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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期在离开之前,俯身亲了一下奚水的脸,奚水手指一抖,巧克力“啪嗒”就掉在了地上。
周泽期弯腰把巧克力捡起来,一根一根掰开奚水的手指,将巧克力放进去。
好了。
这下不用奚水跑去体育馆宣示主权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得藏了。
不知道是谁那么快,拍了照片上传到了论坛上,像一个炸雷投进本就不算平静的湖面,惊奇一种名叫“cp粉”的鸟四处乱飞乱叫。
[???]
[谁p的图?]
[现在你们已经变异,哎不对,是进化,进化到了p亲亲图了吗?这不太好吧,这样的图,私底下给我们看就好了呀。]
[是真的,刚好下课,综合楼走廊里全是人,我下楼的时候周阎王一脸美滋滋地和吴翅膀从芭蕾系的练功房方向过来。]
[是真的,我看见了。]
[我敲!我磕cp归磕cp!但是,奚水和周阎王真在一起,我心里怎么有点不是滋味儿呢!]
[好突然。]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羡慕奚水还是羡慕周泽期了,这两个一看就是特别专一的那种人。]
[周阎王不像吧,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劈腿。]
[屁!]
[希望小溪可以天天撒糖给姐姐吃!!!]
[啊这,啊这,啊这,这张图,奚水看起来好纤细,感觉周阎王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断,真的能嘿嘿嘿吗?]
[什么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神经病吧,嘿嘿嘿。]
奚水把巧克力给林小金分了一支。
林小金一口咬掉半条,“去食堂吃饭?”
京舞食堂的饭位列京大最难吃食堂之一。
倒不是因为真的难吃。
而是因为京舞学子基本上都需要保持身材,所以食堂大部分也都是一些低脂低碳水或者其他的配套减脂餐食,也有正常饭菜,只不过不多,大多数学生也不会去吃。
奚水拿了一盒沙拉,又去看窗口里的辣拌牛肉。
林小金瞧见了,伸手拿了一盒,“我们一人一半。”
“好!”
下午天空的云层褪去几层,阳光沿着云层的边缘描绘出一道耀眼的金边,其余地方依旧灰扑扑的。
奚水大口往嘴里塞着蔬菜,但他细嚼慢咽,一口要吃很久。
他放下叉子,一边嚼,一边四处看。
林小金:“……”
“我现在不用宣示主权了。”奚水咽下嘴里的蔬菜,喝了口水,对林小金说道。
林小金:“是啊,周泽期提前宣示主权了嘛。”
“是吗?”
“你没看出来?”
奚水没看出来。
奚水拾起叉子,重新开始吃饭,“他是来给我巧克力的。”
“顺便宣示主权。”
“宣示主权需要亲我?”怎么不亲嘴,亲脸……有点不划算,虽然理智告诉奚水不划算,可情感上,奚水当时害羞得心跳爆炸快。
“那是自然,不然和你结拜?”林小金吧唧吧唧嘴,“我们是不是差点儿主食?”
奚水点点头,“忘拿了。”
“我书包里有,上个星期买的面包还没吃呢。”林小金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全麦面包。
奚水:“上个星期的?还能吃?”
林小金扯着包装袋找到保质日期,“明天才过期,还能吃。”
面包一分为二,林小金一大半,奚水一小半,奚水将面包拿到手里,眼神惊喜,“这个全麦面包上面还撒了一层糖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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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期的确不在家,隔壁的灯一直没有亮过。
奚水半夜醒来,听见外边徐徐的风声,还没来得及去看几点了,胃部一阵痉挛,他捂着胃趴在床沿,眼泪涌上来,不可抑制的呕吐感从喉咙处冲上来。
奚水趴在床沿将下午吃过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他就说!
那个!
面包不能吃!
奚水挣扎了好几次,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常年控制饮食,他胃本身就不算好,疼起来跟要命似的。
手机在枕边响起来。
奚水头晕眼花,伸手摸到了手机,他扫了眼时间,居然刚凌晨一点。
“喂?”奚水有气无力,他还想吐。
“孟科文说林小金食物中毒送医院了,你没事儿吧?”周泽期略显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奚水视线逐渐模糊。
漫长的夜里,始终是有人在记挂着他的。
“有事,我有事……”奚水趴在手机上,反复念,“周泽期,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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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溪:哇,糖霜呢!!!
第十六章
凉风习习,阳台的门被人从外暴力掰开,锁随之掉在地上。
奚水趴在床沿,胃痛和睡意抗争着,昏昏欲睡,听见练功房那边的巨响,他惊醒,又趴下去,“罢了罢了,这屋子还有什么可偷的呢。”
黑影走进卧室,听见的就是奚水叽里咕噜的念叨,一个字都听不清。
他疼得满额头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不再是鲜活灵动的样子,一只病恹恹的小天鹅出现在周泽期视线内。
奚水艰难地扭过头,黑影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等他看清时,周泽期已经弯下腰将他从床上一把捞了起来,架在怀里,“我敲门你没听见?”
周泽期从床头柜上随便薅了一件针织衫从奚水头上套下去,奚水自己把手往衣袖里塞,瓮声瓮气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周泽期告诉了奚水自己怎么进来的。
奚水沉默了两秒钟,低声说:“这是不对的。”
此时,奚水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还没等到周泽期的回应,周泽期的手臂从他的腿弯下穿过去,另外一只手揽着奚水后背,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那你报警?”从周泽期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奚水胃疼得厉害,他皱着眉,脸颊贴在周泽期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有力且规律的心跳,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我们在谈恋爱呀,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周泽期低头看了一眼奚水,将人又抱紧了一些。
吴丰翼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准确来说,是他哥的车,他哥正好也在体育馆工作,这两天值班,周泽期急着过来,吴丰翼便找他哥拿了车钥匙直接过来了。
“没法走了啊?”吴丰翼见奚水是被抱出来的,默默想着这小天鹅身体真弱。
吴丰翼说完后,一抬眼,对上周泽期的眼神,脑子顺势又转过弯了。
“得,是您舍不得人下地。”
吴丰翼把车门打开。
周泽期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座位上,又将随手抓的一张薄毯盖在了奚水身上。
吴丰翼:“……”
周泽期陪奚水坐在后座,奚水在靠在车窗和靠在周泽期肩上选择了后者,周泽期递给他一个保温杯,他抱在手里,小小地喝了一口,才想起来问:“这是谁的杯子?”
“我的。”周泽期回答道。
“哦……”奚水不再说话了。
吴丰翼车开得很稳,他一边开,一边不停说话。
“哎,我问了孟科文,他说林小金是吃发霉面包进医院的,你也是?”
应该是,奚水想道,因为他也没吃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俩怎么这么蠢?那面包放了一个星期,这大热天,就算没过期,那肯定也不能吃了,而且,发霉了你俩吃不出来?”
奚水必须要为自己争辩。
“我们买的全麦面包,本来就是又酸又苦的。”
被吴丰翼呛了几句,奚水为尊严争辩,到医院时,精神还好了些,周泽期先下车,伸手要抱他,他不开心地一巴掌挥开了周泽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