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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驭城已解开纽扣,准备去洗澡。
林疏月绕过来,扒拉上他左手臂,一摇一晃的,“陈医生还会叫夏夏,宝宝。魏驭城,你都没这样叫过我。”
没别的,吃饭时,听夏初一说,林疏月就自觉脑补。这俩字如果从魏驭城嘴里说出,不知道该有多反差萌。
毫无意外,魏董不愿。
“你叫一声嘛,就一声好不好?”林疏月撒娇,抱住他的手臂越发用力。
魏驭城缓兵之计:“你松开,我先去洗澡。”
林疏月不上当,索性完完全全从身后将人相拥,踮着脚,下巴抵靠他右肩,微微偏头像只小八爪鱼,“叫,快叫,不然不让你洗澡。”
力气真大,魏驭城被她连撞两步。
他哎的一声叹气,“还没宝宝,叫什么宝宝?”
绕口令似的,林疏月被绕糊涂了。
魏驭城垂眼,视线落于她小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比如,母亲是母亲,父亲是父亲,你的老公是我,宝宝是我们的孩子。你这妈当得可好,还要跟自己的孩子抢。”
峰回路转,这次轮到林疏月哑言。
恍惚之间,已跳进这男人设得好几个陷阱当中。
“别恼,我还有句话没说话。”魏驭城轻悦一笑,微微躬身,视线与她平行,目光几分认真:“宝宝是我们的宝宝,月月是我的……宝贝。”
林疏月耳朵起火,脸如火烧。
救命!
也太肉麻了!
8、
转眼十月下旬。
初八的时候,娄听白的电话就往儿子这儿打。她平日不太喜欢家长里短的念叨,但这一次,一天一个,到后三天,可以一天两个。
魏驭城扬了扬手机,“看你婆婆,比你还急。”
“怎么了?”林疏月抬起头,一瓣橙子还在嘴里。
“周一,就是那良辰吉日,让我们别忘了领证。”
“哦。”
林疏月把橙子嚼咽,不对。
“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急了?!”
魏驭城忍笑,“这不就急了。”
晚上,林疏月问:“公司那边你请好假了吧?”
魏驭城放下书,抬起头,“这位女士,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家公司是我的。就算是天塌下来,证还是要领的。”
林疏月望着他笑。
“不过,除了你,也没什么堪比天塌的事了。”他又说。
既然聊到这,林疏月忽然想起。
她放下手中的事,走去魏驭城面前,自然而然地坐去他腿上。这个动作太熟悉了,魏驭城下意识地搂紧她的腰。
“三年多前,你去波士顿,是故意的?”
魏驭城心跳咯噔,不是亲亲啊,怎成审讯了。
“谁告诉你的?”
林疏月掐住他下巴,不让他转移话题,“是不是故意的?嗯?”
魏驭城说:“是。”
林疏月微扬下巴,“居心不良。”
“从来都是。”魏驭城不疾不徐,字字清晰,“我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处心积虑,万里追妻,不安好心,日思夜想。”
林疏月:……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魏驭城正经道:“有错。不是一见钟情。是在义诊时听到你声音,我当晚就自己打飞……”
“闭嘴闭嘴。”林疏月伸手去捂,魏驭城笑着偏头躲过,“好奇要问,说实话你又受不住。”
林疏月说:“明年。”
“什么?”
“明年也有良辰吉日的吧。”
魏驭城微眯眼缝,腰上的手劲又重两分,颇有警告的意味:“林疏月。”
林疏月俯身,亲住他嘴唇。
“好爱你。”
魏驭城愣了愣,行吧,这一生,当她的手下败将也不丢人。
9、
领证的过程很平常,两个人也很平静。
民政局里,他们拿号,排队,如每一对即将步入新生活的准新人一样。等候时,林疏月颇感兴趣地打量四周,“呀,原来民政局长这样。”
魏驭城将手绕到她侧脸,轻轻拨正,“这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你得留到晚上看。”
魏驭城:……
什么不好学,这浪荡不羁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九点,到他俩。
填表,递交身份证明,结婚证件照是提前拍好的,白衬衫,魏驭城笑容饱满,林疏月眼若星月,看起来就是非常般配。
最后,钢戳盖印,“咚咚”两声闷响,果断又庄重。
红本本回到手中,林疏月看了又看,美滋滋得很,“别说,这个证件照真拍得蛮好看的。”
魏驭城皱眉,“你的注意力就在这?”
“不然呢?”林疏月指了指,“既不失真,色调也修得自然,皮肤不假白。”
“那是我们,本就长得好。”
“……”
中午,两人回魏宅吃饭。
魏濮存和娄听白都坐在院子里,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来了啊。”
魏驭城:“爸,妈。”
一瞬安静。
然后三人齐齐望向林疏月。
到嘴边的“伯父”“伯母”及时刹车,咽回肚里。
“叫人啊。”魏驭城低头戏谑。
林疏月硬着头皮,“爸,妈。”
娄听白应声响亮,“诶,乖。”
魏濮存情绪内敛,倒看不出太明显,只说:“好,进屋吧。”
一顿平和温馨的家宴。
娄听白无意提及,下周,一个节目的制作组会来明珠市采景。魏驭城顺口接话:“您想去吗?这个节目,汇中集团有赞助。”
娄听白悦色浮面,刚要开口,魏濮存已然不快:“你答应过,下周陪我去爬山。”
娄听白立刻安静。
吃过饭,楼听白把林疏月叫去楼上,给了她一套帝王绿的翡翠首饰,翡翠蛋面配了数十颗钻石,有种有色。
娄听白说:“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驭城若是待你不好,你用不着多包涵,直接跟我说,我必替你做主。你一个姑娘,嫁给我们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回明珠苑的路上,林疏月将娄听白的话转述,颇有气势,“不要欺负我哦,我现在也是有人撑腰了。”
魏驭城笑意深,语气淡,“哪敢。”
林疏月满意,又研究起这套翡翠,她照着认证书搜了搜,登时瞳孔地震,“几个零?7、8……”
这是她无法想象的数字。
魏驭城仍是平静的口吻:“娄女士偏爱女儿,给你的,自然不会差。”
林疏月还紧张起来,“你妈妈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吗?你告诉我,我怕以后惹她生气。”
“你婆婆很好哄,”魏驭城说:“你给她生个孙女。”
林疏月不上他的当,悠哉哉地调侃,“我看,不是她想要,是魏董迫不得已的,想老来得子吧。”
刹车轻点,转向一打,车慢慢停在路边。
魏驭城转过头,“确实迫不及待,那就遂你心愿,就地解决。”
闹市区,他还是有分寸,不至于有这种癖好。
不过回家后,把没试过的地方都试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千万别站着,两人都遭罪。
林疏月这次在心底发誓,一定一定要规律健身。至少把力量练上去,不然被他反手捆领带时,压根没有反抗的力气!
凌晨,身边的人已沉沉睡去。
魏驭城这才起身,去书房抽了根烟。
秋夜温寒,窗开一条缝散烟味。魏驭城觉着冷,随手披了件睡袍。烟抽完,他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指腹在照片上仔细摩挲,最后笑了起来。
次日,与魏驭城相识的人集体炸锅。天一亮,他电话短信便响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