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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光是这一点,她是不怕的。
想当初她接管苏家生意,抛头露面,也有女人嘲讽过她,那又如何呢?几个月躲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问:“安乐长公主对你如何?”
“挺好的。小时候我被容氏陷害,她还帮过我。”
“那大皇子妃会不会去参加宴会?”
颜安澜诧异地看看她,点了点头:“自然要去的。”
苏玉畹便笑了起来:“那我还是去吧。我总不能躲在家里几个月不出门吧?据说过两个月便是郑贵妃生辰了,到时候她要办个宴会,你说我去不去呢?到时候再去,岂不比现在更糟糕?”
“那也是。”颜安澜皱着眉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又松开了,将苏玉畹搂进怀里,道,“你放心,我会去求大皇子,让大皇子妃照看你一二的。”
邢予妍嫁的丈夫虽是世家子,但只有一个小小的官职。他家老夫人和夫人会去赴宴,但邢予妍作为孙媳妇,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否则颜安澜也不用这么担心。
“好。”苏玉畹正有此意。
颜安澜是帮大皇子做事的,他跟大皇子可谓情同手足。要是大皇子妃连照看她一二都不肯,那颜安澜这事也不必做了,趁早找个机会退出去,去外地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吧。反正他们不缺钱,去哪里过日子不是过?
过了几日,到了安乐长公主生辰宴的日子,苏玉畹跟着颜安澜坐马车到了公主府,等了一会儿,看到一辆豪华的车辇过来,便下了车,等在了一旁。
不会一儿,车辇上下来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妇人。这妇人容貌端庄,衣着华贵,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颜安澜对苏玉畹示意了一下,领着她上前,给那女人请安:“见过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看到颜安澜,笑了起来,目光转到苏玉畹脸上:“这便是苏氏吧?长得可真好。”
“臣妇苏玉畹,见过大皇子妃。”
“行了,不用多礼,颜公子跟大皇子一块儿长大,跟亲兄弟似的,你我也是一家人,不要见外。”大皇子妃笑道,语气温柔,十分和蔼可亲。
她转向颜安澜:“颜公子放心,我会护好苏氏的。”
“多谢大皇子妃。”
门口时不时会有人乘着马车过来,不方便说话,寒喧了这么几声,大皇子妃便携着苏玉畹进了门。
安乐长公主听闻大皇子妃过来,早已派了儿媳妇在门口迎着了,自己也在二门处亲迎。进了厅堂,大家见礼寒喧,厅堂里女客的目光便都落到了苏玉畹身上。
“这位是谁?”
“没有见过。她怎么跟着大皇子妃一块儿来了?”
有那在新婚时洞房里见过苏玉畹的,立刻道:“这是永安候世子夫人。”
“啊,是她?”大家都惊呼起来。
这阵子,永安候府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成了这些豪门勋贵们的饭后谈资。现如今八封的中心人物来到这里,大家自然十分好奇。
“这位世子夫人长得还真好,难怪把永安候世子迷住,不顾身份地要娶她进门呢。”
“是啊,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听说还早年丧父,这样的女人,竟然攀上了高枝,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呢。”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苏玉畹身上,还窃窃私语,大皇子妃眉头一皱,转头看了苏玉畹一眼。
她担心苏玉畹没见过这样的场合,被吓得瑟瑟发抖、畏惧退缩,那就丢脸了。不仅丢永安候府的脸,还丢她这个大皇子妃的脸。毕竟苏玉畹是她带来的,她还跟三皇子妃互相不对盘。苏玉畹丢了脸,势必会让三皇子妃做文章。
可这一看,却让她愣了一愣。
只见苏玉畹腰背挺直,姿态从容,行止优雅,正面带微笑地听着她跟安乐长公主说话,似乎没注意到厅堂的那些女人的举动一般,跟她刚才担心的那些举动完全相反。
这让大皇子妃十分意外。
即便是大皇子妃她自己,在刚开始做大皇子妃时,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但眼前的这位世子夫人,却是泰然自若,倒跟那位永安候世子的沉稳气度有得一拼。
难怪颜安澜死活要娶她,而且为了她,硬是在徽州多呆了两年。这女子,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
大皇子妃心里大定,等安乐长公主把话说完,她便介绍苏玉畹道:“长公主,这是永安候世子夫人苏氏。”又对苏玉畹介绍了安乐长公主。
苏玉畹忙给安乐长公主行礼,又说了一串儿的吉祥话,直把安乐长公主说得喜笑颜开,拉着苏玉畹的手道:“好一个美娇娘,可见澜哥儿是个有福气的。”
她嘴里的澜哥儿,自然就是颜安澜了。
大家又寒喧了几句,听下人来报又有宾客来了,大皇子妃便带着苏玉畹辞了安乐长公主,去了厅堂。
这里除了寿星安乐长公主,就是大皇子妃最尊贵了,便是三皇子妃有郑贵妃撑腰,因着长幼问题,也越不过她去。所以她的座位是固定的,早就为她留出来了,就在主人座的右边,客座的最上首。
而上首旁边的位置是三皇子妃的,余下便是那些年长的国公夫人。除了这些叫得上号的,其余人的座位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与交情,自由坐着。
因有人找大皇子妃说话,她也顾不得苏玉畹,只叮嘱她一句:“你随意找个地方坐吧,有什么事,叫婆子来回我一声。”
早已经到了这里坐下的三皇子妃听了,嗤笑一声道:“皇嫂莫不是还做上了奶妈子不成?事事都得关照这位世子夫人。”说着,她斜了苏玉畹一眼,“依我看,有些人身份地位不够的,就少攀高枝,免得皇嫂你来赴个宴,还得拉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
郑贵妃能做当今圣上大半的家,除了朝堂她没办法掌控,后宫以及官员女眷,她想打压谁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儿,即便是大皇子妃,也不敢跟郑贵妃对着干。也因此,在外面赴宴时,遇到三皇子妃嚣张跋扈,她也须得避其锋芒。
只不过郑贵妃想把自己的儿子提为太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她也不愿意得罪太多豪门勋贵的夫人们。她自己就是靠吹枕边风得以立足的,自然也不敢小看女人的力量。
因此,三皇子妃有郑贵妃管束着,大部分时间还是个温和讲理的。
但现在好不容易颜安澜娶了亲,娶的还是个小地方来的商户女,她自然要逮着机会挑唆大皇子妃和苏玉畹几句。如果能让这两个女人有了罅隙,那么大皇子和颜安澜之间也会产生裂痕,如此,她就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便是郑贵妃,也得夸她一声“做得好”。
大皇子妃自然明白她的这份险恶用心,但又不好怎么样。毕竟三皇子妃虽是挑唆之语,说的却是事实,她实在是无法反驳。虽然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并不是一般的商户了,但在大皇子妃和三皇子妃这种高门贵女出身的女人眼里,确实是身份地位不高的。至于上不上得了台面这种话,她真要跟三皇子妃争起来,苏玉畹那才叫丢脸。
她只能冷冷地望着三皇子妃道:“皇弟妹,还请谨言。”说着,担忧地看了苏玉畹一眼,生怕她受不了这样的欺辱。
却不想苏玉畹仍是面带淡淡的微笑,神态从容,就仿佛刚才三皇子妃说的不是她一般,径自走到了一个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了,还向站在旁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示意她给自己上茶;接着又理了理自己的裙子,转头吩咐了她身边的丫鬟几句,她丫鬟便跟着公主府的丫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