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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出现裂痕了……井秧唇色苍白,目光盯着玉镯上的那道裂痕。
“井秧,你超度不了我的,我是个连阴曹地府也不收的鬼。”青黛说。
“我过着无名的身份几千年……哈哈哈哈……”青黛语气中满是悲凉,“我对得起我的国,唯独对不起他……”
“所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青黛一步一步走向井秧。
井秧挪动到肖南身边,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啊——”井秧一声无助抗拒的尖叫和呐喊划破天际,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肖南的脸上。
这一次,她不想屈服于命运。
“什么东西!”青黛惊叫。
井秧泪眼婆娑朝她看去,她的鬼魂上爬满了小虫,细看,小虫正吃着她的魂魄。
一个人,掩着面从青黛身后走出,他那双桃花眼,让井秧安下了心——齐桓。
齐桓挡在肖南和井秧身前,他语气清冷:“食魄虫,虽然它们无法消灭你,但至少让你元气大伤。”
青黛冷笑。
“井秧!”门口又跑进两人,前面的女孩叫着井秧,眉目间与井秧有几分相似。
井秧看向她,眼中有惊也有喜:“穗穗。”
那女孩小跑到井秧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井秧,直至确认井秧未受伤,才松了口气。
她语气不好,带着嘲讽:“你不是很难耐吗?现在这么狼狈?”
“穗穗……”井秧只是盯着她,眼中满是暖柔,不见之前的清冷。
跟在小女孩身后的男子走到井秧身边,蹲下查看井秧怀中肖南的伤势,随后皱眉,语中带着责备:“肖南,再怎么样,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井秧垂眸:“他是为了救我。”
以肖南本来的能力,他应该是能逃脱的。为了救她,把她护在身下,才变成这样。
青黛又向前一步,那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刀,架在井秧脖子上。
“你再动一步,我就杀了井秧。”那男子说。
齐桓转身蹙眉,连那女孩都惊道:“阿诚,你干什么?”
第27章 第四章
青黛见到那男子用匕首抵着井秧的脖子, 果然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说:“井秧死了,你千年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容器就没了,所以,你要选择今天,还是现在立刻消失?”
青黛散出骇人的气息, 她说:“井秧她死了,又何妨。”
那男子又说:“那如果我把她的尸体烧了呢?”
青黛脸上的血筋爆出, 随后渐渐向后退去,转身, 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那男子终于把架在井秧脖子上的小匕首拿了下来,他说:“先进屋,我给肖南治伤。”
齐桓靠在墙边,井秧眼神空虚,问:“齐桓, 你怎么来了……”
齐桓走到井秧身边,半蹲下, 握着她的手,说:“井秧姐姐, 我带你去洗手。”
井秧的手上, 还沾着肖南的血。
井秧被他牵着, 走到卫生间, 齐桓打开水龙头, 帮她洗着血迹。
齐桓慢慢解释:“上次分别前,我给你们身上种了生死蛊, 所以你们出事,我能感觉到。”
井秧点头。
齐桓给井秧洗完手后,又细细帮她擦干。
井秧从怀中拿出了黑石手链,戴在手上。
齐桓倒是看向那手链一愣。
走回客厅,那个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她目光不离井秧,神色复杂。
井秧叫她穗穗。
“井秧,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女孩问。
井秧不答。
“小时候,别人总叫我,井秧的妹妹,井秧的妹妹,从未有人叫我井穗。井秧,你别让我失望。”井穗说。
井穗是井秧亲妹妹,比井秧小两岁。
“穗穗……”井秧坐在她身旁,靠着她的肩,井穗皱了皱眉,没有推开。
井穗解释道:“别问我为什么会来,直说吧,姐妹连心,你出事,我总能晓得。上次也是……”
井穗目光扫向井秧手上那道被厉鬼伤到所留的疤。
那男子从肖南的房间走出,井秧见到他忙问:“肖南没事吧?”
“没死。”那男子没好气的说。
井穗给井秧介绍:“这是肖诚,肖家人,但其实跟肖南没什么实际的血缘关系,他的那一脉有点偏,是肖南的好友。”
肖诚冷漠:“现在不是了。”肖诚否认他与肖南是朋友关系。
井秧看了看他,刚才他检查肖南伤势的时候,谨慎带着些关怀,两人关系应该不一般。
井穗耸耸肩,她一向不好奇肖诚的私生活。
“穗穗,你怎么跟他一起来的?”井秧问。
井穗一副痞子样,说:“跟你和肖南一样的关系,他是我的搭档。”
“呵。”肖诚听完后不屑,显然他和井穗这个组合应该不是很愉快。
井秧站起,打算走向肖南的房间,肖诚拦住了她。
“井秧,你还是离他远点吧。”肖诚冷冷淡淡说,“他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人。”
井秧皱起眉,声音薄凉:“什么意思?”
“哈。”肖诚轻笑一声,“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那我也不必告诉你了。”
井秧只觉得肖诚莫名其妙。
当井秧走过肖诚,肖诚余光瞥见井秧手上的手链,立刻抓起她的手,语气显得激动问,“手链你哪里来的?”
“与你无关。”
“我问你手链哪里来的!”肖诚隐忍中有着怒意。
井秧扫一眼手链,对肖诚说:“肖南借我的。”
肖诚用力甩开井秧的手,井秧吃痛。
井穗语气恶劣,对肖诚说:“谁他妈让你那样甩她的手的!”井穗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井秧身边,拿起刚才被肖诚用力握着的手腕,已经有些红印子了。
井穗转身怒瞪肖诚一眼,更加不善的说:“你知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啊,你也许能活一辈子,她可能连你一半命都活不到!”
肖诚目光沉沉,也朝着井穗瞪回去,走到沙发上,翘腿坐下,说:“与我何干,你不是恨她的吗?”
肖诚提到井穗恨井秧,井秧眸光波动,垂下眼帘。
“对啊,我是恨她。”井穗承认,但是血脉里流淌的亲情,她割舍不掉,想到某一天井秧会突然睡死在梦中,她就觉得心里有东西揪着难受。
“我去看看肖南。”井秧声音闷闷的说。
肖诚眉毛一挑,还是不忘对转身的井秧说,“那手链是肖南妹妹的。”
井秧顿住脚步,没回头。
“他妹妹已经去世了。”井秧答着肖诚的话。
“我知道……”不知为何,肖诚的语气变得低不可寻,“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手链给你。”
他记得那时他问肖南要手链时,肖南满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啊……”井秧垂眸,拨弄着手链。
“你去看他吧,别动他的伤口。”肖诚提醒道。
井秧点点头,向着房间走去。
井穗一直注意着肖诚的表情,说:“肖南妹妹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这副表情?”
肖诚白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苹果,啃着起来。
井穗也不屑,拿起一个苹果,踢了踢肖诚的腿,让他往旁边去点,随后在肖诚的身边坐下。
肖诚扫了眼四周,说:“那个叫什么齐桓的,你别隐身了。”
齐桓与井秧从洗手间出来后,就一直隐身,不让别人看到他。
听肖诚这么讲,齐桓才显出身形,他一直靠在墙边,此时走到肖诚旁边的沙发,坐下。
井穗有意思的看着他,说:“哟,长的还不错啊。”
虽然齐桓遮面,但是透着英气。
齐桓身形一僵,看向井穗,随后摇了摇头。
井穗问:“你摇头干嘛?”
齐桓淡淡道:“你真的是跟井秧姐姐完全不同。”
井穗当场半个苹果砸向齐桓,但是齐桓周围似有隐形的屏障,到一半,苹果就掉在了地上。
肖诚倒是愈发对齐桓来了兴趣。
井穗说:“谁他妈要跟她一样啊,你看她那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齐桓听着摇头,黑纱下的嘴角上扬,“你这个人啊……”他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我这个人怎么了?”井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