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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还欲盖弥彰的裹了浴袍,打了个结。
秦知珩招招手,声音低哑,“过来。”
她乖巧的走过去。
然后被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空气不禁打了个颤,等到那件深色浴袍摇摇欲坠的挂在圆润的肩头时,她被动的坐在他腿上,不容置喙的被推进一个小小的球状玩意儿。
继而博昭然被带着摁下那个同色系的遥控。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掉了,眼波含水,缓缓转眸,愈发惹人怜爱。室内灯光明亮,博昭然能看到男人线条流畅的侧脸以及分布匀称的肌肉,一直到男人精壮的胸前出现一两个月牙似的指甲印。
秦知珩才拍拍她的腰,声音哑的透着一股压抑的疯狂。
“乖,去换那件黑色的。”
第35章 xiayu
博昭然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 她连地上的浴袍都不敢捡,抖着两条小细腿颤颤巍巍的往卧室里走。
秦知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浴巾上被浸--湿的一小团, 静了一瞬,他腾的起身, 宽肩窄腰, 极具压迫力的推开了衣帽间的门,一件件、一套套的给她穿,然后一件件的变成废品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
有几件已经被撕/裂。
是有两条呼吸声交织,秦知珩觉得自己脑子宕机了一下,然后那根弦,咔的一声, 断的细碎。偏偏博昭然动个不停,觉得最后一套尺码有点,一直拎着半条带子。
她感觉自己快脱水了,嘴巴干干的, 破衣服勒的她快要憋死了, 她越发觉得这条件不公平,嘟囔着小声骂他。
却又在秦知珩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一缩脖子,腿也并住, 条件反射的应激反应,她看见他手就哆嗦,觉得那就是个凶器。
甚至还有模有样的装可怜,知道他爱听什么就叫什么,“阿珩哥哥, 难受。”
“哪儿难受?”
她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他手里的遥/控。
不等她手指落下, 就被腾空抱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布帛裂开的清脆声。今夜的酒格外醉人,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空中,周边只有一颗星星围绕着,咫尺之遥。
风一吹,树叶飒飒的响,像猛兽一样呼啸,拍击着窗户,却怎么也掩盖不掉室内破碎调子。
那灯熄了又亮,亮了又熄,门开开关关,脚步声不断,还有来回走动和喂水的声音,他动作不紧不慢的,直到凌晨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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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博昭然醒来的时候都快散架了,微微一动就是一阵酸痛,像被一辆卡车重重的碾了好几个来回,叫她粉身碎骨,低头一瞧,上好的白玉缎子被甩上红墨点点,不规则的大小,不拘泥的位置。
密密麻麻的青红紫,红的是脸,紫的是吻痕,青的是她的膝盖。
她皱着眉头下床,走路姿势别别扭扭的,完全平移,还得捂着小腹,两步路被她走出长征的架势,到上台阶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冲着客厅就是一嗓子。
“秦知珩,你赶紧滚过来!”
比起博昭然一副被吸干的样子,他倒是神采奕奕的,气宇轩昂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采阴补阳,板板正正的家居服一穿,一股居家好男人的感觉,任由她差遣。
黑色洗手台上多了一双手,博昭然借力站直,冷着一张脸给秦知珩立规矩。
“第一,一个月回来一次。”
“第二,寒假实习各回各家。”
“第三,你以后要是再偷偷灌我,你就死定了。”
秦知珩一乐,双手叉腰,暧昧的流连她身上的痕迹,欣赏杰作一样的目光,由衷的在心底夸自己厉害。
“哟,没断片?”
其实她有的事有印象,有的没有,她不想落下风,就嘴硬,“没啊。”
“呵。”秦知珩真觉得稀奇,于是就诈她,“这么说你记得昨晚咱俩要周一去领证的事儿了?”
“昨晚你非得和我结婚,在酒吧门口不让我走,非得闹着回家拿户口本还让你爸给你弄个绿色通道加急办理。我拦都拦不住。”秦知珩叹了口气,一副看透她的样子,“我知道你挺爱我的,但是这么早结婚——”
他有些为难的皱眉,装模作样的思索,半响沉重的点了点头,“那咱明天请个假一早去办吧,求婚订婚什么的补一下,我一会回家拿个户口本。”
秦知珩骗人的话一套又一套,唬的博昭然一愣一愣的,她是真不记得这茬了,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干这档子事,但是她记得自己喊他老公,所以一时间难以分辨这事的真假,愣是站在原地傻了眼。
话都不敢说一句。
良久,等到她腿都麻了,才哆哆嗦嗦的开口,“真的假的?”
秦知珩逗也逗过了,便宜也占够了,抱着她往床上走,乐不可支,“假的假的,看你吓的那个样子。不想嫁我?”
博昭然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她喝了口水润了下微哑的嗓子,轻嗤一声,“我怕我外公打断你一条腿。”
她神神秘秘的找出两三张照片,这还是她上周回家从博承明书房里翻到的,不知道谁给拍下来的,博承明跪在周家院子里,面色都发白了,拳头捏的很紧,看得出来面色很痛苦,特别是周方柏手里还拿着一根拖把粗的木棍子。
“你也知道我爸妈那点风流事,我爸后来去求我妈复婚的时候,被我外公打断了一条腿,反正你娶我,外公肯定不能轻易松口的。”
这个世纪大难题,其实秦知珩还认真的想过,不过每次都想不到合适的解法,他对上周方柏,除非对方松口或者是博昭然跟她私奔,要不然订婚结婚,得费一番功夫。
不过,娶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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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学期末了,他们俩照旧在律所见习了两个周就准备回家过年了。秦知珩送博昭然回周家,一路上博昭然都在摆弄手里的相机,一张张照片自眼前滑过,她拔掉内存卡收好,伸手逗逗猫,笑容潋滟。
秦知珩前两天的时候就收到消息,今年博承明要去澳洲过年,他目光晦涩而复杂,深知这数月的时间,她和博家的关系缓和大半,只是这消息未免太过于穿肠,难免会让人心里有些许失落。
而这一切的源头开始,都有他的推波助澜。
思及此,秦知珩突然开口,“过完年要出去玩吗?”
博昭然也想答应,但是她思虑半响,还是拒绝了,原因无他,周向凌已经拿到保送资格了,但是因为之前的意见分歧,他现在就已经要入主博氏上手相关业务。还没成年的小男孩,每天面对枯燥乏味的文件,和一串又一串的数字打交道,一声苦也不说,整日熬着,有时候觉都睡不安稳。
她难免不动容。今年博承明要去澳洲,周向凌在周家,每天来来回回奔波,周家只有孟菱一个人操持,是很难分心在他身上的,博昭然怎么放心得下。
“不去,我爸今年去澳洲过年,阿凌在外公家。”
她稀松的语气,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如此平静的讲出这句话,让人察觉不到失落,于是秦知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不在意这件事吗?”
博昭然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的意思。
她摩挲着手指,仔细思索一番后很认真的说,“我爸已经很努力的平衡我们之间饿关系,而且博穗穗也已经半年没回来了,阿凌也在国内陪我,最最重要的是,外婆身体健康。”
得到她的回答,秦知珩心情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反而沉甸甸的压了一口气,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方向盘,绿灯亮的时候转而专心致志的开车,一直到周家门口,秦知珩把她的行李箱搬下来,还有一些礼品。
他勾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寸步不敢逾越周家,他心里有愧。
“我那边有点事,你先回家,改天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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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他手抖的连车都开不了,只能找江凛过来,他做在副驾驶上,拨通一个电话号码,一阵长而久的忙音过后,被一个低沉的男人接通。
“先生。”
街道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冬日寒冷,人行横道上还有未化干净的雪,车速极快,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从眼前飞速掠过。车窗半落,他伸手弹了一下烟灰,却是一口没吸。
他问:“有多少把握?”
对面的人用词很严谨,“五成,她趁周筱不在偷偷自己出去找公共电话联络国内,只字片语,但能猜到她俩不睦的原因归根到底是因为白姝兰。”
他开着免提,这通跨国电话一字不差的掉在车窗,像极冷的冰渣子,深深的刺进他四肢百骸,叫他浑身冰冷。
“你继续。”
“我只查到,三年前,白姝兰出事是因为博穗穗想撕掉博昭然的录取通知书,周夫人撞见了,后来的事白姝兰不愿意开口,博穗穗也不说,那时候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整日找人跟踪您。”
电话到此截停,秦知珩吩咐他尽量继续查下去,拖住周筱回国。
良久,车厢里是一片灼人的死寂,他一闭上眼睛就是种种因果,不讲道理的在他脑子里流窜。秦知珩的呼吸极其缓慢,慢到让人感觉不到他在呼吸。
江凛关掉发动机,暖风一缕缕的往外散,冷空气冲进来,车厢里冰冷极了。
“如果真的查到了,你会告诉她吗?”
秦知珩难得茫然,只是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像进入一个死胡同,只有身后一条来时的路,灰色的青石板,狭窄幽深,只有一点微光昭示着他们的开始,不光彩,处处都是算计和报复。
他心思一向灵敏,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关窍,只是这事要恶劣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让博穗穗和白姝兰三缄其口,又会让博昭然不惜代价的接近。
哪怕他一遍遍用博昭然现在很喜欢他来麻痹自己的大脑,可他现在却异常清醒。
又过半响,秦知珩缓缓睁开眼睛,最后一幕在他眼前闪过的是他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倔强的和秦锋较劲的场面。那时他口不择言,说秦锋违背世俗良法,眼里容不下法律纲纪,满心满眼是自己的荣誉地位。
证据是用来曝光的,不是用来掩藏淹没的。
可他还是很痛苦的做出决定,连最后一道出口都硬生生毁掉一半,摇摇欲坠的继续坚持着,脆弱又不堪一击。
“先瞒着吧。”
第36章 xiayu
与此同时, 澳洲。
一幢白色三层小洋房里。
博承明深深呼吸一口气,扯出一抹并无异常的笑容推开门,笑意盈盈, “穗穗,爸爸来陪你和妈妈过年了, 看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
只是沙发上的博穗穗双目空洞, 像一具傀儡木偶,了无生气,一袭白裙安安静静地盯着外面的鸽子,手腕上有狰狞的疤痕,藏都藏不住。
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周筱彷佛是老了很多, 妆容依旧精致,可怎么都藏不住那股疲惫,桌上是洗干净的水果,独独没有草莓。
见博承明来了, 周筱强打起精神, 凝着笑温和的和博穗穗说话,“你弟弟忙着接手公司,今年你爸爸来这里陪我们过年。”
博承明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放到她手边, 努力不让自己看到那些伤疤,亲昵的坐在她的身边,断断续续的和她交流。虽然夫妻两个每天都有视频,他也能看到澳洲的情况,但一切都不如亲眼看到来得有冲击。
博穗穗的状况不太好, 是医生说的,情绪控制的很不好, 经常失控,严重还会伤害别人,家里的厨房都是不准她靠近的。治疗起来比想象的要困难很多,她不配合,再好的医疗条件也没办法。
折腾下来几个月,人都瘦成了皮包骨,脱相的厉害。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地段好,太阳升起时第一缕就能打到室内,照的人暖烘烘的,空气也好,也没多少人,放眼望去绿油油的。
无论博承明问什么,博穗穗都是很机械的回答问题,很简短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表情。
等桌上的礼物被拆开,一款定制的手表被拿出来,带在她手上刚好能遮住疤痕,博穗穗盯了很久,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滚了出来,落在表盘上,她向来懂怎么示弱。
“爸爸。”她泪眼摩挲的看着博承明,情绪来得非常快,“我不想在这里,我讨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