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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林谦与的那天,是我那几年里最光鲜的一天。
钟时安给了我一张音乐会的票,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欣赏过的艺术。他说这场音乐会林谦与也会去,也不是带有多强烈的目的性,碰到了就眼熟一下,没碰到就算了。
说得轻巧,还是把我搞得很紧张。平日忙着打几份工连轴转,根本没时间和心情打扮自己,那天我倒是新买了一件裙子,化了精致的妆。
后来钟时安说他也没想到,我会正好坐在林谦与的旁边。
既然这么巧,我知道自己该把握住机会,但我还是吓得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再侧过脸看他一眼,全程僵坐着听完了整场音乐会。
反正钟时安也说了,不行就算了,别勉强。
离场时,林谦与和一个穿着演出服的人站在大厅门口的一侧谈笑风生——首席小提琴手,似乎是他的大学同学。
我跟着人流经过他们的旁边,他的目光投过来,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
我本以为那会是他这辈子看我的最后一眼。
回去的路上尚城突然迎来了几年不遇的风暴天气,我撑着事先准备好的雨伞也根本无济于事,大风刮得我的伞上下翻动,近乎要散架,雨水四面八方地灌过来,我穿着裙子更显狼狈。
一辆法拉利停在我身侧,能看出它有意减速,但积水太多,溅起的水花几乎要漫上我的睫毛。
车窗落下,林谦与的脸在大雨里也看不真切,我勉强辨认出他,尴尬得想要逃跑。
“上车吧?”在雨声里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他似乎被窗外恶劣的天气惹得有些不耐烦,“送送你。”
那一年林谦与不过22岁,初入社会,从来都是想到什么便做了。
后来他说我穿着一件象牙白的裙子,在风雨里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鸟,支棱着翅膀蹦来跳去,还是掉了一地羽毛,无所退路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而且你知道吧,杜明明,你是真的长得很打眼的好看。”他戏谑着笑,说我坐在他旁边看音乐会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我了,控制不住。
钟时安端来一碗姜汤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坐到我旁边接过我手里的毛巾帮我擦起头发。
我刚一回来就忙着洗热水澡换衣服驱寒,到现在才能和他好好说说话。
我顺着他擦拭的节奏摇头晃脑,故作淡定地提起,“今天……林谦与送我回来的。”他的动作一顿,我继续说,“嚯,法拉利,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坐上法拉利。”
我还在笑,钟时安把毛巾盖在我的头上,转到我面前,面色凝重。
我拍了他胳膊一下,揶揄道:“干嘛啊你,本人这就算卧底风元的第一步成功啦。”
“嗯。”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