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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绝对是开玩笑。
即便是坐在赶往儿子哪里的车上,老施耐德依旧无法摆脱这个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巨大荒谬感。
这怎么可能?施耐德是什么性子,特里怎么可能不清楚,那个刘副院长是个什么德行?特里怎么可能不明白。
就刘副院长整日的那种狗腿行径,别说他有胆子“强奸”自己的儿子,就算是……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人根本就他*妈的不是同性恋啊。
一路上,老施耐德甚至都还抱有一丝期望,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恶劣之极的玩笑。
但随着目的地的临近,施耐德的脸色也越发的沉重了起来,一直跟在旁边的秘书,甚至根本不敢抬头来看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一眼。
希望,终究还是无情的破灭了。
老施耐德赶到的时候,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已经分开放用白布裹好,停放在楼下的位置。
跳下车的施耐德,仅仅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王神通这个时候,正站在楼上,透过玻璃窗户,默默地注视着下面。
一个安保队员,走到赶来的老施耐德身边,似乎说了几句话,就看见老施耐德的身子微微的晃动了一下,旁边一直跟随着的秘书,赶忙和安保队员一起伸手扶住。
这样的场景,让在楼上一直冷眼观察的王神通,心头也掠过一丝的不忍。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曾几何时,王神通绝对不会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居然会有一天是由自己亲手制造出来。
纵然是敌人,但依然让王神通心中不忍。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有些过了?转身离开窗户,王神通在心里面这样默默地问自己。
这怎么说?从理论上来讲,自己报复所采用方式,似乎确实有点太过了。算起来,其实施耐德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无非就是欺负过自己,哦,对了,还想过要干掉自己,但还真应该达不到要用死来作为代价的地步。
真正有可能致自己于死地的,实际上都是他老子动的手脚。
如果这么看来,好像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一样。王神通皱着眉头,心里却对这个结论,感到相当的纳闷,怎么这样一分析,好像才是一个坏蛋似的?可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一步步被迫才做出的选择啊。
就像如果不是她们把费雪和刘师姐也牵扯进来,王神通绝对不会考虑要干掉这几人,而如果不是听到了施耐德和刘副院长的谈话,自己也不会在一怒之下选择用这么激烈的,带有施虐性质的报复方式。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施耐德和刘副院长商量的主意还仅仅只是想法,并没有得以实施,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有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的能力,从这点来说,王神通又觉得,先下手是一点错也没有,总不能等到他们实施了以后,再来义正言辞的谴责他们吧,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王神通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该死,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用没用的干什么。不管如何,杀了人家儿子,现在自己和施耐德之间的仇恨,就压根没有再调和的可能性了,现在还不如好好的计划一下,怎么才有可能逃出这颗星球才是真的。
重新隐藏起身影,王神通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捆起来的家伙。
“算了”叹了口气,还是转身放过了这人。王神通始终还是做不到仅仅是为了灭口,就滥杀无辜这一步。虽然这个家伙看到了自己太多的秘密,但王神通还是相信,只要他没有被吓得精神失常,就不会傻到把今天看到的一切拿出去乱讲。
不会有人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隐身,一挥手光凭气流就撕裂一堵墙,这种事情,连小说都不敢写的这么夸张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吓得精神失常而到处说,就更不用担心了,谁会跟一个精神病较真啊。
更何况,真要灭口的话,那要杀的人就太多了,杨丹娜等等之前被自己打晕的人,难不成都要回去杀个干净?
悄悄的潜入到老施耐德的车里,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独处的机会,才好从容的下手,然后逃走。
相信对于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老施耐德来说,这种应该相当多才是。
特里.施耐德在秘书的搀扶下,面对着儿子的尸首矗立了良久。没有要求揭开盖着施耐德面部的白布再看一下自己的儿子,也没有示意相关人员尽快的来妥善的安置好自己儿子的尸体,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是期待着什么。
直到连王神通都不由得再次泛起一股罪恶感后,老施耐德才无力的抬起手,认命般的让工作人员将施耐德的尸体搬上飞行车,那一瞬间,王神通隐约觉得,施耐德似乎已经完全的垮掉了,甚至于已经跨到不再对自己有丝毫的威胁。
登上车子,包括那位秘书在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极力的压抑着。看着老施耐德心若死灰的样子,王神通甚至很古怪的想到,如果,如果自己没有意外地得到炼丹这个能力,或许,事情远远发展不到这么麻烦,虽然肯定也有受害的人,但却不一会以人命来最为事件结局的代价。
苦笑了一下,这能怪谁?
很快,飞行器就返回到了施耐德的办公室,拒绝了秘书善意的陪同,老施耐德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
王神通也悄无声息的站到老施耐德的面前,很是犹豫,自己到底应该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马上干掉他,还是应该等他再悲痛一会儿,然后再下手?
不过,王神通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些吃惊的事情——老施耐德竟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所站的位置。
“难道,被这个老头发现了。”王神通警惕的抬起手臂,只要施耐德稍微有所动静,就会毫不犹豫的挥下去。
“王神通!?。”轻轻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疑惑,但却坚定的从施耐德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是。”王神通没有盲目的现身,但却鬼使神差的回答道。
果然,当王神通刚刚出生,施耐德的眼里就爆发出一阵难以形容的神色,让人丝毫不能和刚才那个悲痛欲绝的老人联系起来。
不过,施耐德旋即便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你怎么发现我的?”移动了一下位置,王神通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算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发现,王神通也很好奇自己究竟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发现?”施耐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发现,只是直觉,猜的。”
猜的?直觉?王神通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悲催劲儿。王神通可不相信施耐德是猜的,但有一点无疑:如果自己不出生,施耐德恐怕也不会确定自己在这里。换句话说,王神通完全就是被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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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接到你逃狱的消息,这边就出事了,还是这么离奇的事情,要是这都猜不到和你有关,我这辈子也算白活了。”或许是估计到了王神通的反应,施耐德面无表情的说着:“刚才我就总觉得一直有人盯着我,再想到你能够在神奇的逃过虫袭,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回到“亚当”……虽然很荒谬,但我也只能这么猜。”
王神通没有做声,虽然这个猜测依旧是错误的,但最起码王神通没打算给他解释,就当是默认了吧。
“如果早点猜到你有这个能力,我肯定不会对付你。”老施耐德突然很是感叹的说道。
这当然是废话,如果早就知道,恐怕军方有极大可能选择将自己供起来,当然,也不排除会将自己切片研究的可能。
沉默,还是沉默。
王神通拿不准这个老家伙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和解?这个可能就连王神通自己都不信,单纯的后悔?有那么一点可能。
而老施耐德更是像突然间耗尽了唯一一丝的力气一样,叹了口气,毫无防备的靠到座椅的靠背上。
良久,才又出声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吧。”
“嗯。”纵然知道对方看不见,王神通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承认道。
“那好。”老施耐德还是一动不动的靠着:“你可以动手了。”
“?”这算什么意思,老施耐德的举动,甚至让王神通都有些迷惑,就这么简单的等死,甚至连反抗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还是说,想用这种方式来谋得王神通的手下留情?
虽然带着几分疑惑,王神通还是谨慎的缓步绕到老施耐德的身后,尝试着挥了一下手。
果然,老施耐德毫无反应。
他真的是想死?自己觉得最难的一环,居然就这么自动放弃抵抗了?王神通眯起了眼睛。
“对了,不要让我死的太难看。”突然地,老施耐德像是自语般的低声说道。
“好。”王神通一挥手,在话出口的同时,一颗头颅飞了起来。
王神通没有想过最后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子。嗯,应该说,王神通没有想过结局会如此的戏剧化,击杀老施耐德得手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就连王神通都有一丝难以理解的负罪感。
击杀一个负隅顽抗的仇人,和击杀一个完全放弃反抗的仇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前者会让人觉得充满了报复成功的喜悦以及正义感,而后者,却是完全让人找不到这种感觉。
当王神通慢慢的踱步走出大楼的时候,一阵凄厉的警报,才终于让王神通从这种莫名的失落中醒悟过来。
一个星级拓展区的军事总长被人刺杀了,尤其是这个军事总长还是另外一股势力派来的。他的死,会引起怎样的波澜,就算是王神通这种很难关心时事的小人物,也不难猜测得到。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管王神通的事。现在王神通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整个星球的搜捕,以及自己有没有可能能够趁乱混上一首飞船离开。
不过可以想象得到,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至少在其他军事大佬表面上没有降低对事件关注之前,恐怕很难有飞船会被允许飞离这颗星球。
不过这些问题并不算太大的事,最起码,比起今后的日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以后,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甚至很难在进入大联邦的中心地带,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自己杀掉几人后的惩罚。只是,这种惩罚,让王神通很是有些忿忿——如果自己不出手干掉这几人,哪么,谁来惩罚施耐德他们?这分明就不公平。
王神通倒是不用太担心自己被捉住的可能,相对来说,比起关心自己会不会被抓住,王神通更操心的事费雪和刘师姐。
当然,如果这两个小妞没有笨到把自己隐身等等说出来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释放出来,毕竟,在不明就里的人来,她们完全是施耐德父子横行无忌下的无辜者,只不过,在此之前,难免会吃一些苦头。想到这里,王神通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去警告一下杨丹娜这个女人,让她不要乱说话才是。
黑夜中,一个看不见的人影孤单地走在街上,而路中间,一列列飞驰而过的军车,满载着军人和巨大的机甲,迅速的接管了这座城市,在各个街口架起封锁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无数的脑袋从楼上的窗户伸出来,有些骇然的看着楼下军人们的举动,但很快,就都将头缩了回去,有些是被楼下的军人喝止,有些是接到自己所在部门的通知。
王神通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不断掠过的飞行器,对于自己的未来——无比茫然。
而此时,离“该隐”不远处,一艘小型的飞船,正高速向着该隐飞来。
“头儿啊,当初你们可是说过,我们只干走私的买卖啊,现在你们要这么干,我心里却是没底啊。”一脸络腮胡子的方圆,愁眉苦脸的看着旁边的刘钺,脸皱成一团,就差没有写上三个字“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