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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鹤鸣说:“我拿剩下的两张肉票和他换了两张煤票。”
他们的肉票是两斤的,煤票却是五斤的。
按照重量来说,他赚了六斤。
但是肉比煤贵。
盛骄看他表情,又问:“然后你还做了什么?”
“我去巷子后面找了那家人。”他手指示意后面巷子里的一户人家,接着说道,“用两张煤票和她换了两斤煤和两张肉票。”
“婶子本来还想添一张布票给我。”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懊恼。
盛骄挑眉,问他:“那发生了什么?”
游鹤鸣垂着眉:“我先亮底牌了.......”他先明码标价说出了想换什么,结果婶子拍着大腿说自己还准备了布票......
他当时心情就复杂了。
盛骄顿时大笑起来,房东婶子家里虽然人多,但她们都有工作,每天都在食堂吃饭,家里不咋开火,这煤票当然用不完。
她们家几个人都有工作,那家底还行,就能想着给家里人吃点好的,需要肉票。
而那户人家人口多,但只有丈夫一个人有厂里的工作,孩子多,老人多,每天都要开火做饭。
这一家全靠丈夫的工资撑着,哪有那么多闲钱一天到晚买肉做衣服,她们只能保持每天的温饱和柴米油盐。
这一手差价打得漂亮,盛骄笑他:“有的时候不要太计较太多,想想一开始并没有煤球,现在平白无故多了就赚到了。”
游鹤鸣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嗯。”
游鹤鸣不确定他们还要住多久,所以没有想着买太多的煤球。
现在的蜂窝球小,才盛骄一个拳头的大小,他们就是用来煮粥,一直小火能烧一整天。
可以省着点用。
到了晚上,盛骄又吃到了热乎的红糖小米粥,一口热乎的粥,配上一口劲道的煎饼。
她咬下煎饼,在后槽牙仔细碾磨。
那股玉米的味道弥漫而出,还挺好吃的。
等吃完饭以后,盛骄坐在镜子面前,对着游鹤鸣说:“来,把我的发尾剪掉。”
她的头发像枯草,毛糙又杂乱,发尾满是分叉和干枯的黄毛。
游鹤鸣握着她的头发,手掌温热又迟疑:“我该怎么剪?”
盛骄将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她把黑发抓着,从底部到顶部比划:“就这样一把剪掉就行。”
抓在手上,像是抓着一把扫帚。要把扫帚的黄色部分都剪掉。
一向果断的游鹤鸣迟疑了,他问:“剪这么多,可以吗?”
盛骄笑他:“剪就好了,头发是会长的。只有把不好的修去,才有好的长出来。”
游鹤鸣嗯了一声,握紧她的发尾,一剪刀下去,将手掌长的发尾全部剪去了。
等他剪完以后,盛骄揽着发丝看了几眼,又挑到前面来修饰了一下。
接着她又对着镜子仔细修了一下眉毛,将野蛮无序的眉毛都剃掉,一对简单的柳叶眉就出来了。
只是她的柳叶眉并不纤细,反而顺着眉骨而生长,有一股英气。
最后她将脸侧的绒毛、唇边的唇毛全部剃掉,露出一张明亮动人的脸来。
游鹤鸣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那些碎发和绒毛像是光下的芙蓉,飘落在地上。
等盛骄弄完之后,就瞧见游鹤鸣有些呆愣的表情,她笑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游鹤鸣垂眸,没回她。
盛骄摸着自己的眉毛,指腹放在眉头,从眉头缓缓捋到眉尾,语气带着遗憾:“真可惜,你见不到我以前的样子,我可是比这漂亮千倍万倍。”
她想了想自己那一身精心呵护的皮囊,忍不住感慨,真是暴殄天物。
她这样的超级大美人,还没能多享受几个小帅哥,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要是在这里搞些小帅哥,大概会被举报说作风不正派,然后进看守所吧?
她算了算时间。
还得忍好多年啊。
她现在才23岁,花一样的年纪,就应该多睡几个年轻帅哥,将雌性激素挥洒出去,这样有利于放松自己,身心愉悦,还能美容养颜。
盛骄见他没说话,眼睛微眯:“怎么?你不信?”
游鹤鸣抬眼看她,凤眼里都是认真:“我信。”
盛骄这才扬起嘴角来,她把游鹤鸣按在凳子上:“你也得剪个头发,刮个胡子,修剪指甲......”
游鹤鸣哦了一声,就坐在镜子面前。
这镜子很小,是一个红色塑料包着的圆形镜子,外面还有浮夸的红色大花装饰。
游鹤鸣透过镜子,能看到盛骄拿着剪刀站在他身后,脸色跃跃欲试又有些忐忑。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剪刀,在她的手下移动。
盛骄头一回给人剪头发,一开始不敢剪太多,后来看他头发实在是长,干脆利落了些,指尖夹着他的头发就一顿剪。
等剪完以后就看到一个像狗啃一样参差不齐的脑袋。
盛骄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她没想到自己的技术居然这么差。
游鹤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看向她。
盛骄收敛嘴角的笑意:“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还留了点余地的吗?就是方便第二次修剪的。”
游鹤鸣静静地嗯了一声。
头顶发丝渐渐落下,落在脖颈之中,痒痒的。
但游鹤鸣还是没有动弹,只管看向镜子里的两人。
不过片刻后,她睨向游鹤鸣完全露出来的清隽眉眼,笑了一下:“长得还不错嘛。”
游鹤鸣的眉形十分优越,简直就是上天赏口饭吃,顺着眉骨修剪之后,就成了俊眉修目的模样。
盛骄以前去做过资助农村学子的活动,这种活动也不过是为了企业的形象,除了必要的时候,她都会交给其他人去办。
因为她不喜欢去见那些农村的男性。
十几岁的少年人脸上都写着欲\望,浓密的眉毛,浓密的胡子,浓重的嘴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欲念过重。
眼神浑浊不堪,全然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淳朴或是清澈。
像是在黑色淤泥土地里打滚过的眼神。
但是游鹤鸣很不一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少年人。
不像象牙塔里的学生清澈干净,不像大山里的人那般淳朴笨拙,更也不像农村里混着泥土长大的人那样野蛮欲念。
他的眼神总是平静又沉稳,缄默自持。
不过偶尔也会露出少年人的那种神采,两个眼睛亮晶晶的,在发光。
就连见惯了美人的盛骄也忍不住感慨,这双露出来的凤眼,确实好看。
她把剪刀放下:“好了,大功告成,去洗了这一身头发碎。”
她没有剪头发的经验,在游鹤鸣脖颈上围着一圈塑料袋,好像围得也不怎么样,她看到好多头发碎都掉进去了。
游鹤鸣最后看了眼镜子,他很少剪头发,或者农村的孩子都很少剪头发。
大家都忙着劳动,每年过年前才会让村里的老人对着头发随意剪一剪,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短头发的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很轻。
像是怕弄坏了盛骄给他梳出来的模样。
虽然游鹤鸣身上沾了很多头发碎应该很难受,但盛骄还是很黑心地吩咐他去给自己烧热水。
在她洗漱的间隙,还让游鹤鸣把房间里的头发打理干净。
游鹤鸣嗯了一声:“你去洗吧。”
今天的劳动量很少,一夜无梦。
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等明天。
第14章 体育馆外的鱼饵
第二天一早,盛骄脱下了那一身灰扑扑的衣服
从盛迎递有记忆起,她就是一直穿着这样破旧又土气的衣服。
这一件灰黑色的衣服,她从少女时期,一直穿到了现在。
盛骄把这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拿出了白衬衫和黑色半身荷叶裙,将头发梳成一个比较中式又不沉闷的低马尾,在马尾上扣上用蚊帐做的小配饰。
嘴唇抿上红纸,沾染一点红色。唇色饱满红润,却又不突兀抓眼,只是显得气色极好。
挎上她的秀场专供复古小包,在小包的提手底部处,挂在她的乒乓球捕梦网,最后换上那双经典黑色小皮鞋。
当她出现在门外时,像是门外的太阳都照在她身上。
她美得明艳张扬,又厚重。骨相中的厚重像是压在阳光上,把美艳中的几分英气发挥到了十成十。
游鹤鸣忍不住盯着她看。
他形容不出来,他想,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白色和黑色,永不过时,是永远的经典,经典的时尚。
盛骄看向他,哎哟了一声:“不错呀小伙子,一身正气又有些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