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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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轩余光撇见萧枝雪微微侧过了耳朵,便咳了咳:“听下面的人说,前几日分配时,那大汉不满分配,闹了一顿,被钦饶给镇了下去,今日那大汉想来是积怨成多。”
一旁萧靖轩的随行侍从补上:“大公子受伤走时,那大汉似是发了疯,满嘴不公,还说我们定是收了好处、贪赃枉法才如此偏袒。”
侍从嘴里吐露出来的词触及到了萧枝雪的底线,她猛的转头:“胡说,阿兄才没有做这种事。”
萧靖轩瞧着她这般说,心下一暖,拍着她的背安抚:“好好好,那大汉只是发疯罢了,容容不与他计较。”
萧枝雪还生着气,不想理他,一小下一小下挪着往外移。
萧靖轩搓着手有些后悔方才那样逗她,没收住逗过了头,现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一声诚惶诚恐的惊呼声响起,段知珩掀开帘子步行如风的走了进来,冷着眉眼扶着要对他行礼的萧闲与萧靖轩,萧枝雪现在已经爱谁谁,就算不行礼也已经是见怪不怪。
段知珩尽量温声问:“伤口如何了?”
萧靖轩正要回答,萧枝雪嘀咕:“死不了。”萧靖轩讪讪点头:“还好,还好。”
“事情孤已查明,那大汉目前看来只是不满那日事情在发疯罢了,萧兄是替祝钦饶顶了锅,这烂摊子孤交予他去解决,顺便查查是否有背后之人搅混水。”段知珩有条不紊的摆出了解决方案,萧闲都无法挑出毛病。
萧枝雪又嘀咕:“早做甚去了。”
萧靖轩抬手面带微笑,往前一呼噜她的脑袋,咬牙切齿:“差不多得了。”
萧枝雪一脸茫然,像是不知道她阿兄怎的临阵倒戈。
萧靖轩自那天偷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后,整个人都发生了转变,原先无条件站在他妹妹这边同仇敌忾,就差把勿纠缠写在了脸上,但自从窥得了真意,他的心软了下来,再代入到自身,便有些不忍。
段知珩瞧着她的样子,难得面带笑意,可爱。
萧枝雪猝不及防瞪他一眼,段知珩便收敛了笑意严肃道:“此地不是养伤之处,还是尽快回府铱驊罢,孤替萧兄准备了担架,免得挪动间再受伤。”
萧靖轩闻言:“怎敢劳烦殿下如此,臣没事,能自己走。”说完就要下床给他们走两步。
萧闲把他摁回去:“行了,你就别逞能了,赶紧的,就按太子殿下说的办。”
萧枝雪在一旁严肃的小鸡啄米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萧靖轩被抬了回去,四人抬着一副担架,把萧靖轩移了上去,萧枝雪贴心的在他身上盖了一件衣服,光天化日的,裸着上身实在有伤风化,随后便跟在身后,随他们往萧府去。
段知珩跟在一旁,清棱棱的眼神侧脸望着她,萧枝雪有些不自在,缓慢的跟他拉开距离,段知珩把背在身后的手掌拿了出来,打开,赫然一个烤的焦香的地瓜。
他弯起眼睛带着笑意道:“来的这般急,还未吃早膳吧。”
萧枝雪实在不理解他怎的能昨日受自己那边冷脸对待今日还能贴上来,他的面子呢?他从前的高傲呢?
语气含带着赌气意味:“不吃。”
段知珩并未露出低落之色,反而继续循循善诱:“吃吧,地瓜烤的很香,我专门买的刚出炉的。”
萧枝雪推开他的手,段知珩猝不及防没拿稳,地瓜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他怔愣着。
“太子殿下,民女已有未婚夫婿,收其他男子的东西于理不合,还望殿下见谅。”萧枝雪淡淡的说。
她颇有些恶劣的看着段知珩,等待他露出低落委屈之色,那样她便心情畅快些许。
因着他每日都在她眼前晃荡,不可控的总能想到前世之事,萧枝雪自认她不是大度之人,甚至某方面可以说的上娇纵跋扈,睚眦必报,负心之人成日里在她面前晃悠,本平静的水面犹如每天都被投递石子,荡漾起一波涟漪。
萧枝雪忍不了,也不想忍,既是他自己凑上来的,那就别怪她冷言冷语。段知珩却未有表情,他俯下身去捡起滚远了的地瓜,蹭了蹭上面的灰尘,沉默不语。
随即只是神色莫辨地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后脑勺。
无故而来的恨意被抚平了一些,萧枝雪镇定了下来,肚子却叽里咕噜的叫起来,声音很明显,她脸色一红,有些懊恼,疑心身后之人说不准偷偷笑她。
便又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眼睛一转,唇角勾起,她故意走到一个小摊前,坐下来,点了一些吃的,手掌拖着腮,眨巴着眼睛说:“我瞧着那牛乳圆子不错,来两碗吧,还有那猪肉脯也一份。”
说完在段知珩煞白的脸色里笑嘻嘻道:“知珩哥哥,我记着你最爱喝牛乳了是吗?哦,还有猪肉脯我记得知珩哥哥也爱吃。”她笑靥如花,眼睛弯弯,如同月牙一般,面上尽的单纯与纯粹的笑意。
段知珩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勉强道:“一定要这样吗?”
萧枝雪假装听不懂,给他倒了一杯茶:“怎么了,心虚了?”
段知珩抬眼:“你明明不能喝牛乳,何必强求。”
萧枝雪却捧着脸颊笑道:“我记着知珩哥哥第一次给我盛了一碗牛乳,我特别高兴,高兴到回了未央宫,吐了一天,肚子很痛,生了一场病,晚上还吃了我不爱吃的菜,知珩哥哥你知道那一天,我有多难受吗?”她顶着一张极致无辜的脸,犹如山间最纯善的精魅,最美好的面容,最无力悲伤的话。
段知珩心在滴血,他自虐般在心间重复这些话:“我当时真的不知。”
萧枝雪笑的更欢了:“是不知?还是不愿意去知道?”
然后她凑近段知珩面前,惑人双眸发出了疑问:“这…便是你所说的爱么。”
正巧小二把还冒着热气的牛乳端了上来,浓烈气息扑面而来,萧枝雪搅了搅推到他面前:“你慢慢喝,走了。”说完便心情畅快的起身利落离开了。
段知珩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牛乳,垂下了头,这些无法抹去的过往会如同炸药一般横亘在二人之间,只要他想凑上去就不得不被迫听着她说这些话,也是她在变相的逼迫他离她远些。
可是怎么办呢,哪怕如此自虐,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放手,若是她愿意,在他身上插一百刀他都不会说什么,是他把她弄丢了。
段知珩放下钱后起身离开了,离开前打包了一些蜜枣糕和地瓜粥,往萧府而去。
面对萧枝雪咄咄逼人般质问前世之事时,段知珩总是如同蚌壳一般无法反驳,连最基本的誓言也无法说出来,他想说,这些以后都绝对不会发生了,他以后会好好爱她,只有她一个妻子,她想去哪里他就陪着她去哪里,不必守那些束缚的规矩,无论是隐于市还是走遍山海他都可以陪着萧枝雪。
可是这一切在萧枝雪满怀警惕的不信中,显得如此无力和轻飘飘。
萧枝雪坐在院中扇着药炉,袅袅药香充斥在院中,萧靖轩躺在竹椅上悠然吃着葡萄,时不时使唤萧枝雪帮他拿些东西。
小梨手上挎着一个食盒进来,欲言又止的瞧着萧枝雪,可惜萧枝雪专心扇扇子,笔尖蹭了一块灰尘毫无察觉,萧靖轩眼尖着,伸出手臂招呼道:“拿了什么好吃的了,来来赶紧给我瞧瞧。”言罢叫小梨给他摆出来。
小梨打开食盒,食盒里放着一碗地瓜粥和一盘蜜枣糕,还冒着热气,喷香扑鼻,混着药气有股别样的味道,萧靖轩端起地瓜粥砸吧砸吧,随即皱眉瞧着蜜枣糕:“这点心谁准备的,不知道病患不吃甜?”
随即拿了一个塞在萧枝雪嘴巴里,萧枝雪正全神贯注的熬着药,猝不及防嘴巴里被塞满,绵密甜润的点心入口即化,她面无表情的嚼了嚼,尝出了是方才那家的味道,想吐已经来不及了,便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当天祝钦饶下了值便来萧府赔礼,对着萧靖轩连连道歉。
萧靖轩摆摆手:“无妨,莫自责,庄子可巡完了?”
祝钦饶正色:“都巡完了,没什么别的事,接下来几日,太子殿下叫我全权代表萧大哥,有什么跑腿的唤我就行,只是一些动脑子的我不大擅长。”说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萧枝雪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因着在院子里熬了一下午的药,她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祝钦饶瞧着微微红了脸,萧靖轩瞅着萧枝雪傻乐的样子,二人明显对不上的频率叹了口气。
瞧着钦饶对容容很明显的有感情,可容容那一根筋,怕是还没开窍,觉着钦饶与她还是青梅竹马之情,后有太子对她痴心不悔,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萧靖轩绝对是支持萧枝雪嫁到祝家的。
从主观来说,他明白那一声放弃皇位的份量有多重,从古今来,还未有一位储君因耽溺情爱而放弃江山,萧靖轩应该瞧不起的,男儿当为社稷、为百姓做出奉献与牺牲,寒窗苦读十余年不是让他最后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的。
可一想到这女子是萧枝雪,他就有些无力,人都是双标的物种,别人不行自己行,若是之前,他会觉着这番举动怕不是要把萧枝雪置于千古骂名的地步。
可现在他是相信段知珩能安顿好一切,罢了罢了,他们的事随他们去好了,自己之事还未曾有着落,萧靖轩玩世不恭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裸着上身,只着一件松松的亵裤,垮在腰间,大马金刀的坐着,沉沉视线望着宣平侯府的方向。
第62章 萧枝雪无声的流泪
五月里, 天光破晓,蔚蓝天际上一块块浮云四散,光照强的刺眼, 穿透窗棂, 落在地毯墙壁上, 形成一块块暗影,日影浮动,极为清丽。
今儿个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萧枝雪推开门, 刺目的光线照的她猝然睁不开眼,她的心情极好, 因为今日京城会发生一件大事。
据说昨日宫中家宴, 影王殿下私带了一名女子安置在宫内,那女子已有身孕, 这事不大光彩, 堂堂皇子成亲前与来路不明女子私相授受,还有了身孕, 这不光叫陛下脸上无面, 还打了其未婚妻周氏一族的脸面。
不巧的是被未来的影王妃撞见了,据说场面闹得有些难看,陛下勃然大怒,当场斥责了影王。
昨日宫宴
“姑娘, 小心些。”银花伸手扶着周芸汐下了马车,今夜宫中家宴, 本不是她能来的场合, 因着她与影王有了婚约便也算是半个“家人”。
不过除去未来影王妃这一茬子身份,还担着皇后侄女, 在宫宴中也算是名正言顺。
今时不同往日,周芸汐低调了很多,身着扶光色衣裙,随云髻,面色细细看去透露着一丝青白,粉感略重,眼神带着淡淡的疲意,仪态依旧端雅。
她被扶着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往宫中行去,家宴除了几位皇子妃子还有些直系宗亲,周芸汐一进殿内便引来了好些目光,眸色各异,有看笑话的,还有透露着怜悯之色的。
她勉强淡定的昂起头,装作不在意。
皇后来时视线略过她直径向前,周芸汐眸子灭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酒盅以作掩饰。
影王眼光四处张望,瞧着有些坐立不安,周芸汐只当他临近婚期有些紧张。
她从最开始的不甘和不愿到如今的不得不接受,好赖还是个王妃,影王性子摇摆不定,喜怒形于色,倒是比太子好拿捏,且若是把影王牢牢抓在手里,让他听之任之,许多事做起来也会容易些,周芸汐退而求其次的想。
不多时,影王起身往外走,皇后注意到,刚要说什么,影王的母妃及时解释:“皇后娘娘恕罪,这孩子酒吃多了,出去散散。”
皇后闻言笑了:“淑妃,瞧你说的,散就散去吧,还恕不恕罪的,听起来倒似本宫不讲理了。”她有些嗔怪道。
淑妃垂眸温婉一笑,拿起酒杯敬皇后。
来自女子的直觉,周芸汐偏头瞧着淑妃,明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心下生疑,便也起身给了皇后一个眼神,往外行去,淑妃明显的手掌一攥。
月上柳梢,殿外寂静,时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叫,周芸汐往前走了几步,四处张望,影王走的极快,她出来时已然不见了身影,她拦住走过的一侍卫:“可见影王殿下去了何处?”
那侍卫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回姑娘,往那处行去了。”他指了个方向,周芸汐提着裙子便追了上去,身后侍卫抬起了头,祝钦饶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如此省事,竟自己追了出来。
周芸汐走到一处花园,隐隐约约传来几句低语,似是男女声混缠,周芸汐心里冒出来不好的猜测,她放缓呼吸探了上去。
花园的亭中坐着一对男女,女子素手抚着腹部,珍而重之,瞧着月份不大,肚子还平着,另一男子侧着脸庞贴在她身上,面色带着喜意,赫然是离席的影王。
周芸汐瞳孔微缩,耳边心跳声渐大,身上冷意频发,她面色极其难看,为什么,连影王都背叛了她。
亭中二人还在嬉笑着小声谈论,气氛缱绻,离得远周芸汐听不太清,但不妨碍她气得失去理智。
她扒开草丛疾步走了上去,脚步声惊动了二人,影王唰的起身慌乱无错的看着来人,把那女子护在了身后:“芸…芸汐,你怎的在这里。”
周芸汐气到昏头也未失去仪态,她冷冷的瞧着影王的举动,那女子怯怯的躲在影王身后,不敢瞧她。
“该是我问王爷吧,王爷这是何意,你我已定亲,您却与来路不明女子私相授受,还怀了身孕,置周家于何地?”周芸汐条理清晰的反问他。
大多数皇子们自成年起便有了通房,但在娶妻前不得有庶子,否则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进来后自己的孩子不是嫡长子。
影王哑口无言,有些着急的解释:“芸…芸汐,阿韵她只是个可怜的姑娘,被父母赶出了家门,无处可去,这孩子是意外,本王保证你我成亲后这孩子即刻记到你名下,你就是她的母亲。”
叫阿韵的姑娘当即跑了出来跪在周芸汐身前抓着她的裙子哭泣:“求夫人给阿韵一条活路。”
影王想去搀扶却碍于周芸汐的面色实在难看,犹豫着收回手。
还未进门便被塞了一嘴的土,周芸汐胸膛缓缓起伏:“兹事体大,还是禀报陛下与皇后娘娘再做打算。”
影王赶紧把阿韵扶了起来,低声下气:“芸汐,今日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容了阿韵吧,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
周芸汐冷眼旁观,被他的话说的冷静了下来,这事若是闹大了,于谁都不好看,不仅周家丢人,皇室也丢人,届时她周芸汐就是个笑柄,不行,此时绝不能叫别人知晓。
她收敛了神色,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耳边草丛中一声轻响,三人回头,一道身影略了过去。
周芸汐暗道不好,随着身影追了过去,没成想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