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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等你仰望!
封兄依然回答得很干脆,“是。”
凌琅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与封昊的家人独自面对面,更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索性保持沉默。
封兄也不是话多之人,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彼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光是一个凌琅就足以让记者感到气压偏低,此刻加了个封兄,温度更是骤降到零点。
他觉得自己要冻僵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啊,封先生,还没到约定时间,您来得真早。”
封兄这才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现在不方便吗?”
“不不,当然方便,凌老师的采访刚刚结束。”
凌琅这才意识到封昊的哥哥也是来接受杂志采访的,难道这次的专题是采访整个剧组,其中也包括了神隐的制片人?
封兄对着凌琅略微一点头,转身便往方才采访的房间走去,记者不知是该继续送凌琅,还是快步追上去,正犹豫不决时,凌琅已经一脚踏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记者追进房间时,封兄已经站在那里看刚才的采访手稿了,看到凌琅评价新片那一段,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又把笔记丢回原处。
记者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写得潦草,让您见笑了。”
封兄气定神闲地往沙发里一坐,翘起二郎腿,“开始吧。”
如果说凌琅给记者的感觉是难以接近,那封兄仅仅坐在那里就给记者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战战兢兢地问了几个问题,话题又不可避免地扯到对方投资拍摄的几部电影上。
“封先生之前一直没有涉足过娱乐圈,为何突然对拍电影产生了兴趣,一连投资拍摄了四部影片,并且已经开始拍摄第五部?”
更诡异得是每部的主演都是一样的,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
“我只是受人所托,挂名而已,”封兄回答得轻描淡写。
记者没料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白,索性问得也直接起来,“难道您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在娱乐圈捧红令弟?”
封兄摇摇头,“他在玩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对于自己投资、令弟主演的几部电影,请问您有何看法?”
“我没有看。”
记者怔,“您没有看?为什么?”
“没有赠票。”
记者:“……”
“那对于令弟的恋情您怎么看?”是人就有八卦之心,尽管与杂志风格严重不符,但记者还是想借职务之便八卦一下。
“我说了,他高兴做什么是他的事,他是想自己当明星还是玩明星,我都没有兴趣。”
“他真得是您亲弟弟吗?”记者忍不住问。
“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封兄反问。
记者仔细打量了下,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像。“
“长得像不能代表什么。“
记者瞪大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八卦。
“不过他确实是我亲弟弟。“
记者:“……”
封兄看了眼表,“你约我来就是想问这些无聊的话题?我记得当初贵刊提出的采访主题不是这个吧。”
记者赶紧正襟危坐,老老实实把话题转移到原定的方向。
“那么关于您的管理理念……”
凌琅回到家,原本说会在家等他的封昊却没有在家,他拿起手机,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那边传来该用户已关机的语音信息。
此时的经纪人,已经开始他伟大的跟踪大业,他的设备可不是专业的,与目标超过三公里就无法继续捕捉信号,所以必须争分夺秒地追随红点前进的路线。
出乎他的意料,红点大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停住了,经纪人来到一个不知用途的建筑门口,难道这里就是封昊的老巢?
他把车停到不起眼的角落,拿着追踪仪小心谨慎地往建筑内走,上面的红点早就静止不动了,这表示对方的车已经停在这里,可他却怎么都找不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踪影。
经纪人在建筑里走了许久,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他挨个房间摸过去,终于在某个房间内有对话声传来,听声音其中之一正是封昊。
“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问出来?”
虽然声音是封昊的无误,但语气口吻却与平日大不相同,房间的门没有关严,经纪人偷偷从门缝往里望,一看之下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里面的人不是那日袭击凌琅的变态又是谁?
“对不起,”保镖垂着眸恭敬道,“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都一口咬定之前的理由。”
封昊拾起桌上一摞资料,“一个精神病人,会在行凶前准备这么完善的病例资料供自己脱罪?”他手一扬,纸张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如果这样也算精神病,我看你们之间也没有正常人了。”
保镖低头不语,反倒是凶犯哈哈哈长笑了三声,又突然敛了笑容,凶巴巴道,“快点放了我,不然我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封昊笑了,“恐怕你还没见过什么是私刑吧。”
他拍拍手,立刻有保镖端上来一个瓶子,与凶犯当日袭击凌琅时使用的输液瓶一模一样。
保镖把瓶子放在桌上,戴上塑胶手套,用吸管将瓶中透明液体取出几滴,滴到一旁的纱布上,纱布立刻被碳化出一个黑色的窟窿。
凶犯哪里会不懂这个,脸色立刻变了,“你要干什么?”
保镖又拿出九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飞快地把之前的瓶子与它们混在一起,凶犯瞪大眼睛,却被他手上飞快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哪个才是装了硫酸的瓶子。
另一个保镖送上来一副手套,封昊优雅地戴上。
“九瓶是葡萄糖,另一瓶不说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可能你有九次机会,也可能一次都没有,”封昊的手在十个瓶子上方匀速地划过,每次有停下来的迹象时都惹得凶犯心底一揪,“怎么样,是你自己挑,还是我来帮你选?”
凶犯脸都白了,“你、你不要乱来啊。”
“看来你是要我帮你决定了,”他随手拿起最右边的瓶子,“乐意效劳。”
“不要啊啊啊啊——”凶犯以为封昊只是吓唬吓唬他,谁知对方二话不说就将瓶中液体尽数泼来,在尝到嘴里液体的甜味后,他终于明白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运气不错,再来,”封昊压根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拿起第二瓶,又是葡萄糖,但这次凶犯已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第三瓶。”
看到对方又要动手,凶犯想也不想大声喊起来,“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封昊的手停了下来。
“我不是变态,是有人要我这么做的!”
“谁?”
凶犯开始犹豫,见对方作势又要泼,连忙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是伊总!是伊总要我做得!”
砰——门被一下子踢开了,经纪人冲了进来,一把拎住凶犯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伊总要我伪装成变态去袭击凌琅的,”凶犯既然已经招了,横竖招到底,“我家里的东西都是伊总设置的障眼法,病例也是他伪造的,他说只要有这些我就不会被判刑,他还会给我一大笔钱……我说得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的户头!”
“你的户头我们已经查过了,”封昊道。
“不是那个,我还有一个!”
封昊使了个眼色,几个保镖立刻会意地走了出去。
经纪人甩开他,捡起散落在地上那些病例报告,越看越出离愤怒,有了这些证据,就算被送上法庭,他也能以精神原因开罪,要是封昊没把他弄来,此刻恐怕已经逍遥法外了。
“妈的,姓伊的这个老王八还没死,”经纪人冲封昊手一摊,“手套拿来!”
“你干什么!”凶犯面露恐惧,“我已经招了!”
经纪人忿忿道,“不把这几瓶全部泼完,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四瓶居然还是葡萄糖,不过凶犯不可能知道,因为他已经吓昏过去了。
“真是坏人命大,遗害千年,”经纪人不知道在骂谁,摘下手套摔在桌子上,却也在那上面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出现有多么得突兀,望了望一旁双手插兜看好戏的封昊,“嘿嘿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封昊若无其事地瞄了眼桌上的定位发射器,“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玩弄这些雕虫小技,况且在这件事上,我想你应该跟我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经纪人明白自己的举动一开始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但想起凶犯之前的话很快又笑不出来。
他表情凝重,“我以为姓伊的老王八早就死了,至少是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回来,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居然还有胆子出来兴风作浪。”
见封昊没有问,他主动说出来,“那姓伊的跟凌琅很早以前就结了怨,他对凌琅恨之入骨,要是他还活着,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是当年伊氏的老总吧?”
经纪人惊讶,姓伊的当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但自从被莫先生抹去之后,他的企业一夜间土崩瓦解,时至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叫得出他的名字了,更何况是封昊这样的年轻人。
“你认识?”
“听说过而已。”
“他……”经纪人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段往事说出去,“他当年试图潜规则凌琅,那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封昊静静等待了半天,“然后呢?”
“没有得逞,凌琅把他踢成了残废,”觉得残废二字表达得还不够确切,他又补充道,“一膝盖正中下面,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回来,最后成了伊粒蛋。”
后来要不是莫先生突然插手干预,恐怕凌琅下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也正是那个时间,他才受莫先生所托成为凌琅的经纪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看守所里看到凌琅的第一面,那个年轻人的眼神跟在娱乐圈里混过几年的艺人全然不同,光看外表实在无法把他跟他的事迹联系起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
听到他的话,年轻的凌琅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经纪人顿时感到一阵隐隐的蛋痛。
这件事属于陈年秘史,别说媒体,整个娱乐圈几乎无人知晓,莫先生甚至把凌琅的案底都抹得一干二净,让有心人想查都查不出来。
伊粒蛋在那之后也迅速地消失在人们视野,经纪人以为他早就被莫先生从人间驱逐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更没想到他还计划对凌琅复仇。
经纪人从回忆中醒来,封昊已经走到门口了,“这个人留给你处置吧,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去哪里?”经纪人高声问。
“回家,”封昊突然站定,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冰冷,似乎暗含着杀气,这个样子的封昊经纪人只在戏里见过。
“还有,”他开口,“关于这件事,不要让学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