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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瑶从墓园里走了出来,沿着外面的林荫小道缓缓踱步。
郑钧小心翼翼陪在了她的身边,看着身边几乎瘦脱了形的刘瑶,缓缓抬起手紧紧牵着刘瑶的手。
“瑶瑶,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比如生老病死,你想开些。”
刘瑶狠狠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看着郑钧苦笑了出来:“谢谢。”
郑钧看着刘瑶扬起来的娇俏苍白的脸,还是心头狠狠揪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拥着。
“瑶瑶,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刘瑶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爸留下来的那些钱,我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谋参谋。”
郑钧一愣,他现在和刘瑶虽然初步确定了恋爱关系,可他的手没那么长,脸皮也没那么厚。
刘瑶爸爸的钱,他参谋个什么劲儿。
他冲刘瑶笑道:“那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决定就好。”
刘瑶一愣,不禁低头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了郑钧。
“你急着避嫌干什么?你既然选择我,愿意接纳我的一切不完美,也得接纳我的钱才行啊。”
“怎么花,花到哪儿,咱们得一起商量着办。”
郑钧笑道:“好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刘瑶心头顿时被什么填充的满满当当的,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宠她宠得厉害。
现在她觉得要是自己杀人放火,郑钧也是站在她旁边给她递刀子的那个。
其实遇到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幸运。
刘瑶顿了顿话头道:“我想把我爸留给我的那一笔钱投资到威鲁堡去。”
郑钧脸色微微一变,吸了口气道:“那个村子没水,水把我们一切都困住了。”
“不管是发展旅游业,还是投资其他的产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解决水的问题。”
“虽然我们从县城里面拉水,但是要把规模发展大了,那点儿水真的是杯水车薪。”
郑钧叹了口气:“瑶瑶,我是心疼你,你为这个村子做的够多了。”
刘瑶点了点头:“那好,我先等等看。”
郑钧看到刘瑶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大病初愈,加上这几天忙着刘天明的丧事,一定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来,我背你吧,”郑钧蹲在了刘瑶的面前。
从墓园出来到最近的公交步行得走半个小时。
今天单号限行,刘瑶的车子开不出来。
张招娣刚才已经被她年轻的李叔叔接走了,刘瑶实在是不想和李叔叔一道儿走,况且心情烦闷也想和郑钧一起散散步。
至于徐美丽现在恨不得和刘瑶狠狠干一架,或者诅咒刘瑶出门儿能遇点儿什么事儿,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刘瑶此时看着蹲在她面前的郑钧,神色微微一顿。
眼前的他像是一座卧倒的山脉,站起来能替她遮风挡雨,俯下就是她的全部支撑。
刘瑶看了看四周笑道:“不要了吧,也就半个小时的路,我自己能走。”
“来吧,你刚病好,别再累着了。”
郑钧又往刘瑶跟前挪了挪,声音温柔,蹲在她面前宽厚的背却挺得更加直了一些。
“来吧,过来!”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点的磁性,却又不容置疑。
刘瑶却不过他的好意,小心翼翼趴在了他的背上。
郑钧觉得背上的这个女孩子分外的轻,像是背着一团云朵,更是心疼。
街道两侧种植的杨树已经抽出了细细的杨絮,迎着风漫天飞舞,像是一片片精致的雪花落在了刘瑶和郑钧的身上。
刘瑶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纵然这个世界再怎么让人不如意,总有那么一抹温暖是她能够抓得住的。
“对了,一会儿省城的剧院里有摄影展览,我听说这个是省委宣传部和组织部举办的。”
郑钧一米八的大个子,背着刘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还不耽误和她聊天儿。
“你不是喜欢摄影吗?一会儿咱们去看看?”
刘瑶不禁有些诧异,她之前是买过一些单反器材,搞过摄影,可这件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其实爱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卑微。
郑钧几乎了解关注着的刘瑶的每一个细节,他低低笑了出来。
“我看到你之前笔记本电脑上的一张屏保照片,拍的很有意境,乡村题材为背景拍的吧?”
刘瑶一下子想了起来:“是的,那还是我曾经在原平支教的时候拍的呢,后来随便投了一家摄影杂志社,那个杂志社规模不是很大。”
“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获奖,后来设置成了电脑屏保,一直都没有换过。”
刘瑶歪着头笑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那张照片获奖的?”
郑钧笑了笑,脚下的步子更加的稳当。
“因为我也曾经在原平支教过,见过那里的风景。”
“什么?”刘瑶低声喊了出来,这缘分也太深了吧?
他们学校每年都会有顶岗实习的项目,就是在一些贫困山区支教,山区小学的老师们都是城里来的志愿者。
她们分为好几批,每一批都要在山区小学里待够一个学期的时间。
下个学期由下一批志愿者过去顶替,中间因为有寒暑假,两批志愿者交接教学工作的时候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都是第一批学期末离开,一个假期后,下一批志愿者继续顶上。
刘瑶忙道:“我是一六年的春季那一批,你呢?”
郑钧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仰起头稍稍回忆了一下,表情温柔到了极点。
“我是一五年春季,一六年回来考了村官。”
刘瑶觉得和郑钧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越聊越是契合。
从学校附近山野外的歪核桃树,到村口的那条小河,还有孩子们每年春季送给他们的蚕宝宝。
刘瑶心头的郁积被郑钧的到来一点点的驱散。
“我记得那些孩子们把家里面养的蚕宝宝偷偷拿出来送给我,我一开始挺怕的,后来还觉得不错,有意思。”
郑钧笑着接话道:“小家伙们还说每一条蚕宝宝都代表他们每一个人。”
“对的对的,”刘瑶笑了出来,“为此孩子们用墨水儿在蚕宝宝白乎乎的脑袋上点了一点,做了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