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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幽尧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麟阙的婚事,以后还是让他自己做主比较好!”
苏槿夕见苏钰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钰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钰早就思忖好了措辞,“王……姐姐,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
“东陵殿下其实在昆仑山的时候就已经有孕在身了,是钰儿诊出的脉,只是她不让说,我便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
苏槿夕细细思量,“怪不得那个时候她忽然不辞而别。想来也是想瞒着此事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她最不想让知道的人应该是慕容祁吧?却不想,后来慕容祁竟放下江山不顾,去找了他。
“姐姐,对不起!”
苏槿夕淡笑着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替人信守承诺又有什么错?”
只是慕容祁的情况……
一想起此事,苏槿夕的眉头便不由得骤起。但是一切还需慕容祁醒了之后才能做进一步的诊断。
慕容祁和东陵凰一直昏迷不醒,不宜舟车劳动立即回南离,但是营帐之中潮湿,又不适合养伤,于是夜幽尧和苏槿夕决定,暂时先回丰州城。
一行人来到丰州城外,丰州城城主宗嵘早就带着人候在了城门口迎接。说起来,这个宗嵘还是宗家的支系一脉所出,弃医从官,做了这丰州城的城主。知道来的人都是南离和中宁的贵人,而且苏槿夕和宗天佑父子还是自己人,宗嵘的态度十分客气。
恭恭敬敬地将其迎进了城主府,并且安排了最好的住处。
一行人安顿下来没多久,东陵凰便醒了,苏槿夕亲自去看东陵凰。
三箭全都射中胸口,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情况还是十分严重。她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十分虚弱。
见到苏槿夕的时候挣扎着想起来,苏槿夕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快别起来,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好好躺着。”
东陵凰看到苏槿夕,眸光微微一亮,再见她身后的苏钰、医尚、药武等人,似乎畅舒了一口气,安心地躺了下去。
“辛夷呢?”
苏槿夕微微愣了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东陵凰说的是自己的孩子,连忙让人去通传冯妈妈将孩子抱过来。
孩子很快便被抱了过来,许是母子连心,一进门便大哭了起来。东陵凰微微有些激动,又挣扎着要起身。苏槿夕将其扶了起来,拿了两个靠枕给她靠着,冯妈妈将孩子递到了她的怀中。
见到孩子,一向无比坚强的东陵凰竟留下泪来,紧紧地抱着孩子。
“孩子,是娘没有照顾好你,苦了你了!”
苏槿夕道,“孩子叫辛夷吗?取自东辰国的国花辛夷花吗?真好听!”
东陵凰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孩子的脸颊,微微点头。
苏槿夕又道,“你放心,这几日.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孩子都是我亲自照顾的,将她照顾的很好。”
东陵凰抬头,一脸感激地望着苏槿夕,“谢谢你!”转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慕容祁呢?”
苏槿夕的眉目微微有些沉,“在你隔壁。”
瞧见苏槿夕转了脸色,东陵凰担忧道,“他又发狂了对不对?他现在怎么样?”
说着,竟将孩子放到了一边,挣扎着要下床,苏槿夕连忙拦住东陵凰。
“他现在很好,我安排了专门人员照顾他,你放心,他暂时不会有事。”
激动之下牵扯到胸口的伤,东陵凰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色,又沉重地坐了回去。
伤口被撕裂,胸口的衣衫都被血给染红了。
苏槿夕将身后一众人遣了出去,又亲自给东陵凰重新包扎了伤口,叮嘱道,“你的伤虽然不会致命,但还是很严重,这几日便不要再动了。至少要等到伤口结痂才行。”
虽然苏槿夕有上等的药材,可以让伤口愈合的快一些。但即便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见东陵凰沉着眉没有回应,苏槿夕声音又认真了几分,“听到没有?”
东陵凰这才点头。
转而又一脸期盼地望着苏槿夕,“苏槿夕,我知道你医术和毒术都很高,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苏槿夕道,“他是我哥哥,我自然会救他。”
东陵凰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一旁的孩子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东陵凰要去抱孩子,苏槿夕将孩子抱了起来。
“你现在伤成这样,怎还能抱得了孩子,别将她给摔了。
苏槿夕抱着小辛夷很认真地哄着,不一会儿小辛夷便睡着了。她将孩子交给冯妈妈抱回去。再转身回到房间中的时候,却发现东陵凰也睡着了。
虽然苏槿夕有很多事情想问东陵凰,但是眼下这种情形,只怕也不好多打扰了,便又出了门。
刚从屋内出来,便听到隔壁一阵疯狂的嘶吼,秦天带着人冲了进去。
苏槿夕面色一变,连忙也跟着冲了进去。
慕容祁醒了,但是依旧和之前一样,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更像一只没有理智的毒尸,不断地嘶吼、抓狂,像是要咬人一般。
苏槿夕担心会吵到一旁屋子里的东陵凰,连忙封住了他的嘴巴,又用捆神索绑了起来。
“慕容祁!”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却不想,东陵凰还是听到了。
她竟挣扎着下床走了过来,此时正扶着门站着,一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十分凄切憔悴。
苏槿夕的眉头狠狠皱了皱,连忙上前扶住东陵凰。
“不是答应我要好好躺着,怎么又起来了?
东陵凰瞧着被绑着,却依旧不断挣扎,抓狂的慕容祁,眉头微微闪了闪,潋滟的泪光在眼眶之中闪烁。
“慕容祁!”她轻轻唤了一声,朝着慕容祁走了过去。
苏槿夕害怕慕容祁抓狂的时候会伤到东陵凰,毕竟此时的她身子虚弱,任何轻微的伤害随时都也可能要了她的性命。连忙拦住了她。
但东陵凰却倔强地推开了苏槿夕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慕容祁……你看看我,我是东陵凰啊!慕容祁……”
慕容祁被捆神索捆着,还封住了嘴巴,虽然不能大力地挣扎,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她依旧不断地挣扎,如同一头被困的狂狮一般,似随时都有可能挣脱开,吃掉屋内的所有人一般。
但是听到东陵凰的声音,他挣扎的动作忽然停滞了下来,一双血红暴怒的双眼缓缓瞧向了东陵凰。
东陵凰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伸出手去,缓缓抚上了慕容祁的脸颊,抿着唇道,“我是东陵凰,慕容祁,我是东陵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