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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系列检查,向灿灿灰溜溜地跑出医院,赶回学校,刚一脚踏进宿舍楼,就迎面撞上了罗洲。
罗洲拿着一叠资料文件,与宿管大叔在说话,见向灿灿一来,停下对话看了过来。
向灿灿笑着跟人打招呼,“罗哥怎么过来了?”
罗洲比他大,跳过两级,去年顺利保研留在本校,宿舍就在隔壁一幢。
“吃饭了吗?”罗洲问。
肚子咕噜一叫,向灿灿摸了摸,摇摇头。下午在医院等太久,回到学校已经过了食堂高峰供菜点,这会再去怕是没剩什么好吃的了。
“一会来我宿舍吧,我从家里打包了些饭菜。”
向灿灿弯着眉眼连连说好。
上楼梯的步子简直健步如飞,向灿灿三、四个台阶一跨,飞快地跑上七楼,丢下背包就奔出了房间。
速度之快,只留给舍友一道残影。
罗洲的宿舍是单人公寓间,东西一应俱全,研究生专属。
他俩就读的学校本就离家近,不用非得住学校,但学校规定所有学年的学生都必须在校留宿。
只不过不同学年,住宿条件相差的有些多,住四人间的向灿灿就特别羡慕罗洲的小单间。
“谢谢罗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向灿灿洗过手,捞起筷子。
吃饭间,罗洲问:“今天检查得怎么样?”
向灿灿嘴里塞满了糖醋排骨,含含糊糊地答:“挺好的,指标都在标准范围内,很稳定。”
不仅各项指标正常,向灿灿还提前跟南子安要了不少备用药和抑制剂,毕竟他发/情/期就快到了。
“南医生没另外说什么吗?”罗洲接着问。
向灿灿一愣,顿了两秒后才缓缓摇头。
罗洲仍然追问:“真的没有?”
塞着肉块的腮帮子停了下来,向灿灿神色自若地回答:“没有啊。”
接着,罗洲便没再问下去。
向灿灿觉得今天的罗洲有些奇怪,罗洲清楚他的病症,以往偶尔也会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却从未像今晚这般穷追不舍的问,也不太像他的性子。
转念一想,向灿灿放下碗筷,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对罗洲说:“罗哥,车祸的事真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造成的,都是我的错。”
罗洲握着筷子的手捏紧了几分,微微垂目,没答话。
见状,向灿灿接着说:“罗哥,你真不用自责,是我自食其果。”
这话,向灿灿说得句句肺腑。
造成向灿灿病症的那场车祸,归根结底是因为他自己贪玩,明明未满十八岁还没拿到驾照就缠着罗洲让他开一趟车。
罗洲闹不过他,答应载他到野外人烟稀少的大路陪着他开,向灿灿却嫌麻烦,在罗洲下车买东西的途中,偷偷把车开走。
车没开出多远,在罗洲一句喊声中,向灿灿分了神,直直撞上街边小店。
玻璃橱窗和车窗随着撞击应声碎裂,玻璃渣划破向灿灿身体各处,造成了许多外伤,但所幸没有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和更惨痛的结果。
这一切都是向灿灿咎由自取,跟旁人无关,更没罗洲半点责任。
但罗洲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总是认为他负有全部责任,不该下车,更不该答应向灿灿的要求。所以自那以后,就各方面都顺着向灿灿来,照顾得越发周到。
向灿灿咂咂嘴,再次想起亲妈的话,与其说罗洲暗恋他,倒还不如说这么一个烂好人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愧疚的坎更合适,即使向灿灿已经像今天这样跟罗洲强调过好多次了。
“不过,罗哥……”向灿灿决定换个态度,乐呵呵道:“罗哥既然愿意因为车祸的事待我好,我这厚皮老脸就不知羞耻地笑纳啦。”
说罢,向灿灿抬起手,朝桌对面的罗洲搓开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爱心的手势。
罗洲嗯了一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向灿灿笑了笑,转开话题说起了下午在南医生候诊处从护士小姐姐那里听来的八卦,比如天生不会发/情的omega和意外可以发/情的beta。南医生所在的科室基本都是接收这类异于常人的疑难杂症。
刚说到发/情/期没几句,罗洲问道:“你的发/情/期是不是要到了?”
向灿灿面色一红,他是没想到罗洲都关心到这个份上来了,这还是头一遭,觉得有些尴尬。
身为omega,跟一个alpha讨论发/情/期这档子事,本就不太合适,何况他俩称兄道弟,关系特别纯洁,也从未聊过感情上的事,但这话头又是向灿灿挑起的。
还没等向灿灿想好怎么回答,罗洲接着又问:“抑制剂还有效吗?”
向灿灿赶忙点头,“有效有效,罗哥放心,就算没效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罗洲直接了当地再问。
“当然是……咳……”找个约/炮对象或者自嗨解决了,这后半句话突然堵在喉头,向灿灿没敢说出去,毕竟谁也不会跟类似与自己爸妈一样敬重的对象讨论关于自己性生活的隐晦话题。
与罗洲的关系毕竟与井飞不一样。
“找个alpha帮你解决的办法?”罗洲放下碗筷,盯着向灿灿的眼神有些冷厉。
“咳……”这会卡在咽喉的不是话语,而是一小块肉块了,向灿灿咳了两下,在罗洲就要挨近过来的动作中将肉块用力咽了下去。
罗洲轻拍向灿灿的背,帮他顺气。
向灿灿此时面色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噎到造成的还是由于这话题太过赤裸裸,顺了会气后,他问:“罗哥,你哪里听来的啊?”
“井飞说的。”
向灿灿:“……”交际草的名号怕不是靠大嘴巴得来的!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你每次发/情/期都是找个alpha帮你?”
拍背的手停了下来,向灿灿微妙地察觉到周围的温度有点降低,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也,也不是每次啦。”
下一刻,罗洲突然站起来,整理起背包,同时说道:“我还有课要先走了,你吃完就放着吧,我回来收拾。”
“……”向灿灿咬着筷子,目送罗洲离开,纠起了脸,“怎么就生气了啊?”
独自一人吃完一桌子菜,向灿灿洗碗的时候还在绞尽脑汁猜测罗洲生气的原因。
最后归结为,这情绪大概是自家养的一根小草居然不顾节操自儿送出去给人摘了吃掉而怒其不争吧。
向灿灿瘪着嘴,他这跟小草其实也就被吃了那么一次而已,就十一天前那记忆缺失的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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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小可爱在看呢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