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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楠高出她一头还多,高高瘦瘦的,一身运动装,年轻又有活力,道:“我来到办公室交三方协议。我找到工作了。”
“呦,恭喜啊,看见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有地方吃饭了,我也就欣慰了。”
高崎楠嗤的一声笑了:“你一定又是来导办哄老师的,咱们专业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哪个老师不是被你哄得服服帖帖的,全专业逃课率最高就是你,却年年拿奖学金。将来你要是嫁给了谁,还不把婆婆的家底儿都哄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眼中带着些许钦慕。
梁肆耸耸肩,表示自己才没他说得那么现实和圆滑。
两人正在校园里散着步,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综合楼。车门打开,一个高挑纤瘦的气质女子从车上下来,随手甩上车门,站在那里远远地叫了声“梁肆”。
…
梁肆定睛一看,裴叶琪?
好久不见。
梁肆和裴叶琪久别重逢的场景就像是大多数女孩子之间的寒暄与亲昵。裴叶琪站在车边,脸上挂着笑,很优雅的张开双臂看着梁肆,梁肆也极其配合,又惊又喜的大步走上去,给了一个久违的拥抱。两个女孩子将多年未见的激动与欣喜展现的淋漓尽致。
高崎楠站在一旁看着,还以为是梁肆最要好的闺女回来了。便识趣的走开了。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男人天生就是观众,女人生来既是演员。
裴叶琪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瀑布般的长发向后甩了甩,怜爱的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oh my god,你居然留起了长头发!害我差点认不出!”
梁肆也亲昵的捏了捏裴叶琪白嫩的脸颊:“真是不敢相信,从前的你黑成那样,去了趟米国,居然白得跟什么似的,真是一白遮百丑!”
裴叶琪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了。
阿肆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原来裴叶琪刚刚回国,因为在a大念过一年书,对校园颇为怀念,便开着车来学校闲逛,没想到遇到了梁肆。
这世上,有一种关系叫做前男友,有一种闹心叫做前闺蜜。
梁肆一时间竟不知和她聊些什么了,裴叶琪也僵硬的笑着,然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的那一刻,她眼下的卧蚕明显隆起,化成两道温柔的小丘,继而躲闪的看了梁肆一眼,微微转身低下头去,轻柔的接起了电话。
“喂?嗯,嗯…好…”
她并没说什么,只是一味的答应着,但含笑用鞋尖磨蹭地面的样子让梁肆大致猜到了打来电话的是谁。
陈励深。
梁肆面无表情的将手□□牛仔裤的口袋里,转身便要离开。
“阿肆!”裴叶琪挂断电话急急地叫住她。
“怎么?”梁肆问。
裴女神莞尔一笑:“励深哥叫我去家里做客,他家换了住址,我可能找不到,阿肆,你方不方便…带我去一趟?”
梁肆手插着口袋踮了踮脚,抬头看看毒辣辣的太阳,漫不经心的点头,又点了点头:“好,方便…”
怎么能不方便呢?
陈励深穿着拖鞋打开别墅的门,见到裴叶琪的身影目光还温暖,却在抬眼迎上她身后的梁肆时,骤然降温。
“hi~”裴叶琪像个腼腆的小女孩一样,声音软软的和堵在门口的陈励深打了声招呼。
陈励深微笑,让身,请裴叶琪进来。
梁肆经过陈励深身侧的时候,悄悄地用食指暧昧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陈励深的眸色更阴了几分,像是在生气。
“阿姨!”裴叶琪看到一楼客厅沙发上看书的陈母,甜甜的叫了一声。
“是小琪啊?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回来了?”陈母优雅的在沙发上让了个位置,请裴叶琪坐。
梁肆经常来,就像是自己家一样,陈母见她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一样,用不着说话,只一心接待客人。梁肆自顾自的换上拖鞋,也没管他们的寒暄,径自走向吧台处的冰箱,倒了杯水喝。
陈母一边与裴叶琪寒暄一边吩咐保姆去做饭菜,陈励深则斜倚在沙发上,单手支撑着头,看着裴叶琪。裴叶琪每每聊到有趣处,冷淡如他,陈励深也很配合的浅浅笑着,画面十分温馨。
啧啧啧,梁肆一边吸着可乐一边心中暗暗感慨:什么时候见过陈励深对谁这么上心。她一直以为陈励深的一双桃花眼长在他脸上真是可惜了,总是冷冰冰的,算计着,阴沉着,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到了,开花的时候。
想着想着,一口冰块吞下去,竟凉得咳嗽起来!
梁肆按着胸口剧烈的咳着,呛得眼泪差点没出来。陈母被她这边的动静吓到了,连忙过来拍她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上了,啊?”陈母问道。
梁肆掐了掐自己红着的脖子,刚要说“呛着了”,正好看见陈励深递给裴叶琪一支精美的钢笔。
裴叶琪腼腆一笑,将笔窝在手中把玩,打开笔帽,对着那银色的笔尖喜欢得不得了,陈励深将自己白皙的手掌伸过去,示意她在自己手上写几个字试试,裴叶琪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甜蜜的低头笑,用刚笔尖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
陈励深宠溺的看着她,大有倾尽一世温柔的意味。
不得不承认,他浅浅的笑着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梁肆话到嘴边憋住了,收回目光看着一脸担心的陈母,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公寓冷,感冒了。”
陈母立刻责怪的看着她:“我说什么来着!一个月几百块钱的插间公寓不能住!不安全不说!条件也不好,冷了病了的,谁来照顾你?”
梁肆撒娇小猫似的趴到陈母身上去,哄道:“好啦好啦,你又说我,我都毕业了,也该过几天苦日子锻炼锻炼嘛!也不能总让您宠着我惯着我不是?”
梁肆说罢,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便用眼睛瞄着陈励深。
陈母越琢磨越觉得不妥,回身对沙发上的陈励深说道:“励深,你明天就把阿肆的行李给我搬过来,她要是不让你搬,你就把她的行李都给我丢到护城河里去!”
陈母话音落定,方才还一脸甜蜜的裴叶琪立刻呆住了。
梁肆远远地看着陈励深,尽管他依旧面无表情,却还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在陈母看不到的地方,用警告的眼神斥责着她的卑鄙。
梁肆偷偷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再看看裴叶琪,对陈母说:“阿姨,我头疼,想上楼躺一会儿…”她扶着额,蹙着眉头说。
陈励深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似乎有前车之鉴,一贯有洁癖的他警觉的看着正要上楼休息的梁肆:
“不许睡我的床。”他坚持。
梁肆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陈母的肩膀,忽略某人苍白的挣扎:“阿姨,我先休息一下,实在是不舒服,晚上记得叫我。”
陈母道:“快去吧,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
梁肆转身上了楼,趁陈母走的时候回头瞥了眼陈励深,看着他不甘心却又奈何不了她的憋闷样子。
呵,不许睡你的床?别说睡你的床,我就是睡你的人又怎样?
梁肆想象着裴叶琪和陈励深的表情,脚步顿觉轻快起来。
☆、第5章
【你嗑药了么?】
当大四的学子们急于向智联和58投递简历,赶往一场场菜市场一般的招聘会的时候,梁肆同学还在陈励深的床上享受着太阳晒屁股的自然醒spa。
陈励深一夜未归,大概是去他的酒店住了.素雅豪华的大卧室光线正好,梁肆抱着陈励深的被子打了个滚,鼻息间尽是他身上的味道。
若是换做裴女神,定能优雅的猜出这香气是哪个牌子的哪款香水,可*丝如她,闻了一晚上,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一个大男人竟然把自己伺候的比女人还香,真是够矫情的。
记得大一的时候她来陈家做客,陈母亲手烧了她最爱吃的蒜香排骨。那天陈励深只吃了一点便去书房准备毕业论文了,梁肆问陈母缘由,陈母告知陈励深不喜葱蒜的味道,洁癖很严重。
梁肆那时比现在还要气人得甚,趁陈母去教会祷告,偷偷地跑到陈励深的床上去打滚。
陈励深震怒,离开了陈母的视线便对她不再忍让,用力的攥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扯到了地上!
梁肆本就纤瘦,身躯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钝痛使她整个脸都扭曲。
“梁肆,”那时的陈励深还并未如现在般习惯梁肆的作,一双狭长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后来有一天梁肆看《鹿鼎记》,突然想起如果当时陈励深手里也有一瓶化骨散,那么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撒在梁肆身上,让她从此于这世上彻底消失。
趴在地板上的梁肆过了痛劲儿,踉跄的撑着身子站起来,她一抬头,就对上他气红了的眼。那个时候他也正年轻气盛,大概是已经忍了很久,才让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爆发出来。
梁肆忽然觉得不疼了,一股强烈的快感袭遍全身。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衅十足的迎着陈励深冰冷的眼神,张开双臂,大字型的向后仰去…她在他柔软的床上弹了弹,像个叛逆的孩子,张狂的看着眼睛都气红了的陈励深。
你不能想象那个时候他的眼神都多么恐怖,梁肆甚至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冲上来狠狠地揍她一顿。
可是他没有。
陈励深仅仅沉默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眼睛缓缓地闭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气息再吐出来,然后睁开眼,目光仿若被海啸席卷过后的宁静海滩。
“好,”他微微的点了几下头,手气的不知道放在哪儿,最后只好□□口袋,握着拳头隐在黑暗里,语气轻的似是远山的薄雪:
“随便你。”
梁肆忽然变为泄了气的皮球。
有时候她竟会有些希望他会和她撕破脸,这样的沉积在血液中多年的毒液兴许会释放出来,就算会疼,就算会筋疲力尽,也好过附送折磨,彼此不得安宁。
而这次她又睡了陈励深的床,他却并没过来发火,只是默默的去住了酒店,这让梁肆觉得,挺没劲的。
她披头散发的从床上坐起来,扯了一根长头发放在陈励深洁白的枕套上面,皱着眉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忽然觉得不过瘾似的,就又扯了一根放上去。
嗯,这还成。她对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
梁肆忽然心情大好,赤着脚迎着阳光下床去,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抻懒腰,舒服的闷哼一声。
陈励深的哈士奇aaron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梁肆冲aaron挥挥手,aaron就抖了抖身上的毛跑了过来。
aaron是陈励深除了他妈妈唯一喜欢的生物,腿长毛亮,十分英俊,但梁肆总是当着陈励深的面叫它旺财,这让陈励深很是不爽。
“旺财,过来过来。”她拍了拍手,将aaron抱在怀里楼楼亲亲。
“旺财你说,陈励深他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会不会和裴女神去开房了呢?”
“不行不行,旺财,我太龌龊了,陈励深总是一张性冷感的脸,一定不行。”
aaron 吐着舌头,眨眨眼,似乎对梁肆在陈励深背后说坏话的行为颇为不满。
梁肆摸了摸aaron的头,忽然眼珠子一转,立刻去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支口红。
“旺财你过来,别躲,我给你化个妆。”
哈哈,如果陈励深发现他的爱犬被画了两撇小胡子,会不会气炸了肺?aaron脾气特别温顺,任凭梁肆用口红在自己的脸上涂来涂去。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梁肆接起来,对方竟说自己是深港酒店人事部。
深港酒店?陈励深的那个深港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