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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那会他就想着剧本和戏份,有些偏执,景园每句话又戳到他怒火上,说话自然不留情面,就差没让她滚了。
可是她滚了,谁能来饰演闻北呢?
这个角色在他看到景园第一眼就认定了,是她没错,所以他和景园吵的再凶也舍不得放人。
吻戏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用替身。祁连松了口,景园垂眼:谢谢祁导。
祁连和她说开之后打算拉开门出去,他手放在把手上,想了会又转头道:景园啊,我勉强也算是你前辈,有句话想送给你。
景园抬头,眼神平静,神色如常:什么话?
过去的事情,该放就放,该松手就松手,你人生还很长,不要活在过去里。
景园垂在身侧的手蜷缩起,依旧平静道:谢谢祁导。
祁连淡淡点头,拉开门走出去,景园跟在他身后,两人回包厢就看到好几个人端着杯子在圆桌旁游走,似乎是敬酒,祁连刚回桌就被拽走了,景园独自回自己的位置。
身边没人,顾可馨不在,只有一个杯子空空放在桌上,景园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她也不是很在意周边的人讨论什么,她只是低头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她坐在凳子上等祁连宣布聚会结束,迟迟没等来,却听到身侧两个女孩窃窃私语:可馨还没回来吗?
景园眉头皱了皱,她启唇好几次,还是出声道:顾小姐去哪了?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话,她身侧两个女孩先是满脸懵逼,其中一个回神,回她:不知道,和时意走的。
对对对。另一个女孩点头:时意过来敬了酒,然后可馨就跟着出去了。
敬酒?
我到时候给她灌点酒
景园脑海突然钻入这段话,她拿起顾可馨桌前的杯子,低头闻了闻,除了浓浓的牛奶味外还有淡淡的酒香味,掺了酒,景园面色微变,她放下杯子,站起身,也没来得及和祁连打招呼就出了包厢。
包厢外没人,长廊上冷清,景园踩着细高跟径直往电梯口方向走去,顾可馨的房间号她知道,就在她隔壁,休息时顾可馨还说她要是想对戏可以敲门找她。
电梯缓缓上升,景园心情难得有点浮躁,许是不想看到那么温柔的人被陷害,又或者因为那张和记忆中有三分相似的脸,让她对顾可馨有旁人没有的感觉。
她要快点!
景园下电梯抬头看门牌号,她房间是402,那顾可馨不是401就是403,在走廊另一端尽头,景园踩着细高跟走到403门口,刚准备敲门她顿住,几秒后从包里拿出手机,进临时拉的剧组群,打开语音通话,找到顾可馨的号,点击确认。
随后音乐声响起,不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而是在401旁边的楼道口,景园听着铃声秀眉拢紧,几秒后,铃声被掐断了,那人挂了通话。
楼道口的门没合严实,有光透出来,两个身影若隐若现,景园下意识放轻脚步,站在门口,她刚准备推开门,里面的灯灭了,时意声音传出来:可馨,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吧?
景园握住门把手,耳边听到顾可馨的声音,稍低:回房?
她说道:我自己回房就好。
可是你喝多了,还是我扶你进去吧。
时意说完搂着顾可馨的胳膊,用两团绵软蹭着她手臂,顾可馨穿无袖上衣,肌肤贴着单薄布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两团绵软,浑圆,坚||挺,有弹性,身侧没有光,黑暗里,两人身体靠的很近,时意紧挨着她。
顾可馨抽出手,在时意准备又覆上去前搂住她肩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时意一愣,随后咬唇笑,心里说不出的愉悦,鼻尖是顾可馨身上淡淡香气,那人声音微低道:扶我进去,然后呢?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顾可馨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带有莫名磁性,尤其是贴着她耳畔说话,呼出的气息撩起她耳鬓发丝,有些痒,有些燥,有些热。
只是一句话,时意就顶不住了,她被顾可馨搂在怀里,双颊绯红,顾可馨的腰身很纤细,不盈一握,胸前一团软软的,香香的,时意脸闷在绵软里,觉得刚刚的酒不醉人,现在的人让她微醺。
气氛顿时暧昧起来,时意察觉身体里窜动的小火苗按耐不住说道:然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呵一声轻笑,近在耳旁,顾可馨低声: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间她搂紧时意,黑暗中,时意腰身被顾可馨攥住,勒的很紧,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的相贴,两团绵软挤压变形,她微微抬头,能察觉顾可馨的唇瓣擦过自己脸颊,带点若有似无的香气,诱||惑,勾人。
时意没想到一贯温柔的顾可馨还会有这一面,这陌生的一面让她心跳加快,有种突然而来的悸动,这刻她忘了自己的任务,就想和面前的人快点进房!想和她疯狂亲吻!想被她疯狂玩||弄!
时意察觉身体窜起的火苗一阵高过一阵,双腿||间隐隐有水渍漫出,她迫不及待的仰头,想找到顾可馨唇瓣位置,顾可馨却抽出右手,准确无误抵在她唇瓣上。
想亲我?顾可馨问,声音低而魅惑,犹如上好乐器发出的声音,能刺激人的神经,时意搂着她,隐隐觉得自己快要站不稳了,她双腿发软,仰头,几乎是附在顾可馨身上。
想。很想,特别想,疯狂的想,想亲她,想被她亲!
时意意识越发混乱,充斥的全是两人即将翻滚画面,她有些迫不及待,双腿软的更厉害,顾可馨抵在她唇瓣的手蔓延到她下巴处,往上抬了抬,随后低头,靠近时意唇瓣说道:想爬我床?
呼出的气息有牛奶的香气,还有酒精的味道,两相混合,时意已经被刺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凭本能点头,宛如被人操控的布娃娃,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一阵阵熟悉的躁动在身体里冲撞,双腿||间潮湿更甚,她几乎是攀在顾可馨身上,微弱道:想。
我想亲你,我想爬床,我想和你做。
黑暗中,如此羞耻的话她也毫不犹豫的说出口,面前的人仿佛有魔力,拉着她一起沉沦。
顾可馨笑,松开捏着她下巴,凑在她耳畔,轻声道:你配吗?
犹如一道惊雷在时意耳边炸开!那种直击天灵盖的寒凉从脚窜到脑门!让时意瞬间就清醒过来!顾可馨毫不犹豫松开她,时意没站稳往后退两步,双腿本就软,这么踉跄,直接跌坐在地上。
黑暗中,顾可馨弯下腰,抓起时意的手,慢条斯理将她手腕上表摘下来,动作轻柔,神色冷淡,没了刚刚暧昧气氛。
黑色的表在暗色下发出不算明亮的绿光,一闪一闪。
时意咽口水,燥热转瞬化成凉意,后背沁出冷汗,一热一凉让她脸色发白,唇角微抖,牙关打颤,她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可
顾可馨轻笑:让你叫我名字,还真当自己是我平辈了,你配吗?
时意没吭声,顾可馨站起身,居高临下:你不配。
滚!
简短一个字,时意连滚带爬从地上起身,她慌不择路,直接就往楼道口下方冲下去,响动声唤醒声控灯,时意转弯后余光瞄到顾可馨的侧脸,紧绷,眉梢冷淡,唇抿直,丝毫没有醉态,只有扑面而来的强势和寒意。
她打了个寒颤,乖乖下楼。
脚步声逐渐听不见顾可馨才收起手表,她一转头,拉开门,外面站了个人,顾可馨表情来不及转变,就这么对上景园清亮双眼。
四目相对。
顾可馨身后的声控灯又熄灭了,只有长廊上的灯光投射进来,顾可馨身影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露在外面,景园看着这一幕倏而想起一种花,罂粟,外表纯良无害,实则有剧毒,眼前的顾可馨就像是盛开最极致的罂粟,再靠近一点,会中毒,会上瘾,会致命。
她往后退一步,顾可馨垂在身侧的手捏紧表带,笑:是景小姐啊。
怎么?景小姐也想送我回房?
第6章 门票
楼道口的门半开,顾可馨站在里面,没灯,没光,很暗,景园有种顾可馨从黑暗中爬出来的错觉,她没吭声,黑暗中的顾可馨又启唇:景小姐?
这次的语调明显低很多,态度凉薄,完全不似平时温和的人。
双面派景园见过不少,但双面派到极致,景园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往旁边移半个身体,走廊上的灯光跃进门边,顾可馨的侧脸若隐若现。
线条流畅,细致,犹如被精雕细琢过,她一贯温和的眉目覆上锋利和冷淡,眉梢耷着,长睫毛微垂,眉骨依旧高挺,眼窝深邃,那双眼没了清亮,瞳孔墨黑,深不见底。
许是喝了酒,她双颊微微红,犹如抹了胭脂,平添几分美感。
如果她表情不是这么冷淡的话。
景园再度往后退两步,没吭声,顾可馨也没理她,穿过她往自己房间走,刚到房门口,一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喊道:可馨。
说完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景园,眉头一皱。
顾可馨打开门:进来。
房间门一开一合,景园从楼道口走到自己房门口,想了几秒,打开门进去。
与之相隔一个墙壁的房间里,顾可馨坐在沙发上,苏英泡了杯茶递给她,问道:喝了多少?
顾可馨接过茶抿口,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低声道:没多少。
估计时意是听说她不胜酒力,所以没掺很多酒,苏英开口道:你就该拒绝。
顾可馨放下杯子捏紧手上的表带,黑色手表边缘闪烁微弱绿灯,忽明忽暗,印在顾可馨眼底,瞳孔都有了亮光,她回道:懒得再纠缠。
这种人,早断早好,跟在身边,就如一条毒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咬一口。
望舒太绝了。苏英说道:手段下作。
顾可馨唇角微扬,跳过这个话题:她们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她们派人盯着莫姐呢,估计是怕莫姐反击,所以掐断她消息来源了,和莫姐经常联系的几个媒体也被限制了。
时意怎么办?
顾可馨漫不经心道:明天她会自己找理由走。
她说完放下手表看向苏英:景园怎么会来?
苏英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收到你消息就上来了,路上没见到她。
顾可馨垂眸想几秒,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到前不久收到景园的通话,当时她还以为是打错了,原来没打错,是故意打给她的,只是这个时间点,她过来找她,有什么事?
苏英问:需要堤防吗?
算了。顾可馨没说出她之前给自己打语音电话的事情,启唇道:她可能只是路过。
苏英没多想,景园看着就是个清高倨傲的人,再加上她家庭背景,应该不会掺和进来,她给顾可馨泡了醒酒茶之后说道:那你先休息吧,明早还要拍戏。
顾可馨点头:你也回去吧。
苏英给她又简单收拾了会才离开,房间安静,顾可馨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墙壁,墙纸是暖色的,灯光明亮,把墙纸上的纹路映照清晰,她顿几秒拿出手机在群里找到景园的号,看向添加好友那栏,抿唇,关掉页面,去洗漱。
流水声哗啦,透过卫生间没合严实的门传到房间里,淹没在窗外呼啸的风声里。
景园站在阳台接电话,是叶辞夕的电话,她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没见到景园的人,问了其他同桌的艺人也说不清楚,她当即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给景园打电话。
晚上寒凉重,起了夜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犹如刀刃擦过脸颊,景园拢了拢衣服,平静道:我没事,对不起,没提前给你说。
叶辞夕本就吓个半死,听到她说对不起更惶恐,忙道:没事没事,您没事就好,那您现在回房了吗?
景园嗓音和着冷风,更显清透:嗯,回了。
回了就好。叶辞夕松口气:那您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景园应下后挂了电话,她靠在阳台的栏杆旁,风吹起秀发,有几缕缠在细长的脖颈处,极致的白与黑,形成鲜明对比。她伸手拨了拨,低头看手机上的日期。
马上就是九月底了。
马上就是那人的忌日了。
景园,我快过生日了,你不送我礼物吗?
你想要什么礼物?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送人礼物还带问人家的。
她囧了囧,低头:对不起。
逗你呢。女孩笑的灿烂:我吗,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礼物,只想要一束花。
她说完眨眼,一脸调皮和得瑟,细碎阳光照在她肩膀和脸上,说不出的明艳:必须你送的。
手机长时间没碰已经黑屏了,屏幕上印出景园模糊的五官,她捏紧手机,垂眼想几秒又给叶辞夕发了消息:小夕,帮我订束花。
叶辞夕那边忙回复:景小姐想定什么花?
景园指腹落在屏幕上,顿了顿:白玫瑰吧。
发完消息她放下手机,冷风更甚,吹的她打从心底有寒意钻出来,她吃不住打了个喷嚏,转身回房间,合上阳台门的刹那隔壁阳台门被打开,顾可馨披着睡衣走出来。
万户家,千盏灯,星河灿烂。
眼前是绚烂的美景,却没有一丝温暖,顾可馨刚洗完澡的身上带着湿气,秀发末端滴水,落在她睡衣上,风一吹,透心凉,她却毫无察觉,兀自站在阳台边。
栏杆是白色,很宽,两边有高立的柱子,柱子旁缠绕很多霓虹灯,灯光闪烁,衬得这处也越发安宁和寂静,顾可馨纤细手指落在栏杆上,垂眼几秒,手指很有自己意识的轻动,仿佛是落在琴键上。
空荡荡的阳台,披着月光,响起一首无声的曲子。
有些喜爱,只能被深埋。
隔日是个艳阳天,群演早早就位了,景园跟着叶辞夕去拍摄现场见到众人忙碌身影,顾导在和一个女孩说话,看模样,不是之前剧组里的,见她看过去,叶辞夕也难得多嘴说道:景小姐,那个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