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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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从两人交缠的唇舌间散开,谢北沅的吻强势又霸道,似乎带了些赌气的意思,像是真生气了。
他把顾禾抱到洗手台上坐着,顾禾很配合地搂着他,但人却是有点招架不住。
谢北沅好凶。
顾禾一直被他亲到快要窒息,想要逃开时又被谢北沅按了回去。
到最后,谢北沅感觉顾禾是真的快不行了,这才放开他,离开前还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顾禾委屈坏了,他眼角都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而后耍赖似的一把抱住谢北沅不撒手,可怜巴巴道:
放过我吧三哥,听你的都听你的,再也不抽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效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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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顾禾软着声音跟谢北沅认了怂, 随后就一直抱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谢北沅也就由着他,过了很久才摸摸他的头发:
回家?
顾禾抿着唇, 摇摇头:
还不想回去, 你能陪陪我吗?
跟谢北沅撒娇时的顾禾看起来很乖, 像极了平日里那个无害的小绵羊。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依赖谢北沅了, 但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顾禾抱着谢北沅, 只觉得无比安心。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觉得两人的距离还不够近,于是便捧着谢北沅的脸,又吻了上去。
这一吻温柔缠绵,但顾禾还是觉得不够。他的手顺着谢北沅的脖子一路抚到他喉结, 而后试探着解开了他衬衫的两颗纽扣,甚至还想往里探去。
谢北沅。
顾禾知道场合不对,所以逼自己住了手。他哑着嗓子伏到谢北沅耳边, 像是带着恳求,又像是在诱惑:
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想把我的所有都给你,好不好?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谢北沅不可能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他喜欢顾禾, 不可能对他一点欲望都没有,他想抱他想要他,想得快疯了。但谢北沅足够理智也足够冷静,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且能控制住自己。
谢北沅握住顾禾的手,沉声道:
顾禾, 你还小。
顾禾听见这话就不高兴了,他有点不服气:
我快成年了,真的,就几个月!
顾禾从来不会去怀疑谢北沅对自己的感情,再加上今天知道的那个吉他拨片的事,他只会觉得自己没有东西去回报谢北沅的喜欢。
他骨子里是自卑的,多少会觉得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谢北沅,他只有自己。
那也不行。
谢北沅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某个人,也没想过自己会和未成年谈恋爱。
这对他来说已经有点出格了,谢北沅不能再做更过分的事。而且现在还早,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谢北沅不想让顾禾未来为自己一时冲动而后悔。
顾禾有时候很喜欢谢北沅的倔脾气,有时候又恨得牙痒痒,比如现在。
他咬着牙,恶劣地挑衅道:
谢北沅,你是不是不行?!
?
谢北沅挑眉看向他,只一个眼神,就让顾禾想起了刚才被谢北沅支配的恐惧。
顾禾心里又怂了,但他这次不想表现出来,于是只从洗手台上下来,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送上门来你不要,以后别求我!
谢北沅看着好笑,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顾禾飞快走出去几步,又刻意放慢了步子等着谢北沅。
他一路到酒吧门口,却发现那大雪一直没停,已经在路面上积了一层雪,而且因为时间太晚,也没人清扫。
顾禾出来的时候比较着急,只随便拿了一双浅口的鞋子,现在就显得无比鸡肋。他试探着往积雪里踩了一脚,冰冰凉凉的雪花这就沾上了他脚踝,冷得出奇。
谢北沅显然注意到了,他拉着顾禾的胳膊把人往回带了带,问:
要回家?
嗯。
顾禾还在不高兴。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年龄小:
小孩子都要按时回家,不然会被妈妈打断腿,你懂什么?
谢北沅有些无奈,他伸手摸摸顾禾的头,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雪,这就拉起了顾禾手腕。
顾禾原本没懂谢北沅的意思,但下一秒,谢北沅将他的手拉过自己的肩膀,接着在他身前弯下身来,两手托上他膝弯。
顾禾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谢北沅背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雪已经渐渐小了,路边暖色的灯光洒在积雪上,映出一片亮晶晶的颜色。
谢北沅背着顾禾,在回家的路上一步踩出一个脚印,马丁靴把雪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路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好长。
顾禾想到谢北沅之前冰块似的手,有些不忍心,一时连生气都忘了,只跟他说:
你放我下来吧,你容易手冷,我走你旁边能给你暖暖。
没事。谢北沅微微牵起唇角。
顾禾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捂住谢北沅的耳朵,想尽量让他暖和一些。
谢北沅,我重不重?
其实顾禾很瘦,他平时爱挑食又不怎么好好吃饭,身上没什么肉,但他好歹是个一米七几的男孩,还是怕谢北沅会累。
不重,再多吃点。
谢北沅耐心地回答他的碎碎念问题。
他把顾禾背去干净的路边才将人放下来,之后打了个车送顾禾回家。
到楼下的时候,谢北沅摸摸顾禾的头,在道别前同他说:
以后随时可以找我,不用怕添麻烦,我一直在。
嗯。
顾禾已经完全被哄好了,他凑过去亲亲谢北沅的脸颊:
晚安。
谢北沅眼里携着淡淡的笑意,他看着顾禾,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又叹息似的说道:
再等等吧顾禾,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顾禾听了这话莫名地有些脸热,他胡乱地应了,转身离开时甚至有几步在同手同脚。
他也就是气氛到了会比较勇罢了,勇到能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但其实平日里比谁都怂,只要一句话就能撩得他找不着北。
顾禾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到站在家门口才缓过来点。他摸摸口袋,拿出钥匙,小心翼翼推进门锁。
他以前也有大半夜偷溜出去玩的经验,因此对于如何将门锁的声响降到最低谙熟于心。
现在也是一样,门锁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后就打开了,顾禾轻轻拉开门,但却有一丝光亮顺着门缝溜了出来。
顾禾心里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原本应该熟睡着的顾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没在看电视,只抽着烟看着墙壁发呆,烟灰缸里还有好多新摁灭的烟头。
顾兰是会抽烟的,只不过她知道这玩意伤身,已经好多年都没碰了。
此时她看见顾禾回来,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就把烟摁灭,状似平常道:
回来了?来,坐这。
顾禾心里打着鼓,他摸不准顾兰的意思,也只能乖乖地坐去她身边。
顾兰支着下巴看了顾禾一会儿,她能闻见顾禾身上的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但她没有说破。
她望着现在的顾禾,似乎找回了点从前的影子。她看见了十几年前那个小屁孩,那时的顾禾还是个调皮鬼,大半夜拿着水枪跟小朋友去废弃公园说要打鬼玩,最后被她捉回来狠狠打了屁股。
她曾经以为顾禾是变了,但现在看来,那个小男孩从来没变过,他只是被顾禾藏起来了。
顾兰叹了口气,过了很久,只问出一句:
谈恋爱了?
顾禾原本以为顾兰会问他别的事,所以听见这句后还愣了一下。但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点点头:
嗯。
和谁?顾兰明知故问。
谢北沅。
顾禾倒是答得坦坦荡荡。
那他对你好吗?
其实不用问,顾兰已经有答案了。
在晚上还没开始下雪的时候,顾兰就在窗边看见了楼下那个少年。
顾兰本来以为顾禾会找借口下楼去见他男朋友,所以连他出来后要怎么打趣都想好了,结果过了很久顾禾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猜顾禾可能是睡着了,而谢北沅就一直等着他,就算后来下雪了也没有走。
顾兰觉得谢家这小子有点不太聪明,都不会去门口的便利店躲躲雪。但又转念一想,少年时期的恋爱不就这么傻乎乎的吗,为了对方能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就算挂一身雪都不在意。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顾禾看不出来顾兰的态度,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预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顾兰会不会接受不了他是同性恋,或者看不上谢北沅。但顾兰什么都没说,只在最后点点头,语气再寻常不过:
挺好,改天带他回来让妈妈看看,妈妈亲自下厨招待他。
听了这话,顾禾愣了一下,他迟疑着点点头,半晌回过味来,还有些不真实感。
他,这就出柜了?还成功了??
但他总觉得顾兰像是还有什么心事没有说明白,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小禾。
沉默许久,顾兰突然出声唤了顾禾的名字。
她没再叫他禾苗,而是像以前一样,也像别人一样,叫他小禾,再也没带另外一个孩子的名字。
她伸手摸摸顾禾的头,说出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个人的心里却都再清楚不过其中含义:
放下吧,别太累了。
这句话戳到了顾禾心里藏得最深的地方,他突然意识到,顾兰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但他要怎么放下呢,都早已经成习惯了。
他眼眶有些湿润,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好多好多。
他点头,又摇头,想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是,是我的错,我
顾禾还记得当时出事之后,顾兰抱着顾苗的衣服哭了很久很久,他想过去安慰她一下,但却被推开了。
顾兰问他为什么要带妹妹出去,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顾禾一直知道妈妈可能要喜欢妹妹多一些,因为自己太调皮了,还总惹她生气,所以那之后,他把自己的玩具枪和游戏机都放进箱子里收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满是涂鸦的课本认真背书,回忆顾苗以前的模样,努力把自己变得细心懂事一点。
都是他的错,他要赔给妈妈一个乖孩子。
顾兰看着自己的孩子,心疼地揪成了一团。
她一把将顾禾抱在怀里,再忍不住眼泪,泣声道:
小禾,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
人在伤心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迁怒的气话,顾兰早就想不起来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她可能连脑子都没有过,就因为她一个孩子的离去而伤害了另一个孩子。
她也没想过,这件事情会对顾禾有这么大的影响。
明明,顾禾那个时候,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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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顾禾伏在顾兰肩头, 眼眶有些湿润,他原本没想哭,但眼泪却越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
对不起
顾禾回抱住顾兰, 突然发现顾兰比他记忆中要单薄许多。但她还是一个人撑起了家, 尽量给顾禾最好的生活, 她一直在向前走。
傻孩子, 不用说对不起。
顾兰替顾禾擦擦眼泪。
她是昨天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后来也想明白了。之所以顾禾会对和妹妹很像这件事反应那么大, 是因为他俩之间的相似,都是刻意的,都是被逼出来的。
是她太粗心了,没发现小禾的异样,才让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将这份压力担了这么久。
你是最棒的小禾,做自己就好,嗯?
顾兰知道, 长年累月留下的伤害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轻易改变,但,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事慢慢来就好。
这之后,顾禾起先是在家里沉默了几天, 他觉得继续以前那种状态或者直接随性来都很违和,索性就不说话,但后来也有尝试着用自己原本的状态去跟顾兰相处,发现并不难,也并不奇怪。
时间在冬日时不时的飘雪中匆匆过去,很快到了一年的尾声, 高三学生难得地在元旦有一天假期,因此在三十号的下午就格外躁动,根本静不下心来。
顾禾也是一样,只不过他不是为了放假而焦虑,他是为了另一件事。
他今天下午有一项谢北沅不知道的秘密活动,还因此特意约了傅遥,一整个下午都泡在画室里,只不过不是画画来的。
画室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笨拙地戳着签子,签子上挂着一坨难以辨认出形状的东西,另一边是一小团灰色的毛线。
顾禾原本是想织一双手套在圣诞节的时候送给谢北沅当礼物的,结果他织出来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成品弄了好几双,愣是没有一双能入眼的。
顾禾织得有些泄气,到了圣诞节也没能把东西送出去,原本想放弃的,但傅遥又鼓励他织围巾试试,这就又把礼物拖到了元旦,可眼看着跨年夜就要来了,顾禾的作品还是连影都没有。
顾禾都要崩溃了,他展开那姑且能将它称作是围巾的东西看了一眼,歪歪扭扭,走线诡异,有个地方甚至还有个洞。
没关系小禾,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