎你的意料?”
他顿了顿,换了一个更明确的说法,“我没有任何心理疾病,对吧?”
“…非要说的话,是的。”宋明翰语气轻松,很容易给人放开心防的感觉。
他看着薄焰,“我本来以为你的心理压力情况会很糟糕…事实证明,你只有一点点,非常轻微的双相障碍的倾向。”
甚至连轻度都不一定能算得上,虽然也需要控制调节,但是和宋明翰想的差太远了。
薄焰没说话。男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双手搭成塔。
指尖上,手背上的陈年旧痕仍旧很醒目,在这样一双冷白如玉的手指上显得少了许多美感。
宋明翰注意到他的动作。那上面…已经很久都没添新的伤痕了。
…草。
他似乎突然明白,薄焰看上去不那么疯的原因了。
饶是宋明翰也有点失去心理医生的分寸,稍显讶异。
“你这是,症状慢慢减轻了?”他顿了顿,“对,我最近听林壑说你的状态是不错…”
“嗯,”薄焰微微垂下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自己也察觉得到。”
在他第一次伸出手,没能触碰到尖锐物体,反而被人温柔地握住的时候。
或者说更早。
在他亲手将伤害自己的那枚钻石交给初迟戴上的时候。
薄焰就很快地察觉到,他亲手埋葬了什么。
“…我没想到,”宋明翰轻声说,“哪怕我是医生,我都没看出来。”
在经历过这么多刺激,薄焰也表现出了疯批的样子,但其实他心理上问题并不严重。
在此之前,宋明翰也想过等哪天薄焰愿意的情况下怎么进行治疗。
药物还是情绪控制,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薄焰自己就能减轻症状。
“谁知道呢。”
薄焰盯着手上的伤疤,听不出语气:“…可能某些人还是起得到作用的吧。”
这是指的是现在?宋明翰不解的看着他,突然一愣。
指的不是现在。是他和家里人决裂,被逼着妥协跳楼,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可是那时候,明明薄哥已经和外面那小姑娘分手好几年了…
“行了,你该交出检查结果了,”薄焰没有给他继续的空间,“照实写吧。”
他也懒得让初迟担心这个。
他如果告诉她自己没心理疾病,薄焰自己也清楚没什么说服力。
这方面还是得专业的医生来看,初迟大概才会真的放下心来。
宋明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还是把薄焰的状况描述的稍微严肃一些。
根据他前些年对薄焰的了解,尽管对方今天表现的很正常,宋明翰也还是想让初迟多关照他一些。
薄哥这个程度,就算不是病,精神上也还是要注意一点。
初迟在外面等了很久,宋明翰才和薄焰出来。
前者还是笑眯眯的,后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初迟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别紧张,‘宋明翰语气温和,“薄哥的情况很好,恭喜。”
他对上小姑娘微微瞪大的眸子,继续耐心解释,“他这几个月状态很好,恢复的也可以,这是病历本,你可以看看。”
初迟接过他手里的诊断,低着头仔细看了起来。
宋明翰字迹写的很潦草,不好辨认,初迟却一声没吭。
简而言之,有点儿问题,但是不大。
只要后续能够保持这个状态,薄焰的心理上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不过,要真说起来,宋明翰看了眼薄焰。
男人站在初迟身边,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神情没什么变化。
非要说的话,可能薄焰对小姑娘的占有欲和看重程度也有点不正常?
这方面不算是心理疾病,也没有治疗手段,宋明翰只能想想。
不过…这种把自己亲手关进牢笼,钥匙系在一个人身上的做法,也未免太过可怕。
“我看完了,”初迟浑然不觉,抬起头,“谢谢宋医生。”
她还是更相信专业医生的判断。
薄焰只是脾气差,不是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真是太好了。
宋明翰笑着摆摆手,也没好意思说他也没起什么作用。
说到底薄哥自己心里有分寸,轮不到他来掺和,“没事,注意心情调节就好。”
只要初迟不出问题,这把钥匙就始终可以牢牢的锁住笼子…和里面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