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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予笙抿了一口茶,道:“什么事。”
哪知少年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蔫了下去,垂头丧气道:“主神哥哥不应该惊喜一点吗……”
蓝予笙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少年完全低下去的头,伸手摸了摸:“什么事,说吧。”
这一摸一下子给少年注满了血,浅蓝色的眸子亮了起来,少年高兴道:“是神界那边出了点事。死神大人和莱特哥哥打起来了。”
“易昀没去劝架?”
“劝了。”少年摇了摇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没劝动,拉不住,主要是莱特哥哥一被拉走又会扑上去。这一架打得挺厉害的,好多前辈都来问了。”
蓝予笙摸了摸下巴,沉默一番,问道:“怎么样?”
“你说莱特哥哥吗?他受了很重的伤,据说伤到了灵魂,要休养很久的样子。法部那边昀哥接管了。”
蓝予笙点头,道:“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吧,奥罗尔。”
奥罗尔笑了,摇摇头:“主神哥哥好像有些不方便,其实也没什么事,本来想叫你调解一下的,不过昀哥在也不用了。”
蓝予笙默默地想:易昀真的是太万能了,什么事都能交给他。
看奥罗尔笑成那样,应该没有那么严重。蓝予笙没有再问,奥罗尔继续道:“主神哥哥不问为什么打吗?”
蓝予笙抬眼,示意他说。奥罗尔得到许可,说道:“莱特哥哥一直不太喜欢死神大人,在昀哥的调解下才勉强不和他发生冲突。这次听说死神大人扮演的妖王会伤害你,终于忍不住了。主神哥哥,你为什么那么护着死神?就算他是上一位主神看中的人,可他也太不尊敬你了……”
蓝予笙听到奥罗尔连“大人”两个字都不加了,心里叹息,却还是摇头,闭口不言。
奥罗尔还待说话,被旁边一桌突然爆发出的声音给堵住了。
一名白衣书生举着茶,笑道:“这次射日之征,魏婴可是有大功劳。你们看过他吹笛御尸没有?”
众人摇头,书生说:“没有?我也没有!不过我有一个朋友看过,他说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他魏婴!据说有时候人都杀光了魏婴还是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当真是惊悚!”
“对温狗才是惊悚!你这用词不太对。”
众人纷纷附和,一人道:“也不知道魏婴从哪里习得的这些术法,幸亏他是己方人。那个含光君蓝忘机你们知道吧?他可是对魏婴一百个不顺眼,说他是什么‘邪魔外道’。我听说,他们俩每次见面都要打起来!”
“不是吧?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他们至多见面就骂一架,不至于打起来吧?”
“管他是骂还是打,反正关系很不好就是了。”
蓝予笙第一次听到百姓对蓝忘机和魏无羡的评价,听得有趣。奥罗尔小声问他:“那个蓝忘机,是你这个世界的哥哥吧?”
蓝予笙“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听。
书生继续道:“蓝忘机有一个弟弟,叫蓝予笙。据说他和魏无羡的关系很好,你们怎么看?”
“我听到的也是这样,诶你说这蓝家兄弟真是奇怪,天启君蓝予笙我是见过的,跟他两个哥哥性格一点都不像。感觉……怎么说呢,感觉有一点邪气。”
蓝予笙奥罗尔:有这么明显么?
“邪气?照你这样说,蓝予笙和魏无羡关系好不会是为了修鬼道吧?”
“你这什么脑回路!要是蓝予笙真的修鬼道,他那两个哥哥还不得一人给他一个大耳光子!”
奥罗尔看着面上毫无波动的蓝予笙,感叹道不愧是主神……
茶壶里的茶已经喝光了,蓝予笙把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开。奥罗尔也站起来,跟在了他后面。
奥罗尔站起来后,比蓝予笙还要矮小半个头。他看着身体比自己小一岁却还是比他高的蓝予笙,默默地踮起了脚。
蓝予笙没有现在回蓝家的打算,就许可了奥罗尔跟着他一起逛集市。
蓝予笙对那些小工艺品没什么兴趣,倒是奥罗尔左看右看,过一会又拉着蓝予笙停下。他们走走停停两个多时辰,蓝予笙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奥罗尔:“不早了,你回去吧。”
奥罗尔点头,窜进一条小巷里,消失了。
他来到一个房间,看着几乎被绷带缠成木乃伊、只露出一只左眼的莱特·罗欧,心中叹息。
奥罗尔拆开绷带,莱特·罗欧身上的十几个黑洞和空荡荡的右臂依然在往外淌血。这些黑洞,都分布在心脏、喉、肺、额头等人体要害处,若是寻常人早就死了,但偏偏莱特·罗欧是神,死不了。
君原走进来:“怎么样?”
“不行。要是换成平常,这些伤一分钟就能长好,但现在偏偏伤到了灵魂,恢复速度极慢。”
“反正他不怕疼,多躺一会多消停一会。”
奥罗尔苦笑道:“要是他也能这么想就好了,不然根本不会和死神打起来。不对,其实他看死神不顺眼很久了。”
“你不也是。”
“哪里,我没有看他不顺眼,就是觉得挺奇怪。总觉得主神护死神护得也太过了些,难道上一任主神的威力这么大吗……就连莱辛哥都表现得很正常,当时死神都把莱特哥哥钉在地上了,他还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君原挑眉,催促道:“快换绷带。”
*
蓝予笙御剑来到云深不知处山下,没有进山,走到一旁树林,跃上一棵树,把买的酒拿了出来。
此时已是酉时,太阳几乎落山,只有天边有一抹金色。在东方月亮升了起来,色泽暗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蓝予笙把酒壶扔到树下,拔出竹笛,吹了一曲。
从山坡上的树上看,夜间的街景比白天要漂亮很多。万家灯火参差错落,清一色橙黄的光,很暖,令人留恋。蓝予笙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直到繁星坠落到天幕,他才感觉到丝丝凉风。蓝予笙觉得自己很热,但他却摸到自己的手,是冰凉的。
蓝予笙打了个喷嚏,感觉头有一点晕。
他明明化去酒力了啊……
不知何时,蓝曦臣来到树下。
“大哥,你回来了。”
蓝予笙看不清蓝曦臣的脸,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明显的笑意:“夜间树上凉,予笙,下来吧。”
蓝予笙站起来,刚准备往下跳,却感觉脚底一滑,跌了下去。
“予笙!”
好在蓝曦臣接住了他,蓝予笙扶住他的胳膊,感觉那股头晕劲越发厉害。
蓝曦臣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一摸蓝予笙的额头,惊讶道:“予笙,你发热了!”
蓝予笙甩甩头,顿时一阵痛。
蓝曦臣立刻把自己的外衣盖到蓝予笙身上,横抱起他,御剑飞上了云深不知处。
蓝予笙终于意识到这具身体是多么弱了。
仅仅是喝了一壶酒,吹了会儿风,便能让他烧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间蓝予笙看到有三个人为自己忙来忙去,期间蓝曦臣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床榻。
待到蓝予笙清醒后,已经过了三天。
蓝曦臣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蓝予笙看着趴在他榻上的蓝曦臣,心里罕见地泛起了一丝感动。
他的亲哥哥都没有对他这样过……
察觉到蓝予笙醒来,蓝曦臣的眉毛抖了抖,缓缓睁眼。蓝曦臣支起上身,看向他,疲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予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蓝予笙点点头,微不可查地说了一声“谢谢”。
蓝曦臣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睡了三日,蓝予笙已经精神充足了,蓝曦臣却依然扶着他起身。蓝予笙喝完他送来的水,对蓝曦臣道:“我听说十日后便是百凤山围猎,大哥可许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