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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找不回来,要怎么办?
“喵。”
初夏忽然听到了这样一声。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心中期待,但又很怕希望落空。
走近了,走近了,看见毛茸茸的了。
再走近一些,她发现那只猫脸上一大片毛全秃了,是一只流浪猫。
流浪猫警戒性高,看到初夏走近就逃开了。
初夏继续找,继续找,妈妈劝她先回家也不听。
任何猫可以藏身的角落她都不肯放过。她在扒拉灌木树丛的时候,挽起袖子的手臂被树枝划破了一道口子。不深,但很长,有血丝隐隐冒出来。
妈妈让初夏回家给伤口消毒,她不听。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他把我momo扔哪儿了?”初夏用已经干燥破皮的嘴唇说话。她的意志有点奔溃,愤怒和痛苦以及害怕使她口不择言,使她失去理智。
妈妈有点被她吓到,于是忙拨通爸爸的电话。
爸爸那边说公司有急事,现在在加班,晚上可能就出差去了。妈妈问爸爸把猫扔哪儿了,爸爸以为妈妈要去找回来,劝她别管。妈妈说初夏闹,爸爸就更不肯说了。
初夏一股火冒上来,竟然夺过了妈妈手里的电话。
“你这种人,怎么懂人和猫之间的感情!只有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感情吗?在我看来,人跟人之间虚伪的绑架的感情,还不如人跟猫之间的纯粹!”
初夏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只是迫切地需要发泄。
“初夏!”
妈妈掰开她的手指,把手机拿回去了。
不知道谁的手指中途触碰到了屏幕,也许是初夏刚才太激动没注意碰到了,亦或是爸爸那边挂断了电话。总之,电话中断了。
妈妈重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虽然爸爸那边很忙,但是这次妈妈还是让他说出了他扔momo的地点。
原来,考试前一天晚上爸爸看初夏还在逗猫,就很生气,想发火却被妈妈带回房间,之后越想越不得劲。今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于是他又把车开回家中。
妻子去上班了,女儿去上学了,正是扔猫的大好时机。
第24章
爸爸揪着猫后颈把它提到门口, 它想进门, 但爸爸拦着不让进。爸爸把门关上,猫就一直蹲在家门口。
怎么办?
这只猫扔不掉啊。
它怎么不跑呢?
这个样子, 说不定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它还这样蹲在门口。
于是,爸爸又把猫放回了家里。之后取出猫包,将猫逮进包里,开车到附近的市公园才把猫放了。
他是在被他遗弃的猫的注视下开车离去的。离去之后还不忘把猫包送回家里, 摆回原来的位置。希望妻子和女儿以为猫是在她们偶尔开门或者开窗忘记放下纱窗的时候从家里跳出去的。
虽然今天上班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会被扣工资,但是一想到自己拔掉了一颗眼中钉,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觉得还是值了。
眼下, 初夏要去市公园,妈妈提出开车送初夏过去。但是这时候妈妈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您怎么来了?”
“已经到家门口了?”
“您来之前怎么也不先打电话?”
“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跟我说过?”妈妈一拍额头, “您看我这个记性,全给忘了。”
妈妈挂了电话,看向初夏:“你外婆来了, 家门口等着呢。带了自己腌的咸鸭蛋和梅干菜, 你不是爱吃梅菜扣肉吗, 妈妈晚上给你做。”
初夏没说什么, 抬步往小区门口方向走。
在大人眼里,找猫跟找人不一样,找人是不能耽误的,但是找猫是可以耽误的,可以回家先吃个咸鸭蛋做个梅菜扣肉剔剔牙缝睡一觉再去找。
猫嘛, 丢了就丢了呗。
有时间就找找,没时间就得空了再找。
反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可是他们不明白,对初夏来说,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momo,那她这段时间何必那么拼命地学习,就为了考一个好成绩?
马骏说她贪多嚼不烂,何弈也说初夏你不用那么着急。
可是初夏就是着急啊,她怕自己学习再不好起来爸爸就真把momo扔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考到一个好成绩,还没来得及拿出卷子的时候,却先发现爸爸已经把momo扔掉了。
这个结局让她怎么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
当下,妈妈拦不住初夏,只好说:“那你先跟妈妈回家,妈妈把你手机给你,我们好联系,行不行?”
初夏同意了。
回到家,初夏跟外婆问了声好。妈妈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初夏的手机。里面居然还有一半的电。
初夏拿了手机就走。
妈妈在后边喊:“找不到就赶紧回来。”
初夏没拦到出租车,想着市公园离这儿也不远,决定坐公交去。没想到在公交站遇见了何弈。
何弈本来准备去书店买书,碰到初夏就问她去哪里。
初夏本来没什么,听见何弈一问,还没说话,先委屈起来,眼睛红了。
何弈有点惊诧,说别哭。
初夏赶紧低头,但是眼泪还是像豆子一样落下来。
何弈握着初夏的胳膊将她拉到一旁:“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他打趣说。
初夏抬头:“我爸把我momo扔掉了。”
——
两人去市公园找momo。
市公园不算小,一圈跑下来,两人都累得有些喘气。休息一会儿,再找,何弈专挑垃圾桶附近找。
初夏不解。
何弈说:“猫一般都在垃圾桶里翻吃的,听见人的动静就躲附近。”
“momo那么爱干净怎么会吃垃圾桶里的东西?”初夏不赞同。
何弈就没再说什么。
忽然初夏发觉草丛里有动静,下意识地拨开草丛去探究竟。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尖叫。
一条棕色花纹的蛇,蛇身有瓶盖粗,蜿蜒盘曲在草地里。此时,它探身,正对她吐着信子。
与此同时,何弈快步过来,到了初夏身后。
初夏转身,看见何弈,本能地将他死死抱住。
“初夏?”何弈想扒开初夏,想过去看。
初夏却抱紧何弈不肯撒手:“蛇!有蛇!啊啊啊啊啊!”
最后,是何弈把抱着她手臂不放的初夏拉走了。
初夏惊魂稍定,便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她对何弈做了什么?她竟然抱了何弈!这太疯狂了。
抱着何弈是什么感觉?她努力回忆,但是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了。当时她脑海里全是那条恶心又恐怖的蛇,全部的脑细胞都用来惊惧,没能分出一些来感受体味拥抱何弈的感觉。
好吧,这一波有点亏。
白担了“强抱”何弈的名头,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幸好,何弈并没有计较。但也可能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说。
初夏讪讪地,把手放下来,还帮何弈把他被她拽下来的袖口往上提了提。她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冷不防何弈忽然问:“手怎么了?”
有红色的印记从初夏白色的长袖里透出来。
“你受伤了?”何弈一把抓起初夏手臂,顺势将她袖口往上捋。
初夏这才明白何弈以为她被蛇咬了,赶紧解释说:“不是蛇,是被树枝刮到的。”
见何弈还盯着她伤口查看,又补充说:“快结痂了,不疼的。”
何弈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神让初夏有些看不懂,似乎里面有某种不赞同,初夏正想仔细瞧,手机铃声响起来。
刚开始是一串女声唱的日文。
然后是英文。
“i like it, happy day summer day 。”
“sun shines for you. ”
“happy day summer day. ”
“sunshine girl. ”
本来还以为是别人的手机铃声,但听下来却发觉是自己的。怪不得觉得熟悉呢,看来她失去手机太久了,现在带手机在身上都不习惯了。
初夏把手机接起来。
是妈妈打电话催初夏回家。初夏嘴上敷衍妈妈,实际上却还要继续找。
天已经黑了,初夏有些着急了。再找不到,就要留momo在外面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