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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几日忧心的厉害,王嬷嬷起身的时候,闽钰儿注意到她都瘦了些,顿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孟辞进来,这男人几日不见,倒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闽钰儿咳了一声,“大人来找我何事?”

“听闻公主身子好些了,臣来,是想邀公主出去一趟。”

“去哪儿?”闽钰儿看他。

孟辞不说话。闽钰儿觉得准没好事,顿时摇手:“不去不去。”

她扶着额头,闭眼弱弱地说,“本公主身子还乏的厉害,实在是没力气。”

孟辞微微一笑,“哦,竟是如此。殿下今日难得出来,他身子恢复如初,能骑马射箭了,没想到公主竟然病至如此地步了,实在是不凑巧。”

“那臣就不打扰了,还请公主务必照顾好自己。”

男人转身告辞,走至门口,闽钰儿幽幽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

孟辞挑起眸子,一笑,“公主不必着急,既是能来,那我到时候来迎公主就是。”

闽钰儿气得牙痒痒。这厮和江憺是故意的吧,在她面前,故意一点齐叔晏的消息都不放出来,就是为了把她引出去。

偏偏她还只能装出没事的样子,咬牙说:“好。”

要不是想看一看现在齐叔晏到底怎么样了,她才不会答应孟辞。

她气得午膳多吃了两个酥牛肉煎饼。

孟辞却是到下午才来,他一来,外面就阴了下去。北豫这里,一旦见不到太阳,就有可能要下雪了。

闽钰儿系上披风,嗅了嗅外间阴冷的空气,觉得大雪不久就要来了。她问孟辞:“马上就要下大雪了,这种天气,真的适合骑马射箭?”

孟辞说:“走罢走罢,再晚了,倒是被雪隔住了。”

闽钰儿只得跟着他出去,王嬷嬷在外院里看着,似是有些不放心。闽钰儿安抚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待走远了,男人转眼看她,“不至于罢,我就这么不靠谱,一个老妈子都不放心?”

“最近这里不太平。”闽钰儿瞥了他一眼,“何况你也确实不怎么靠谱。”

对于不靠谱,孟辞不予置评,他问:“不太平?怎么不太平了?”

闽钰儿抿着嘴,不说话了。

孟辞又道:“现在天底下,还有敢在这里闹事的人?”

“谁知道呢。”闽钰儿撇嘴,又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到了没啊,你要把我带哪里去?”

孟辞仰头,“噫”了一声,原是下雪了。二人走这些功夫,大雪就落了下来,天色被阴风一卷,也暗沉了好些。

“到了到了,稍安勿躁。”孟辞回头,从袖子里拿出一顶毡帽,给闽钰儿戴上,“把这个戴上。好不容易把病养好了。”

别又落了病根,那就不好给齐叔晏交待了。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闽钰儿渐渐认出来,他们二人是挑了一条僻静的路,绕到齐国的营地那边去了。

孟辞明明是齐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还要这么暗地里过去,似是要故意避开闲人。闽钰儿越走越觉得男人不对劲,又想到王嬷嬷说的珠翠的惨事,顿时打了个寒颤。

步子也顿在雪地里。不敢走了。

男人回头,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闽钰儿张嘴,正想说:我要回去,一阵风从卷地吹过来,吹得闽钰儿呛了雪,她顿时捂着嘴咳嗽起来。

孟辞眼睛一转,看到了雪地上另一边,正走过来的几个身形,立即反应过来,擒住闽钰儿的臂膀就把她推到一边的柏树下。那树前面是半坡雪,女人被孟辞猛地推到雪上,捂着嘴,半天都头晕目眩的。

“有病吧你?”她回头,孟辞就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低声说:“现在别说话。”

闽钰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薄暮冥冥里,雪坡下走过来两道身形。

左边的人穿着天青色的长衫,身形清瘦,搭一件白色带绒的披风,走路从容不缓,侧脸转过来时,闽钰儿看清了——赫然是江憺!

江憺照顾了她一段时日,闽钰儿自然是认得他的背影的。女人随即一滞:那旁边比他略高,只单穿一身玄衣的,猜也不用猜,就是许久未见的齐叔晏了。

从齐叔晏走路的态势来看,他应该是没多大的问题了。尤其是这样下大雪的日子,男人只穿一身单衣,就出来了。

闽钰儿只顾着看齐叔晏,看男人已然恢复正常的神态,脸色,和过去一样,在他脸上找不出半分瑕疵。无论何时,都是淡然居上,只是和江憺谈着谈着,男人眉梢稍稍压了些。

闽钰儿这才回醒过来,齐叔晏是在讲话的。她回头,孟辞正凝着眉头,仔细地听。

“你偷听?”她问。

不出意外,男人又迅速捂住了闽钰儿的嘴。闽钰儿只得掰他的手,恶狠狠地比着口型:行了行了,我不说话了。

旷野有风,下面的谈话声登时清晰起来。

底下的江憺正颔首,语声淡淡:“还好不是她的问题。不然,殿下该当如何?”

齐叔晏沉默了一晌,“不会。”

听起来答非所问。江憺却懂了,“不是她的问题,是幸事,也是险事。殿下有没有想过,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手段,能在这里对殿下下手?”

齐叔晏淡淡挑眉,“总不会是你们抓过来的那个丫鬟。”

这事,齐叔晏想不出来,众人都是想不出来。距离齐叔晏失控那晚已经过去了半月,江憺却生生揪着所有的蛛丝马迹,渐渐找到了齐叔晏失控的原因:

是闽钰儿端过来的药。

齐叔晏说,当时女人端着药过来,掀开帘子进来的一瞬间,一阵异香飘来,体内就陡然不安分起来。

对于齐叔晏这种,无论何时都能坐怀不乱的人而言,那晚的失控,事情绝非偶然。

可惜那碗药最后被下人端走,倒了,江憺想再求证一番,也找不出法子。

他只好在闽钰儿身上找答案。闽钰儿手上那碗药,经过手的人,除了闽钰儿,就是她屋子里的丫鬟:珠翠。

江憺想起珠翠,又摇摇头,“珠翠,我和孟辞都审过了,不是她。”

“自然不是她。我也早说过了,你们不必审,不必为难一个丫头。”齐叔晏放慢了步子,他眼前是一颗青松,积雪压低了树枝,堪堪垂到他眼前,男人伸出如玉的手,在树枝间拂了拂。

顿时雪雾弥漫。他望着,眼眸深沉,“便是找出来,也于事无补。”

闽钰儿心里一沉,这么说,珠翠真的是被江憺和孟辞抓过去的?

她回头,孟辞怕她一个忍不住,又捂上了她的嘴,用口型说:

珠翠现在没事,待会儿给你解释。你相信我。

闽钰儿听着这话,看孟辞确然是认真的模样,才没那么激动了。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江憺和齐叔晏两人去了。

她心里却在嘀咕:那王嬷嬷说的,后院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江憺看着齐叔晏,好一晌,难得地叹了一声。

齐叔晏一只手负在身后,他微微偏了头,手下仍覆在松上,说:“江侍郎,这般落雪青松,雾凇沆砀,在齐国可不常见,须得珍惜。”

江憺走过来,“殿下……”

“我说过,天意如此,我早已经接受了,你们为何接受不了?”齐叔晏打断了他,复转过头去,看着他。

齐叔晏眼底凉薄,“孟辞是心性尚小,所以我瞒着他,但你不一样,你最是懂得,荧惑守心意味着什么。”

荧惑守心,是孟执监在齐叔晏诞下那年,替他占卜星象得来的结果。旁人不懂,江憺却是懂得。

荧惑守心,红月不食,象征帝王气运衰竭,早亡。这是加诸在齐叔晏身上的诅咒,比他身上的蛊毒更让人绝望,无法扭转。

江憺默然站着,静的像是四周只剩雪落得簌簌声,他眼睫垂下,盖住了眼底的一方深意。

他们说了什么,闽钰儿不懂,可是话一出来,闽钰儿就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孟辞,变了。男人整个像是陷入了冰窖,孟辞捂在她嘴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末了还是垂了下去,微微地颤抖。

齐叔晏走到江憺面前,异常平静,“把珠翠放回去罢。这件事不必追究。”

“那闽钰儿呢?”江憺似是窥到了男人的心思,他想要拨开齐叔晏风平浪静的表面,看看他心里残存的执念,和希望,到底有多少。

他知道,齐叔晏是真的不怕死的。可一旦一个人有了牵挂的东西,那事情或许就能不一样了。

齐叔晏微微一滞。他似是想说什么,拧了眉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直郁着脸色。

那夜他吓到闽钰儿了,他很是清楚。

“殿下,你犹豫了。”江憺头一次,勾起了嘴角,“殿下犹豫是因为什么?”

齐叔晏不语,江憺展颜,语气里倒是有些轻快:“殿下与榆树终究是有区别的。榆树几百年都是一根木头,不懂开窍,殿下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齐叔晏知道他在打趣,只是淡淡地转过头去,并不想理。面前的一方雪坡却不知何故,簌簌地落了些雪块下来。

齐叔晏生疑,抬头看去,就见雪坡上,闽钰儿半倚在雪地上,提着裙边,一头乌发已经在风里荡开了,着急的想要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一时急红了脸。

女人的披风在拽孟辞的时候掉下了雪坡,这才惊动了他们。看着底下两人齐刷刷望上来的眼神,闽钰儿欲哭无泪,“孟辞……”

孟辞跑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小姑娘眨巴着眼睛,身形单薄地瑟缩在一处,齐叔晏压着眉头,一个探身掠过去,就将披风拿在手里。

看了看闽钰儿无助的样子,他沉然地提了步伐,走过来。

第22章 挽着手

江憺面容严肃,他循着孟辞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闽钰儿不知道孟辞怎么了,那时候,男人的手变得冰凉,她回头,孟辞就倏地一下,突然站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闽钰儿怕他被看见了,忙扯住他袖子,孟辞却似惘然,毅然地转身。闽钰儿的披风被她坐着,她揪着孟辞的袖子,男人力气太大,她一下没扯住,不仅整个人栽倒在了雪地里,连披风也被扯下来,掉下了雪坡。

以是齐叔晏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如此尴尬的境地。

闽钰儿悔不当初,孟辞倒是跑得快,留她一个人,爬都爬不起来,净让齐叔晏看笑话。

她栽进了雪堆里,小腿埋进去半截,正用力地掰着腿,想扯出来,身后就传来浅浅的脚步声。

那是靴子陷进雪里的声音,她没转头,就知道是齐叔晏来了。短暂的寂静后,她后背上覆上了一层暖意,低头,原是自己的披风,男人把披风拿过来,给她盖上了。

正是雪大,闽钰儿还是仰起了头,鹅毛大的雪花落在她鬓边,她看见男人的身影绕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

“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闽钰儿鼻子陡然发酸,要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来。女人低首,睫毛上就落了雪花,随着眼睫忽上忽下,看上去,红唇深眼,像个冰天雪地里刚刚雕琢的雪娃娃。

“不是我要来的。是……”她刚想说孟辞,又怕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挑拨了二人的关系,只好住嘴。

见她低头咬着唇,齐叔晏无奈,男人蹲下来,看着她没进雪里的小腿,便伸手进雪里,按住女人的脚踝,轻轻按着,拔了出来。

陷进去这么久,闽钰儿感觉腿都要麻了。她试着想把脚收回来,想动,却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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