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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敏感呐……”薛老板给秘书使了个眼色,“不愿意回去也行,反正我们今天时间多的是。”
刚才还态度温和的秘书收起笑容,走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房间里就剩下薛老板和白乐两个人。
一种奇异的感觉逐渐蔓延,白乐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意识还是逐渐涣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是谁,一个拖油瓶,以前在你家参加宴会还见过你。”薛老板摘掉眼镜,眼睛眯了起来,“当时你爸爸还是跟我说好的,让你陪我一晚上。没想到你转身就勾搭了江家那位爷啊——不过放心吧,过了今天晚上,他也不会再要你。”
白乐牙关紧咬:“妈/的。”
“骂我啊?还是在骂你爸?”薛老板走近白乐,“被养得这么好,我不信他陆问驹不动心,你怕是已经被s过了吧?”
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没想到白乐张口就咬,下了狠力气,引得一声痛呼。
这时白乐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双腿连站都站不稳,手也抬不起来,只能勉强辨认出人影,趁着薛老板不注意,想推开门跑出去,但是门应该是上锁了,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怪不得你爸骂你小杂种,”薛老板一把拉过白乐,“犟什么啊?”
白乐尽量让自己发出很大的声音,希望外面有人听见,薛老板用手捂住她的嘴:“知道我给你吃的什么吗?没男人我看你怎么办。”
白乐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寒意一点点蔓延上来。然而她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思考,想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源出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踢了一脚,快准狠。
薛老板发出一声惨叫,哆嗦地跪在地上,看来是正中位置。
白乐已经几乎看不清东西了,仍然没有迟疑,又狠狠来了一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白乐按下接听键,想开口说话,但是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
“白乐。”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白乐说不出话来,旁边男人发出很脏的咒骂,她想让自己冷静,但是药物几乎麻痹了她的神经。
几声低低的抽泣,白乐用手抹掉泪水,说出来的声音连她自己也觉得陌生,带着点细微的喘息:“三——”
“三楼?”江闻朝声音紧张起来。
也许是情绪起伏太大,白乐连拿稳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一旁薛老板似乎想爬起来抓她,表情狰狞得可怕,白乐缩在墙边,手机滑落。
眼前一片黑色,紧接着是很刺眼的橙色光线。
白乐这一觉睡了很久,梦里像雨后的泥泞的黄土,所有的事物都扭曲起来。她应该一直在哭,时而又发出几声嘤咛,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无奈没有容纳她的地方。
身上像被车轮碾压过似的疼。
白乐几乎睁不开眼,才意识到自己眼皮应该肿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旁边传来很浅的呼吸声。白乐转过头去,动一下身上就撕裂似的痛。
“喝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有点沙哑。
白乐嘴巴很干,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嗓子非常痛,吞一口唾沫针扎似的疼。勉强点了点头,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随后又睡了过去。
耳边传来几声脚步,白乐像是触电似的猛然惊醒:“洛砚?”
给她倒水的江闻朝:“……”
白乐睁开眼睛,看到江闻朝把水杯搁置在桌上,身上穿着浴袍,然后走到她身边来。
“你叫谁?”他皱起眉,语气不大好。
“江总……”白乐想坐起来,身下突然传来一种陌生的痛楚。
“水还喝吗?”江闻朝长臂一捞,把水杯放到白乐嘴边。
白乐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大脑像开机过度消耗再次重启似的,好不容易找回一些没来得及保存的文件,眼神从恍惚逐渐变得清明。
昨天她好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踹了薛老板第三脚。
随后江闻朝把她抱上车,她一边哭一边说热。
江闻朝把她带回这幢别墅,打电话让戴维斯过来,期间白乐实在受不了。
然后。
她好像……把江闻朝……给睡了?
想到这一点,白乐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拿稳,猛地一抬头,被自己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江闻朝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江闻朝?”白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尝试叫了一声。
“嗯。”他低下头。
白乐连忙把自己身上的浴袍拉紧,目光躲闪。
“我看看你的伤口。”江闻朝说话的声音很低,似乎带着轻哄。
“我不要。”白乐眼神放空,直接拒绝。
江闻朝抿了一下薄唇,没有说话。
白乐小心翼翼抬起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他喉结下方有点青紫色,这瞬间大脑直接宕机。
就这么僵持了三分钟,白乐开口:“你有做措施吗?”
“家里没有。”
很简短的回答,白乐一个激灵:“有没有药?”
“没有。”
“你让戴维斯送过来啊。”白乐急了,泪水差点又掉下来。虽然她现在算医学上所谓的“安全期”,但是可能性还是有。
江闻朝抬起头,也许是看到白乐眼中的湿濡,愣了一下,随后站起来给戴维斯打电话。
“有人知道吗?”白乐心里一团乱麻。
江闻朝舔了舔腮帮,低下眼:“没有。”
“真的吗?”
江闻朝看向白乐,随后把杯子放在旁边:“没人,厨师也不在。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你会做?”白乐将信将疑。
江闻朝似乎是被白乐给气到,反问:“我为什么不会做?”
“想喝点粥。”白乐声音闷闷的。
江闻朝走出房间,白乐等了一会儿,看到江闻朝黑着脸回来,把皮蛋瘦肉粥递给白乐:“拿着。”
“你做的?”白乐将信将疑。
“能吃就不错了。”江闻朝没好气。
白乐想坐起来,不知道牵动了哪里,“嘶”地一声皱起眉。
“我听说吃药之后会更疼。”江闻朝的语气莫名缓和下来。
“废话,不吃药万一怀了怎么办?我还得去打掉。”白乐把皮蛋瘦肉粥拿起来,吃了一口,觉得这件事简直不能再糟糕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用各种里有缠着你的,也不需要你负责。”
江闻朝动作怔了一下,声音冷下来:“随你。”
白乐低着头喝粥,心道这么凶做什么,她都做了保证了。
但是她真的好疼,昨天晚上那力道似乎没轻没重的,白乐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江闻朝掩下眸底的一丝报赧,转过身去,轻“哼”一声:“可能吗?”
“那就好,你也不差我一个。”白乐松了口气。
然而江闻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有些可怕,觉得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他可能会气炸,于是很重地带上门走出去。
好在戴维斯很快过来了,给白乐带了点紧急类药物,为了保险,白乐多吃了一颗,然后仔细放在包里,这几天都得吃。
做完这些,白乐尝试着站起来,走下楼。
客厅的沙发已经换了新的,看上去依然很搭。江闻朝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听到了白乐的脚步,语气却不怎么好:“你下来做什么?”
“我想回去了。”
话还没说话,白乐对上江闻朝微寒的眼神,摸了摸鼻子。
……好像比上次把她扔进游泳池还要可怕一点。
“上去再睡会儿。”江闻朝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对方像个定时炸弹似的正在倒计时,白乐心里有话,绕了一圈儿还是没说出来,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斟酌了一下语气:“至少我们现在也比较真了嘛,之后你要分手还是可以分,我不需要你负责的。”
第25章 高攀25
在白乐看来, 态度已经非常诚恳了。
江闻朝喝了一口冰水,没有说话。
为了防止气氛再次陷入僵局,白乐连忙开口:“就是, 江总——”
“闭嘴。”
“好嘞。”
她整个儿缩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江闻朝,干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闷着头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江闻朝先打破沉寂:“……还有没有哪里疼?”
“那完全没有了。”其实她身上还隐隐发疼呢, 白乐抬起头, 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算了。”江闻朝收回视线, “要吃什么跟我说。”
白乐讷讷点头:“哦。”
她怀里抱着崭新的抱枕, 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方形抱枕的一角, 余光看到江闻朝站起来去厨房,低着头听声音逐渐远离了, 才敢抬起头往那边望了一眼。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白乐慌忙接起:“喂主编?”
“乐乐小姐, 这次是活自己跑来找你,接不接?”洛砚的声音听起来精神抖擞的样子。
白乐拧起眉, 心道她现在可能行动都有些困难, 更别提工作了。
洛砚:“对方说配合你的时间,出价三倍。”
如果是以前白乐听到这个条件肯定会心动, 但是经历了薛老板的事,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听洛砚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什么样的人呀?”
“好像是个某个老板的女儿吧,她没有细说,就是对你很感兴趣,想花钱跟你聊聊天, 交个朋友什么的。我就来跟你说一声,你不愿意我给你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