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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岁?”
井秧答:“二十四。”
二十岁开始用醒梦铃,超出了历代井家使用者的年限。
之前井秧的二奶奶也是天赋异禀的人,二十五岁才用到了醒梦铃。
井秧比她整整提前了五年。
肖南回想着他的前一辈曾说过,井秧的二奶奶最后一次预梦,铃响无用,几近梦死。最后醒来,失去了能力,才得以活下来。
因为,预梦不是本人能控制的。
只要来“客人”,“客人”需要她,井秧就会自然而来的窥探着他的未来。
所谓天道轮回,她窥命,总会遭天谴的,代价就是生命。
除了她的二奶奶之外,像井秧这样能力越大的预梦者,都活不过五十。
井秧看着陷入沉思的肖南,恳求道:“别告诉我奶奶。”
肖南回过神,对上她清凉的眼眸:“好。”
“你保证。”她抿了抿嘴。
“嗯,我保证。”他轻笑一声。
肖南继续问:“你二奶奶知道吗?”
“知道。”井秧答。
醒梦铃,就是二奶奶偷偷给她的。井秧记得她第一次不能自然醒来时,刚好在井家,是二奶奶即时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将醒梦铃放于她身边。待她睁眼,二奶奶眼中满是焦急,二奶奶粗糙的手摸着她的脸,声音颤抖道:“还好回来了,还好回来了。”
那是井秧离梦死最近的一次。
那次井秧的奶奶正好出远门去肖家的分家。而这也成为了她与二奶奶之间的秘密。
肖南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井秧,她一愣,随后伸手去接,掰着吃了起来。
他看着她吃的样子,说:“井家这一代,属你能力最强。”
井秧点点头。
“肖南,你几岁了?”井秧吃着大白包子问。
“二十九。”
大了井秧整整五岁。
“你来湶市干吗?”井秧问道。
肖南看着她疑问的眼神,嘴角一抹笑,“你难道猜不出?”
井秧深谙,果然是井家给她送来的搭档。
“可是我不需要。”井秧说。
肖南:“我也不需要。”
肖、井两家在前几辈就开始联合办“事”,到他们这一代,就属肖南和井秧没有搭档,最后就把他们二人凑在了一起,既减少了办“事”风险,又提高了办“事”效率。
井秧疑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没有拒绝?”
肖南:“你不也没有拒绝。”
井秧那是碍于奶奶的面子。
肖南喝完粥,看向她说:“我们可是试一下,至少现在看来没什么不好。”
之前他也是反对的,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应了下来,现在……他觉得还值得一试。
井秧不得不接受现状。
“那我们就是搭档了?”井秧吃了半个包子就吃不下了。
“嗯,搭档。”肖南说,“合作愉快。”
井秧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笑。
肖南站起来收拾碗筷,他看着井秧碗里的半碗粥,和一旁的半个馒头,吃的太少了……井秧也开始收拾,伸手去拿腐乳碟子时碰到了肖南的手。
井秧不太习惯肢体接触,她收回手,肖南拿走了那个腐乳碟子。
他想着刚才无意间碰到的那个手指的温度,凉的可以。
“你手很凉。”肖南洗着碗说。
“我从小体寒。”
肖南继续:“体弱多病吗?”
“有点,也有人说手冷的人,心暖。”井秧说着。
肖南擦着盘子问:“那你心暖吗?”
井秧沉默。
洗完碗后,两人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就对着餐桌坐下,手里捧着茶水。
“你每天都吃这些吗?”肖南打破尴尬问。
“嗯。”井秧答。
因为这些东西放的长久,毕竟井秧不适合出门,尤其是阴雨天,而且,她吃的向来少。
肖南基本猜出了原因,这栋老洋房四周布满了阵,井秧的体质,应该易招鬼,见鬼。
“以后你有要用的跟我说吧,我知道,你不适合出门。”肖南说。
“好。”井秧也不客气。
“啊,对了。”井秧看着肖南,“明天我们要出门了。”
不是我,是我们,肖南注意到了她的用词,看来已经在尝试接受他这个搭档了。
“明天天气晴,适宜出门,要去‘客人’家。”井秧说。
“好。”他应。
第3章 第三章
深夜,井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人的缘故。她又习惯性的摸上左手的玉镯,这样她才安心。
左手的玉镯是祖传的,护着井秧的性命,除非死,否则井秧绝对不会摘下它。
肖南在井秧对面的房间,他看着整洁干净的床单,若有所思。他一人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有人替他打理好了一切,他也有些不习惯。其实来这里之前,他本以为,今晚他要睡床板了。
他来到窗边,坐在窗台上,抬头望着外面的夜色。
月色清明,明日果然适宜出门。
井秧早早的起床了,打开门的一瞬,肖南也恰巧打开门,两人互相颔首。
在卫生间,二人挤了牙膏,开始一起刷牙,井秧侧过脸,不习惯啊不习惯,她应该让他先洗漱的,虽然卫生间大。
肖南偷偷的注意着井秧的表情,待井秧转过头,他立刻就收回目光。
看得出,两人都是尴尬的。
“出门了,小咪,你看家。”井秧半弯腰对着小咪说。
“喵呜——”小咪叫了一声,似是在答应井秧。
走出锈迹斑驳的铁门,肖南问井秧:“你每次都要起这么早吗?”
“嗯,这样才能在天黑前回来。”井秧不以为意的说。
天黑了,鬼怪就出没了,这对井秧很不利。即便是大白天,阳光正盛,井秧也会慎重出门,因为白天并不意味着就没有鬼了,只是小鬼都会躲起来,更方便井秧行事。像井秧这样易招鬼的体质,可是恶鬼和厉鬼眼中的美餐。
按照何厉给的地址,井秧和肖南站在了一栋奢华的别墅前,她按门铃。一个老管家开门迎接,老管家有些斜眼,他凑近看了看来人,声音沧桑的问:“是井小姐吧?”
“嗯。”井秧应。
老管家又看了看井秧身旁的肖南,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
“保镖。”肖南说。
井秧侧过脸看他,肖南笑了笑。
老管家点点头,迎了他们二人进去。
这儿是个高档别墅区,何厉是个企业家,身价很高,住的地方自然不简单。别墅自带泳池,花园,还有个小喷泉。井秧边走边打量着,肖南也是。
门前正中一坐祥狮瑞兽,看来何厉还信风水。
经过老管家的引路,井秧和肖南进了别墅,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客厅。
在沙发上闲适的坐着的,正是何厉。
何厉脸上架了副金丝眼镜,从报纸中抬起头,礼貌道:“井小姐。”
随后站了起来,做了个请坐的动作,井秧向前一步,坐在了他侧方的沙发上,肖南则坐在了井秧旁,待他们二人坐下,何厉才坐下,一丝不苟。
何厉看着肖南,疑问道:“这位是……”
“我的保镖。”她说。
肖南挑了挑眉,活学活用。
何厉点头。
井秧盯着何厉,一双清亮的眼睛微眯,最后奇怪的说了一句:“客人还是不要再贴身携带那物品了。”
何厉说:“井小姐说的是……”
“绿檀木梳。”她言简意赅。
何厉的表情立马阴沉了下来,思考良久,他将手伸进西服内,从西服的内衬口袋里拿出了把只有一半的绿檀木梳。
断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