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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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进了这世上最森严的牢狱之中。
彷佛全身力气都被夺走,整日在床榻之上苟延残喘,希望的灯火在油灯之上闪闪烁烁,似乎将要熄灭。
然后我看见了你。在对面的牢房里和我一样发着呆的人。
我们无言地对视,并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我们都是被困在此处的囚徒。
没有看守的狱卒,却没有任何逃跑意欲的,甘愿留在这里的罪人。如果能有人作伴的话,那么这漫长的孤寂也能稍微变得容易忍受一点了吧?
……本来,我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你被人带走了,从这永恒的罚之中。
最终,这牢狱里只剩下了一名囚徒,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箱庭。
无法触及。
*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了起来。
坐在书桌前的我停下了写字的动作,然后用左手接起了电话:“这里是千子。”
“抱歉呢,千子君,现在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去做,可以吧?”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传来,然后我马上意识到我今天是不可能继续写我的自传了。
算了,写自传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的新心理医生建议我这么做,我觉得很有趣就试了一下而已。
但是其实,也许我也不应该相信他的,毕竟他和我的前同事认识,要是他的建议真的有用的话d也不会一直那副样子了。
不过,最近我的确感觉自己越来越好了,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身上的重担好像越来越轻了,不会再有以前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很健康。但是其他人好像都不这样想,包括我的前任心理医生,所以我很生气地把他解雇了。
单方面地。毕竟真正雇用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叔叔。
我说:“……当然,即使现在是凌晨两点了我也很乐意做。”如果我不是一个夜猫子,你早就被我打死了。当然这也只是想想,毕竟要是叔叔死了我也会很难办的。
“呀,真是帮大忙了~不愧是我可爱的亲亲侄女,那么,详情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说完,我的上司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在会社里负责的工作很杂,不过如果硬要归类的话,应该算是……舍管?
不知为何,我们会社是存在着员工宿舍的,而且住的人还挺多,这就是大公司吗?不过就算是大公司,但主要活动还是在横滨,虽然偶尔和外地的其他会社有合作,但也不是什么跨国际的大会社……算了,这不重要。
为我社社员提供安心与信赖的住所,算是我这份工作的宗旨,不过前提是,他们得是像我这样辛勤工作的老实社员。
我打开叔叔发给我的邮件,里面有一份资料。我点开来看,首先看到的是在右上角的人物头像,那是一个能拉低我社平均颜值的大叔,别说,会社里中层以上的社员基本上都长得挺标致的,就算是像叔叔那样的四十代也打扮得人模狗……人模人样的。
顺带一提,在我心里,会社里最好看的人是友人a,别问,问就是心灵美。同理,最丑的人莫过于我的某位前同事。
言归正传,根据资料显示,这位先生已经一个月没有上班了,住宿的费用也没有交,似乎是搭上了其他会社的线,打算跳槽。
这可不行,至少要他把钱给我交了。
听说军警寻找逃犯的时候会出动警犬,但是我一直没有见识过。不过,我的鼻子也和警犬差不多一样灵敏。
*
“辛苦了,中也大人。”
“嗯,”橙红色头发的男人调整了一下头上的礼帽,然后点了点头,“你们也是。”
正当中原中也即将要说出解散的话,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沙沙声,不单是他,站在他周围的下属们也听到了,按理说,这个时间点普通人都不会出门,更加不会在他们刚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后过来这里。
因为快要下班而变得轻松了一些的气氛一凝,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动静越来越大的方向。
拐角的小巷里走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来人穿着一件半身的短斗篷,兜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脸的两侧露出了一截微卷的金发。暗紫色的斗篷下是带有蕾丝花边的衬衫和黑色的百褶短裙,皮质的袜圈之下是高跟的短靴。
虽然看起来只是个穿得很夸张的小女孩,但在这一行干得久的人都知道,看起来越单纯清秀的就越可能是危险人物,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
气氛一触即发,直到作为干部的中原中也语气平常地跟她打招呼:“嗯?千子,真巧啊。”
*
在成功找到了讨债的目标后,我物理说服了他和我一起回会社,欠钱不要紧,用身体来偿还(指工作)就好了,毕竟我们会社也不是什么魔鬼嘛,正好r姐姐那边好像最近缺人照顾花草的样子。
只不过,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出租车了,加上我不像我叔叔,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想特意去喊我的下属来加班,人类啊,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这是不好的。
所以我只好把那个大叔拖回去,背是不可能背的,毕竟我才一米五,还不如提着他的领子在地上拖着他比较轻松。
在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后,我停下了脚步,扭头向声源看去。
是友人a和他部门的人。
“好巧,你也在加班吗?”我眼睛一亮,然后我闻到了一股香味。
“嘛……算是吧。”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难道说,其实他是和同事们去吃饭了,但是看我一个人加班才不好意思说吗……?
“是说谎的味道打贼,友人a!”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他,眼神里满是控诉:“其实你刚刚是在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了对吧!我都闻到饭的味道了!”
大概是因为我太过直白了,我能感应到友人a的下属们惊讶的视线,但戏演到一半岂能因为一点点羞耻心而放弃!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想要赔罪的话也不是不行,帮我把这个人送到园艺部吧?”
“哈?”友人a先是想要发火,但又硬生生把怒气憋回去了,这倒是让我有点惊讶,“啧……我知道了,,你把地上那个家伙送到大姐头那里。”
说完,他旁边的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我顺从的一松手,已经昏迷了的大叔的头“咚”一声地撞到水泥的地面上。
很快,友人a就让下属们离开了。
“谢谢。”因为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又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声线也没有了刚才的抑扬顿挫:“那么我也要回家睡觉了,拜拜。”
“喂,等一下。”友人a叫住了我,神色不满,“你该不会是想走回去吧?我送你好了。”
“不要。”上次有缘坐了一会友人a的摩托车,当车子在墙上飞驰时,我不单听到了来自牛顿棺材板的抽泣声,还听到了我的胃说它想吐,所以我觉得还不如自己走回去。
“我这次开慢点行了吧!!”
唉,毕竟人家刚帮了我一个忙,我只好答应了。
凌晨的道路上没有其他车辆,我侧坐在后座,双手抓着后座的把手,一脸无聊地抬头看星星。
直到下车,我们都没有聊天,在分别时,友人a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社长说……”
“我不去哦。”我打断了他。
友人a:“为什么?你是小孩子吗,还闹脾气不去看医生!“
我也有点生气了:“我不觉得我有病!再说了我有病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啊!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以为你吃的跟其他人一样就能随便批判我!”
“大姐头很宠爱你,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友人a不再一副要发火的样子,而是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那总关我的事了吧?”
我此时也收回了愤怒的表情,也不是用那一副平淡的神情来掩饰。
“……中原中也,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我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
“你见过瘾君子么?在毒瘾发作时抢走他唯一的解药的话,你猜会发生什么?”
“——总有一个人会死的,是那个陷入疯狂的瘾君子,或者是那个试图阻止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