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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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启回到府上，便喊来狗腿刘坚，询问关于购买商铺的事情。不过据刘坚说，家中本有商铺，尤其家族的商铺，就在东市附近，位置是极好的。

杜启却没用府上的商铺宅子，他要经营茶叶，得靠他自己。一旦有府上的商铺介入，还有府上的掌柜介入，到时候，钱可就进不了他的口袋。

杜启问道：“刘坚，哪里有专门贩卖奴隶的？”

刘坚回答道：“东市就有！”

杜启道：“走，咱们去东市。”

刘坚眨了眨眼，道：“公子，今天不读书吗？昨天才出门去了西市，今天咱们又去东市。万一这事儿老爷知道，恐怕你会遭到处罚！”

“无妨！”

杜启道：“尽管去就是。”

刘坚道：“小的立刻去准备马车。”

杜启点了点头，他也是更换了一身更为华丽的衣袍，便和刘坚一道，往距离永兴坊不远的东市去。东市和西市一样，专门分门别类的贩卖物品。

刘坚稍作询问，便专门往贩卖奴隶的地方去。

西市中的奴隶，有昆仑奴，也有其余捕获的奴隶，有国内诸多卖身为奴的人。总之，老的小的，壮的孱弱的，多不胜数。

这些都是合法的奴隶。

杜启一抵达，便有专门贩卖奴隶的人来了。

这是一个身材肥胖，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他个子不高，不到七尺的样子。眼见杜启衣着华丽，他径直走到杜启面前，笑道：“公子，小人卓有钱，是专门贩卖奴隶的。公子要买什么样的人，我这里应有尽有。甭管是年轻的，亦或是貌美的，总之您来了，总有一款适合您。”

杜启道：“公子我，需要一个懂得经商的掌柜，要有经验且可靠的。”

“没问题！”

卓有钱一副稳妥的样子，说道：“公子您来得正好，我这里恰巧有三个适合的人选。我把人喊来，让您瞅瞅，挑选一番。”

杜启道：“可以！”

卓有钱摆手道：“公子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领着杜启进入商行，把杜启请入书房中，便安排人去把人带来。

不多时，有三个人进入。

这三人中，年龄最年长的，已经五十开外，发须斑白。年纪最小的，年龄在三十出头。剩下的一个人，则是四十出头。

杜启扫了三人一眼。

这三个人，都给人不简单的感觉，一眼看去，颇为机敏。

杜启看向卓有钱，道：“卓掌柜，把他们三个人的资料，都拿来吧。我要看一看他们的资料，再做挑选。”

卓有钱道：“没问题，已经准备好了。”

当即，卓有钱便递上资料。

杜启接过来后，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他看完后，目光却是落在四十出头的人身上。因为三份资料中，四十出头的人最合适。

此人名叫金无缺，曾是东市的商人，因为和人争斗，虽说他也受伤，但致使对方落下残疾，最终被贬为奴隶，成为一名再无自有的奴隶。

其余两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成为了奴隶。

却没有金无缺有能力。

虽说金无缺这个人，性子颇为狠辣，但他作为掌柜，却是最合适的。杜启是一个有决断的人，直接指着金无缺，道：“本公子就选他了。”

卓有钱摆手让侍从带着三个奴隶下去，他正色道：“公子，我卓有钱做生意，一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相关的事情，我一概不隐瞒。金无缺的确不错，但他却涉及到了一个权贵。您要买金无缺，得考虑到对方的身份。”

杜启眼眸眯起，道：“什么身份？”

卓有钱道：“对方的背景，是太子府的太子亲卫杨师古。和金无缺斗殴的人，是杨师古的弟弟，也是一个商人。”

杜启笑了起来，道：“既是东宫的人，不必在意。金无缺这个人，公子我要了。更何况，区区太子亲卫，不过从七品上的官职，不值一提。”

卓有钱听得眉头上扬。

从七品上的官，还不值一提，那么眼前青年的家族，该是何等厉害？对卓有钱这样的商人来说，七品官，能轻松决定他们的生死。

卓有钱道：“既然公子有了决定，小人就不多言。金无缺这个人，能力是有的，所以他值钱十贯。公子给十贯钱，人你直接带走。”

杜启听到后，摇了摇头，伸出五根手指。

“五贯？”

卓有钱见状，心头一喜。

不过，卓有钱仍是脑袋摇晃得似拨浪鼓似的，道：“不，不，五贯太少了。公子啊，您这给五贯钱，真的是不能卖。公子一看就是诚心做买卖的，您再添一点，小人也再让一步。对公子来说，钱不是问题，您就再添一点吧。”

杜启冷笑道：“不是五贯，是五百钱。”

“什么？”

卓有钱听到后，脸上露出震惊神色，说道：“公子，您莫非是开玩笑。再怎么砍价，也不能像您这样，一刀砍下来，只剩五百钱了吧。不行，不行，这绝对是不行的。”

五百钱买一个人，他可不愿意。

杜启说道：“卓掌柜，实际上出五百钱，我都不怎么愿意的。你也知道，这金无缺是太子亲卫杨师古的仇人，搁在你这里，谁敢买呢？”

“只要买了金无缺，就等于和杨师古做对，甚至是和太子府做对。只要这消息传出去，没有人敢买回去。”

“他留在这里，你还得供他吃喝，每日消耗也不少。”

“你一直留着，也是亏本。”

杜启继续道：“更何况，你留着金无缺，万一哪天杨师古打上门来，要杀死金无缺，或者是要直接带走金无缺，你敢阻拦吗？”

“留着他，可没有半点的好处。”

“五百钱卖给我，你依旧能赚一点钱，而对我来说，也是顺手为之罢了。这可是你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杜启说道：“卓掌柜，你可要考虑好了。”

卓有钱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说道：“可五百钱，也忒少了。公子，就算砍价，也没有您这样砍价的啊！”

杜启耸了耸肩，道：“唉，买卖不成仁义在。罢了，卓掌柜不愿意，我也就不强求。卓掌柜，告辞！”

他转身就往外走。

刘坚紧随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卓有钱望着杜启离去的背影，他没有立刻拦住离去的杜启。只是当杜启跨出房门时，卓有钱开口道：“公子且稍等！”

他还是忍不住。

正如杜启所说，这金无缺留在他的商行中，就是一个威胁。万一得罪了杨师古，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干脆把人卖掉最合适。

尤其金无缺在他这里，都快半年，始终没有人敢买。

他也急着脱手。

杜启道：“卓掌柜还有什么事？”

卓有钱咬着牙道：“公子，您再添点，八百钱，八百钱我就卖了。唉，这做买卖，做到了我这个份儿上，真是悲哀啊。”

“成交！”

杜启脸上露出了笑容。

八百钱在他的承受范围，而且他也清楚，五百钱的确有些少。如果不是金无缺得罪了杨师古，卓有钱别说八百钱，就是两贯钱也不可能卖掉金无缺。

杜启道：“刘坚，交钱！”

“是！”

刘坚取出钱财，把八百钱付给卓有钱。旋即，卓有钱拿来了金无缺的奴籍，交到杜启的手中，又派人把金无缺喊来，亲自交给了杜启。

杜启买到金无缺后，便没了逛街的兴致，带着金无缺径直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