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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鹤瞬间僵硬。
你是笨蛋吗?这是他以前经常说她的话。
这小人精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岁岁真的遗传了他,言微给他生了一个他。
秦怀鹤抹了抹下巴,“赶紧去叫妈妈,不然不给你买好吃的。”
岁岁噔噔噔跑到楼梯,扶手也不抓,小短腿下了楼。
言绵看得心惊肉跳,“岁岁,你慢点儿!”
岁岁下到一楼,飞快跑到妈妈餐厅。
“妈妈!爸爸叫你上去!”
言微正在摆盘,闻言看向她,“上去做什么?”
岁岁气喘吁吁,小肚子一鼓一鼓,“爸爸叫你……叫你上去,给他洗澡!”
第65章 我从来都是爱着你的。……
岁岁的声音脆且亮,穿透力极强。
餐厅外,言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抱着她家孙子走开了。
言微臊得慌,也不知道是女儿童言无忌,还是秦怀鹤口不择言,和女儿说了什么话。
他再流氓,也不至于要在这个时候,让她上去给他洗澡。
她板起了脸,“爸爸怎么说的?”
岁岁一本正经地说:“爸爸说,他不会,不会洗澡。”
言微:“……爸爸不会开喷头是吗?”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爸爸是笨蛋,他不会洗澡。”
言微头皮发紧,再问下去指不定能问出什么来,索性抱起岁岁上了楼。
秦怀鹤衣冠楚楚站在她梳妆台前。
岁岁噔噔噔,跑进卫生间看她的小保罗去了。
“你要洗澡?”
“我不洗。”
“你没听见吗,她下去嚷嚷说,你让我上来给你洗澡。”
秦怀鹤唇线往上勾起,“嚷那么大声,别说我,邻居都听见了。”
言微推了他一把,嗔道:“丢人吗,我姑还在呢。”
秦怀鹤戳戳鼻端,“也不能怪她,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你给我洗过澡。”
言微忍不住笑,“那就怪你,她没说错,爸爸是笨蛋。”
秦怀鹤揽着她往里带,“你自己进去看看,怎么生了个暴力小孩,她把婴儿玩偶的头掰下来,往里灌水,还很得意。”
“……是吗,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喜欢搞破坏,谁家没有断个胳膊断个腿的玩偶。”
“断胳膊断腿我就不让你上来看,这是断头,要是你晚上上厕所看到,不得吓死。”
“那你教育她就好了,我在忙呢。”
“我得让你是上来看看,以后咱俩相依为命,我要是真瘫痪了,你可别把我交给她,我怕她真把我推大海里。”
言微瞥他一眼,“胡言乱语什么。”
言微走进卫生间,正好看到岁岁拿着那塑胶脑袋舀水。
乍一看是挺惊悚的,比断胳膊断腿要吓人多了。
“岁岁,不可以这样,小保罗会死掉的。”
岁岁童言童语:“不会的,岁岁可以装好。”
言微好声好气教育了一会儿,岁岁才答应,以后不再掰小保罗的脑袋。
饭桌上,言绵给秦怀鹤夹菜,关切地问:“怀鹤,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被人录音了。”
言微面上起了一层尬色,假意给女儿添汤,起身逃离饭桌。
林棠给她打过电话,说她和秦怀鹤的录音上热搜了,还配有一字不漏的文字版。
录音虽然很短,但里面的对话,足够网友浮想联翩,比如林棠,她想象出来的画面,比实际的还要火辣香艳。
言微没有上网看过,她打算披着皇帝的新衣过下去,知道人们遗忘这件桃色新闻。
可逃过了网友,还逃不过自己的亲姑姑。
爸爸还在饭桌上,言微实在难以自处。
只听秦怀鹤回:“没什么大事,人已经被抓了,就是想敲诈勒索的。”
“你们都是有大事业的人,以后小心点。”
“您说的是,这一回接受教训了。”
言绵半真半假说:“这里不比国外,带着孩子做男女朋友,我们家也很传统,女婿就是女婿,男朋友我可看不上。”
言微端着汤,听了这话,脚下进退两难。
“眼看岁岁也要上幼儿园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
秦怀鹤点头,放下筷子,正色说:“姑,我还在努力,争取尽快追上言微,她现在有事业有女儿,还要考研究生,一点儿也不着急。”
言绵一听,回头寻言微的身影,“言微,你过来。”
秦怀鹤装腔作势拦着言绵,“您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年纪大的是我,着急的也是我。”
言微只能硬着头皮回到饭桌前。
言绵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饭后在厨房里,言之谆谆,长篇大论,从女人的价值,说到原生家对孩子的重要性,贬了一番言微姑父,顺带着拔高秦怀鹤。
总而言之一句话,尽快和秦怀鹤复婚,再折腾别的。
她特别说明,这也是言微她爸的意思。
言微难以招架,只得暂时应下。
言绵领着一家子把秦怀鹤送出院子大门,嘱咐他把大衣穿上,“今天太冷了,我提着菜回来,从小区走到家里,手都要冻僵了。”
秦怀鹤:“太冷您别出去,在网上买,会有人给您送家里来。”
“我还是习惯自己去挑,明天我就回深城了,初三我再回来。”
秦怀鹤看一眼言微,呼了一口白气,“您后天再回也行,言微公司年会,给她凑凑热闹。”
言绵笑道:“都是年轻人的热闹,我就不去了。”
秦怀鹤上了车,降下车窗和她们挥手告别。
岁岁已经洗澡,外头罩着一件大袍,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已经习惯了这副场景,摆动手臂,“爸爸,拜拜。”
言微:“让爸爸慢点儿开车。”
“爸爸,慢点儿开车!”
秦怀鹤略微压唇,“行,回去吧。”
不知道是因为临近过年,还是因为今天实在太冷了,他心底有些发涩,这个时候,别人抱着老婆孩子睡觉,他就得离开她们,回到空荡冰冷的家。
半道突然下起了雪,湾城极少下雪,更何况是初雪,人们纷纷往外涌,大街上热闹极了。
隔着车窗,秦怀鹤仿佛能听到欢呼声。
国外的老友给他打来电话。
“听说湾城下雪了?”
“嗯,正在下。”
“湾城下一场小雪,朋友圈各种直播,我老婆都看笑了,她说以前在湾城,下雪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秦怀鹤笑了,“物以稀为贵,太久没看见大雪,这一点小雪,我也觉得珍贵。”
“你在家里?”
“在开车。”
那一头不怀好意地笑,“我听说,湾城首富和前妻亲热的录音上热搜了?”
秦怀鹤低哼,“听说?我就不信你没去听。”
“我听了,你前妻挺温柔,怪不得你念念不忘了。”
“前妻”两个字落在秦怀鹤耳朵里,莫名的逆耳。
“她不是我前妻。”
“不是吗?”
“我一直把她当我老婆。”
他突然变换车道,在下一个路口掉头,车子开得并不快,停在路口的司机纷纷拿出手机录像。
“言微,下雪了,你看到了吗?”
言微声音很低,“没有,我带岁岁睡觉呢。”
雪下得大了些,被雨刮器扫落,又有新的雪花砸向车窗。
秦怀鹤从小到大,看到的大雪太多了,湾城这点雪就跟毛毛雨似的,不值一提。
但眼下,又弥足珍贵。
他喉结滚动,“她睡着了吗,我回去接你,带你出来看雪。”
言微有一丝犹豫,“刚睡着,算了吧,我姑和我爸可能还没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