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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事儿,她几天没理他。
后来辗转听说,高中同学里有男生被她男朋友打了。
虞浅从小工作,通讯录里上千人,但她能想到的,会为她打抱不平的,只有程骁南。
虞浅又在刚才的位置拿出一张试卷,几乎空白。
只有少年用嚣张的字体在不起眼的地方写了两个字:
虞,虞。
心事和爱意,都留在多年前落下的笔画间。
程骁南也是在这个时候,关了卧室门,凑过来,咬她的耳朵。
他说,“我高中做过的最出格的事儿,是吻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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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起吃过一次午饭后, 老程隔三差五找理由,约程骁南和虞浅回家里吃饭。
程骁南有时候怼他,说是不是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意思, 羡慕他和虞浅。
老程就说,是家里阿姨煮了汤,说是养精气神的,对虞浅好。
对虞浅好的事情,程骁南都不会推辞, 两人也就常常回老程那边, 吃个饭或者聊聊天喝喝下午茶。
程骁南家的家庭氛围很轻松。
有时候进门,程骁南拎着给老程买的东西, 说:“空巢老人,我和你未来儿媳来看你了。”
老程不惯着他:“你可以走了, 小浅留下陪我吃饭。”
每每这时,虞浅也会垂眸浅笑。
1月下旬, 帝都市气温稍稍有所回升。
某次在老程那边吃晚饭。
餐后, 老程接到电话, 很是客气地叫了声“妈”,虞浅还以为是程骁南的奶奶, 但程骁南在旁边喊了一声“姥姥”。
后来程骁南说,老程会那么正经叫“妈”的, 一定不是他奶奶。
他们是下班直接从“梧桐里”开车过来的,回去时,虞浅坐在开了暖气的车里,有些犯困。
这些天她又开始犯困, 早早就想睡觉。
睡意昏昏间, 隐约听见程骁南压低了声音在同谁讲电话。
等她清醒地睁开眼,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冷白色灯安静地亮着,不远处一辆红色轿车正在倒车入库。
程骁南早已经熄了火,安全带也解开,侧身看着她:“醒了?”
“嗯,你刚才在打电话?”
程骁南点头:“我姥姥打来的,才刚挂断。老人家说想见你,又一直不敢打扰,希望你有空去她那边做做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程骁南有一个大家庭。
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健在,姥姥家那边有4个舅舅和5个姨姨,爷爷那边是3个叔叔和2个姑姑。
他给虞浅简单捋了一遍,又怕她犯怵,宽慰似的说:“不用都记住,今年过年我们可以不过去,你慢慢适应,别紧张。”
“没紧张。”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庞大的家庭。
楼门口有一个快递,是虞浅以前合作过的一个内衣品牌。
这个品牌老板十分会做人,因为虞浅和其他几个女模是这个公司创始时最早的女模。
无论和虞浅是否有新的合作,每年都会同虞浅要地址,给她寄一份礼物。
快递盒子挺大,虞浅抱在怀里,边进门边撕掉外层,拆开礼盒。
宽缎带的蝴蝶结系着的黑色礼盒里,是一套坠着水晶的内衣。
这品牌做的女士家居服饰都很精美,设计也美。
程骁南关好房门,扭头,脱掉大衣时,无意间往虞浅手中的礼盒里瞄一眼。
看得眼皮子直跳。
“这品牌老板男的女的?”
“女的。”
“哦。”
可能是程骁南的反应有些别扭,虞浅任由他帮忙脱掉大衣袖筒,依靠着墙壁,故意用指尖挑起衣服:“好看么?”
坠着的水晶轻轻摇晃。
蕾丝花纹半透明。
“故意的是不是?”
程骁南抬手,弹了一下上面坠着的水晶珠子,珠子大幅度晃动起来,他说,“那你得穿上,我才能看出来好看不好看。”
原以为虞浅不会说什么,但姐姐今天似乎是想把这把火,烧到底。
水晶珠在玄关灯光下映出斑斓光点,虞浅眯了眯眼:“也可以。”
程骁南的姥姥会在隔天早晨敲响他们住所的门,是程骁南和虞浅都没想到的。
幸好6点多时,程骁南被床上散落的水晶珠硌醒。
两人起得不算晚,老太太过来时,他们已经吃过早饭。
虞浅的瑜伽垫铺在落地窗边,她坐在上面做瑜伽,身后几盆虞美人盛放,和她的身影一起裹在阳光里。
程骁南洗过碗,从厨房出来,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可能是被他扯断散落了一床的水晶后劲太大,他有那么点心猿意马,走过去,蹲到虞浅身边,想吻她。
但唇还没来得及挨靠上去,玄关处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们家很少有人过来。
这阵子彼得出国看秀了;虞浅没有工作时孙月也不会来接她;沈深和季苒拿这儿当自己家,过来时都是直接按密码的。
会是谁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
敲门的人很礼貌,不疾不徐敲几下,停一会儿,再敲几下。
“来了来了。”
程骁南迅速吻了一下虞浅侧脸,去开门,“姥姥,大清早的,您怎么来了?”
虞浅从瑜伽垫上起身,看见门外穿着毛领羊绒大衣的老人。
老人面容和善,和程骁南妈妈的照片有些相像。
不需要经过程骁南的介绍,老人已经走到虞浅面前,她似是怕身上沾染的室外寒气冷到虞浅,脱掉外套,才给了虞浅一个拥抱。
老人看着虞浅,满眼心疼:“小姑娘,这么多年,辛苦了,辛苦了。”
“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在街上看过你的广告,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得是我家的外孙媳妇才行。你看你看,我们真是有缘分,对不对?”
程骁南的姥姥并未在程骁南家里久留,说自己只是来附近办些事情,没忍住,过来看看未来的外孙媳妇。
老人家很是慈祥地拉着虞浅的手,和她聊天。
“要是早几些年啊,说你是未来外孙媳妇,我是不敢认的,毕竟我这外孙子,不怎么争气,成绩也是不好。幸好,现在勉强有点成绩,也勉强配得上你。”
程骁南在旁边“切”一声,把茶推到程姥姥面前:“您这大清早的,万一我们没起床怎么办?您说您来了我们得多尴尬。”
“姥姥才没那么没眼色,在楼下看过了,你们这层的窗帘是拉开的,卧室窗子都打开通风了,还能没起床?”
“老太太,这么心急想见你未来孙媳妇?”
“我听你爸爸说了小浅以前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担心,昨晚没睡好,正好今天路过这边,就想着过来看看。”
程骁南的姥姥退休前是大学里心理学院的老师,也是院校下属医院的常驻心理咨询师。
她见过太多太多精神压力大的人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害怕过去那些流言蜚语,会中伤到这个天使般漂亮的女孩。
程姥姥临走前,悄悄和虞浅说,如果感到心事重重又不愿与旁人讲,写下来也是好的。
她说,你要把那些影响你的坏东西输出去,写下来也好和别人说说也好,总归啊,别自己藏着,太累。
也是从那天起,虞浅频频接收到来自程骁南家庭里的善意。
年关降至,这些亲戚们都知道,两个小年轻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也不便过来打扰,但他们都很重视虞浅,托程骁南给虞浅带了礼物。
程骁南的姥姥姥爷送给虞浅送了放着安神香料的枕头,爷爷奶奶那边则给虞浅带来了一只通体碧绿的手镯。
姑姑姨姨们也纷纷送来了礼物,每一份礼物都很走心,还有程骁南才上初中的堂妹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很喜欢很喜欢虞浅,好期待叫她嫂子。
茶几上堆满了礼盒,虞浅一个个拆开,程骁南就在旁边不正经地开玩笑:“这些人,我长这么大也不见他们谁这么大阵仗地给我买过新年礼物,到底是美女,招人喜欢。”
但他这样说完,也从怀里递出一个礼盒,递给虞浅。
虞浅抬眼看他,他就笑一笑:“拿着啊姐姐,他们都送了,我当然也得送,总不能被我家里人比下去,你说是不是?”
那是一款很精致很精致的手表,表盘迷你到,虞浅拆开时还以为只是一款满钻手镯。
程骁南说,这表用的机械机芯和样式,几乎是当年伊丽莎白女王登基时的同款,机芯到现在为止,都是世界上最小最轻的。
而且他自己是戴满钻男表的,这款看着和他的男表比较像是情侣款。
“老程推荐我的,我觉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