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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同。
他看她低伏在马背上,牵引着缰绳轻松越过障碍时,还迅速回头朝后看了一眼。
应该是两匹马在比赛,因为她脸上的神色很张扬,笑容有种不带恶意的倨傲,再配上她一身极其干练的打扮,身材紧致又饱满,活脱脱一个野性美人,马颈处浓烈的鬃毛和她的发丝一同飞扬,飒爽又勾人。
这场兴致所至的比赛最后还是以顾念栖的胜利而告终。
两人将马牵去马厩交给工作人员,然后卸了护具一块往外走。
“故意让我就不地道了高老师。”顾念栖尽了兴,神情也格外放松。
“哪有,”高奕辰笑,“马术方面我还需要多加练习。”
顾念栖想说他谦虚,但被一只从远处飞速滚来脚下的团子吸引了注意力,毛茸茸的直往她腿上扑,叫声也格外耳熟。
“烧烤?”顾念栖蹲下身回应它的热情,捧着它揉了又揉,“你怎么找到这的。”
“当然是我带它找过来的。”
顾念栖猛一抬头,就看到宋宴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穿着件深灰色的潮牌半袖,牛仔裤也松松垮垮的,正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走过来,身型清绝又带着点嚣张的痞。
“宋老师,好久不见了。”高奕辰率先笑着开口。
“好久不见。”宋宴辞抬手跟他握了下,看起来还算热络的打过了招呼,唇角虽然勾着,但黑色额发下的那双眼,有点冷,也有点凶。
这个人看起来是小心眼又发作了,顾念栖眼睫小幅度地弯了下,将烧烤的牵引绳勾握在指尖后,站起身,“辰哥,给你介绍一下,”
“这个才是我男朋友。”
然后将面颊侧向宋宴辞,见他很明显闪过一丝错愕的眼神,很得意地扬下眉,又转向高奕辰,“不过现在先帮我们保密啊,我们暂时还没有公开的打算。”
“放心,”高奕辰爽快点头,“看来还是大部分的网友眼力好啊,发现了真cp。”
助理来接,他道完别后便快步离开了,就留宋宴辞和顾念栖两个人在原地。
“看来我们宋老师很钟爱突袭哦。”
这周围暂时没什么人,顾念栖就很大胆地勾住宋宴辞的指尖晃了晃。
这两个月两个人都很忙,但他还是抽空来看过她三四次,只不过每次都像这样,总在她意料之外的时候出现。
宋宴辞反扣住她的掌心,将她拉近带到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柔韧的腰际,“这不叫突袭,叫惊喜。”
“挺会狡辩。”顾念栖彻底拉下他堆在下巴处的口罩,亲了亲他这段时间因为忙碌,越显清瘦的下颌,然后微微仰头,他也很自然地低下头去迎合。
唇峰相贴时,不远处的廊檐下忽然有门吱呀一声响,两个工作人员说着话带上门走了出来。
她心里一惊,立刻就想推开他,却被他的手臂坏心眼地箍的更紧,补上刚才未完成的吻。
鼻端的呼吸缠绕,顾念栖挣脱不开,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只能努力避开他的紧追不舍,用手臂跟他撑开距离,别过脸回头张望着,心里紧张的不行,而这个人却根本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闲散样子,完全置身事外。
看她用充满警告意味的危险眼神瞪着他,宋宴辞唇角一勾,再闹下去她真的要生气,而他本来也没打算真这么干,一切都尽在掌握。
在工作人员即将经过的前一秒,他很迅速地将她拉到了一旁拐角处的柱子后,身型交叠,被完全隐匿。
烧烤也被一同拽过来,横跨两双相对的鞋尖,挤两人之间的夹缝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莫名一动也不敢动,只有黑圆的眼睛四处瞟着,表情有些猝不及防下的滑稽。
纤薄脊背猛然沾染上水泥柱身自带的凉意,激的皮肤一颤,顾念栖还没来得及呼吸,热烫的吻便不由分说地再次压下,含咬她唇瓣的力道侵略性十足,黏腻的一下又一下,掌心也自她腰后游移向上,富有技巧性的力道,顾念栖及时咬紧齿关,才没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绝对是故意的。
微弱的水渍声和咫尺之外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在耳畔无限放大,新奇的刺激感促使涌动的血流加速,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重到快要从颅顶冒出来,
略微的晕眩让顾念栖有些站不住,攥着他衣领的指间收紧,将平整的布料揉到不能更皱。
直到那两个人走远,宋宴辞才稍微松开她一点点,好容易有喘息的机会,顾念栖攀着他衣领的手下移,带了点兴师问罪的力道去掐他的腰,
“胆子也太大了宋老师。”
英挺的轮廓融进被墙壁阻隔,又由一旁缠绕而来的光里,眼里满满都是得逞后的笑意,有恃无恐,
“反正我不怕公开。”
见她危险地眯眼,他又讨好地亲了亲她唇角,给小猫顺了顺毛,接着鼻尖又抵着她的颈线一路向下,磨蹭到肩窝,被顾念栖指尖怼着额头推开,
“别乱亲,我刚出了好多汗。”
宋宴辞顺势捉住她的手指在唇畔轻吻一下, “出了好多汗还这么香,你吃什么长大的。”
顾念栖忍不住笑,又皱着眉佯装嫌弃道,“你这样看起来好像个变态啊宋宴辞。”
宋宴辞低低笑起来,唇畔弧度是她最熟悉的那种坏, “对你没办法不变态。”
又腻歪了一阵后,正门口有人声传来,顾念栖猜测应该是要用场地的另一组人过来了,于是赶忙推开宋宴辞,顺带又从他口袋里摸出口罩帮他戴好后,两个人这才牵着烧烤,绕道走去停车场。
“对了,亦航今天也来探班了,”顾念栖提前跟他打着招呼,“知道你跟他合不来,但今晚得一块吃顿饭,你不要摆脸色。”
宋宴辞轻嗤一声,“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顾念栖很肯定地点点头,丝毫不给面子,“你是。”
而停车场这边听起来似乎不太平,好像是方然正在和什么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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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安带沈亦航上了保姆车后不久,方然估摸着时间查不多,让安安在车上陪沈亦航等着,自己准备去马场那边接顾念栖回来。
然而刚下车,一道反光不经意晃过她的眼,方然很警觉的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一辆轿车的窗户半开着,里面的人匆匆将镜头从那里收走。
这人关上窗户正驱车准备离开,就被方然几步跑过去拦了下来,
“下车。”她由车前绕道驾驶位毫不客气地敲窗户。
“有什么事吗。”那人将窗户摇下一条小缝,戴这个墨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然瞥到他副驾上的相机,伸出手,“相机借我看一下。”
狗仔代拍内部几乎都知道这辆保姆车是顾念栖的,如果让他拍到沈亦航上车的画面,发出去搅一趟浑水,恐怕又是一场风波,她可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个人物品你有什么权利检查,”墨镜男气焰很嚣张,“再说我拍你了吗,自作多情。”
“没拍你看我过来跑什么,”方然手撑在车门上,这种人她见过太多了,根本不会被糊弄过去,“如果我报警,警察检查出你相机里有私人照片,就不是仅仅让你删除这么简单了。”
墨镜男似乎是吞咽了下,但依旧嘴硬,“说了没拍就是没拍,你快点让开,我还有事要走。”
“你确定是吧,那我报警,”方然拿出手机,“如果警察来了什么也没检查到,那我赔你一千块当做补偿,如果检查出来哪怕只有一张照片,那我就会让律师起诉你,先提醒你一下,光是偷拍这一项,就能够延伸出无数种罪名让你担着。”
“说了我没偷拍。”
僵持不下之时,一辆商务车缓缓驶进,上面下来一个许久不见的碍眼人影,
“哟,这不是顾老师的经纪人吗,怎么在这跟人吵架呢。”
方然眯了下眼,怎么是张初源。
“发生什么了。”他插着兜,很好事地凑过来。
“这位老师你来评评理,”见有人过来,墨镜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什么都没干,她非要查我相机。”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方老师,”张初源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隔绝开方然和车身的距离,“万一要是冤枉了人家,曝出去对你们顾老师的风评可有很大影响。”
也就是趁这空档,墨镜男抓住机会脚踩油门,车子飞快开走,很快消失不见。
方然气的咬牙,“这么怕被我抓到,这不会是你找来的人吧。”
“怎么了。”顾念栖和宋宴辞这时走过来。
“好久不见啊二位,”张初源抱着臂,打量着两人,阴阳怪气道,“顾老师的蓝颜知己可真多,底下一个车上还藏着一个。”
“你说你跟刚才那个人不是一伙的,但你才刚来怎么知道谁在我们车上。”方然反应很快,立马捉到他话里的漏洞。
“猜的。”他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掉头准备走,被宋宴辞两步追上,拎住后衣领让他堪堪停在原地,随后低头在他耳边,语气很冷,“资源连降几级看来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能在这里多管闲事。”
张初源太阳穴猛的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劝你最好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处理干净,否则下次你可能连商务车的待遇都没有了,还会落得个声败名裂的下场。”
宋宴辞说完便松了手,云淡风轻地走了回去,反观张初源,来时不可一世的步伐,现在沉到都似乎有些站不稳。
助理过来催他去穿戴护具,张初源勉强敛了神色,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愤恨神色,
原来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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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起来还算是顺利解决,几个人便出发去了餐厅。
安安不知道宋宴辞要来,不过还好提前订的是包间,位置宽敞,她和方然还有司机坐去了大堂,给他们腾出空间。
宋宴辞很听话的没摆什么脸色,顾念栖也就放下了心,这顿饭吃的还算舒服。
“我去买单,顺便跟我朋友打个招呼,你们等我一会,”差不多结束后,顾念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指了指桌上的菜,下达指令,“吃干净点,别浪费。”
两个人满口答应,但在顾念栖的身影消失后,室内气氛就几乎是瞬间凝滞。
沈亦航拿着筷子,随手又夹了块鱼到碗里,心不在焉地挑着鱼刺,半晌,他抬眼看向宋宴辞,
“你是不是没告诉念栖当年我和你之间的事,还有我没给她的那个u盘。”
宋宴辞嗯了声,听起来有点敷衍,但沈亦航听出这就是答案。
“为什么。”他不明白。
“我是很不想让你出现在她身边没错,”鼻间轻出一口气,宋宴辞开口,“但我更不想让她多年后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被很信任的人伤害,”
“她说过,你是她为数不多很重要的朋友之一,我不想她难过,也不想再让她经历失去的感觉,就这样保持原状是最佳选择。”
沈亦航怔了下,丝毫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他大度的在他意料之外。
他笑着摇了下头,“很感人,不过你别指望我因为这个感谢你,我们一辈子都只可能是对立关系。”
“你的感谢对我来说大可不必,别想太多,”宋宴辞眸色淡淡,“我是在乎她,又不是因为你。”
“你这样说我就心安理得多了。”沈亦航放下筷子,靠回椅背,视线移至他的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宋氏现在不太平,刚开完的年中董事会已经隐隐有抱团拉下董事长的倾向了,如果你父亲在这段时间无力回天的话,年末的董事会结束,或许你们集团就要变天了。”
宋宴辞静静听着,眼睫微敛,隐去了一些不明的神色,“我跟他没关系,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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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银河湾。
阳台上只亮着一盏顶灯,宋承衍坐在单人沙发里,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阴影里,对面坐着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宋氏集团现任ceo程束阳。
“当初公司为了上市,从有限责任制变更为股权制,您手中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权,就只留了百分之二十在自己手里,”程束阳翻阅着报告,“有百分之三十五转让给了大少爷,百分之二十在前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