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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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出发的前一天, 陈思去了后山跟树爷爷还有大白虎道别,顺便拿上这一年来放在树爷爷树洞里的好东西。
“树爷爷,我要回家了,这一去大概要一两年才能回来看你。”陈思一边给树爷爷灌溉着灵液, 一边在心里跟树爷爷聊着。脚边还蹲着一只大白虎,浑身毛发光亮雪白,看的出来出养的很好。此刻大白虎正埋头大口喝着陈思带过来,稀释好的一大盆灵液水。
“呵呵...思思丫头,不需要觉得难受,一两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树爷爷一直在这儿。”老树听出了陈思的不舍,声线依然宽和包容,带着笑意的安慰道。
陈思浇灌好灵液后,将手中的小盆跟白虎喝完灵液的盆一起摞好,放进背篓里,倚靠着白虎,小手揉着大白蹭过来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让陈思收敛了些离伤,微弯了眉眼,跟树爷爷又是一番闲聊了,才拎着装着人参灵芝的包裹,在大白的跟随下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李奶奶家。
大白似乎知道陈思要离开了,罕见的将陈思一直送到李奶奶家门口,给陈思好一顿口水洗礼后,才转身向山林里奔跑。速度极快,转眼便消失在了一片白茫之中。
这时才早上九点半,陈思又给粘着她的崽崽喂了些灵液,才回到房间,将包裹里的人参跟灵芝都拿了出来,排排放在地上,所有的人参都是陈思用灵液灌溉好了后才挖出来的。
所以摆在地上的人参每一根都大的出奇,最小的那个加上根须,也有两三米长(主要是人参须子很长)
陈思从中挑出一根相对不是那么扎眼的,又在十几朵灵芝里面挑出较小的一朵,单独放在边上。
将其余的都放在一个包裹里面,又塞进去几件衣服,把存折从箱子里面拿了出来,一个是韩骁之前给她的,一个是她自己的。
韩骁的那个存折她没有动过,结婚前也不打算动用。她自己的存折上也有两千多,将存折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内袋中,用针线缝好。才拿着单独放在一边的灵芝跟人参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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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天,冰封一片。寒风呼啸而过,为这抹离别增添了淡淡的忧伤。
这天一大早,陈思便辞别了李奶奶,老太太穿着厚袄子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包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慈爱又不舍,像是送自己孩子出行一般的殷殷叮嘱,连崽崽都在一旁蹲着,歪着脑袋看着陈思。
陈思揉了揉崽崽的脑袋,听着老太太的叮嘱,渐渐红了眼眶。
眨了眨水眸,咽下了泪意,才拎着包裹渐渐走远。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教老太太看见她再也绷不住的泪水,担心引得老太太也跟着伤心。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她早就把老太太当成自己的奶奶一样依赖,她们相互治愈伤口,所以这时候才会格外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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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票前几天就由韩骁在市里的战友给买好了,只等陈思到火车站后交给她。发车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
得知陈思出发的具体时候后,大队长一家便决定送送她,他们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大包小包的去市区,坚持送她上火车才行。
王秀花婶儿更是准备的一堆吃食给陈思路上吃,因为火车要坐一个礼拜。
是的,陈思也是才知道,这时候的北方到沪市,坐火车居然要一个礼拜之久。
且都是绿皮火车。对于一个不怎么喜欢坐车的人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霹的陈思晕晕乎乎,想想就头皮发麻。
前世她坐过最久的车,不过才七八个小时,也就那么一两次,再远的就是飞机了。
幸亏男朋友心疼她,给她联系了朋友,准备了卧铺票,这个年代的卧铺票很难买,都是领导才能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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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火车站还挺小的,陈设也比较简单,但是人很多,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应该是大批知青返城的原因。在火车站门口从韩骁战友手中接过车票,陈思感谢一番后,匆匆往里走。没办法,检票的时间要到了。陈思本想请人吃个饭的,无奈路上耽搁太久,只能下次了。
陈思找到属于她的车厢时,车厢里还只有她一个人,大队长跟他的儿子们帮陈思将行李拎了进来,完全不让陈思沾手,主要陈思行李也少,除了自己拿着的吃食,不过将将两个包裹。
陈思知道大队长是想感谢她,因为他家几个孩子都考的不错,除了小儿子只考了个中专,就连大着肚子的仉晓红,都考上了韩栋梁驻扎部队那个省的师范大学。
但是陈思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她不觉得帮到什么了,心中满是感动,连连感谢大队长后,在大队长的阻拦下,还是将人送出去几步。
“行啦!别送了,回去看着行李,晚上紧醒点,别睡的太死了,贵重物品放好咯。”仉为民看着眼前皮肤微黑,却还是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下车前,到底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下。
陈思心中温暖又不舍,眼眶发酸,还是笑着道:“叔您放心,我知道呢,您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雪大路滑。有空请婶儿最近多去看看奶奶吧,我有些担心她。”
“放心吧,那叔走啦,你回去,不用送,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仉为民领着几个儿子,边往外走边冲陈思挥手道。
这时车里面的人群已经挤挤挨挨的,陈思无法,只能退回车间里面,隔着车窗跟仉为民一群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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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骁给陈思准备的是下铺,陈思蹲在属于她的床位前,将两个包裹放在床位底下。
主要是装人参跟灵芝的包裹塞在最里面,再将装衣服的包裹放在外面遮挡。
倒不是陈思心大,主要是她带了两株已经疏通过灵气,开了智的小草,根须用泥巴裹好再灌了些灵液,一株放在座位底下的包裹上面,一株放在
床铺上,这几天就拜托小家伙帮她看着点了。
而且她特地找了两个补丁摞补丁的包裹,还那么不讲究的往床铺底下一塞,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么个破烂的包裹里,有着惊人的价值。
陈思刚藏好包裹,车间内就又走进来两个人,一对中年男女,西装革履,穿着考究,胸口更是别着钢笔,一看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化人。
两个人礼貌又疏离的朝着陈思点点头,倒不至于看不起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穿着也朴素的小丫头。能买得起卧铺票的,都不是傻子。
彼此客气的笑了笑,陈思将吃食的包裹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茶缸,准备去打一杯热水,从村里赶到市里坐火车,历经了六个多小时,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给自己冲泡了一杯麦乳精,吃一个大包子,才安抚了饥荒的胃。
就在陈思喝完最后一口麦乳精的时候,车厢的最后一个人也走了进来,睡在陈思的上铺,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
进车厢后盯着陈思看了又看,陈思心中不喜,她都给自己折腾成乌漆嘛黑的了,怎么还是引人注意了。
皱了皱眉头,陈思脱鞋上了自己的床铺,在三人讶异的眼神中,用先前带来的床单将自己的床铺围了起来。
这个是陈思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毕竟要住7天,她不习惯天天暴露在陌生人眼皮子下面。本来还觉得不太好意思拿出来用,毕竟别人都没有,不过看到最后进来的这个男的,她还是决定挂上帘子比较好。
陈思躺在小床上,心里想着树爷爷他们,树爷爷比她豁达太多了,或许是长久的生命,让它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在它漫长的生命中,并不会在意这小小的分别。
她决定尽量每年都抽空来这边一趟,看看树爷爷,看看李奶奶,他们就跟她的亲人一样。这里是她穿越而来,慢慢扎根的地方,也是她一点点的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地方,对于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这就跟她的另一个家一样,让她有了归属感。
如果将来,她有能力买一个超大的院子,如果树爷爷,李奶奶也同意的话,就带他们走。
陈思想到这里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这时火车已经启动,陈思看着渐渐倒退的房屋树木,明确的意识到,属于她的崭新的人生,开启了。
现在才三点多一点,陈思还不想休息,将床上的两个吃食的包裹全部打开。
将李奶奶给她准备的吃食跟王秀花婶儿准备的吃食全部整理了一下,将容易坏的整理出来,这两天先吃掉。
虽然现在天气比较冷,但是车厢内温度还算好,万一坏了有些可惜。
突然陈思发现李奶奶给的吃食包裹里面,有一个用碎布条包裹的紧紧的小卷,陈思心里咯噔了下,隐约猜到是什么,小心的打开后,果然是二十张大团结,就是200块钱,这个年代,200块钱是大部分人家都没有的存款。
老太太虽然有政府补贴,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陈思心中酸软,这小老太太真是的,肯定是担心她不肯收,才藏起来的。
老太太是真的拿她当亲孙女疼,陈思将钱放在衣服的内袋里,心想着来年去看老太太的时候,给老太太买个收音机,村里已经通电了,电视还没有办法用,收音机可以的,给她听听曲儿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 :,.,,
55、回家了
晚上七点左右, 陈思吃好晚餐, 梳洗好后, 躺在铺位上,在脑海中请小草帮忙留意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火车上的时间格外的难熬,就算带了几本书本,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看的, 熄灯的早,没有光亮, 只能睡觉, 这让陈思有些受不住。
就这么熬到第四天的夜里,陈思被小草叫醒, 发现上铺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铺位边上,不知道想做什么。
陈思的眸中渐渐染上冰寒, 这个男人这几天一直想办法跟她套交情,陈思一直没有搭理, 没想到他还没死心。
陈思夜视能力很好, 躺着不动, 佯装还睡着, 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那男人似乎确定了大家都在深眠中, 抬手慢慢的拉开陈思挂着的帘子。
陈思探手摸到之前带过来的手电筒,透过稀薄的月光看着男人渐渐像她靠近的手,神色越渐冰冷。
就在那男人的手快要碰到陈思的时候,陈思突然打开手电筒, 对着男人照射过去,坐起身子,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那油头粉面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般变故,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
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看着小小的手电筒灯光下,映照出的灯下美人,到底色心占了上风。
自以为潇洒的拍拍胸前的钢笔,显示出自己的文化与财富,想想又像似不够筹码般的,把手腕上的手表也露了出来。
压低着嗓子道:“妹妹,你跟着哥咋样,哥有钱,你看看你穿的这穷酸样儿,只要你跟着哥,哥给你买的确良的衬衫。”
说完还肉痛的心口抽了抽,要不是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出这小丫头只要养白一点,肯定是个大美人儿,他可舍不得这本钱。不过等他玩儿腻了,衣服倒是可以收回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为佩服起自己的聪明。
陈思看着不知道脑补到什么地方去的男人,一脸猪哥样,懒得跟他磨叽,直接拿起大队长之前给她防身用的,有男人手臂那么粗的木棍,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不费吹灰之力的掰断了。
而后温温柔柔的问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猪哥简直要吓尿了有没有,这哪来的大力士啊,太彪悍了,他就是想占点便宜,可没想搭上小命啊。
抖着退,僵硬的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脸,颤颤巍巍道:“都...都是误会,那什么,我就是睡多了,下来走走,对对,我这就走。”
说完不等陈思回话,软着腿就往车厢门口走去,拉开门的瞬间听到背后传来幽幽的女声:“下次注意些,不然断的可能是胳膊腿什么的了。”
吓得猪哥兄,头也不敢回的,连连应是,开门就跑了出去,一直到天亮了才敢回来。
陈思哧笑一声,将木棍放在铺位里面,又躺了下来,心中暗讽,果然是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遇到这种人,你比他更凶,他就怕了。
后面几天倒是风平浪静,这天下午1点30分左右,火车终于抵达沪市,到站后,陈思轻松的提起两个包裹,向出站口走去。
想到父母应该会来接她,心中忐忑又欢喜,忐忑的是怕自己被发现跟原身相差太多,欢喜的继承了陈思的情感的她总算见到父母了。
陈思提着包裹,顺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去,刚刚到门口,就被拦在外面的父母看到。
陈闻跟苏芙今天特地一早就来这边等着了,火车晚点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来的早,也足足在这边等了六个多小时了,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四年没见的闺女,情绪就控制不住的激动。
沪市是个大站,下车的人很多,人山人海中,陈闻跟苏芙还是一眼看到了自家的闺女。
苏芙欢喜的冲着张望中的闺女挥手,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婉约端庄,眼中更是溢出欢喜的泪水:“囡囡,妈妈在这儿。”
陈思听到妈妈的声音,寻声望去,果然看到被栏杆挡住的两人,正激动的朝着她挥手。
陈思怔怔的看着他们,渐渐与小陈思记忆中的父母融合了身影,也控制不住的红着眼眶,向他们奔去。
苏芙一把将闺女搂进怀里,呜呜的放声大哭,才发现闺女比她高了很多,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她是个感性的人,几年没见,发现印象中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都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总觉得这几年自己错过了很多闺女的成长,多少有些惆怅。
“好了,好了,先回家啊!闺女回来就好。芙蓉,咱们先回家,闺女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又累又饿了。”陈闻到底是男人,只微红了眼眶,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劝慰道。
苏芙自然舍不得闺女,赶紧掏出帕子,将陈思的眼泪擦完,再给自己也胡乱的抹两下,牵着闺女的手就往外走,还将包裹扔给自家老公。
陈闻看着这家媳妇说变脸就变脸,宠溺的摇了摇头,拎着闺女的两个包裹,大跨步的跟了上去。
陈思的家离火车站有段距离,陈闻跟苏芙不忍闺女坐这么久的火车,回来还要去挤公交车,特地借了朋友的汽车来接陈思。
等半个小时到家后,陈闻先去还车,陈思跟着妈妈进了家门。
陈思家在解放前,也是这一片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探花郎。算是略有些薄产的家庭,现如今住的房子,也是独门独院的小洋楼,占地面积还不算小。
但是陈思印象中,并没有这套房子。之前并不是住在这边。
便问出口道:“妈妈,现在都住在这边了吗?”
苏芙已经打开锁,推开大门,将闺女牵了进屋。
洋房是简约的欧式风格设计,色彩偏暖色,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客厅中央,一盏硕大的吊灯,吊灯上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来,随风微微晃动时,光线迷乱而璀璨,精致漂亮极了。
苏芙正给闺女拿吃的喝的,忙的不亦乐乎,听到闺女的问话,笑呵呵的道:“之前房子都被别人占了,现在我们平反了,国家就做主将房子都还了回来,以前你小,可能不知道,咱们家房子就有十几套,别的你爸爸都给租出去了,现在住的这套,离爸爸妈妈上班的地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