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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国锻造玄机十器之处被一把火摧毁后,玄机宝典也不知所踪,然而二国兵马仍僵持燕关不下。川隆二国谋臣们纷纷想到了第叁大国,晚香国。
在夜雨声慢中,川隆二国使者纷纷到来晚香国。
琉璃建成的朝会殿,天上的星子为灯,照耀下来,殿中亮晶晶的。晚澈坐在至高之处,一袭湛蓝皇袍,更显高贵清华。
饶是时时常见的臣子们,每每见这位谪仙一般的国君,还是会因为惊艳而呼吸一窒。
二国使者上殿后也不由得一窒,这是上天亲手雕琢一般无瑕疵的绝美。
大家心知肚明二国使者来晚香的目的,晚香帝将二国使者一齐召入殿来,恐怕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川、隆使者,赴晚香有何要事,尽可说来。”晚澈的声音舒雅温润,他不笑时便像在笑,若是笑了便如星空般绚烂。
陇使对身旁站着的川使冷哼一声,上前恳切的说道:“我王特派臣,赴晚香,请晚香帝援。”
“陇使详细说来。”晚澈不急不慢地说。
“川!乃虎狼之国,先夺晚香燕关在先,后逼晚香让出叁城在后,我王特请晚香帝同攻与川!共享川国。”陇使说的振振有词。
晚香大臣们想起了四年前那场耻辱的燕关大战,看着川国的使者的目光怨恨无比。
“共享川国?”晚澈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诧异。
“然!”陇使行之一礼:“若晚香助我陇国攻下燕关,江、玉、香叁城可归于晚香国。”
“江、玉、香尚乃川地,陇使也用来相赠吗?”极为冷漠的声音。
众人纷纷朝那出声之人看去,只见那人一袭墨衣,玉簪墨发,眉目俊朗,但是定睛一看那下颌骨处似有一处伤疤蜿蜒向下,再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更为毛枯悚然。
“墨将军,你应该清楚,燕关若失,江、玉、香叁城还不是手到擒来之物?”陇使阴笑。
“燕关若失?”墨聿只淡漠的看着陇使,意有所指说:“听闻陇国玄机十器已毁?玄机宝典也下落不明?”
陇使闻言面色青白交错,面上也有了恨色。
“愿听川使一言。”晚澈依然是舒雅的淡淡的说。
“此战川国必胜。”墨聿斩钉截铁,看着上座的晚香帝又说:“我领川帝国书前来,若晚香出兵相助,川帝愿还香城归于晚香。”
晚澈不掷一词,此时宫侍尖声划破云霄:“晚玉公主到!”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一俪影端庄而至,若说晚澈是皎若秋月,那她就是婉如日暮,同样天下无双,极致的美丽。
她追着浅紫色华服,华服缀满细碎的宝石,那一头如缎般稠密的长发及腰而落,发梢微微卷起,一双湛紫色的眼如最美的宝石,绝美的面容姣美若妖,足以让人为之一窒。
晚玉步步走入大殿,对着上座晚澈潋滟的目光行以一礼。
“方才在殿外便听得二使所言,事关晚香国,有一些见解,不得不说。”晚玉轻轻一笑,美轮美奂,目光扫过陇、川二使。
待到晚玉看到川使时,目光一滞,如娇花一般的脸上泛白。
墨聿冷漠如星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四目相对,只一瞬,晚玉速速移开目光,看着陇使:“隆国泱泱二十五万雄兵,只志在小小的燕关吗?不见得吧?”
晚玉不管陇使者青白变幻的脸,轻轻一笑继续说:“陇使方才言,共享川国,诺大川国,便只许晚香叁城吗?晚香国助你陇国夺得燕关,川国就再无险可守,川国诺大国土,这便是陇使说的共享?陇帝未免也太小气了!”
这妖治的笑容使得陇使呼吸一窒,他别开头呼吸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冷笑说:“晚玉公主所言未免有失公允!听闻陇玉公主在川时,川帝曾赐晚玉公主与墨聿成婚。”陇使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晚玉公主分明是偏袒川国!国事岂能牵扯儿女私情?晚香帝自当明断!”
晚玉脸色一僵,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许久,上座晚澈如玉一般的眼眸微沉,他朗声说:“晚香国人,需得在永夜之下由巫女祝福才可成婚。今日既然陇使提起,朕便告诉诸位,晚玉与川国墨将军并未成婚,并非夫妻。”
晚玉不知为何,心中腾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局促不安,她下意识的看向墨聿,便见他脸色微白,那冷漠的星子眸中燃起汹汹火焰,似是发怒的前兆,她想都没想,率先说:“能否先听本宫将话说完呢?”
这声音是无比轻柔的,那盈盈的目光的方向是墨聿,带着丝丝乞怜的意思,墨聿的脸紧绷着,正待要说话时,晚玉又先声夺人:“墨将军。”
“两军对峙阵前这样要紧的时候,墨将军不在边关镇守,却来晚香求援,说明墨将军驻守燕关,也并非像说的那样胜券在握吧?”晚玉目视墨聿,目光向下看见那条长长的伤痕,第一眼的心惊已经过了,再看之下已有气恼之意了。“川国亦忧我晚香,大军来犯吧?”
许是注意到晚玉略带气恼的目光,墨聿神色略微不自然。
“川、陇二国毫无诚意!”晚玉转过头,在殿中渡布,冷冷道:“你二国自在燕关僵持,与我晚香国何干?川国区区一城便想让我晚香搅入这趟浑水?更莫论陇国用他国领土相赠,未免大不值当了。”
“二使请回吧。”晚玉直视着二人冷声说。
“晚香竟纵然一女子在这朝堂之上胡言么?”陇使又问。
两侧大臣几名上前,神色皆为不悦:“陇使说,女子如何?不配在朝发言吗?”
陇使定睛一看,上前的大臣皆为女子,这才想起晚香国女子亦可为官,一时尬在当场。
“二位使者路途劳累了,先在驿馆稍作休息吧。”晚澈舒朗的声音打破气氛:“待有结论后,再传两位使者。”
陇使一拘礼退下了。
“川使为何不退…?”带着些不悦的,晚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墨聿的眸子灼灼的看着晚玉,复又看着上座,掷地有声:“晚玉公主乃吾妻,却不知为何人在晚香国,聿需携妻子一同反回。”
晚澈如玉的面庞笑意全无,琉璃一般的凤眸定定的看着眼前人:“方才朕已言明,川使听的不够清楚吗?”
墨聿不理会晚澈的话,只目光灼灼的看着晚玉,绽开一个笑容,若冰山融化:“夫人,我们回吧。
墨聿并不常笑,这样的笑容在此刻让晚玉心惊。
“墨将军。”晚玉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心慌慌的说不出半句话。
“王妹。”舒朗尔雅的声音适时间的响起。
晚玉朝着上座看去,珠链冠冕下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觉得那多了丝不符合他的肃然。
回头看着墨聿渐渐发白的脸,晚玉不知为何心更慌乱了起来。
“臣妹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晚玉躲开墨聿欲牵上来的手,再不敢抬眼看二人,后退一步,匆匆离去。
琴音流淌于指尖,一曲晚江风月,散在夜幕中。
晚澈听的很仔细,淡淡地笑着,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揪着眼前人:“这一首曲子足足错了十个音,玉儿可是在想什么?”
“没有…”晚玉恍若回神,赶紧说:“不过太久没弹了,不熟悉了。”
“那玉儿可想听曲子?”晚澈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流连,仿佛想隔着琴弦触摸刚才那一抹温热:“想听什么,王兄都弹给你听,可好?”
“今日有些困了,想先回宫休息了。”晚玉缓慢的说:“明日再听王兄抚琴吧。”
“今日不宿在永夜殿么?”晚澈仍是微微笑着。
“还有些事,要与玲珑说。”晚玉随意的答着,看了眼沉沉的天色:“我先回宫了。”
晚澈看着那抹身影离开,一指拨弄了一排琴弦,发出重重的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