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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没落,人就直接被踹得往前跌了几步,回头一看,刺眼的太阳下,一柄金光闪闪的小左轮手·枪指在了对方的双眼之中。
握着黄金手·枪的亚洲女人身段高挑,容貌艳·丽至极,正单手叉腰的对他笑着:“boy,我想邀请你家小猫跟我玩会儿,你觉得怎样?”
男人英挺的眉目盯视着面前的女人:“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建议,比如,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玩玩!”
女人倏地一笑,连阳光都格外的温柔起来,她高扬着头,直接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栓:“不,你可以试试就在这里陪我玩一玩。”她用枪顶了顶对方漂亮的额头,“你可真帅啊!你看过华国一部叫做《画皮》的电影吗?”
男人疑惑的皱着眉头。
握着枪的女人笑道:“电影中的女人有个很特别的喜好,她喜欢收集人皮,越是有魅力的人皮子越上乘。知道怎样才能不破坏人皮的完整性吗?”她把枪移到阿拉伯男人的眼球上,“最好的办法是,从这里……开个洞。”
“砰————的一声,”男人脸色惨白的倒退一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到眼睛。
不说他,就是周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男人们都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纷纷用着看美杜莎般的表情望向那镇定自若笑语晏晏的握枪女人。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去猜测对方那柄枪的真假,也不敢去揣测女人是否有开枪的胆量了。
“谢谢你!”被救下的女人心有余悸的跌坐在沙滩边缘,眼泪还未干透。
樊轻轻重新把枪上好了保险栓,并且夹在了自己的比基尼上,一边搀扶起对方,一边问:“你就一个人?”
“我,我老公就来了。”
刘知恩在冰激凌车边买东西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有个阿拉伯男人在抓自己离家出走的小老婆。阿拉伯男人?
听到这个民族的时候,所有男人都忍不住感叹一声对方好命。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阿联酋就是迪拜,迪拜就等于石油,等于黄金。女人,都是男人的私人财产。阿拉伯男人有钱,嫁给阿拉伯男人的女人更是……用刘知恩老家的话来说:积了十辈子的福分。
他再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朱莉,好吧,虽然他依然对对方还有一些地方不甚满意,不过胜在朱莉也像阿拉伯女人一样,安静听话,对他无条件服从,就像服从一个阿联酋酋长一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乖巧可人的妻子会跟樊轻轻这个叛逆不道的女人相遇,还相谈甚欢?
樊轻轻是刘知恩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最离经叛道的学生。
她在提交了毕业论文后的那一天,等不及教授的打分,就直接休学去参加什么摄影比赛,最后还异军突起直接拿得了冠军,成了炙手可热的模特新秀。
“刘教授,”樊轻轻的意外只是一瞬,接着就坦然的恭喜他,“新婚快乐!”
此时的刘知恩根本快乐不起来,他直接把自己的新婚妻子朱莉拉扯到身边,假装不在意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如您所见,我在浪费光阴。”
在学校的时候,刘知恩就时不时把‘光阴似箭’这几个字挂在嘴边,翻译成英文后它就显得更加累赘了,可不妨碍他在学生们懒惰的时候拿出当成座右铭训话。
朱莉这才明白两人认识,刘知恩说:“樊轻轻是我们学校最为顽劣的学生……之一。她好玩的特性,导致她都没法顺利结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昔日的教授,心情怎么样?”
樊轻轻耸了耸肩膀:“如您所见,我在享受难得的假日。”
“如您所见如您所见,你除了跟教授对着干还能干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见到你。”
樊轻轻叹口气:“好吧,那我走了。”就刚刚,她已经了解了朱莉的基本情况。虽然,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旧人很影响她的心情,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浪费自己的假期。
刘知恩一反常态的冷嘲热讽让朱莉迷惑,她对这位见义勇为的华国女子很有好感,原本也打算让对方与自己的丈夫相互认识一下。在她看来,他乡遇故知是一件相当让人喜悦的事情。谁知道,事与愿违,他们的确见面了,从他们的对话中朱莉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她立即拉住了樊轻轻的手臂:“等等,我还没有感谢你呢,这样就走了我会心里难安的。”
樊轻轻瞥了刘知恩一眼:“那么,你就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刘知恩刚准备反驳,朱莉就拍手笑道:“那边有个小酒吧,我们过去吧。”她再一次攀上樊轻轻的臂弯,“你不知道,刚才我都快要绝望了。对了,你还有朋友一起来吗?我请你们吃饭。”
“他啊,估计现在正被赌神附体中,没有大神力是暂时没法驱散邪灵让他恢复明智了。”
朱莉轻笑:“你也是来拉斯维加斯度蜜月?”
樊轻轻顺路从太阳伞下拿起自己的背包和草帽,在刘知恩的瞪视下堂而皇之的将手·枪塞入包里:“不,我还没有结婚。”
朱莉立即问:“那就是情人?”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来此地之前,他是我的假日情人。”言下之意,下了飞机后,对方就被赌桌给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分手了。
朱莉看起来是个十分赤诚的女孩子,她适当的表示了惋惜,刘知恩直接冷哼:“你水性杨花的德行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朱莉吓了一跳,不赞同的撞了撞刘知恩的手肘。被曾经的导师指责水性杨花,是个女生都会控制不住愤怒吧!
樊轻轻直接摁住被海风吹拂得快要飞起的帽沿,无所谓的说:“刘教授,现在早已不是一生为师终身为父的年代了,您的责备在学校的时候我不会领情,如今你我都路归路桥归桥,你再口无遮拦我可就不客气了。”她偏头扫视了对方一眼,笑语嫣然,“毕竟,我们好歹也相处过四年,论知根知底,我们可是不相上下。”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再怎么戳我脊梁骨,冤枉我,担心我在你的未婚妻面前掀你老底。一个老师有无数个学生,再如何了解也是有限。可是学生呢,他们在校园里的那几年,却是能够将老师们在校的那些年的优劣事情全部摸得一清二楚。
刘知恩明显听进了樊轻轻的威胁,瞪视着对方许久,才不甘心的闭紧了嘴巴。
朱莉活跃气氛:“我老公有些古板,就像个十八世纪的老学究,希望你别介意。”
樊轻轻依然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没根骨头的样子:“放心好了,刘教授的性子我还是了解几分。他呀,不过是看不过女人太强势太聪明,总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男人一辈子,哪怕再出色,回到家里也必须对他言听计从。您说是吗,刘教授?”
刘知恩自然不会回答,朱莉却陷入了沉思。
沙滩边的移动酒吧就是个露天的棚子,里面酒水当场调制。
高热的阳光,清凉的海水,还有层出不穷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人群,给沙滩平添了不少的热闹。
库佛左·拥·右·抱出现在樊轻轻面前的时候,樊轻轻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身后的尾巴:“你到底是来度假的,还是来工作的?在这种地方你都可以拉到记者。”
库佛咳嗽了一声:“我们也是偶遇。”
记者附和的点头,并且举起了相机,见缝插针给樊轻轻拍了一张照片:“peony,我知道你在度假,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够帮助我们杂志社的人了。”
樊轻轻半趴在吧台上:“别告诉我,你们杂志销量新低,已经没法找到新的模特儿满足口味日益刁钻的书友们了。”
“对,就是这样!”
樊轻轻:“???”直接转向库佛,“你直接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被对方逮着的?”
“牌桌上?”
樊轻轻再转向记者:“你们杂志都要垮台了你还有心情去赌博?”
记者很无辜:“就是因为要失业了,所以我才去赌博碰一碰运气啊!”
樊轻轻无奈了:“我不是不接小杂志的写·真,只是,你确定你们杂志还有钱够拍我的一张封面照?”
记者顿时汗都下来了。他忘记了,他的确是来赌场碰一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逮住一两个明星给自己杂志撑一期销量,可是他完全把钱这回事给忘记了。
peony明显不是一般的模特儿,这类顶级模特儿一般都是被各大奢侈品代言给包养了,随便一个封面照就是五十万以上的起步价。他们杂志,明显买不起也拍不起!
樊轻轻喝了一口啤酒,扫一眼眼底下霜打茄子样的少年:“入行多久了?”
“还不到一个月。”
“真可怜。”
少年记者直接蹲在了地上:“这是我第一份工作。”
樊轻轻叹口气,直接对酒保说了几句什么,对方看看那萎靡不振的少年,再看看眼前魅力四射的美人,终于在对方一个颊吻下点了点头。
樊轻轻推开草帽和背包,钻过吧台,顶替了酒保的位置,驾轻熟路的从琳琅满目的酒驾上挑选着酒液,看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家临时小酒吧的主人。现在,她陆陆续续的将三种酒液调制在一起,扬起胳膊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库佛趁机踹了地上的少年一脚:“还不快拍!”
美人、美酒、美景,形成了沙滩上最为亮丽的一道景色。随着少年人此起彼伏的拍照咔嚓声,对自己身材自信的男人主动凑到吧台前,郑重其事的点酒;也有有心想要一比高下的美人,借着镜头与樊轻轻相视一笑;也有花花公子者,借着喝酒与吧台内的美人轻言调笑几句,一张张照片,一幅幅人文构成了一期主体。
朱莉从台边的客人,变成台下的观众,追逐的目光越来越直白,无数的羡慕憧憬从那一双美·目中流转出来。等到她清醒之时,才发现身边的新婚丈夫不知何故也被那人迷去了心神而浑然不知。
*
夜幕来临,沙滩上的篝火逐渐替代了光明,熙熙攘攘的人声逐渐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甜蜜的情侣或家人,手牵手漫步在潮水之间。
樊轻轻房间的窗口外就是一览无遗的大海,随着阳光的谢落,微暖的灯光从地毯上铺陈开来。
有条不紊的敲门声足足响了十多分钟,樊轻轻才从打开猫眼看向外面的不速之客。
“教授,有事?”
“开门。”
樊轻轻裹紧了身上的浴袍,并没有放下安全锁,只是留下了门缝与外面的人对话。
就像樊轻轻说得那样,她了解刘知恩,刘知恩对樊轻轻的性情也是了解透彻。他开口就问:“你当年为什么休学?”
樊轻轻擦着头发:“不休学等着教授你给我打f吗?相比之下,休学可以保存你我的颜面。”
“我的颜面?”
樊轻轻透过巴掌宽的缝隙笑剔着对方:“怎么,难道您还会给我a?”
刘知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原本是想在你的毕业典礼上向你求婚。”
樊轻轻歪着头,好像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求婚?”
刘知恩的脸色在走廊的灯光下透出点腼腆,他单手压在门边:“你开门,让我进去跟你说。”
樊轻轻冷笑:“你在说笑?我开门的话,我还怎么跟你撇清关系?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你居然在度蜜月的时候跟久别重逢的学生求婚,你脑子坏掉了吗?”
“我没有开玩笑!”刘知恩强调,“你也不止是我的学生。你不能否认,那四年之间,你跟我足足暧昧了两年。”
“我什么时候跟你暧昧了?”
刘知恩低吼:“我的学生都知道我对你格外纵容。否则你以为那几年为什么你所有的分数都是a!”
“刘知恩你也太会给自己贴金了,学生的成绩是跟她的努力挂钩,和人情没关系!我是在国外读的书,不是在华国,别把你骨子里的那一套腐朽思想灌输给我,我早就毕业了!”
刘知恩一愣:“你的毕业论文还在我手上,你什么时候毕业的?”
“我重新报选了别的学科,半工半读了两年,直接拿了毕业证。”
“我怎么不知道?”
樊轻轻冷笑:“可见你的恶劣行径连其他学科的教授都看不过眼了。”
刘知恩几乎要把门板给抓烂了,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酷的事实:他的学生,他曾经最为得意的弟子樊轻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他的掌控。不,甚至是在她参加摄影大赛,成为某个摄影师的模特儿时,就已经考虑过挣脱他的束缚,展翅高飞了!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回,最终,无奈的低噎了一声:“轻轻,我当年是真的将你当成了我的未婚妻!”
樊轻轻冷笑:“刘教授,你居然胆大妄为的把学生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还玩养成的游戏?”
刘知恩不知道怎么回答。
樊轻轻也不想要他的答案,她只是一点点施加力道想要将沉重的门板给重新关上。
可是,刘知恩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他直接把单手单脚很插入门缝之间,面目狰狞:“既然你已经毕业=,那我们再结婚的话就不存在师生恋了。樊轻轻,你出来,跟我去教堂。”
“朱莉呢?”
刘知恩脱口而出:“我跟她离婚。”
樊轻轻喝他:“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