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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春卷飘散着香气,平日里饮食很是克制,在张嬷嬷的盯人策略下,她很少能吃上这些油炸的东西,加之以往坐着轮椅,吃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不合适,怕麻烦到丫鬟,如今能够自由行走了,也就不怕了,一见那黄灿灿的吃食,忍不住都快要流口水了。
郡王妃瞅见她的目光被春卷给吸引住了,笑着让丫鬟上去买了两条,她自个也吃一条,虽然两人没有形象,穿着昂贵的服装,却吃着廉价的小吃,还当众吃东西,已然是没了规矩,嘴巴一圈的油,可她们二人都觉得好吃极了。
路过一小摊子,上头卖着自家农家养的蚕吐丝而成的扇面,看着虽然素静,但颇为合心意。沈晞蕴花钱买了两把,因着两人看着就是富贵人家,后头跟着那么多仆从,小商贩还特意太高了几分钱的价格,因着怕抬高太多了,被他们打。
沈晞蕴让张嬷嬷递了一两银子,道:“剩下的算是赏你了,因着你不太贪心。”她虽不懂一把扇子需要卖多少,但她却知道蚕丝卖出去的价格。
郡王妃接过蚕丝扇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说:“真好,我一定好好珍藏。”沈晞蕴噗嗤一声,笑了,说:“这哪里需要什么珍藏?只是一把扇子而已。”
沈晞蕴拿着扇子摇晃了两下,颇为满意。
两人走累了,便进了一家酒楼,小二迎接了上去,领了她们进里头最好的包厢,要了一碟子花生、豆干和一些小菜,给仆从们也点了一些,两人肚子饿,吃了一些。
又听了一回曲子,这才下楼。
今日出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是从郡王爷口中得知,原来齐子辙有一个嗜好,他最为喜欢收集一些书籍,最好是孤本。
字画也喜欢,不过喜欢年代越久远的字画。
她听到郡王爷说齐子辙喜欢这些,偷偷地在心里笑了,这个嗜好好。现今流通在市面上的除了纸币和银子,还有孤本字画,这些卖出去,都能换回客观的一笔银子。这个嗜好一看就是以后落魄了,也不愁吃穿的好嗜好。
再说齐子辙的性子,古板又板着个脸,倒是相配得很。
她陪嫁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孤本,倒是铺子和庄园多,想着齐子辙喜欢这些,他又还计较着上次让他喝了汤药出丑的事,想着,既然如此,出来了一趟,不如买点字画回去哄哄他。
也不一定要孤本,买个自个喜欢的就是了。
郡王爷本是要从库房中拿出几幅送给沈晞蕴,让沈晞蕴转送给齐子辙,但是沈晞蕴拒绝了。
郡王妃领着沈晞蕴到了一家专门收集古董字画的店铺上,掌柜的上了年纪,里头的一些家具摆放,一看都是值钱的前朝古物,背后的东家,没有实力和财力,也是开不起这家店铺。
店内只摆放着几件前朝较为不起眼的文人画,山水花鸟都有,栩栩如生。沈晞蕴虽然对这些研究不多,但熏陶之下,加之她平日里也喜欢看书,自是比一些全都不懂的能懂那么一点点。
沈晞蕴望着上头挂着的画,笑着说:“这一幅画的可是河间地带?看着像是河间附近的那座岭山。”
掌柜的袖手在一旁恭敬地跟着,听沈晞蕴如此说,笑着点头称是。
郡王妃坐在椅子上,对掌柜的毫不客气地说:“我家妹子想来这淘些有价值的字画,你若是有好的,也不用藏着掖着,我们自是会付给你公道钱。”
掌柜的笑着连连说不敢,让小厮把册子都拿了出来,足足有几大摞,分类很杂,有器皿、有家具还有一些首饰、字画、书籍也有。
沈晞蕴先翻看了书籍,挑到了一本前朝这里写着是兰陵齐家的收藏的古书,沈晞蕴想着齐子辙也姓齐,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倒不如买下它,也算是有缘。
沈晞蕴指了指这本古书,道:“就这本,我要了。”
这本古书若要说有什么价值,倒不如说因着兰陵齐家覆灭,很多兰陵齐家所收藏的古物都被搜罗刮到了皇帝的私人小金库里头,还有一部分,则是抄家时的官员下属拿走了。
有些家道中落,直接卖了。
只是这书籍并不贵重,没人愿意买,还有一些个中缘由,这才放在了册子上。
掌柜见沈晞蕴选中了这书籍,愣了一会,才吩咐小厮去取了。
“您有所不知,这册子估摸是压箱底了,因着不太值钱,您若是还看上其他更值钱的,不如买其他的,更好。”掌柜这么劝说,沈晞蕴越发觉得这册子没买错了。
沈晞蕴摇头道:“选东西就是看眼缘,既然这册子与我有缘,我多等一会,也无妨。”沈晞蕴直接坐下,凉凉地喝起了茶水。
郡王妃见她如此,也是笑而不语。千金难买心头好,沈晞蕴高兴就好。
掌柜的没得法子,只能催促着小厮赶紧找。
找到册子之后,只是一指宽厚的书,和普通书肆里头的书没啥区别,但里头封面却让沈晞蕴讶异了。
上头一手龙飞凤舞的签字,“这是?”
掌柜的垂眸,望了四周无其他杂人,便低声道:“这是皇上抄了齐相爷家书房时的其中一本,这本书若要说价值,倒不如说是齐相爷的字,还有里头的几条批注和签字。”掌柜的特意翻了几页,让她看到,里头有几手稚嫩的笔迹,应该是齐相爷的儿子年幼时所书或者孙子所写。
兰陵齐家是皇帝的忌讳,自是问明缘由,无人敢买,可沈晞蕴就敢。
沈晞蕴翻看了几下,道:“既然掌柜敢卖我这本书,就知道该如何说吧?”
“自然,自然。”掌柜的连连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跟送瘟神一般将沈晞蕴和郡王妃给送了出去。
郡王妃坐在马车上,见沈晞蕴对着中间一笔迹瞅了许久,都快看出洞来了,便张嘴问:“蕴儿,你在看什么?”
“啊?”沈晞蕴茫然抬头,快速地道:“没什么。”
沈晞蕴伸手摸了几下笔迹,这页书本与其他页书合着,她拆开后看,总觉得这个字迹,与自个的字迹非常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075章 古书铺
郡王妃亲自送她到了齐家, 并没有进去,两人在门口就此别过, 沈晞蕴拿着书也未曾往书房去,而是直接回了屋子, 让张嬷嬷点上灯,翻开书页, 对着灯下, 琢磨了起来。
张嬷嬷靠近将茶水放下, 看了一眼,不由得也靠近了几步, 沈晞蕴抬头,道:“嬷嬷,这字迹, 跟我的,真的好像。难道这本书其实是我们沈家的?那为何上头会有兰陵齐家的签字。莫不是父亲.......参与了当年兰陵齐家的事?”在她脑海里,沈宴这种事也是干得出来的,只要符合沈宴的利益追求。
“这,老奴也不太清楚。当年的事, 老奴基本不在沈家。”
“不在?您不是家生子么?”
当年一些细节上的事,沈晞蕴根本就不知道。就连沈晞茂也只是一知半解。
张嬷嬷支支吾吾,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 齐子辙踏步进来了,见她抿着小嘴,倔强的表情, 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沈晞蕴见他进来,站起来行礼。齐子辙坐下,张嬷嬷替他端了茶水上来,齐子辙说:“听说你今日出门了?”
“嗯,去了郡王爷府上,跟郡王妃逛了京城的街道。”
“走了许久,都累了吧?不要逞强。”齐子辙关怀地说。
沈晞蕴笑着道:“没事,我觉得很好。”她拍了拍自个的大腿。
齐子辙将目光落在了那本书上,沈晞蕴察觉,将书推到了他面前,小声说:“我,听说你喜欢古书,就去古书铺子里头淘了一本,算是送你了。”
齐子辙动了动喉结,凝望着沈晞蕴,将她看得心略微发慌了,才开口说:“好。多谢。”他伸手,将书放在一旁,看了看天色,说:“不早了。”
“哦。”沈晞蕴唤了张嬷嬷进来,两人分别去水室里头沐浴一番,沈晞蕴出来时,齐子辙已经端坐在罗汉榻上,头发微微发散着湿气,等沈晞蕴躺在了床上,齐子辙这才拖着鞋子,走到床边,跟着躺下。
两人最为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刚开始睡觉时,都隔得老远,反倒是睡着了,更为老实一些。
齐子辙和沈晞蕴都背对着对方,齐子辙听着后头呼吸越发轻,便转身,瞅着她好一会,才将手放在她的腰间,将她搂紧了怀中。
沈晞蕴并没有睡,被这一动作吓得身子都僵硬了,但后背靠上了他的温热后,反而柔软了。
隔着通透薄薄的睡衣,她微微颤抖着,她瘦小的身躯缩在他宽厚的怀中,他的大手掌里头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轻微在她后背来回抚摸着,让她不由得又抖动了一番。
灯光昏暗,帐暖红烛,温软如玉,齐子辙的手来回游弋着,好似水中的鱼那般肆意,从她的后腰中钻了进去,往上,往上,之后,却转而往前覆盖去,捏住了一团云团一般,揉搓了两下,让沈晞蕴不由得咬着下嘴唇,不敢出声。
她虽克制着不出声,可双腿夹得更紧了,甚至于往齐子辙的火热处挪开了一些却又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
齐子辙把玩着手里的柔软,来回轻柔地拨弄,五弦琴中的指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沈晞蕴不得不昂起了头,一阵娇啼声,眼角挂上了泪珠。
粉嫩的脚趾头蜷缩了起来,一片粉红。
沈晞蕴脖子后头,一股子热气,越发滚烫,火源处也烫得吓人。他将另一只手揽在了她羸弱曼妙的腰间,褪去了衣物。
两人紧紧贴着,沈晞蕴喉咙中挤出了几声破碎的声音:“夫君,夫君,求你......”
“求我,什么?”齐子辙将舌头伸出来,添绕着她的小耳垂,含糊不清地问她。
“不,不......”沈晞蕴不知她想说些什么。
沈晞蕴扭了下腰肢,她并不知道,因着她这动作,齐子辙眼眸中的火热又添了一层,伸手将她腰肢往里头一拉,沈晞蕴娇吟出声,伸出手,往回抱着齐子辙不放。
她向他索吻,他却故意避开,她反而身体越发颤抖,你追我赶后,终于,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了一起。
也不知沈晞蕴今晚到底如何挑起了齐子辙的兴致,齐子辙凶猛如虎,缠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沈晞蕴半途睡了过去才收尾,放开她,替她盖上了被子。
齐子辙并为入睡,而是从床榻上下去,床上了衣服,轻轻推开了门,手中拿着沈晞蕴送的书,往书房去。
他进入书房,点灯,看着面前的书一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喊了一声进来。来人躬着身子,离齐子辙五步远,行礼请安,“二少爷安好。”
来人微微抬头,正是黄昏日落时在古书店铺内见到的掌柜的。
掌柜的看到齐子辙桌面上那本书,苦笑一番,道:“是小的不好。”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叠银票,那是沈晞蕴付的钱。
齐子辙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掌柜的将银票恭敬地放在桌上,站定不语。
齐子辙轻柔地抚摸着面前的书籍。这本书,在抄家前,一直都收藏与兰陵齐家的书房当中,里头的批注,确实是兰陵齐家家主所书,也就是当时的齐相爷。
抄家之后,这本书流落到了参与当年兰陵齐家抄家之人的手中,也就是沈宴手中。在五年前,沈宴将这本书卖给了古书铺子,缘由是当时皇帝抓到了在外逃脱了许久却当场被万箭穿心的兰陵齐家之长孙媳。
他人不知,当时被射杀的,还有兰陵齐家的长孙。
皇上雷霆震怒,本以为斩草除根,没想到春风吹又生,下令将当年参与抄家一些抢掠的官员们全都下了牢狱。
沈宴之所以逃过去,不过是因着当年他去抄家时,名册上无他的名讳,他是厚着脸皮跟着去,想要向钱家示好。
沈宴被皇帝的怒气吓到了,待事平息后,偷偷摸摸将这本唯一跟兰陵齐家有密切相关的书籍贱卖给了古书铺子。
而古书铺子,正是他手底下暗地里的产业。
这本书籍之所以放在那卖,除了因着官员和有见识的商人并不会买回去,还因着这书籍,为了找到当年与之抄家的所有官员。
里头还有一些也是兰陵齐家的物件。
掌柜的和齐子辙万万没有想到,沈晞蕴胆子倒是大,还能反过来威胁掌柜的要学会如何闭嘴了。
“这本书,暂时先放我这。”齐子辙淡淡地说,“至于钱,你把你抽成的拿走,剩的留下。”
掌柜的颔首,上前拿走抽成的银票,这才恭敬地离开。
齐子辙将书放在了暗格当中,抿嘴不语,吹灭了蜡烛,掩上书房的门,往后院去。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睡觉时,沈晞蕴凭借自己的本能,滚到了他的怀中,齐子辙轻轻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进入了梦乡。
清早,沈晞蕴抱着被子坐起,齐子辙从外头走进来,见她双肩裸露,快步走过去,将被子盖住她圆润的肩膀,她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毕竟晕乎乎的,刚睡醒。
她被他搂在怀中,连带着被子,抱进了怀里,坐在大腿上,这么一坐,她才清醒过来,抬头望向齐子辙。
齐子辙柔声笑道:“醒了?”他刚晨练回来,几乎每日他都会晨练,除了个别几日太过于疲惫,实在起不来。
“嗯。”沈晞蕴此时才发觉自个几乎一丝不苟地被包裹着,她挣扎了几下,齐子辙搂得更紧了,说:“别动,会着凉。”天气渐渐寒冷,他刚才出门,还觉得有点凉意,以她这个娇弱的身子骨,若是着凉了,可要吃苦头了。
他一点都不嫌弃抱着她麻烦,抱着她到衣柜边上,替她拿了中衣,在拿肚兜之时,他还低头询问被一手像抱着婴儿般抱着的沈晞蕴,“你要穿哪件?”他突然来了兴致,想帮她挑选衣裳。
“我自个拿。”沈晞蕴脑子一片乱,更甚至于害羞得头顶上都要冒热气了。
她试图从被子里头伸出手,却动弹不得,齐子辙笑着看她挣扎了片刻后屈服了,才好脾气地问:“哪件?”
“我不知道。”沈晞蕴垂眸不语,他明明那么老成死板的样子,怎么突然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