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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一道声音打碎了她的幸福:“你刚才起床刷牙了吗?”
汪真真一下子坐直,红着脸怒瞪声音的主人:“你怎么还没走?”
她一脸决绝地指着门:“带着你的盘子,赶紧滚!”
她抱着肩膀又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只高傲的天鹅:“这顿就算散伙饭了。”
“散伙饭?”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下,“要我帮忙的事情还没说呢,就这么急着跟我说散伙了?”
汪真真的身体僵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下,看透似的看了他一眼:“说了有用吗?反正你也不会帮我的。”
“要不要帮忙,等你说明白了,我再来考虑。只是你瘦下来了?我们的约定没有忘吧?”男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沙发上,笑得十分邪恶。
他那嘴脸令汪真真无名火窜起,两个人正僵持着,汪真真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泄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她老娘打来的。
她看了朱仲谦一眼,捏着响个不停的手机站了起来,“吃完了,你走吧。”
说完她就回到自己卧室接电话去了,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汪妈打来自然是为了周日相亲的事,说了时间地点,还嘱咐她千万不能迟到,不要给对方男孩子不好的印象。
汪真真硬着头皮反抗了一句:“妈,我真的不想去相亲。”
汪妈本来口气还挺和风细雨,一听汪真真说不想去,直接在电话里炸毛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给老娘再说一遍!汪真真,求你照照镜子好不好?25岁了的人了,你是有事业还是有男朋友?你以为你有人家林志玲一样的身材脸蛋男人都要追着你是不是?你看看隔壁的小玲,人家跟你同样的年纪,年薪十万,男朋友有车有房,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真真,你真是要气死妈了,妈给你花了多大本钱读那么好的学校,你呢,好工作不要非要呆在家画画,你画了几年了,你说你画出什么名堂了没有?你还还意思说不要去相亲,错过了这次这个好小伙,我看你上哪找条件这么好的去!”
汪真真只不过顶了一句嘴,她妈就百倍唾沫奉还,两母女俩沟通失败,最后以汪真真妥协告终。
挂了电话,她突然感到非常疲惫,当年她放弃收入稳定的事业单位工作选择专职在家画画时,家里几乎是天天第三次世界大战,她一气之下,搬到了家里资助她买的单身公寓。
她陷入沉思,她既不想搬回家跟父母住,也不想放弃心爱的画画,别人期望她过上的生活,并不是她喜欢的。
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门外的大款了。
汪真真那个恨啊,好不容易可以在朱仲谦拽一回,才过了一个晚上,跪舔完他的食物,又要跑去跪舔他本人了……
昨晚痛哭的时候明明再三提醒自己以后跟他老死也不相往来的,她可真没出息极了,一被他喂饱,就傻兮兮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才不是呢!他早不是过去的猪头了!
汪真真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思来想去只有朱仲谦能帮到她,可一边是绝交,一边是跪舔,她到底选择哪条路好呢?
最终她屈服于残酷的现实,再度选择了跪舔之路。
不过好在今天是他主动上门,给了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要不然她前脚说绝交,后脚又要去宏科求他,姿态真是太难看了。
汪真真悄悄打开一条门锋,惊了一下,客厅里没人,他真的走了!
她就那么一说,他还真走啊?
敢情就是特意过来喂猪的啊?!
她顿时急得团团转,打开门冲了出去,侧耳一听,似乎厨房那边有动静,赶忙冲了过去。
朱仲谦手插着兜,看着水槽里还没洗飘着菜叶的面碗,突然问她:“昨晚回来煮面吃了?嗯,看起来还加了一根香肠。”
汪真真面色有点发窘,还没张口狡辩呢,就听他自问自答说:“也是,吃点肉你就会满血复活的,亏我还失眠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哥真的吐血日更的啊!!虽然每次就那么一米米,可是关键是持久啊啊啊啊啊!!!
潜水党你们好歹露次面给哥点个赞啊啊啊啊啊啊!!
再不点个赞就坚持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啊啊啊啊啊啊!!!
第33章 公寓门口
他的语气有点落寞,还有那么一点隐约的的感伤,汪真真自动把它归结为“内疚”。
她气呼呼地说:“不然呢?我在你眼里就是浪费粮食的废物是吗?饿死自己最好。”
朱仲谦走过来,严肃地看着她:“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多年,你光长肉不长脑子。永远不懂我心里在想什么,也永远找不到我话里的重点。”
他话里有话,语气里满是深深的无奈,汪真真自然听得出来,但一时半会,她还确实,嗯,找不到他话里的重点。
说白了,听不太懂。
朱仲谦一见她那漂亮的娃娃脸上又露出白痴般迷惘的表情,就知道她犯迷糊呢,摇摇头:“算了,上帝是公平的,不能苛求一个波霸有智商。”
他的眼睛逐渐朝下,笑容加深:“哦,刚才说错了,这些年你不光长肉还长胸,现在有d了吧?”
汪真真呆滞的目光随着他也逐渐低头向下,突然“啊”一声,发出凄厉惨叫。
苍天啊,她居然忘记带胸罩了!!
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不盯着菜,反而古怪地把她一看再看,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那眼神,仿佛她才是那道可口的菜……
“朱仲谦,你去死!!!不许看!!!!不许看听到没有!你要看你自己的!!!!”
“我的哪有你的大!”
“啊啊啊啊!!!!”
她的惨叫声伴随着男人得意低沉的笑,还有卷毛的狗叫声,整个小公寓顿时鸡飞狗跳。
五分钟后。
汪真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看似傲然实则害羞地坐了下来。
朱仲谦正坐在她对面,看起来心情很好地拿着香肠逗卷毛。
“你今天不上班吗?”汪真真没好气地问,大忙人居然有时间在这里逗狗。
“待会去。”朱仲谦漫不经心地抚摸卷毛顺溜的毛发,突然抬头问,“毕业前的送别会,就是因为我喝醉说了那些话,你放我鸽子,机场也没去送我?”
猛然间被提及往事,汪真真噎了一下,然后别扭地躲开他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又听到他说:“我以为你堵车,等到最后一刻才登机,你知道吗?”
汪真真也怪委屈的:“机场我去了……你只是没看到我而已。”
她扭捏地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声音闷闷的:“是你说不想跟我做朋友的啊……”
“我疯了吗跟你做一辈子朋……”对面拔高的男声在遇到汪真真再度泪汪汪的眼睛后戛然而止。
朱仲谦烦躁地拉扯了一下领带,扭过头赌气不再看她说:“当我没说。”
汪真真自怜自艾起来,果然现在她是被狗嫌的命,混的太不堪,就连当年好到分吃一碗饭的猪头也嫌弃她不想跟她再有交集。
两个人都不说话。
汪真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还是硬着头皮求他:“猪头,那个……我知道你嫌我这个老同学烦……请能不能请你念在我们多年同学的份上,帮我一下下。等你帮完我这个忙,大不了我不出现在你眼前好了。”
她巴巴地看着他:“你放心,我很识相的!说不出现就不出现。”
“你看啦!”她没心没肺地傻笑着,“要不是这次同学会,我们俩都没机会碰到的。我保证我保证,你帮我以后,你的一公里范围内我都不会出现。”
她信誓旦旦发自肺腑地保证,却换来朱仲谦更加咬牙切齿的瞪视。
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咬死这缺心眼的二货。
汪真真一触到那凌厉的眼神就识相地瑟缩了一下,小媳妇似的低头不说话,安分了没一会,又偷偷抬头瞄他,见朱仲谦还一动不动地一副要瞪死她的模样,又心虚地快速低下头做忏悔状。
她心跳如擂鼓,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不知道朱仲谦会不会马上拒绝她。
对面的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问:“帮你你就安心滚蛋,那不帮你呢,会是什么后果?”
汪真真天人交战了一会,决定舍弃该死的面子据实相告,只不过声音有些发飘:“我妈说……不完成任务,就把这单身公寓收走,让我睡大街。”
这最后几个字轻的不能再轻,不过朱仲谦听力很好,自然把每个字都听在耳里,像是又琢磨出了什么计划,大老板的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他站起来一锤定音:“同学一场,能帮的自然要帮你,不过我们的约定不变,瘦出成果你才有资格提你的请求。明天老时间来健身房,见不到你,你知道后果的。”
汪真真一听猪头这口气,顿时心里大石落地,她都主动坦白自己的悲惨处境了,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为今之计一定要赶快瘦成一道闪电!
她狗腿似的跑上去献殷勤,全然忘了刚才他进屋时自己是多么的拒之于人,她体贴地弯腰帮他取鞋:“猪头,明天我一定会准时到健身房的。还有还有,我瘦了,我真的瘦了,腰围都小下来了呢!”
朱仲谦把她从头到脚苛刻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在她胸的部位多流连了几秒,推开门跨出门外,淡淡说了句:“别把胸围小下来就行。”
汪真真“啊”了一下,等她那迟钝的大脑回过味来,门已经砰一声关了,她推开门对着门外的背影破口大骂:“死猪头!大色狼!你给老娘再说一遍试试!!”
试问大老板有什么不敢说的,又背对着她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别把胸围小下来就行。”
“你!”
汪真真又气又羞,又怕邻居们听到什么限制级的然后胡思乱想,只好呲着牙,朝他伟岸的背影伸出了中指。
她刚伸出中指呢,就见朱仲谦猛地一回头,她的中指来不及收,就那么直愣愣戳在他眼前。
他又走了回来。
汪真真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中指忙收了回来,然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朱仲谦的表情分外严肃,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开始都不说话。
这情景让汪真真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场激烈争吵,心里登时产生怪怪的感觉。
总之她不太敢看朱仲谦的眼睛。
她的眼睛来不及躲闪,他就问她:“还在生气吗?”
汪真真说话插科打诨惯了,一下子被人这么正经地问话,就有些措手不及,先是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会说:“猪头你凶起来的时候……怪吓人了。”
她低着头用蚊子声嘀咕:“以前你可不这样。”
朱仲谦看着她那小媳妇样,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突然说:“我在国外被欺负地很惨,不凶会很惨。”
汪真真猛地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里全是震惊和关心。
他对她的反应表示满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就像你一样,我那些欧美同学也爱欺负中国来的小胖子,他们可不像你,只是动动嘴欺负我。”
“每次那些人想要揍我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想你,要是旺旺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一定会站在我面前,替我出头!”
“猪头!”汪真真心潮澎湃,心疼写在脸上。
朱仲谦笑得有些感伤:“在国外孤身一人的时候,除了让自己强一点,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又一次轻柔地揉着她的脑袋瓜,对于这样的触感爱不释手:“好了我保证,以后对你尽量少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