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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无光、天幕四合,原野和天空都是灰茫茫的一片,到处一派肃杀之气。风声凛然、无情的吹动着他的长发,长袖和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
面前是一座黑黝黝的古城,险峻而巍峨。高高的城门洞上头写着三个斗大的斑驳的黑字——南京城。敞开的城门内黑洞洞的,像是魔王的巨口、又像地狱的入口,静静的等待着、仿佛要吞噬一切...
东方中愈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默立良久后咬了咬牙,迈步走上护城河上糟朽了的木桥。突然间原本平静的河水剧烈翻腾起来,一个又一个厉鬼接二连三的从水中冒出来,片刻间整条护城河里就挤满了。
众鬼百态皆有,有七八十岁的老鬼、有十来岁的小鬼、有男鬼也有女鬼;个个枯槁着身体、狰狞着面容,有的缺了一条手臂、有的少了半边头颅,暗红的腔血、白色的脑浆触目惊心...
所有的厉鬼都在向上攀爬、口中哀嚎阵阵,一只只惨白色的干枯手爪从桥面的破洞中伸出来、在空中乱抓乱扯。东方中愈只犹豫了一下,便抬起头大步前行;有抓住他的鬼爪,也被他硬生生的拉断了...
将至桥边,河对岸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队队的鬼卒,都是尖尖的脑袋、灰白的脸;每个鬼卒都拿着钢刀钢叉,将那些爬上岸爬上桥的厉鬼重新打入河中,钢刀砍在枯骨上的咔咔声响令人头皮发炸。
一个高大的鬼头拦住了东方中愈,他的脸上没有肉只有一层惨白的皮,一只眼球挂在颧骨上、连着眼珠的是一根细细的神经,让人担心眼珠随时会掉在地上。“站住!”鬼头将寒光闪闪的钢刀举到东方中愈胸前,“你,不许进城!”
东方中愈心中砰砰狂跳,但还是挡开了鬼头的钢刀,挥手扫去竟然将他的头颅打掉了。随着头颅落地,眼珠子终于脱离了、一跳一跳的瞪着东方中愈,头颅在桥面上仍然大叫着,“不许进去...不许进城...”
东方中愈抬脚把头颅踢下河去,又是一脚踏中瞪视他的眼珠子,刹那间淡黄色的液体四溅开来,其他鬼卒都吓得愣住了。
东方中愈胆气陡壮,大踏步向城门走去。突然,众鬼卒向两旁分开、现出身材高大穿着黄色长袍的鬼王。那鬼王极是威武,双手一伸便抓住了他,口中大喝:“给我杀了他!”两旁的鬼卒便挥起钢刀、舞动钢叉向东方中愈又砍又刺,东方中愈心焦如焚、却又挣不开鬼王的控制,急得他一连串的大叫。
须臾间东方中愈停止了喊叫,因为他发现被钢刀砍中、钢叉刺中疼痛异常,但是自己却并未因此受伤,不禁狂笑起来,向那鬼王大声说道:“你今日杀不死我,他日我必杀你报仇雪恨!”
“混蛋!我咬死你?”鬼王抓得他的臂骨咯咯作响,大口一张露出四只半尺长的獠牙、向着东方中愈的头上咬来...
“中愈...中愈...!”东方中愈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粉白的绝美面容。眉如远黛生辉、目若星辰闪烁、尖挺的鼻子几近完美、红红的双唇饱满得好似绽放的桃花,配上白嫩嫩吹弹得破的玉脂肌肤,简直比九天玄女还要美。
东方中愈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才叫了声,“子玉姐姐。”“中愈,你又做噩梦了?”赵子玉收起担心的眼神。
梦中情形历历在目,东方中愈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心脏还在因紧张而激烈跳动。“天色都大亮了,起来准备吧!”赵子玉在他肩头安抚的拍了两下,转身走出去...
南京城最繁华的区域是夫子庙,而夫子庙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十字大街,名动朝野的凌烟阁便坐落于十字大街的东南街口;凌烟阁之所以知名是因为凌烟阁的四大榜单,能上得美女、公子、帮派、武功四榜的都是大明境内排名前十的佼佼者。
而且先后坐次绝对是有理有据,肯定不会有一丁点偏颇。据说当年隐居华山的中原一剑章天翼自认武功不凡、足可挤进当世前五名,可是他找不到凌烟阁武功榜前五人、便去找排在第十的锦衣卫千户庞英比试,没想到只三招便被庞英砍伤了左臂。
自此以后没有人再敢怀疑凌烟榜的可靠性,每天都会有人到凌烟阁来观看榜单变化;这天也是如此,一大早十字大街街口便聚集了好多人。
突然,爆竹声声震天响起,东北街口一片烟雾缭绕。好奇之下,众人都围过去一探究竟。
不知何时,东北街口的这栋旧楼被修缮一新,红柱、白墙、黑瓦很是气派。楼门两侧廊柱和门楣上都罩着红绸,等到烟雾散去一身白衣的东方中愈缓步走出,冲着众人拱手说道:“今天是本坊开张大吉之日,还请众位光临!”
说罢一招手,有人拿了根竹竿给他,东方中愈手持竹竿先将左侧廊竹上的红绸摘下。见廊柱上写着十个金字:足不出户,知晓世间一切。顿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讶之声。这句话也太大了吧?足不出户就能知晓世间一切事情?这还是人吗?那不成神仙了吗?
东方中愈冷冷的眼神中闪过几丝不屑,转身又摘下右侧廊柱的红绸,廊柱上同样写有十个大字:只言今朝,未来天机不泄。不等众人质疑,紧接着挑落门楣上方红绸,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神机坊、下方横书五字:问尽天下事!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问尽天下事?岂不是连凌烟阁都给盖过去了!这是什么人开的神机坊?癞蛤瘼打喷嚏,好大的口气啊!
东方中愈揖了一揖,说道:“众位父老乡亲,有什么事情尽可以问!不过,请先准备好咨询费,每问一百两白银。”众人闻听又是一阵惊呼。
围观众人中什么人都有,就真有那不差钱的,立时便有一个灰衣青年要进楼问事。忽听身后一片吵杂,有人大声喝令闪开。众人回头观看,见路边停了十来匹高头大马,三四个军官搡开众人、另有一个身穿银铠的将军大步走至楼门前,“哈哈...问尽天下事?好大的口气啊!”
东方中愈冷冷的瞟了一眼,“口气大不大,你试试便知道了!”
那将军五旬左右、相貌威武,闻言扫了他两眼,讪笑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东方中愈淡淡一笑,说道:“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这里还敢称神机坊吗?阁下应该是太子太师加柱国的曹国公李景隆李大将军吧?”
“小子,还真有点道道。”李景隆笑着说:“那我就问你几个事儿...。”“对不起,请等等,他排在第一位。”东方中愈向那灰衣青年一指,“请进来问。”说罢,转身走进楼去。李景隆身旁的军官便要发怒,被李景隆拦住了,“且看看再说。”
那灰衣青年看一眼李景隆才走进楼去,拿了两锭五十两的银子交给东方中愈,问道:“请问你是谁?”东方中愈让人收起银子,答道:“我叫东方中愈,今年一十九岁,淮南人氏。”
“哦,”灰衣青年点点头,“我想问问...。”“等等,”东方中愈拦住他,“你已经问过了。今日本坊开张,你做为第一个顾客我奉送了两问,再问另外收费。”“啊?”灰衣青年闻听愕然。
这时,外面响起议论声,有人嚷道:“凌烟阁的公子榜更新了,东方中愈排在第四位,把金粟公子王贞庆挤到了第五位了!”有人问道:“哟喝!新上榜的东方中愈就是楼里的这位吗...?”东方中愈向街对过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这时李景隆不请自入,向灰衣青年说道:“你问过了,该我问了吧?”东方中愈见灰衣青年退出去也不阻拦,向李景隆伸出手来。李景隆示意手下给银子,口中问道:“我想知道明年今日我在何处?”
东方中愈手拿银子又递回去,“本坊的规矩,只答今日之前事。”“这算什么问尽天下事?”李景隆讥笑道:“是答不上来吧?”
“嘿嘿,我知道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就能说出你一年后的今天吃什么。”东方中愈说话的工夫,有下人从东侧珠帘后走出交给他一张纸条,东方中愈念道:“白粥一碗、汤包三个、鸡腿两只、鹿鞭半根、松花两枚、干果少许...李将军胃口不错啊!”
李景隆听了愕然失色,因为那正是他早点的内容,心想:这些东西只有侍候自己的小妾才知道,他是从何而知?难道这小子和我的小妾有一腿?不可能啊...东方中愈咧咧嘴角,问道:“李将军还怀疑本坊的能力吗?”
李景隆转了转眼珠,忽然嘿嘿笑起来,“果然是人外有人啊!来人,给他一千两银子...告诉我,明年的今日我在何处...?”“我说过了,”东方中愈对那一堆银子视而不见,“本坊的规矩不说未来事...。”
“不说也得说!”李景隆勃然大怒,“我管你的狗屁规矩!你不说,老子拆了你的神机坊!”
“哈!”东方中愈仰天打个哈哈,“你试试看?”说罢,径直走到堂中坐下来。
“来人!”李景隆探手抽出腰间单刀,“给我拆楼...!”话音未落东侧的珠帘一挑,一道蓝影如闪电般掠出,李景隆只觉手上一轻不禁惊呼起来。转目看时,见身前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高大男子,这人生着两道直眉、一双豹眼、络腮短须,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李景隆惊问:“你是何人?”
“百里擎苍!”百里擎苍左手拿着他的单刀,伸出右手二指捏住刀尖`啪`的一声折下一段,“李将军太霸道了吧?为什么要拆我的神机坊啊?”用手指折断钢刀,这手功夫也太骇人听闻了,李景隆呆呆的不知如何作答。忽听楼外有人喊:“凌烟阁又要换武功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