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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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绵将身子浸在温水里,抬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他温热的痕迹。心头又“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墨画见她不答话,也没继续多问。毕竟主子不愿意说,他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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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绵去向殷老夫人请安时,殷老夫人特意留她下来说话。
“昨日你见了傅家二公子,可还满意?”
殷老夫人可是真心希望宋绵和傅樾的这门亲事能成。
宋绵稍稍犹豫,还是说了出口 : “外祖母,我对傅二公子并无男女之意。”
“昨日,你和那傅樾不是聊的挺投机?我瞧着他对你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否则也不会急急追了出去。”殷老夫人不死心地问。(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外祖母,我不想嫁去傅家。”宋绵直言道。
若是之前,她还未曾心系程予,或许她还会考虑与傅家的婚事。可是如今,她既与五叔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便不会再考虑其他人家。只是如今还不是和殷老夫人说明的时候。
殷老夫人万分不解 : “阿绵,这又是为何?”
“外祖母,阿绵如今不过才十四,都还未及笄,无需急着嫁人,阿绵想多陪在您身边几年。”事到如今,宋绵也只有这一番说辞了。
“可外祖母终有一日是要走的,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到时无人护着你,你让外祖母在地下如何能安心。”殷老夫人长吁短叹道。
“外祖母。”宋绵最怕殷老夫人说这种话,一时悲从心来,上前拥着她,“阿绵不想听您说这等胡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殷老夫人话语软了下来 : “好孩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外祖母年纪大了,总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更要早早地将你的亲事定下。”
宋绵好声哄她 : “外祖母放心,老天爷定会助我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好让您安心的。”
殷老夫人无声叹息。她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外孙女,宋绵若是不愿,她也狠不下心来逼她。
看来和傅家的亲事,只能作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 : 五叔是怎么进来的?
程五爷 : “靠后院的那扇窗户没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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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如今殷亭玉嫁去了金陵, 在这府上能陪宋绵说说话的, 也就只剩下殷怜玉了。
宋绵闲着无事,去了趟霜雪阁,发现殷怜玉正在做女红。
殷怜玉的女红一向很好, 上回宋绵生辰, 殷怜玉送的那个荷包, 宋绵还一直用着呢。用了这么久, 荷包上的绣花依旧工整细密, 丝毫没有脱线的痕迹。
殷怜玉见了宋绵, 也很开心 : “宋姐姐怎么来了?”
“过来瞧瞧你在做什么呢?”宋绵笑着挨着她坐。
殷怜玉手里绣着针线活,抬头笑看她 : “在给我姨娘做护膝。我姨娘她一到冬日便腿寒,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所以我想着亲手做个护膝, 让她戴着, 也能抵御寒冷。”
宋绵接过来瞧了瞧,由心赞道 : “做的可真好。”这护膝的每一针每一针,皆绣的精细工整,就连线头也藏的极妙,简直就是外头卖的成品。
“宋姐姐缪赞了,我也就只有这女红能拿的出手。”殷怜玉女红这般好,也是因为她姨娘年轻时是殷二爷屋里的针线丫鬟。寻常的琴棋书画她未见的有多出色, 但唯独这女红,可当真是无人能敌的。
宋绵看着护膝上绣着的芙蕖,当真是栩栩如生,心中也是一动, “妹妹也教教我好了,我绣的女红实在拿不出手见人,妹妹教教我,我以后若是嫁了人家,也免得被夫家笑话。”
殷怜玉笑着打趣她 : “宋姐姐这般好看,未来的夫婿怜惜你还来不及,怎会笑话你。”
殷怜玉话虽如此说,但教起人来格外认真。再加之她性子本就温良柔顺,又颇有耐心,宋绵和她学起来也不觉得吃力。
殷怜玉的性子好,宋绵也乐得和她闲聊。“最近怎的不见温姨娘了。”
殷怜玉担忧道 : “我姨娘她身子骨不好,特别是如今这节气,刚过了腊冬,又迎来了春寒,这春寒料峭的,我姨娘连门也不怎么出了,这段时日已是咳嗽的厉害,就怕出门吹了风,病情更加严重了。”
宋绵关心问: “可有去找大夫来瞧瞧?”
殷怜玉摇了摇头: “我原是和母亲说了,她却说不过是小病小痛的,咳一咳便过去了,没必要请什么大夫。”
宋绵从前只知道年氏常打压温姨娘,竟不想如今竟是连个大夫也不给人请,着实是过分了些。忆起温姨娘那温和的性子,宋绵吩咐了身旁的墨画 : “你出门去寻个大夫来,给温姨娘瞧瞧,开几服药喝喝也能好些。若是有人问起来,便说是我问了老夫人,老夫人同意的才请了。”
墨画听得,应诺道 : “是,姑娘。”
殷怜玉却是感动 : “宋姐姐,你这般好,我和我姨娘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你和你姨娘皆是不容易,我能帮衬的便只有这些了。”宋绵道。这世间女子本就不太容易,更何况还是为人妾室的。若是遇着个好的主母,那日子也能好过些许,怕就怕在遇到个年氏这样的,那可当真是苦不堪言呐。
殷怜玉是个知恩图报的。她见宋绵待她如此好,心中感动之余,更加用心地教了她女红。
墨画却发现自家姑娘像魔怔了一般,日日夜夜的都拿着那针线,不肯放下。
“姑娘还是早些睡吧,这女红白日里绣绣便好,绣的太晚,可得仔细着眼睛。”墨画柔声劝道。
宋绵依旧埋头琢磨着,闻言抬头向她笑笑,“墨画,你先去睡吧,我待会困了再歇下。”
墨画倒是有心再劝,可他们姑娘这样固执,她也不好再多说。
“对了,温姨娘那儿大夫来看了怎么说?”宋绵忽然记着这事,问道。
墨画答 : “大夫说,若是再晚些来看,可就咳成肺痨了。”
宋绵意外抬头 : “这般严重?”
“是啊,姑娘不知道,那温姨娘人都瘦了一圈了。”墨画叹了气。
宋绵却不想温姨娘好歹也是位姨娘,竟会过成如今这副模样,可见年氏有多容不得人。
宋绵思虑了片刻,说: “这事这样下去不成,我明日和外祖母说说,温姨娘好歹也是二舅舅正经纳进门的妾室,怎么能连看个病都看不起了。”
墨画知道自家姑娘好心,柔声说 : “姑娘放心吧,温姨娘喝了药,病情也缓和了,怜姑娘方才还特意让银珠送了些吃食过来答谢您呢。”
宋绵听了,这才放心 : “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别等我了。”
墨画应诺 : “那姑娘您早些歇息吧,奴婢先下去了。”
墨画关上屋门,屋子里的灯火幽暗,可见他们姑娘还未睡下,不觉心头叹了气,这才离去。
宋绵见墨画下去了,埋头继续研究着绣花。
她的女红本是拿不出手的,但经过殷怜玉指点之下……她看了眼荷包上绣着的歪歪扭扭的仙鹤,依旧感觉好像有些别扭。
宋绵微微有些气馁,但也不甚在意。毕竟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五叔瞧见了她亲手给他做的荷包,定是欣喜的。这样想着,宋绵一直到了丑时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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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勤刚从外头办事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五爷,小的已经去关大人那问过了,朝廷拨下来的灾银已出了城门。”
程予闻言,收了手中的书信,拿起案上的灯罩,将信纸扔进蜡烛里燃尽 : “如此甚好。”
“五爷这段时日为了助太子殿下襄阳赈灾一时,耗费不少心力,是该好好歇息了。”常勤关怀道。
程予淡然道 : “子恪毕竟年轻气盛,怀王又虎视眈眈,若我不多加察看,恐怕这灾银还未出城门便先被怀王的人动了手脚。”
子恪乃当今太子殿下的字。如今这世间,恐怕除了当今圣上,便只有程予敢如此唤他了。
程予抬手按了按眉心,道 : “常勤,你去替我备马车。”
常勤惊诧道 : “天色不早了,五爷这是要去哪?”
“殷家。”
……
常勤买通了殷家看守门房的管事,走到停靠在街边的马车旁,出声道 : “五爷,一切都办妥当了。”
“嗯。”
车内之人低应了一声,这才掀了帘子下马车。
常勤低垂着头,余光不经意瞥见了自家五爷偷偷摸摸地进了别人家的后院,连忙把头垂的更低了。
……
朗月居早早就熄了灯,丫鬟婆子们也早就睡下。程予踏着步子进来时,院子黑漆漆一片,他借着清幽的月光,摸索着进了主屋。
悄悄将屋门合上,屋内光线幽暗,唯有床头亮着一盏玉勾连云纹灯。
程予轻车熟路地走至床榻前。拉开浅紫色绣花纱帐,榻上侧躺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她似睡的很熟,并未发现床畔多了一人。
程予伸手,轻轻触摸她雪嫩的脸,那细腻的手感,便如那上好的丝绸,细润光滑。越摸越让人爱不释手。
宋绵似乎感受得到,纤长的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程予见她的眸中先是惺忪迷蒙,接着染上了惊讶错愕 : “五叔,你怎么……”
宋绵说着便起了身,向周遭望了一眼,生怕被人瞧见了。
程予悠悠道 : “放心,没人瞧见。”
宋绵这才松了口气,问他 : “你怎么来了?”
程予凝视她 :“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宋绵刚睡醒,长发早就卸了钗环,松松散散地披落下来。身上穿的也是藕粉色丝绸睡衣,领口处微微松垮,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就连那精致的锁骨都隐约可见。
美的这般动人心魄,只怕这世上极少有人能不为之动容。
宋绵自然是察觉到程予灼热的目光,忙红着脸将锦被拉过盖上。
程予勾了唇角,目光触及搁在床头的荷包上,便来了几分兴趣,捡起来瞧了瞧 : “这是?”
宋绵本想着日后再将这荷包赠与他,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
宋绵颇有些不好意思,细若蚊声地说 : “……这是我亲手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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