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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中日战争全面开战,爷爷就此弃笔从戎加入国民党,太公、太婆伤心欲绝,好不容易花了十年救得雉子之命,现在竟然要上战场去送死。
太公气愤的因此心血翻涌,气绝身亡。
太婆相继失去长孙、丈夫,而爱子又一意孤行,从此心智癲狂,后由大奶奶尽孝道扶养二十馀年后过世。
而爷爷自从将邪珠带在身上,性情渐变,嗜血兇残。
邪珠跟在爷爷身上,在前线战场歷经多场战役,爷爷手刃无数生灵,邪珠也没间着,不断的吸收枉死冤魂的怨念。
某场小股战事,爷爷发现日本鬼子高官有装饰佩刀的习惯,金石玉器都有,而自己身上正好也有颗宝珠,便异想天开随手镶上了自己军刀上的狮口之中。
没想到一切就是这么巧合,宝珠大小正好牢牢的镶入了狮口之中,爷爷的随身军刀就此成为一把饱饮人血的邪刀。
不断的在战场上吸允着鲜血与亡灵怨念,刀上宝珠渐渐由红转青,而刀锋也隐隐透着清冷的寒光
后来内战颓势无法挽救,爷爷便随着国民政府退守台湾。
这把军刀从此再无用武之地,多年来未曾出鞘也就无法沾染鲜血,爷爷的心智又逐渐的转好。
民国四十九年(西元1960年),爷爷四十岁时,为了娶奶奶回家转任文职,就此封刀,再度执起孰悉的笔,邪刀便以红布包裹,掛在他们结拜会兄弟开设的天后庙的大梁之上。
封刀之后的爷爷性情很快地就恢復正常,回到温文儒雅的书生气息。
一切平凡的度过了五十四年。
直到爷爷过世前,遗言指示要带走随身佩刀,五十四年后我老头为了完成爷爷遗愿才去天后庙从大樑上取下。
揭开了红布,再见天日的邪刀早已锈蚀断刃,光彩不復。
唯独刀柄上衔着邪珠的狮子饰件却是歷久弥新,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家里人无不遵从爷爷的遗愿,火化之前于棺槨之内将残刀置于爷爷遗体的胸前,以双手握住的姿势,让爷爷带走它。
五十四年来知道这把邪刀真相的最后一个人,爷爷去世了,所有的秘密也跟随着爷爷一起掩埋。
但…
「一切的平凡,在爷爷到了阴曹地府的那一天,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邪刀果真随着爷爷一起到了阴曹地府。
爷爷在忘川河畔将锈蚀的邪刀拋入入河中,邪刀竟开始贪婪的吸允着忘川河中千万年以来累积的怨念,渐渐的恢復如新。
而爷爷到了死后才知道,自己的三魂其实并没有全部回到身上,还有一魂精魂胎光一直藏在邪珠之内。
也因为如此爷爷发现自己的魂身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能见其形又不得其形的存在,根本无人能杀伤自己。
邪刀復原后,一如既往的影响了爷爷的心智。
残暴的爷爷就在阴曹地府无恶不作。
奶奶最后细数着爷爷在阴曹地府干的坏事…
「奈何桥头抢劫杀生。」
「过桥前姦淫茶女。」
「黄泉渡口抢劫杀船东夺船。」
「恶狗岭内杀狗大啖狗肉汤。」
「金鸡山上捕鹰拔毛取乐。」
「迷魂殿内淫乱药叉女眾。」
「鬼门关前智辱双将。」
「酆都城内一骑当千决战执金吾。」
最后是驱魔真君天师钟馗窥破爷爷魂身奥妙,在酆都城内以斩鬼神剑直刺邪珠伤了爷爷魂身真身才将其降伏,但爷爷不服气又跟阎罗王打赌。
最终是赌输了,愿赌服输在地狱服刑二百年。
「……」
听着奶奶讲述着我瞠目结舌吓傻了。
奶奶继续说道。
阎罗王赏罚分明,知道你爷爷做的事跟李家没有关係,所以只针对爷爷进行惩罚。
但当初在酆都城内战执金吾时也造成酆都城内不少伤亡,家里人在外绝口不提跟爷爷的关係,就怕被报復。
以前奈何桥头是没有兵将管制的,就是你爷爷搞的,坏事做尽。
「卧操…所以我在奈何桥头被打,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爷爷害的…」我嘀咕着。
听到我的嘀咕,所有人面色尷尬苦笑,奶奶也只能安慰我说就当帮爷爷还债,认了吧。
我的爷爷,印象之中他是个对孙子们和蔼可亲却又规矩严明的好爷爷。
从小他就嫌我过度善良导致性格软弱,总是耳提面命的说道过度善良有一天会害了我自己,以前我从不理解,直到出了社会才知道爷爷说的是对的。
虽然爷爷晚年因为三姨太而举措失当,但爷爷终究还是爷爷,依旧是个对孙子们和蔼可亲的爷爷。
说实在的,我真的无法想像也无法理解,从奶奶口中所得知说的爷爷竟然是个疯子、是个杀人魔王,突然间我对爷爷…感到了无比的距离与陌生。
奶奶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困惑,要我不要多想,说阎罗王对爷爷所下的惩罚是在八热地狱的第一层业火下炼化爷爷魂身的怨气,只要炼化完成,爷爷就能出狱,只是这时间大约需要二百年。
「二百年啊,我在书上看过,好像地狱的二百年其实不只二百年吧?」
我疑问的问道。
奶奶听闻我的问题,沉默片刻后回答了我,她说第一层地狱的二百年等同于阳间的六千六百六十一亿年(6,661亿年)。
听到这个数字,我没有任何感想,因为我对这种天文数字一点概念都没有,就连钱都没见过这么多。
我皱起眉头思考着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数字,根本不切实际呀,也正因为如此,我显得苦恼。
姑姑瞧见了我苦恼的模样摇了摇头,她说。
「谁叫他要干这么多蠢事,一开始就跟我们好好走就好了,非要等到遗体火化下葬的那天,带着莫名奇妙的东西才来,怪谁?怪他自己。」
「但阎罗王也说了,最多二百年,少则几日,只要老爸的魂身净化,就能回家。」
叔叔在旁补充道。
「我…能去看爷爷吗?」
不管爷爷如何,他就是我爷爷,无论如何既然来了这一趟,我一定要去见他一面。
大奶奶与奶奶听这么问,相视而笑。
「当然可以!」
大奶奶微笑着说。
「黑宝可以带你去,她通行无阻呢!」
「黑宝?」
我惊疑的问。
「对呀,我爱去哪就去哪,这是我的特权。」
黑宝骄傲的说着。
「好!等我借到了灯油,黑宝你就带我去见爷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