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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但这不值得。」
傍晚回到了家,周夕雨坐于床沿,将讯息发给了权向阳。
发完后,她将手机丢于一旁,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好多个夜晚,她都是如此,夜深时分,寂寞的浪潮总是汹涌而来。
人生本就萍水相逢,安能无功受禄?
周夕雨拿着手机起身去外面阳台吹风。
而另一头的权向阳看着周夕雨发来的讯息,在心里苦笑。
看来,她还是无法接受啊!
就像当年的自己,那就慢慢来吧!
没有人能那么快摆脱黑暗,也没有人能那么快对陌生人敞开心扉。
权向阳从书桌前起身,弯腰拿起了摆在床尾的黑色吉他,准备为它调音,黑衬白,按弦时,权向阳左手手腕上的那道疤份外明显。
周夕雨坐在阳台的吊椅左晃右晃,拿着手机与潘雅音聊天,聊着最近林亦澄发的新歌,以及他即将出版的新书。
聊天室。
潘雅音:真的假的?林亦澄要出书?
潘雅音:他不是搞音乐和演戏的吗?
周夕雨:真的,这书是要纪念他去年死去的未婚妻的,书名叫《烟火》,想前年正值二十八岁、事业上升期的林亦澄突然宣布自己有了圈外女友、且已订婚的消息,令多少的少女们心碎,可惜命运弄人,那女孩于去年香消玉殞了,令人不胜唏嘘。
潘雅音:抱抱他,什么时候出版?
周夕雨:现在是五月,他十二月要出版,文案都出来了。
周夕雨:《连结》请按。
潘雅音点进了连结,文案的第一句就令人动容。
「她是我黑暗人生中最灿烂的烟火,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
「我爱她,爱的刻骨铭心。」
潘雅音跳出了连结,不行了不行了,深情的林亦澄啊!心疼。
老实说周夕雨也是才刚看到新闻的,那句刻骨铭心令她想到了权向阳。
他也曾,爱一个人到满身伤。
他说他愿用他的黑暗换取她的光明,他虽是好意想要帮助她,她如果接受了,岂不太自私?
潘雅音:对了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要……告诉潘雅音吗?
周夕雨犹豫了一瞬,双手拇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咖啡厅,怎么了?
潘雅音:没,没事。
潘雅音将讯息发过去后随即下线了。
奇怪,为何她有点像在落荒而逃?
周夕雨盯着萤幕潘雅音的头像十分纳闷。
应该是想多了吧?
晚风吹起周夕雨散落的短发,天空犹如渐层的画布,从天空顶端至远处翠绿的山头,从海水般深蓝晕到了靛色,再从靛色晕到了火红的夕阳之色,残阳未落,天上已高掛了几颗孤星,宣示着夜晚的降临。
「夕雨,吃饭了。」余筱用围裙擦着手,柔声向外头的女儿喊道。
周夕雨将手机收进了口袋,朝余筱漾出一个笑:「来了来了,我来吃红烧肉了!」随即打开身后的纱门从阳台回到了室内。
岁岁年年,有家人真好。
「欸她来了!来了!啊!」周夕雨一从楼梯上来,便看见班上的小胖子将头探出门外,一看见她,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尖叫跑了进去。
没差,反正她习惯了。
「欸欸!情报可靠吗?应该只是和她长得像吧!权向阳眼光有那么差吗?」陈郁慈一边瞄着在拿联络簿出来的周夕雨,一边低声询问着林苡伶。
「都有照片了,你说呢?」林苡伶嗤之以鼻。
想不到死婊子还挺有手段的!哼!看来是没有得到教训。
从蟑螂这事还学不到教训啊!那换⋯⋯
她们一旁的潘雅音默默的攥紧了衣襬。
周夕雨觉得疑惑,她最近也没和她们接触,下课不是看书就是上厕所或睡觉,在学校也没和权向阳有过多的来往,她们到底是在看什么呢?难道她们已经无聊到从她身上找毛病和把柄来说了吗?
正当周夕雨在沉思最近有做何事会被说话时,张暖昀跑了过来,「欸!」
「怎么了吗?」周夕雨抬眸看她。
「你最近有在做刺绣吗?」张暖昀忐忑地问。
不知道我要的,夕雨会不会给我。
「比较少,毕竟要高三了,怎么了?」
「可以⋯⋯」张暖昀深吸了一口气,「给我针吗?」
「你要针干嘛?」周夕雨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学刺绣。」张暖昀撒谎道。
「好,明天给你,走吧!去厕所!」
两人上完厕所准备要出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听到了林苡伶与林舒书的声音,两人很默契的放弃了开门的举动。
「所以婊子真的去勾引权向阳?」林舒书一脸不可置信。
「照片都有了,都约会了,你说呢?」林苡伶梳了梳黏在额头的瀏海。
「哪来的照片?」
「魏采敏给的,是潘雅音拍到的。」
「狐狸精。」
周夕雨感觉的到她与潘雅音的友情就在此时粉碎,除了心痛,还有满腔的愤怒。
我以真心待人,却得此相报。
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
「你还好吗?」林氏姐妹花出了厕所,张暖昀立马打开了锁,跑到周夕雨那间去关心。
「扣扣」门被敲击了两下,「夕雨你还好吗?」
周夕雨一脸阴鬱地打开了门,「当然不好。」
突如其来的背叛及出卖,令人失望透顶以及心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