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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鸟斗的不亦乐乎。
弦芳憋了笑去给那鸟添水添食,隔着窗户与宋默说道:“郡主, 你要是真想发它的脾气, 弦芳现在就让人给把毛拔了。”
“哼。”宋默垂了眼, 无力的敲了敲窗户道:“你也跟着鸟欺负我。”
“也不知今个是谁护的郡主,话说今个大姑娘那么想欺负郡主可算是白费了心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好好的, 怎么又想起寻郡主的不是了。”
“就说你年轻,心里搁不了几件事, 上次三姑娘的嬷嬷不是来救过咱们帮一帮么。郡主便说了一句先发制人, 让嬷嬷找了个日子回了老太太, 适时郡主也在帮了几句腔,这嬷嬷没走成,反而永永远远的留下来,大姑娘心里不痛快,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儿可不就逮到了机会。”赵妈妈回。
宋默听了顿明了其中关窍,正继续跟那鸟顽,却见晋阳王从外头走进来。
“丫头。”他进门先是一声唤,黑发用银色豹头纹的头冠束起,身上也是刚沐浴过的淡淡清香。
一日一夜未归,他还未回府上自有人将府里头的事告诉他知道。
他一进门先去二爷二奶奶出走了一遭,又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一夜的邋遢收拾,来见宋默。
宋默穿着一身淡草色的春衣,衬着她的一张脸更是白嫩。
晋阳王伸手就将宋默抱了,问道:“想爹爹没有?”
宋默摇了摇头,目光偏到一遍不看晋阳王,话中带了鼻腔说:“爹爹忙,若是这样都会想爹爹话,以后想爹爹的日子还不知道得多少呢。”
“小丫头,你这语气到像是个怨妇似的。”晋阳王觉得好笑,小小的年纪,到底是最好玩的,随便逗一逗都是有趣。
“怨妇…?那又是什么?”宋默一回头,什么也记不得了,肉嘟嘟的手捧着晋阳王的脸道。
“…就是有怨气的妇人。”晋阳王本想说有怨气的媳妇,但是总觉得这个词说给宋默听不好,遂换了一个说法。
宋默手没放,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爹爹,你是不是去了李训言的爹爹那里?”
晋阳王听宋默如此问却怕她多想,只是摇了摇头装傻道:“怎么,那小子又背着我欺负你了?”
“没有,我就是这么一问。”宋默答。
“有福之人六月生,丫头是六月里生的日后定是有福的,谁无故欺负了你都讨不了好果子吃的。”晋阳王道。
宋默捧着晋阳王的手一紧,探究的望着晋阳王的双眼道:“爹爹怎么知道我是六月里生的?”
“爹爹知道的事可多了,到时候一件件告诉丫头,丫头若要怎么惊奇,那以后可得没完没了。”
“…爹爹知道丫头的生日,丫头却不知道爹爹的诞辰。”宋默言语有些难过。
“男儿记这些干什么,不过是虚长了年岁,不像你们小丫头,过一次生日就长大了一岁。”
“才不是。”宋默摇头,手却拽住了晋阳王的双耳。
“爹爹告诉我,不然我就把爹爹的耳朵给拽下来!”宋默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没有用劲。
晋阳王默默,府上都是按他入府那日算做他的生辰,他自个真正的生日却从没告诉过旁人。
今日宋默这么拗着劲要问,说个假的生日也没有甚么意思,不如索性告诉了她,若是她记得日后也不会孤孤单单一人。
晋阳王闭了闭双眼,长而卷的睫毛映在卧蚕上,根根分明。
他总是有些怕告诉了她日后自己总是有个盼头。
而有盼头,就说不定会落空。
“是十月初九。”晋阳王笑着说。
“宋默记住了。”
宋默将拽着晋阳王的耳朵的双手放下,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
她不喜欢爹爹刚刚那样的神情,像是有些淡淡的哀伤似的的不属于爹爹的神情。
像是她即便这样把她抱在怀里,也会消失不见似的。
“爹爹。”宋默拉着晋阳王的衣襟问道:“若是宋默没有爹爹想的那么乖,也没有爹爹想的那么聪明,爹爹会不会不喜欢宋默了?”
以前她只怕他不要自己,现在她总是怕他不喜欢自己,不像现在这样宠着自己。
她总觉得这些像是自己偷来的,装听话的小姑娘装出来的。
“不会。”晋阳王摇了摇头道:“反正爹爹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正好一对。”
“爹爹。”
“可是丫头你得记好了,做人得有底线,你可以不乖可以不听话可以有城府,但是永远不允许先害人。”晋阳王道。
“若是有人害我呢?”
“那就弄死他,不用你动手,爹爹就先弄死他。”晋阳王道:“因为丫头,从养你那天起,你就是爹爹的底线,任何人都碰不得的。”
“爹爹这个人不喜欢玩阴的只喜欢来明的,暗地里的把戏赢了有什么意思,明着告诉你我要干什么,你却没有半点办法才有意思。更何况,整个大周,至今还没人能阴到我。”
“所以丫头放心,你什么事都不用去想,自有爹爹。”
“可是…爹爹,你也是我的底线啊。”宋默说。
“是吗?”晋阳王心里一暖,想想跟二爷的赌约心底愈发愉快。
第34章 比试
这日乔先生带了李训言与宋默温了一道书, 便让书堂的小厮们盯着他们两个抄书, 早早离去。
宋默握着笔兴趣缺缺的抄了半会子《孟子》觉得实在是没有意思, 遂将笔一搁, 去翻那书看看看里头有几个字自己是认识的。
李训言偷摸着瞧了宋默一眼, 见她贪玩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笔头轻戳了宋默的后背一下。
宋默微微偏头不语, 也不回应, 自去玩自己的。
李训言本想提醒她, 却不想她不理自己,颇有些无趣, 亦是将玉管一搁,道:“你这样的贪顽, 小心我一会去三叔叔那告你的状。”
宋默腮帮子一鼓,搬她爹爹出来压她, 她最是不服气的。
在她这里, 只许她搬了晋阳王来压人, 不许其他人利用她爹爹。
就是为了管她,也不成。
他们父女两个人的事, 自己会说道用不着旁人置喙。
何况她并不认为她就是在玩。
李训言见宋默依旧不理自己,知道这个妹妹不同于府上的丫头也更是清楚她的短处。
他有些故弄玄虚的问道:“你来读书这么些日子了, 可曾见过乔先生迟到早退过?”
宋默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又复翻起来。
乔夫子日日提前半个时辰来,点烛的时候走, 今天他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溜了, 着实有些奇怪,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训言见宋默还不搭话,心里一面怪宋默这丫头年纪不大也忒闷的住气了,一面又欣喜自己识人有方到底没有看错了她。
“前些日子,圣上说要办一场书画会,让朝中有学识的书画匠人比试比试,拔得头筹者便有重赏。我父亲是文臣,自持在书画有些造诣遂投了状子参加。”李训言娓娓的说着,宋默挑了挑眉头,知道她皇爷爷最喜欢搞这些风l骚文雅事。
乔先生是文人想来也耐不住去凑了热闹。
只是,乔先生在宫中时想必也是司空见惯的,如今退居草野怎么会甘愿冒了风险去瞧。
宋默有惑也不问,她知道李训言憋不住了自会是自己说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训言理了衣袍起身,玄色的草纹衣袍衬的他有些出格于年纪外的沉静。
他走到宋默的对面,与宋默隔着书案,望着她,悄悄说道:“是因为三叔叔也参加了这场比试。”
“什么?”宋默双眼瞪的铜铃般大小,翻书的手硬是将那书页扯下一角。
她爹爹何时又懂起书画了,她爹爹可是亲手教她写字都不肯,只是让她自个描红。
“还不是因为妹妹你。”李训言道。
宋默曲指指向自己。
因为她,这话可不知何解了。
李训言打发小厮们下去,小厮们心里不肯但是转念一想,这李家小爷向来不吩咐人,若是他吩咐了你没做他自给不了好果子你吃不说,还能占尽道理。
心下一掂量遂退了出去。
李训言见人走尽,缓缓将事情的原委道明。
原来,那日大姑娘生辰,晋阳王从宫中得了消息回府,便径直往二爷的屋里去寻二爷的不是。
彼时,李训言也离了席在回院的途中路经父亲的院子,便迈步进准备去提醒提醒父亲,妹妹这火爆易被人利用的脾气以后要多多留意处处引导。
他还未进门,就见晋阳王坐在主位上,语气淡淡道:“大哥哥去了,大姑娘的脾气缺人教导我只得亲自来,而二爷还在,这二姑娘的脾气,二爷是自己来还是一并教给我?”
他爹也是平日里受尽了抢白,这日不知哪里又借了虎胆,愤愤道:“小姑娘之间的玩闹,晋阳王也要上纲上线,依我说要是把姑娘给你教,就你那点本事迟早把姑娘教成了母夜叉,以后都没人要。”
“你那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别自个捧着不自知,你们这些耍刀弄枪总是活不长。”
“是啊,我们都不是好的,可是我虽比你小就是比你行,阴谋诡计能赢的都不是好的,明着来才是英雄,何况你连阴谋诡计都玩不过我,我若是活不长,你也别以为你们能安生。”
“能赢我…你不是靠着些莽夫之勇又兼祖上的恩泽才赐了王爷,得志便猖狂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得志猖狂,我晋阳王还真没有什么我猖狂不起的,我知道二爷你是文官向来瞧不起武将,今天我便将话搁在这里,比文你也未必能赢我。”
“你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比打架我自是比不得你皮糙肉厚的经揍,比文我是翰林学士,宫廷画师,你若是敢跟我比这个,我量你还有几分胆量。”
“翰林学士,宫廷画师。”晋阳王轻轻一笑,轻蔑的之意皆在眉目之间。
“二爷既然胸有成竹,不妨跟我赌一赌,圣上的书画会若是你败了,日后好好管教二奶奶并二姑娘,离我们家丫头远一点,不然我遇着了就自己动手不再多言了,而至于二爷你也别再指望暗地里能传个什么消息。”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晋阳王怕是输不起。”二爷从未见过晋阳舞文弄墨便硬气道。
“你若提得出的,我输了便都担起。”
“那你爹提了什么条件?”宋默双目炯炯有神的问李训言。
李训言双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没听清。
“那我爹可说了什么?”宋默又问。
“晋阳王说…看他怎么明着欺负死我爹。”李训言答。
“所以,乔先生赶着去看我爹比赛才这么早就走的?”
李训言点了点头道:“能看晋阳王作画,不管是画猫还是画虎都是稀罕事,乔先生自然要去看一看。”
“不对啊…乔先生怎么去宫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