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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姜寻小时候很寻常的照片,谢延生接过来一看,原本锐利的眼眸是一闪而过的柔和。
谢延生眼神的变化迅速被姜庆平捕捉到。
“五百万。”姜庆平开口道。
一组没有什么价值的照片,姜庆平来漫天要价,说这个数字的时候他自己心都有些虚。
谢延生嘴唇扯出一个细小的弧度。
他这辈子最不喜欢受人威胁。凡是受人胁迫的,只要别让谢延生有反弹的机会。
一旦有,他会十倍地还回去。
他是个锱铢必较的生意人。
但这个人是姜寻的父亲,再怎么样,他还是他的岳父。
谢延生再次答应:“可以,但是你得在这上面签字。”
下一秒,谢延生拨了个电话过来,让助理送进一份文件。
谢延生不确信姜寻还想不想再见到她父亲,但他必须确保的是,他不想让姜寻再因为这些事而再伤心难过。
合约内容大概是姜庆平目前离开望京,除非是姜寻主动找他,否则他这辈子都不能去骚扰并出现在姜寻面前。
如果姜寻有朝一日原谅了他的父亲,谢延生会同她一起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姜庆平有些茫然地签了字,谢延生把钢笔别回口袋里,话语里的内容让姜庆平十分愤怒,
“站在我的角度,恐吓我未婚妻的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回 ,”谢延生盯着他,气势压迫,嗓音偏冷。
“做为一个父亲,请你不要再伤害你的女儿了,”谢延生声音有些淡,但语气诚恳,“我还是很感谢你,生了寻寻。”
感谢姜庆平生了寻寻,让他得以遇见她。
姜庆平仅仅只是动容了一秒,愤怒占据内心冲上心头。
视觉与大脑的感知混做一团,姜庆平内心急躁起来。
羞辱与烦躁叠加在一起,随时呼之欲出。姜庆平整个人控制不住,他需要看见血的刺激。
那个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一种躁郁的情绪笼罩。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你们知道什么?他坐牢这么多年,有人关心过他的死活吗!
“谢总,以后还是多请你照顾我女儿。”姜庆平站在他面前,态度转变。
谢延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回握。
两只手交握的一瞬间,姜庆平身体里不知道从哪爆出的力气。
他悄无声息地滑出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朝着谢延生的心口一把狠狠地扎了过去。
谢延生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两膝跪在地上,暗红色的血不断往外冒……
而姜庆平回过神来,仓皇地想要逃避。他整个人已经神智不清,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袖子上沾了血跑去酒店。
还没按电梯就被保安挟持主。
另一边,谢延生感觉到自己大脑意识地涣散,只感觉伤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在他昏过去之前,谢延生费尽全身力气用一旁可利用的东西给自己止血。
在他听到脚步声冲进来之前,谢延生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昏,一头栽在地上。
——
姜寻还在试婚纱,她的妆容很美,笑容带着甜意。
像是从清晨六点半就等着意中人摘衔走的那滴露水般。
姜寻穿着白色的婚纱,坐在沙发上等着谢延生的到来。脸上的表情迫切又娇羞,像十七岁的少女。
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啪”地一声手机跌在地上。
地转天旋间,姜寻感觉自己耳朵里发生了巨大的轰鸣,什么都听不到。
吵闹声,飞机起飞的声音,海浪的声音,火车呼呼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已。
姜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身上的婚纱都是苏桃帮忙换下的,却忘了取头上的白纱,她牵着姜寻打了一辆车去医院。
那天的司机载了两个有点奇怪的乘客,一个神情焦急。
而另一个女的穿着裸色的收腰裙子,头上的白纱还没来得及摘。
她无声地掉着眼泪,表情悲拗又难过,大滴眼泪滴在手背上。
距离医院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却逢上了堵车。
姜寻推开车门,朝着医院的方向拔足狂奔。
请你再等一等我。
祈求佛祖保佑你,如果能平安,退你万丈也可以。
如果你能平安,我愿意拿我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谢延生,请你一定不要有事。
第65章
姜寻赶到的时候, 走廊外面已经设置了层层关卡。
他们穿着黑衣服, 带着黑墨镜,无情又冷漠地背着双手, 像堵城墙一样把姜寻隔在外面。
最后是谢延生爸爸叹了一口气挥手, 他们才让开路。
姜寻踉跄地跑了过去,声音抖得不行:“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谢家许多长辈陆续赶到, 老爷子没有人, 谢家上下都瞒着他,怕他受惊心脏病发作,最后不要落个双双倒下的结果。
苏桃到了之后,蒋雁池也随之赶来。
苏桃看了一眼蒋雁池, 下意识地挪开脚步。
她拍了拍姜寻的肩膀:“寻寻姐, 延生哥会没事的。”
何清蓝匆匆赶来, 神色慌张,急得手袋拉链都没有拉好。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救护室大门, 三两步冲过去,趁姜寻还在发呆的空当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旁人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去拉何清蓝。姜寻的皮肤白皙, 立刻起了鲜红的五指印,脸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可她怔怔的,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是苏桃一直拉着她往后退。
何清蓝不顾劝阻冲着往前, 一副要与姜寻拼命的样子。
她的眼眶湿润,嗓音尖锐:“你这个贱人,扫把星, 是要害他多少次才罢休!”
“托你的福,他现在躺在急救室,要是……我儿子有个好歹,跟你没完!”何清蓝伸手抹掉眼泪。
凭什么,她幸幸苦苦养大的儿子要这么平白挨别人一刀。
何清蓝就这么一个儿子,几乎把全部心血都注入到了他的身上。
可得到的是什么?儿子来威胁她,让她同意他们的婚事。
又因为姜寻这个臭丫头而命悬一线。
“我们谢家到底欠你什么……”
何清蓝气得心口喘不过气来还要骂时,谢延生爸爸怒吼一声,威严十足:“你儿子还在里面抢救,你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给我消停点!”谢父瞪她一眼。
何清蓝终于安静下来,却还是以一种愤恨的眼光看着姜寻。
姜寻无力地蹲下身,靠着墙壁,她全身都在发抖。
苏桃一摸,她的额头,手臂都是冰凉的。
姜寻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里闪着的红灯。
在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谢延生能够平平安安。
他这一辈子,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最后却倒在一个患有精神病人的刀下。
而这个人还是她的父亲。
姜寻想想都觉得讽刺,老天爷就是这爱捉弄人。
时间滴嗒而过,每一个人的心都是紧绷的。
谢延生爸爸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何清蓝推他:“别走了,走得我心烦。”
中间,苏桃给姜寻递吃的,姜寻一口也不肯吃,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十分固执。
临近凌晨三点,红灯熄灭,医生穿着绿色手术服出来。
一行人迎了上去,姜寻还是待在角落里,她不敢上前,屏住呼吸等待医生的宣判。
医院摘掉口罩,冲他们点了点头:“病人已经脱离安全,刀口离他心脏三厘米处,再往前一点,性命堪忧。”
“缝合手术过后,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医生嘱咐道。
在场所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何清蓝语气紧张:“医生,我儿子什么时候醒来。”
“不确定,可能很快,也可能要睡上两三天。”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姜寻合上眼,无力地靠在墙上,开始掉眼泪。
刚才在病房门前,她连哭都不敢哭,怕老天爷生烦,会把谢延生带走。
何清蓝无声地瞥了姜寻一眼,心里冷笑,现在知道装可怜掉眼泪了。
当日,姜庆平因在故意杀人罪再次被逮捕,并判死罪。
成乔知道这件事后晕了一下,她说道:“寻寻,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