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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君赫如实交待:“我说我回屋睡觉了,他们刚又去厨房了,我就趁他们不注意……”
杨煊饶有兴味地看他:“就在你妈眼皮底下?”
汤君赫点了点头,又将手伸到杨煊眼前,手心里放着那盒别具用意的面霜,眼神闪闪烁烁地透出试探的意味:“哥,我还把这个拿出来了……”
一切都不言自明,杨煊看一眼那盒面霜,又看一眼汤君赫黑亮的眼珠。他脑中闪过近一年前汤小年在门口给汤君赫涂面霜的画面,原来当时他的判断是错误的,这十年来他弟弟没有长成妈妈身边的小公主,反而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会跟他叛逃的小恶魔。
客厅里,杨成川和汤小年从厨房里出来了,隔着一层实木门,两人的谈笑声不甚清晰地传进杨煊的房间里:“……得了杨成川,你也别老说我的教育方法有问题,有本事你别跟别人吹嘘你小儿子考了全市第一啊,前天陈兴还问我这件事呢,一听就是你跟他说的……”
“你得说这还是基因起了主要作用,你别瞪我啊,没说光是我的基因,咱俩的基因强强联合行了吧?”
“你小点声,”汤小年压低了声音,“君赫正睡觉呢,别扯这些。”
杨成川失笑道:“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君赫过这个年也17了,都快成大小伙子了,你还天天拿他当小孩呢。”
“他就是个小孩,没接触过社会,”汤小年说,“17了也什么都不懂。”
两人说着,逐渐压低了话音,不知谁拿过遥控器调低了电视的音量。
汤君赫听着外面的谈话,握着面霜的那只手落到床上。杨煊觉得有些好笑,就在汤小年满心相信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正在房间里熟睡之时,汤君赫却悄悄溜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得不说,他这个弟弟的确出人所料。
再看汤君赫,他穿着那件汤小年给他买的小熊猫睡衣,胸口印着毛茸茸的熊猫头,搭配着他那张人畜无害又漂亮已极的脸,乍一看的确是汤小年口中“什么都不懂”的天真模样。
杨煊把汤君赫拉向自己,伸手揽着他细瘦的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低声道:“你妈妈还把你当小孩子看呢。”
汤君赫的眼神落在杨煊那两片削薄的嘴唇上,不加掩饰地显露着自己想要亲吻的欲望,他抿了抿唇说:“我都17了。”
杨煊笑了笑道:“她要是知道你会勾引哥哥,会是什么想法?”说着,他伸手拿过汤君赫手里的那盒面霜,拧开了盖子。
他把沾了面霜的手送进汤君赫身体里,耐心地给他做扩张。汤君赫主动凑过去吻他,用湿润的舌尖舔舐他薄薄的嘴唇。
他的主动出乎杨煊的意料,无可否认,杨煊这样做的目的一部分是出于逗弄,想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但没想到他弟弟竟然这么上道,神情间全是对于欲望的渴念。
“不害怕被发现啊?”杨煊给他做着扩张问。
汤君赫摇了摇头,欲望直白地写在眼底,夹杂着喘息的低语断断续续,如同梦呓:“哥,我们小点声就,就不会被发现了……”
杨煊把他压到床上,刚想握着性器进入的时候,汤君赫突然挣扎着要翻身。
“怎么了?”杨煊看着他问。
“我想转过来,”汤君赫小声道,“哥,我想看着你做……”
杨煊便将他翻过身来,将他的两条腿掰开,扶着他的胯骨,当着他的面缓慢地进入他。汤君赫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们交合的位置,看着他哥哥一点一点地进入自己的身体。
杨煊伸手去捏他的下巴,看着他赧然而直白的眼睛问:“都看清楚了?”
汤君赫点点头,两条细白的小腿主动攀上他的腰,这个动作让杨煊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将手臂从汤君赫后背和床之间的空隙穿过去,搂着他抽动了一下。
床很软,杨煊只要一动,床内的弹簧就会发出嘎吱一声响。这声响动让汤君赫立刻从沉溺的欲望中勉强清醒过来,眼中掠过一丝惊惧。“哥,去地上吧……”他小声地在杨煊耳边哀求。
杨煊将他抱起来,性器还留在他体内,随着走动的频率一下一下朝他体内顶进去,这种巨大的刺激让汤君赫体内的快感直直上蹿,让他险些失声叫出来,他咬住自己的胳膊,将呻吟声全都堵回去,这种痛苦的憋闷和强烈的快感让他的脸上迅速涌上一大片血色。
杨煊将他放在阳台的地毯上,拿过遥控器按开了书桌上的音响,音乐声流泻出来,是一首古老的西洋乐曲,轻快而悠扬的曲调掩盖了他们身体碰撞出的些许响动。杨煊将汤君赫的胳膊从他的齿间抽出来,那上面已经留下了一排很深的牙印,他一只手插进汤君赫脑后的头发里,在音乐声中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送进他弟弟的身体里,直至顶到最深的地方再抽出来,然后再一次深深地顶入。每顶入一次,汤君赫都会发出一声闷哼,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勉力维持着神志,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正当他无法自持地从唇边泄出一声欢愉至极的呻吟时,突然传来了几声清晰地敲门声。两人一时都停了动作,汤君赫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慌张地看向那扇门,杨煊的面上倒是不见惊慌,停下来等着门外的动静。
咚咚咚。又是几声敲门声,杨煊没回头,仍旧是俯身对着汤君赫,蹙起眉有些不耐地问:“谁啊?”
“小煊啊。”汤小年的声音一传进来,汤君赫就紧张地绷紧了身体。“音乐声小一点,”汤小年接着说,“你弟弟已经睡觉了。”她说话向来喜欢用祈使语气,无端给人一种命令的感觉。
杨煊伸手去捏汤君赫的脸,放低的声线犹如诱哄:“跟你妈妈说知道了。”
汤君赫将汗湿的脸埋进他的颈窝,拼命地摇头拒绝。杨煊将性器从他体内抽出来,随即既狠又深地顶进去,猛力撞击的同时他抬高了声音,音色如常地应道:“知道了阿姨。”说完,他抓着汤君赫的头发,稍稍用力,将他埋起来的脸露出来,俯下身吻了吻汤君赫的嘴唇,然后拿起遥控器将音响的声音调低了一些。
一无所知的汤小年对于杨煊这次难得的妥协很满意,听到屋内音响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去。
“走了,放松点,”杨煊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腰侧,“夹得太紧了。”
汤君赫闻言脸上一红,听话地放松了一些,并且抬起头凑过去亲杨煊,杨煊用舌尖抵开他的牙齿,他们的舌头纠缠到一起,接了个湿热黏腻的吻。与此同时,借着外面鞭炮声的掩饰,杨煊的下身也开始毫不留力地撞击。在这种快速抽动的频率之下,汤君赫很快就被插射出来,精液溅到他们彼此的胸口和小腹上。
汤君赫射出来的时候,体内一阵紧绞,杨煊放缓了动作,每一下都彻底抽出来,又很深地顶入,每一次顶入都伴随着汤君赫下面的一阵无意识的痉挛。汤君赫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强烈的高潮中发出很低地呜咽声。“哥……”他很小声地贴着杨煊耳边叫。
杨煊拨开他的额发,侧过脸亲了亲他额角那块已经愈合的疤,然后将胳膊收紧,将他揽到怀里,又是一阵狠力地抽插,然后跟汤君赫一起射了出来。
在经历了精神和身体双重刺激后,射了两次的汤君赫很快就埋在杨煊的胸口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手脚蜷缩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小小一团。
杨煊仰躺在地毯上,手抚着他的头发,无意识地捏着他的发梢在自己的指尖打转。看着窗外星光黯淡的黑夜,他突然觉得,如果他弟弟再缩小一点的话,或许他可以把他藏到行李箱里面打包带走。
他对这个畸形的家和多雪的润城毫无留恋之意,倘若说有一丝一毫的话,那便是对这个半途闯进他世界的弟弟了。不仅是因为汤君赫对他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还因为他们都想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杨煊躺在地毯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鞭炮声逐渐弱了下去,客厅里静寂无声,他才将汤君赫抱到浴室里,打算先帮他处理干净,然后自己洗个澡。他刚把汤君赫放到浴池里,汤君赫就醒了过来。他在浴池里趴起来,抬眼看着杨煊。
“醒了?”杨煊正站在浴池的一侧,拿着花洒调水温。他全身赤裸,肌理分明的身体透着年轻而蓬勃的力量感。汤君赫半蹲在他面前,伸手去触碰他的性器,见杨煊并不阻止,他凑过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杨煊伸手去勾他的下巴,音色微哑地问:“会么?”
汤君赫先是摇头,又紧接着点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杨煊说:“我可以试试。”杨煊刚射过不久的性器几乎是立刻硬了起来,直挺挺的,青筋暴露,在汤君赫的手心里弹跳了一下。
他斜斜地靠着墙,看着他弟弟专注而讨好地卖力舔弄他,那两片黑漆漆的睫毛时而垂下去时而抬起来,半遮的那双眼睛实在是漂亮极了。
汤君赫将他的性器越含越深,先是只含进去饱满的龟头,然后试着将茎身朝里吞入。尽管上面还停留着精液的味道,但汤君赫一点都不觉得味道奇怪,他喜欢他哥哥身上每一个部位,也喜欢他身上的每一种味道。
在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杨煊觉得自己的下身胀得厉害,几乎要在汤君赫的嘴里射出来,他俯下身把汤君赫抱起来,将他的后背抵在瓷墙上,凶狠地顶入他的身体。
“哥,”汤君赫被杨煊抱着,几乎是半悬被插入,但他一点都不害怕,他趴在杨煊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刚刚尝到了你的精液。”
“味道怎么样?”杨煊用力抽动几下之后,放缓了速度,缓缓地顶弄着他问。
汤君赫想了想说:“有点咸,有点腥。”然后他又凑近去亲杨煊,“哥你尝尝。”
他微张的唇间若隐若现地露出嫣红的舌尖,杨煊下身力度不减,偏过脸跟他接吻。他一点也没尝到有点咸有点腥的精液味儿,他尝到了有点甜的苹果味儿。
尽管淋浴间还有一层玻璃门,但他们还是小心地顾忌着隔音问题,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唇间粘腻的水声和交错的急促的喘息声,在狭窄而湿热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汤君赫最后是被杨煊抱到床上的,他被折腾得疲困交加,但仍旧睁着眼睛不想睡觉,他抱着杨煊说:“哥,我特别喜欢你。”
杨煊白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还在倒时差,这时也有些累了,他闭着眼睛随口问了句:“有多喜欢?”
汤君赫努力运转着脑细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颇具少年心气地补充了一句,“哥,我可以为你去死。”
杨煊只当他睡着了说梦话,在黑暗里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说胡话了,睡吧。”
“我们聊天吧哥,”汤君赫看着他说,“我都没跟别人聊过天。”
“你以前的同学呢?”杨煊问,对于汤君赫没有朋友这件事,以前的他虽然谈不上关心,但偶尔也会感到略微诧异。
“他们都不喜欢我,”汤君赫小声说,“自从周林在班上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就没有人肯理我了。”
杨煊皱起眉问:“什么时候?”
“就是我从他宿舍逃出来那次。”汤君赫回忆着那时的情形,那晚他用圆规扎了周林的手,慌里慌张地从凳子上跳下来逃出去,临走前将书包落在了周林的宿舍。第二天上学,周林将书包还给了他,汤君赫当时怕极了,接过来就塞到了自己的桌洞里。没想到当天傍晚,周林突然声称自己丢了一只昂贵的手表,接下来的场景令汤君赫至今想起来都感到胆寒,周林当着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面,从他的书包侧兜翻出了那只手表,而那时尚且年幼的汤君赫面对着如山的铁证百口莫辩。从那之后,人人都认定汤君赫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偷,他们都在背后悄悄地议论说,周老师善心大发课后给他补习功课,汤君赫却趁人不备偷了周老师的手表。
——“这真是当代版的‘农夫与蛇’啊。”当时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这样说。
“不过,他们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汤君赫吸了吸鼻子,头抵着杨煊的胸口说,“我也不喜欢他们。”
杨煊听他讲了这些陈年旧事,一时困意全无。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也许当时拦下汤君赫并不是最明智的作法,他应该帮他一起杀了那个懦弱的畜牲,然后他带着他弟弟逃出去,逃出润城,逃到国外——如果那个时候提出逃走,也许就不用“等一等”了吧?
“哥,我不用别人喜欢我,你喜欢我就够了。”汤君赫又说。
杨煊看着眼前的一团黑暗,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还没坐过飞机。”过了一会儿,汤君赫又挑起了新的话题,他真的开始跟杨煊聊天了,“哥,坐飞机是什么感觉?”
“很吵,”杨煊说,“耳朵难受。”
“没有好一点的地方吗?”汤君赫好奇地问。
杨煊想了想,语速缓慢,声调低沉地回答他:“天很蓝,很亮。云层就在周围,很白,也很厚。”
汤君赫脑中出现他哥哥描述的画面,他接着杨煊的话,全凭想象地说:“那一定也很软,也许尝起来还会很甜,就像你小时候给我买的棉花糖一样。”
“也许吧,”杨煊笑了一下,“以后有机会带你坐。”
汤君赫很困了,他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说:“会有机会的。”
第六十三章
汤小年只要一放假,汤君赫就哪儿也别想去,每天都被按在书桌前埋头学习。每过一个小时,汤小年就会推门进来给他送水果,顺便让他学习久了起来活动活动——所谓的“活动”就是绕着家里走几步,而一旦汤君赫想要出门,汤小年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要去哪儿,跟谁去,去做什么,全都了解清楚才肯放行。
久而久之,汤小年在家的时候,若非必要,汤君赫从不主动提出要出门。
大年初八,汤小年开始上班了,汤君赫这才趁着下午跑出去,到公用电话亭里给上次拿到的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一阵嘈杂,那人这次倒是没急着挂断,语调闲散地问:“这么急着要啊?你吸还是给别人吸?”
“给别人,”汤君赫打电话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上次他吸过一支了,是我朋友给我的。”
“是吗?”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沾了点下流的意味,“效果怎么样?挺带劲儿的吧?”
“还不错,只不过……”汤君赫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啊?”那人催着问。
汤君赫下了决心才说出口:“好像成瘾的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许是因为“彩姐的朋友”这个名头让电话那头放松了警惕,那人倒是没怎么当回事,语气平常道:“哦,第一次么,都是这样的,这个我有经验,你再给她吸一次就妥了……你什么时候要啊?”
“正月十五之后吧,最近有点忙。”汤君赫故作老成道,“那时候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天天有时间,那你到时候给我电话吧。”那人说着要挂电话。
汤君赫赶紧又多问了一句:“彩姐跟你说清楚是哪种烟了吗?”
“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担心这个啊,”那人在电话里笑,“清楚,我看到照片了,不就是盒上画了个外国女人头,里面的烟是青蓝色的那种么,放心吧,错不了。”
汤君赫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这通电话打完,他才基本可以确定,那晚的那支烟的确具有致瘾的毒品性质。若是诱人吸入的话,应该会牵涉到比较严重的刑事责任。
挂了电话,他坐公交车回到家,换好衣服后便去敲杨煊的门。家里只有他们俩,杨煊便没有走过来帮他开门,只是应了声“进”,汤君赫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杨煊正在看书,见他走进来,抬眼问了句:“刚刚出去了?”
“嗯……”汤君赫说完,怕杨煊看出端倪,又补充了一句,“去书店买英语听力题了。”
但杨煊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问。在这一点上,他跟汤小年那种事无巨细的关心方式大相径庭,甚至有时候,他的反应更接近于漠不关心。
汤君赫从自己房间里搬来椅子,走到杨煊书桌旁说:“哥,你朝里挪一下。”
杨煊看他一眼,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搬过去,又从汤君赫手里接过椅子帮他放好,然后才坐回去。
一时间,两人就像班里的同桌似的,各做各的事情,汤君赫做着手里的数学试卷,过了一会儿,他把面前的试卷朝杨煊面前推过去,指着其中一道题说:“哥,你看看这题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