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家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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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二舅名立轩，生得人高马大的，在秦家一众文人里面实在是是个异类，这次派他来接秦若华，秦家也是存了震慑之心，他自小在京城长大，京城小霸王这个称号可是今上都有所耳闻的，虽是如此，这位秦家二爷也没辱没秦家的名声，考了状元之后，官也不做，回去教书去了。
顾大爷一早就出城等着了，在城外十里的送别亭等着，一大早出来，只在家里吃了几口热饭，到这会儿也被风吹得丁点儿也不剩了，只是这秦家二舅还没来，秦家二舅此时正坐在二十里外的一处茶棚里喝茶吃东西，身边派出去探路的小厮刚回来，说是有人候在送别亭，不知是不是顾家人。
顾立轩喝着茶吃着臊子面，也没理会，只让小厮坐下也吃，小厮坐下大口吃面，他跟着自己二爷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二爷这是憋着呢，他可不想凑上去当那个出头鸟。
“走吧。”秦立轩喝完汤，放下银钱转身上马，小厮匆忙咽下嘴里的面就追上去了。
不过十里路，很快秦立轩就看到了亭子里的那个人，呵了一声，到了跟前儿才勒马，“呦，怎么是你来的。”
“知道二哥过来，早早的就等在这儿了。”顾大爷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那走吧。”
秦立轩说完也不管顾大爷，驾马就走，顾大爷连忙上马跟上，可惜顾家一门都是儒生，这马上功夫实在是比不上秦家这位。
秦立轩到了城门口就下马了，这时候京中人多，他怕惊扰了，便下马牵着马入城了，顾大爷把自己的马扔给小厮，赶上秦立轩，和他并肩走着，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可怜那小厮在后面一个人牵着两匹马。
“什么事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额二哥是住家里还是？”
“自然是住家里。”
“哦哦。”
顾大爷实在是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顾府又在城北，还远着呢，这秦立轩又不骑马，这得走到什么时候，两个人就这么默默走着。
顾大爷正想着事儿，也没看路，就被秦立轩带着往城西去了，秦若华喜欢五福斋的桂花栗子糕，偏说他家的糕点跟自己做出来的不一样，从前她在家时，这些每日都是由人送上门的，也不知道这些年了，她还爱不爱吃。等秦立轩进五福斋时顾大爷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五福斋的招牌，他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很快秦立轩就出来了，看着还楞在原地的顾大爷，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就走了，留顾大爷一个人在五福斋门口，顾大爷转身一看，自家小厮也没跟来，自己就一个人，憋屈得很。
而秦立轩直奔顾府，提着买给秦若华和顾暄妍的点心，你问小九？没有他的事儿。
青松和章姑姑在门上候着，门房们也不敢偷懒懈怠，突然听见有人敲门，连忙开门。
“哎呦二舅老爷到了啊，咱们大爷不是去接您的吗？”青松问道，章姑姑接过秦立轩手里的东西。
“他啊……”秦立轩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骑马太为难他了，我就先来了。”
青松讪讪的笑着，他家大爷不善骑艺是真的，但骑个马接个人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这位是怎么把他家大爷甩下的。
青松去回顾老爷的话，顺便问是中午一起吃饭还是晚上一起吃饭，章姑姑则引着秦立轩往长青院走。
“问春啊，你家小姐如何？”秦立轩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章姑姑刚想说话，秦立轩又说，“你想好了再说。”
虽然秦若华每月都有寄家书，也都道自己一切都好，但是自去年入冬她只断断续续来过几封信，秦家感觉到不对，当即就秦家在京中的人去探听消息，才知道秦若华断断续续病了有三年，冬日里更是严重，听到这个消息，秦老爷大怒，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火，对他更是疾言令色，他大哥秦立诚因着是官职调动，不可抗力，而他本不用来江南，他爱玩一些，带着妻子和孩子也下江南了。秦若华出生时，他八岁，他大哥十岁，兄弟俩很是疼爱这个妹妹，知道自己妹妹受了这么大委屈，他恨不得生吞了顾大爷，他这次来其实没想着把秦若华接到江南去，他怕秦若华身子受不住，但是他来也是要警告顾大爷，别以为秦家没人了，离开了京城，但是照样有法子整治你。
章姑姑讪笑着，“既然二爷您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奴婢呢……”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是不是得等人没了再通知秦家？！”
“二爷您消消气儿，其实小姐已经好多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立轩哼了一声，脚下步伐倒是越发急切，远远地就看到秦若华站在院门口，身旁陪着两个小豆丁。
“二哥！”大夫人看到秦立轩很是开心，有三年了她没见到自己的家人了，秦立轩几乎是小跑着到秦若华跟前，伸手扶住秦若华。
“怎得到外面来了，快进去吧。”说着便扶着秦若华进去了，一旁的顾暄妍和摸摸鼻子，她这个二舅真是，她只得自己牵着小九进去了。
两个孩子进屋的时候秦立轩正和秦若华献宝，“你看看这是以前最爱吃的点心，你尝尝看。”五福斋的东西，秦若华以前也乐意去买着吃，只是后来她身子不好，这些糕点吃的就更少了，也就小厨房偶尔会做一点易克化的给她吃。
“谢谢二哥。”大夫人眼眶有些红，自己家人待自己总是最贴心，记着自己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送来了，几年没见她想得慌。
“请舅舅安。”顾暄妍拉着小九给秦立轩见礼。
秦立轩一把把顾暄妍抱起来，“怎得这般轻？”
“前段时间生病了，便瘦了不少。”
“我看就是这顾家苛待你们！”
“二哥！慎言！”大夫人听到秦立轩这话一下就急了，这话怎能说。
“舅舅舅舅，抱！”小九看秦立轩抱着顾暄妍，也想要抱抱，就冲秦立轩伸出了手。
秦立轩立刻满足小外甥，把小九抱起来颠了颠，“嗯这小子不错，白白胖胖的。”
秦立轩坐在榻上，把两个孩子抱在腿上，不一会儿小九就去拿小机上的糕点，秦立轩放开他，小九拿着糕点依偎着舅舅吃得倒是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