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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后,孟柔直接预约了一个药草水疗,怕陆诏年无聊,给她定了下午茶。
“和埃德闻一起去啊。”孟柔眨了眨眼睛,潇洒地走了。
陆诏年在庭院里转了转,见陆闻恺终于接打完电话,佯作自然地走上前,“是有什么事吗?”
“美森的电话。”
“哦,他们会催你吗?”
“没,下周一到就可以。他们也在享受假期。”
“这样。”陆诏年不知如何开口邀请,“昨晚,谢谢你了。”
陆闻恺摸了摸陆诏年的头,动作过于自然,以至于陆诏年愣了下,话顺势脱口:?????“你要和我一起去喝茶吗?”
陆闻恺笑:“好啊。”
侍应生领着,他们散步来到兰草葱茏的山顶亭阁,视野辽阔,碧空如洗,山下低矮平整的古建筑铺展。
茶点上来后,陆诏年喝了口侍应生吹嘘的高山雪菊,有点烫口,吹了吹舌头。
陆闻恺失笑,陆诏年抬头看去,触及那眼神,怔了怔。
“慢慢喝。”陆闻恺收敛眼神。
实际上,就在陆诏年想起上辈子喜欢小哥哥这件事后,收到了娄惜朝的回信,很简短,他说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陆诏年有点搞不清楚了,就像孟柔所说,前世记忆和当下现实,人该如何选择。可如果执念之深,今生又怎么会对别的人心动。
陆诏年捧着茶,思绪飘远了。
“在想什么?”
陆诏年回过神来,抿笑:“没什么。”
“哦,有心事。”陆闻恺似乎随口一说。
“才没有。”
陆闻恺起身眺望远景,陆诏年趁机偷偷观察他。
万一是埃德闻呢?
陆诏年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是……
梦里的小哥哥是无脚鸟,天地任他遨游,而埃德闻用脚步丈量山川,是一个踏实严谨的学者。
*
夜晚,入睡之际,陆诏年不经意地问起孟柔继兄的事情。
孟柔没想太多,说:“你还在想那个事儿啊?反正我的话,绝对不可能喜欢我哥的,烦得要死。”
“是吧,一般的兄妹都彼此嫌弃。”
孟柔翻了个身,朝陆诏年邪魅一笑:“不过po-rn很多这种哦,有人就好这口。”
陆诏年给孟柔掖了掖被角:“睡吧,你还是。”
灯熄了,四下寂静。
陆诏年望着窗外古城的灯火,想着,万一只是少女的喜欢呢,小时候产生朦胧的感情也很正常。就像小时候,总喜欢跟在娄惜朝身后,有着家人般的亲近感。
陆诏年睡不着,轻悄悄走出房间。
客厅没开灯,一道身影倚在窗边。陆诏年忍着笑走过去,想吓唬人,手刚伸出去,就被陆闻恺捉住了。
距离一瞬拉进,他低声说:“不睡觉,是想我了?”
本来因为身体触碰心痒痒的,听了这话,陆诏年没好气地说:“神经。”
陆闻恺直接将人揽入怀,陆诏年便掐他腰,压着嗓音要他放开。
“痛。”陆闻恺暧昧耳语。
陆诏年咕哝“我才不信你了”,却是将手松开了。
男人得了势,乘胜追击,若有似无地亲她耳朵。陆诏年有一万句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大约感觉到她身体放松下来,他用指腹揉捏她嘴唇,惹得气氛更旖旎。
没有丝毫预兆,他的吻侵袭而来。
陆诏年应和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睁开了眼睛。
陆闻恺停了下来,陆诏年不敢回视他。
“怎么了?”
“没有,我……”
陆诏年想要走开,陆闻恺拉住了她的手。
“埃德闻。”
熟悉之后,她一贯称呼ed,气氛变得有些严肃了。陆闻恺松了手,陆诏年却又失落,“我……”
陆闻恺静默片刻:“你睡不着?”
陆诏年抬头看他。
“还想跟我去冒险吗?”他说。
*
工作人员把车开过来,陆闻恺拉开副驾驶的门,让陆诏年坐进去。
“你开车?”
陆诏年来不及惊讶,陆闻恺俯身,为她系上安全带。
出了古镇,上环道,路的尽头是星空下的雪山。
经幡飘拂,吉普停在无法再前进的小路上。陆闻恺牵着陆诏年,打探照灯穿进山林,黑暗中,踩落叶的沙沙声尤为响亮。
陆诏年战战兢兢地说:“会不会有蛇啊。”
“相信我。”
穿过一片云杉林,视野豁然开朗。
高原草甸上,星空倒影在海子里。
陆闻恺挑了个能看见雪山山峰的角度,卸下背包,把羊毛铺在地上。
陆诏年坐下来,终于发出感叹:“你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我在山里的时间比在实验室还多。”
“哦。”
附近有两顶帐篷,其中的人看到陆诏年这边在生火,过来打招呼。发现陆闻恺这些装备有意思,他们把折叠椅搬过来,围着篝火坐下了。
“怎么找来的?”大哥问。
“朋友跟我提过,我估摸着找过来,还真找对了。”
“你那背包是brushcraft什么方法弄的吧?”
陆闻恺笑笑:“临时决定的,走得急,带了点工具就来了。”
陆诏年小声问:“什么是brushcraft?”
大哥吸着烟,侃侃而谈:“bc么,说是丛林技巧,其实就玩搭建,在野外造个营地,劈柴啊,手工啊,glamping的一种玩法,很讲究的。”
陆诏年这回不想让别人听到,头倚着陆闻恺手臂,轻声问:“glamping不是精致露营吗?什么意思啊?”
陆闻恺回头对她笑,还没说话,大哥就问:“带你小女朋友出来玩啊?”
陆诏年尬住了,却听陆闻恺“嗯”了一声。
“没带帐篷,不过夜?”
“我们冒险。”
“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会玩!”
“现在条件多好啊……”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一姐们儿怕小年轻感到冒犯,笑说,“随便聊下哈。”
陆闻恺笑着抿了下唇,陆诏年暗叹有点性感,不怪自己放不下。下一秒,就被他揽住了肩膀,他瞧着她,目光迷人,又有些漫不经心似的:“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陆诏年大脑卡顿,只听得见过速的心跳。
“在一起,”陆诏年转头看别人,“五年了。”
“五年?”姐们儿感叹,“你看起来很小哎!”
陆诏年一本正经:“我高中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
大哥笑说:“叫啥,早恋?”
“是啊,早恋不坏的,为了和他读一所大学,我才努力学习了。”
姐们儿点头:“那确实哈,好的恋爱就是积极影响。”
大哥问:“啥大学?”
“加州理工。”陆闻恺说。
“哦,没听说过……”
陆闻恺轻松地说:“当时不想离家太远,直博去了麻省理工,现在在实验室做博后。”
“厉害……”大伙儿感叹。
虽然看他戏弄别人很好玩,陆诏年却再一次认清了差距,他那么厉害,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你们是专门从美国回来玩的?”
“嗯,准备结婚了,回家乡探亲。”陆闻恺噙着笑说。
“哦,你们是云南人……”
陆诏年专心烤火,没有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