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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澄往左上方的后视镜瞟了一眼,又瞟一眼,干巴巴笑,“秦总,有言小姐在,您就什么都不会缺,我也跟着享福,您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去美国带的那压缩毛巾,言小姐给您买的,这段时间没有了,我脸都糙了不少。”
丁澄大学毕业实习就到了亨川,做秦怀鹤的助理也好几年了,言微和秦怀鹤的事儿,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机灵,嘴巴还好用,算是秦怀鹤的贴身心腹。
言微只好搭腔,“好用我下次再给你拿。”
“好用好用,那我先谢谢了。”
秦怀鹤提嘴一哂,扭头看她,“不好用,你看看你,脸上都擦不干净。”
言微下意识捂住对着他的那半边脸,下一瞬又回过神来,又怏怏放下。
他又来逗她玩儿了。
修长食指戳过来,在她眼尾处点了点,“这儿有一个脏东西,那么久了,也没见你洗掉。”
言微眼睫微颤,拿手抓那根指头,轻轻给他甩了回去,声儿轻了,“这是痣,洗不掉。”
“是痣啊?”
她有些羞恼,“对,不好的痣。”
秦怀鹤看她,追问:“怎么不好了?”
言微唇线轻抿,“就是,感情不顺遂的那种不好。”
秦怀鹤停滞片刻,鼻端冲出一个哂笑,话音微凉,“你跟我说说,你的感情如何不顺遂了?”
丁澄又瞥了一眼后视镜,深吸一口气,他对言小姐有信心,她聪明乖巧,偶尔任性一下,也该知道见好就收。
天不遂人愿,只听见言微轻声说:“明天我就去点了它。”
这答非所问,更是让车厢的气温降了几度,丁澄捏着方向盘,只觉得后背一阵凉凉。
霓虹闪烁,光影在车窗上跳跃,男人绷紧的下颚线一明一暗。
他唇线抿直,眼里如带寒光,“你点一个试试?”
死一般的静默。
这个气氛,菩萨都救不回来,丁澄放弃了,上下眼皮狠狠一压,闷着嘴开他的车。
一直到下车,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言微提着自己的挎包下了车,低眉敛目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往热闹的灯火里去。
第11章 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言微进了一家家居店,她想给姑姑定一个好点的床垫,再买几床新被子,爸爸卧床久了,被褥一个月就要换一张,不然味儿总是散不掉。
定下单子,时间也过了一个小时。
月份渐大,她已经断掉咖啡了,但经过咖啡馆,她还是驻足,闻了一下咖啡香。
女人的笑声如银铃脆响,伴随着脚步声,从她身后而来。
经过她之后,其中一个奶茶灰发色的时髦女人突然回过头看她,待确认了,又扯扯身旁的女伴,窃窃私语说了什么。
言微本来并未留意,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才转眸看了过去。
她展颜笑了笑,“嗨。”
肖静宣,不算什么熟人。
另一个她也知道,正是曾经打电话给秦怀鹤,恭喜他有私生子的那位影视大佬千金苏允君。
她们体态轻盈,打扮都很好看,衣服舒适为主,但包包和鞋子都价值不菲。
相比之下,言微显得素,且笨拙。
肖静宣:“你自己一个人?”
言微淡笑,“对啊,买点儿东西。”
肖静宣眼皮子一垂,扫过她空空的两手,“你肚子大了,怎么大晚上的还自己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小心点哦。”
言微抿唇,略微点一下头,算是接收到了她的好意。
她和肖静宣不过是一面之缘,也不是一路人,走在大街上大可以当成陌生人,视而不见多省事儿啊。
苏允君并不像社交网站上那样明媚,只当她是个透明人,面无表情解锁手机,兀自玩了起来。
肖静宣:“许骏腾要订婚了,到时候你去么?”
言微顿住了,她怀孕后脑子有些迟钝,脑子搜索几秒,总算寻到了一张脸。
许骏腾,家里做医疗器械的那位,那天吃饭见过一次。
她笑了下,“应该不去,替我恭喜他。”
肖静宣锲而不舍追问:“干嘛不去,这样的订婚宴,有男女朋友的都要带上,这是我们的规矩,怀鹤哥不带你去么?”
言微唇线微敛,“我不太方便。”
这理由的确牵强,自己一个人逛街都方便,去一个订婚宴有什么不方便的,但肖静宣打探的嘴脸有些过了,她不愿多费唇舌。
苏允君抬起脸来,也没有看她一眼,冲肖静宣不耐道:“走没有?”
大小姐脾气,傲娇十足。
肖静宣笑说:“走了走了。”
言微:“再见。”
她不想再与她们同一个方向,索性进了那家咖啡店,点了一个低糖的绿色星球蛋糕和一杯热奶,打发时间。
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绪又浮在心口,她仿佛漂在一个虚幻半空中,没有重力,落不了地。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离开她家那套老房子,哪怕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至少让她喘口气。
眼下终于如愿了,她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离开的理由。
但是她不踏实。
也许,老房子才是她的宿命。
蛋糕只吃了两口,秦怀鹤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儿。
言微上了车,看见他半阖着眼,又闻到淡淡烟酒味儿,心里一软。
他走到这个高度,不是说停便能停下来的。
她温声问:“累了吗?”
秦怀鹤神色无波无澜,喉管发了一个“嗯”。
言微绵软的手搭上他手背,“先睡会儿吧,让你少喝点儿……”
他突然掀开一个眼缝,丁点儿的幽光对着她,“你让了吗?”
言微一时语塞。
好了,就刚才闹了别扭,不过少了一句暖心话,他便记仇了。
这会儿开车的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司机,她存着给他面子的心,指头插进他的掌心里,轻笑一声,“又不是念经,天天念,我怕你会烦。”
他包裹住她的手,带着才从酒桌上下来的烟酒嗓说:“没念还邀功的,佛主都烦。”
“……”
“说的就是你。”
副驾的丁澄笑了,“秦总,我天天催闫姐,让她抓紧把言小姐的签证办下来,等言小姐跟我们去了美国,我们就享福了。”
秦怀鹤淡声:“你享什么福?”
丁澄往后看,咧着嘴说:“言小姐的手艺多好啊,煲个汤,你喝不完的赏我一碗,我不就享福了。”
言微出声问:“你们在美国不是请了一个中餐阿姨吗?”
“她不干了,那岛上人本来就少,中国阿姨都抓不到一个。”
“那平时你们都吃什么?”
“连续一个多月,天天牛排大龙虾,美国汉堡,吃到我吐了,本来请了一个大厨,人家临时变卦,不愿意离开祖国母亲,还得找。”
“在美国又不是天天应酬,你们可以自己做饭啊。”
“秦总金足玉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敢让他进厨房。”
言微有些绷不住,身子起来了些,“你不能做吗?”
丁澄舔着嘴笑,“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有点儿毛病。”
“什么毛病?”
“我晕油烟。”
言微终是笑出声来,悠悠转眸,在幽暗和秦怀鹤对上视线。
他却没有一点笑意,唇边微微敛着,眸子晦暗不明。
她轻轻拉扯他的手,“是真的吗?”
秦怀鹤一瞬不瞬看着她,嗓子如含一把沙子般暗哑,“真的,我准备换个不晕油烟的助理。”
丁澄:“所以说,言小姐救了我。”
言微笑声渐浅,最后消失在幽暗的车厢里。
他不只能换掉晕油烟的助理,也能换掉不追随他而去的人。
失联的那三个月,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这天夜里,水汽在浴室蒸腾,言微被秦怀鹤从身后压着,微醺的酒气在她耳根处喷薄。
她才垂首,下巴就被捏着掰过去,他狠狠覆上去,带着惩罚意味厮磨她的唇,勾缠她的舌尖。
言微的指尖划过磨砂玻璃,抓上他的手,带着喘息唤他,“秦怀鹤……宝宝。”
他停滞下来,喘着粗气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流氓话,才把她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