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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凌算是听明白了,点头道:“所以,你心生不满,想要借我的手,除掉那个新来的婢女?”
“是。”香菱开门见山道:“那婢女长的花容月貌,相貌是拔尖的好,二爷是惜花爱花之人,若是摘下这朵娇花来,二爷一雪前耻,我也可以顺理成章把这下贱婢子赶出世安苑去!”
杨浩凌没见过菲儿,却觉得眼前的香菱是顶漂亮的丫鬟,只是这香菱是大哥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又有个库房管事的爹,和在太太身边做大丫鬟的娘,他以前不敢染指,可如今对方想和她达成交易,他却顿时起了色心。
“我可以帮你把那叫菲儿的赶出世安苑去,但是,你要陪我睡一夜,你看如何?”
香菱没想到杨浩凌这么恶心的,那双露骨的眼睛色咪咪瞧着她,跟蛇信子一样,叫人看到就浑身打颤,忍不住的恶心。
“我这身子是要留给世子爷的。不能给你!”香菱皱眉道。
“谁不知道我那大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他若想要收用你,早便收房了。你何必一直等他,还不如跟了我,到时候进我院子后,我抬你做姨娘,以后吃香喝辣,呼奴唤婢的也是半个主子了,哪里不比在世安苑伺候人强?”
香菱早就听说杨浩凌好色,可没想到这么好色,放着揍了自己一顿的幕后主谋不去报复,反而对她色心骤起,当真是活该被打!可该被打的再惨一些才好!
眼见着杨浩凌受了伤,都想起身过来拽她手腕,吓得香菱转身就往外跑。
好在杨浩凌受着伤,也追不上她,被她远远甩在后面,逃出了百花居。
杨浩凌没有迟到香菱的豆腐,心里有些不爽,他朝旁边低头候着的小厮看过去,同他问到:“刚才香菱说的,那个新来世安苑的婢女,你可曾听过见过?”
顺才摇头:“许是刚来不久,奴才未曾听过,也未曾见过。”
杨浩凌想了想,便指使他道:“你去世安苑门口转转,去瞧瞧看,这新婢女可真如同香菱所说,生的花容月貌,相貌拔尖的好?”
“好,奴才这便去瞧瞧。”顺才应下,转身出了院子。
……
世安苑。
林菲打扫完书房,见干完活的小丫鬟们都搬了小杌子坐在院子门口的大树底下。
抱琴见到林菲朝她们这头瞧过来,忙挥手喊道:“菲儿姑娘快来!”
林菲想着手里的活儿都做完了,便也搬了个小杌子坐过去。
午后的冬日,难得地出了太阳。
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暖暖地照在世安苑的屋檐上,大树上,石板地上,和丫鬟们嬷嬷们的头上身上。
林菲坐在抱琴身旁,雪白的手指撑着小巧的下颚,听着一个粗使丫鬟同抱琴问道:“抱琴,早上看见婉晴姐姐把三等以上的丫鬟都聚集在院子中央,似乎是有什么大事。”
抱琴同那询问她的粗使丫鬟回道:“下个月初十,府里三小姐的及笄宴,三夫人喊我们世安苑三等以上的丫鬟,到时候都去宴会上招待宾客。”
那小丫鬟听后眼睛一亮,随之又有些遗憾地道:“我也好想去宴会上见见世面。可惜,三夫人只让三等以上的丫鬟去伺候。”
六个不能去及笄宴帮忙的四等小丫鬟都遗憾地摇摇头。
巧玉说道:“上回府中办螃蟹宴,把京中命妇和世家未出阁的贵女都请来了,还有好多的俊俏贵公子,我在上次螃蟹宴上帮忙的时候听贵女们议论,说是太太看中了永安侯府的陆小侯爷,有让两家结亲的意思。”
“三小姐及笄后,便要议亲,那陆小侯爷与我们三小姐郎才女貌,若是能够结亲,也是一段佳话哩!”
其实,林菲听得并不认真,她在想她自己的事情。
林菲是林家的幺女,排行老六,母亲亡故后,父亲没有再续弦。
林菲上头有五个姐姐,大姐二姐和五姐是幼年早夭,三姐林俏远嫁金陵,四姐嫁给了户部侍郎的儿子,这次林家遭难,父亲已经被处死,林府家破人亡,好在三姐和四姐因为出嫁从夫,到底是逃过一劫。
林菲想着,四姐的公公是户部侍郎,户籍和路引都是归户部管理,若是这次国公府的及笄宴,能够见上四姐一面,或许能求助于她。
只是不知,家里遭了这样大的难后,四姐在婆家过的可还好,还能不能有资格出席这般隆重的宴会。
林菲这般想着,暗自叹了口气。
众人坐在世安苑门口的大树底下闲话家常。
抱琴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院子外头张望,于是扭头问道:“你找谁?”
顺才听到抱琴的问声,吓了一跳:“我……我找菲……菲儿姑娘在吗?”
抱琴不认得顺才,只看他穿着府里小厮的衣服,便扭头对林菲道:“菲儿,外头有个小厮找你。”
小厮?林菲才入府没几日,哪里认得什么小厮,她疑惑地起身,朝世安苑外头走去,见到一个头戴布帽,长相白净的小厮站在门口。
“你找我?”林菲问道。
顺才跟在杨浩凌身边这么多年,也自诩见过不少貌美的姑娘,但像林菲这样绝色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心道:这姑娘也太美了罢,瞧着不像丫鬟,倒是把府里娇养的小姐们都给比了下去。
顺才满脸通红,胸口砰砰直跳,连着说话都紧张地结巴了起来:“我……我……你就……就是菲儿姑娘?”
“是我。”林菲不解问道:“你有什么事?”
顺才红着脸摇头:“没……没事了……”然后,转身撒腿一溜烟地跑远了去。
第18章 018  及笄宴(一)
一连十日。
杨则善都没有回国公府。
第十一日的午时,吃饭的时候,林菲听到婉晴同一旁的若烟说道:“我从老太太口中听闻,是当今圣上把世子爷留在了宫中,这几日都是同世子爷在商讨国家大事。”
“皇宫离着国公府也不远的,为何偏要把咱们世子留在宫中?”若烟还是不解。
“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婉晴回道。
雪雁于是问:“再过两日就是三小姐的及笄宴了,不知道世子爷能不能赶回来。”
“肯定能的。”婉晴说道:“三小姐是世子爷的嫡亲妹妹,又不是普通的生日宴,是及笄的大日子,就算国家大事再重要,世子爷肯定也会百忙之中抽空,赶回府里给三小姐庆贺。”
“我想也是。”雪雁和若烟认同道。
杨则善十日都没有回国公府,倒是让林菲轻松了许多,晚上也不用担心被他喊去书房刁难,这段日子倒也过的舒坦惬意。
且今日是初八,是丫鬟们发月钱的好日子。
抱琴和巧玉约着林菲,一起去库房领月钱。
三个女子走在通往库房的抄手游廊上面。
没曾想,在院子里躲着养了十多日伤的杨浩凌,眼见着自己脸上的伤淡化的差不多了,这日午膳过后,便想着出府去外面的勾栏听个小曲,他这么久没有去勾栏,对那勾栏唱曲的小娘子当真是想念的很。
杨浩凌领着小厮顺才从院子里走出来,正好瞧见三个穿丫鬟服的婢女,从不远处的抄手游廊里走过。
杨浩凌自认为阅女无数,没想到被一个丫鬟亭亭玉立的侧影,给惊艳的好久都移不开视线。
直到三个女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尽头后,杨浩凌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意犹未尽地同身边的小厮问道:“刚才巧玉身边的那个丫鬟,是谁?”
顺才上次得了杨浩凌的命令,去世安苑看新来的叫做菲儿的婢女,瞧过之后,觉得新婢女实在太美了,不忍心那婢女被二爷糟蹋,所以撒谎说那婢女长的也一般,并没有香菱姑娘说的那般美貌。
正巧,那时候杨浩凌身上和脸上都挂着彩,每日都疼的呼呼直叫,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今个儿出门,到给撞个正着。
看来,这事是瞒不下去了。
顺才只得说道:“那婢女,好像是世安苑的新丫鬟,叫……”
“叫什么?”杨浩凌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叫菲儿。”
杨浩凌听罢,瞪大双眸:“我上回差遣你去世安苑看那个新婢女,你不是说她长的很一般?”
“上回奴才猪油蒙了眼睛,给瞧错了!”顺才只得编瞎话道。
杨浩凌这会儿一门心思在美貌的新婢女身上,也没有功夫去计较顺才同他说谎的事情,只是对顺才道:“你赶紧的,赶紧去把世安苑的香菱姑娘喊来,就说我愿意同她合作!”
顺才只得去把香菱给喊了过来。
“上回你说,你有办法,让我摘了你们院子里新来的那朵娇花?”杨浩凌问香菱道。
事情隔了十日,原以为二爷这头是没有指望了,可是不知道二爷今日抽的哪门子风,竟然让小厮把她喊去,说是愿意合作。
香菱也不及细想,只道既然愿意合作,那便是把菲儿赶出世安苑的好机会来了。
“再过两日,就是府里三小姐的及笄宴,菲儿被安排在及笄宴上给戏台子最右边的那桌端送糕点,而我也正好被安排在同一桌送糕点。
我想着在糕点里掺上情药,到时候就说是贵人赏给她的,等我亲眼看着她吃下后,便找个借口,喊她回世安苑取东西,她回了世安苑后,肯定会浑身燥热难受,便会去西厢房里休息。
及笄宴上我们世安苑三等以上的丫鬟都去宴席上伺候了,粗使丫鬟和守门嬷嬷们也都被安排去外院打扫,世子爷这段日子都被圣上留在宫中商议国家大事,到时候三小姐的及笄宴,就算世子爷赶回府里,也是要去参加宴席的。”
杨浩凌听香菱说到此处,哪里还有不懂的,他说道:“你的意思是,及笄宴那日,世安苑里没有别人,只有中了情药回厢房休息的菲儿,到时候我偷偷溜进院子,就可以对中了情药的菲儿,任意摆布了?”
“是。”香菱回道,可又说道:“只不过,我手里没有这种药,不知道二爷能不能弄到?”
杨浩凌心道:勾栏瓦舍里头,这种腌臜药多的是。
“我等会去勾栏听曲,可以弄到这种药,到时候晚上我让顺才把药给你送去。”
“好。”香菱应下。
……
三个丫鬟从库房里领完月钱出来。
林菲数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心里琢磨着如何分配这些银子,她原是林家嫡女,以前对银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只是家里落难之后,来了这国公府为奴为婢,事事都需要银子,虽说二两银子也不少了,可还是得省着点花。
抱琴和巧玉是三等丫鬟,月钱是一两银子。
抱琴是家生奴才,巧玉则是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抱琴捧着手里的银子说道:“我哥哥是府里的小厮,再过一年就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龄,我得把钱好好存起来,到时候哥哥娶媳妇要不少的礼钱,我也多少能帮衬一点。”
巧玉则捧着手里的银子说:“我也要把钱好生存起来,听说府里的丫鬟到了年纪,若是不愿意被拉出去配小子,只要手里的钱够,就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
林菲一听赎身,眼睛里亮出光来,问巧玉道:“府里奴婢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
“老太太仁慈,国公府里的奴婢若是存够了银钱,又到了年纪,只要经过主子的同意,便可以自己替自己赎身。”巧玉回答。
“哦。”
林菲心道:她不是普通奴婢,而是官奴婢,就算赎身也需要官府的公文,更何况他的主子是杨则善,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同意她赎身,他还等着折磨她刁难她,让她吃尽苦。
当初父亲坚决反对杨则善的求娶,说这里面牵扯到一件陈年旧事。可那旧事到底是什么,父亲没有明说。
林菲当初虽然不讨厌杨则善,但是父亲不喜他,林菲也跟着不喜。
后来,家里糟了难,父亲被皇帝处死,林菲至今都不知道父亲口中的那桩陈年旧事,到底是何事?
林菲想着,若是及笄宴能够遇上四姐,一定要把这陈年旧事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