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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桌!!你当本大爷一直在跟你唠家常吗?!!
“迹部君,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受欢迎?”古屋花衣成功地用一句话制止了对方的暴走:“特别是女生。”
“那是自然,本大爷……”
“恩,我知道了。”银发少女随口截断了他的话。
“……”
“你有没有怀疑过凶手也是这个社团的?”她指了指社团的成员表,上面印着的名字密密麻麻一长串,初步估计少说也得有一百人。
【绝对都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古屋花衣如此想到。
“恩?”迹部景吾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猜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文件夹:“因为死者都是社团高层,所以一定有不少机会能接近你吧?”
古屋花衣说的郑重其事,然而听者却根本不信:“无稽之谈。”
“都说了是猜的,没有假设怎么求证!”她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不信的话……”
正说着,迹部的车子已经缓缓驶进了冰帝的校园。现在正是下课时间,所以校园里有不少学生在闲逛。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古屋花衣忽然开口。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让司机停车,然后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然后冲着还坐在车里的迹部景吾招招手:“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走走?”
迹部景吾:“……”
正如古屋花衣料想的那般,她和迹部景吾刚从车上下来,便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自从她变成吸血鬼之后,连带着六感也都变得特别敏感。仅仅是不经意地扫了一圈,便将众人眼中的审视觉察了个大概。以及夹杂在这其中的那一抹……
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轻声对身边的少年说道:“我现在相信你的那句话了。”
“什么话?”
“你真的很受欢迎。”古屋花衣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步伐:“他们的目光很……炽热。”
炽热到想要吃了我。
“那是自然,本大爷的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坐的。”
古屋花衣:“……”
于是她无形中给自己拉了一个学校的仇恨值吗?!
他们的闲谈并没有持续多久,迹部景吾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国际长途。
来电者据说是青春学园中等部网球部的部长,青春学园是什么学校她没听说过,他们部长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听见迹部称呼他为手冢,而且叫手冢的部长似乎想请冰帝的网球部和他们的网球部来一场练习赛。
地点是距离东京足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轻井泽。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至少要在那里待一个晚上。
古屋花衣一边光明正大地听着,一边面不改色的想到。如果凶手杀人真的是因为迹部景吾,那么跟他走得近的女生,必然会成为目标。
刚刚那一道目光依旧如芒在背……
见他挂了电话,古屋花衣笑着凑上去毛遂自荐:“你们合宿,需要我跟去帮忙吗?光吃白饭我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她从来就没有吃饱过,但这不是重点!
谁知后者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本大爷记得你好像没有执照?”
“……”于是她这算是被嫌弃了?
“本大爷的部员,可都是很金贵的。”
……老娘要告你歧视实习生!!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只坑冰帝多没意思,接下来……我们去坑青学吧!!= =+
ps:连办|假|证都河蟹,晋江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难道还有人在文里宣传这玩意吗喂!!
第9章
领导都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古屋花衣不知道句话算不算是真理,但搁在迹部景吾身上却是绝对的定律。
当网球部的所有正选都按照通知的时间,集中在校门口的大巴前准备出发的时候,他这才带着桦地崇弘姗姗来迟。而由于不认路而被迫跟他同进同出的古屋花衣,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万众瞩目的感觉是挺不错……但前提你得是那个受人瞩目的主角才行。
跟在这样一个无时不刻都在向世人展示着‘大爷很华丽大爷最华丽你敢质疑本大爷的华丽吗?’的人身边,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就算再昂首挺胸,也依旧像是个跟班的。
——还是个连桦地崇弘都比不上的跟班。
一路上忍受着耳边堪比火山爆发般震耳欲聋的欢呼,古屋花衣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网球部后援社’,和拉拉队的本质区别究竟在于哪里。
任何正常的拉拉队都不可能将类似于‘胜者是冰帝,王者迹部’这种丢人的口号挂在嘴边上标语上甚至于横幅上的。
最可怕的是某人居然还引以为傲,乐在其中?!
这种行为再一次刷新了她对冰帝这所学校的认知下限。
由于自己的听力愈发异于常人,古屋花衣从巨大的欢呼声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句若有若无的对话——
“迹部大人身边的女人是谁?她凭什么站在迹部大人的身边?”
“应该是仆人之类的吧?”
应该是仆人之类的吧……
仆人之类的吧……
仆人吧……
吧……
古屋花衣顿时觉得自己膝盖上插满了箭。
而她们的对话依旧继续——
“反正敢用脸蛋儿勾引迹部大人的女人,通通不可饶恕!”
抱歉,我除非是饿极了,否则绝对不会去勾引你们口中的‘迹部大人’……
“放心,那种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也没后面的女人,迹部大人是绝对看不上的。”
“就是,迹部大人才不会那么没有眼光。”
古屋花衣:“……”
活了这么多年,她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脑残粉的力量。
这算不算一粉顶十黑?
“古屋花衣?你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网球部的成员估计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于是一部分人的目光不解地看向了冰帝的帝王,而另一部分人——比如说向日岳人,则直接将心里的问题吼了出来。
“承蒙念叨。”听到自己的名字,刚刚还一脸阴郁的古屋花衣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现在是随队校医,请多指教。”
至于实习那两个字,完全是没必要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直集中在这里,所以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迹部景吾,眼神里透漏出的信息都只有一个——部长您吃错药了吗?
向日岳人则更是直接:“部长,古屋花衣她……”
“向日君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古屋老师~”银发少女面带微笑地打断他,随即扫了一眼众人:“当然,叫前辈我也是不介意的。”
“……”
“毕竟我只比你大了那么~几岁~而已。”
向日岳人:“……”
网球部众:“……”
部长大人,你让她当校医,真的不怕她把我们都弄死吗?!
“啊恩?还不上车都愣着做什么。”迹部景吾径自越过他们,先一步上车:“本大爷可不想让青学那帮人说冰帝不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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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轻井泽的车程并不算长,却也多多少少能让人补一会儿眠。他们的随行人员不多,所以偌大的大巴里,足有大半截车厢都是空着的。
甫一上车,古屋花衣便相当自觉地占据了最后一排的位置。抬头瞥了眼当头的烈日,古屋花衣自顾自拉上窗帘。无视掉前排投过来的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倒头便睡。
原本还以为自己在这种困难的条件下应该很难入睡才对,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吸血鬼的作息规律在作祟。细碎的光影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伴着空调口吹出的丝丝冷风,几个呼吸间,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梦境是思维的另一种体现。
她曾经的心理学老师曾经是这么说的,但古屋花衣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深处,何时隐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被雾霾笼罩的天空,一轮血色残月正悬挂在她的头顶上。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空旷得只有她自己孤单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残影斑驳地映射在地上,压抑低沉得犹如末日般荒凉。一阵寒风扫过,夹杂着漫天的沙尘,铺天盖地得人睁不开眼睛……古屋花衣清晰地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诡异的梦境里,但问题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摆脱这个梦境。
……又或者,她可以选择继续走下去。反正这只是个梦境不是嘛?
其实她并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便看到一栋宏伟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地平线的尽头。尖塔高耸,浮雕诡异繁复,黑色的不明植物紧紧勒着墙面,扭曲阴森。整栋建筑孤独地沐浴在血月淡红色的光晕中,凄冷可怖,完美没有生命迹象。
这种古欧式风格的建筑,她只在照片中看到过。
若要说的仔细一点,就是在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传说中的‘父亲’所寄来的照片中。
没错,她古屋花衣就是个私生女。
有点像是市面上所流行的那种狗血言情小说,她从出生到现在,十八年的人生里,父亲这个词的含义,就是照片上那个笑得如同夜晚一般清冷高贵的银发男子。而对于那个冠着她父亲这个名号,本名叫诺尔的匈牙利男人,她所知道的也唯有他的性命性别和国籍而已。
最可笑的是,这些匮乏的信息来源,是她那个犹如大和抚子般美好的母亲。
换句话来讲就是,她古屋花衣的母亲,对于那个跟自己交往了五年并且育有一女的男人,甚至连姓氏都不知道!
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究竟在想些什么,一边含辛茹苦地独自抚养她长大,一边还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不要去恨自己的父亲,说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有什么难处?因为他是王室贵胄所以没法娶身为平民的母亲吗?
别开玩笑了,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言她三岁之后就再也没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