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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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楚母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楚歌身上。
楚歌刚开始还吃得挺香，最后实在是受不了，碗筷一放，“妈，我承认我之前在厨房偷吃了一块排骨，您也不用总这么盯着我吧？”
“只吃了一块？”楚母脸上明晃晃就写着两字，不信。
楚歌梗着脖子，“我拿了两块但是只吃了一块啊，剩下一块我喂耗子了。”
耗子被米饭噎了一下，哀怨地瞅着自家妹妹。
楚母眉头一蹙，她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她今天接到教导主任的消息，自家女儿又在学校惹事了。
“五千字的检讨写得还顺手吗？”
楚歌呲牙咧嘴。
原来是这件事。
她辩解道：“妈，这事可不是我的错啊，那人简直欺人太甚，你女儿拔刀相助，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和楚辞两人麻溜的把前因后果说了，楚母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
“帮助同学是没错，但是你们不能选择这么激进的方法啊。”
楚母摇着头道：“你们这样和欺负人的那个同学有什么区别？”
见儿女低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楚父起身，分别给两人赏了一个大鸡腿。
“帮助同学是对的，但是要注意分寸，对了，小歌儿，你最近表现还不错，起码没有翻墙了。”楚父看楚母面色不虞，转移了话题。
楚歌撇嘴，自从上次被全校师生围观后，她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好几次趴在墙头都没翻下去，总觉得下一秒就有几千双眼睛齐唰唰地盯着她。
楚父楚母吃完饭挽手出去遛弯去了，剩下楚辞和楚歌坐在桌边。
吃到七分饱，楚辞就不动筷子了，他看着发呆的妹妹，有些不解，“胃口不好？”只吃了两碗饭呢今晚。
楚歌突然叹气。
“哥，你说抑郁症到底是个什么病？”
楚辞怔愣，“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随即想起了什么，“因为言时？”
楚歌不说话，想起今天言时冷漠的表情，干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楚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暖阳。
今天是个好天气。
穿了一件长袖，加个薄外套，瞅着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
她在玄关换鞋，楚辞听到动静从沙发上眯着眼探头看，“今天周六，你不多睡会儿？爸妈去外婆家里，这两天都不回来，周末自己做饭还是出去吃？”
楚歌揉了揉惺忪的眼角，“都听你的，今天中午我就不和你一起吃了，师母上个礼拜说了要我今天去她那吃饭。”
楚歌懒洋洋地点着下巴，“行吧，下午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买菜，你多穿点啊别冷着了，要不你把我手机也带出去吧，我反正不出门，方便联系你。”
“行啊。”楚歌把自家亲哥的手机揣兜里，捞起鞋柜上的一串钥匙就出去了。
楚辞听到关门声，确定她出去了，又把头埋进沙发补觉。
老头的家离她家不远，就是隔壁小区，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路上刚好碰到郁星纬和应初阳结伴而来，她从领口伸出头，“去哪呢？”
“去你家。”应初阳围着她转了两圈，“我说怎么大老远就看到一鹌鹑呢，还有点眼熟，原来是王上驾到，未能及时接驾，还请王上恕罪。”
对于她的调侃，楚歌只是耸了耸肩。
随即看向站在一旁提着两袋零食一言不发的郁星纬，挑眉道：“给我买的？”
应初阳挤眉弄眼，“可不呢么，说是要给你请罪。”她之前想吃一点都不行，小气。
知道她说的是昨天言时的事，楚歌摆手：“别介，你可不欠我什么，也没有得罪我哪里。”
郁星纬直接把两包零食塞她手里，“给你你就接着，昨天你说得对，下次我见到言时，我就去给他道歉。”
楚歌缩了缩脖子。
恐怕她也该和他道个歉才是。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抱着两包零食，她说：“我要去老头家蹭饭，你们去吗？”
“去。”
于是三人成行，一起出现在老头家门口。
老头开门一看蹭饭的又多了两张嘴，差点把门甩上。
幸好郁星纬眼疾手快力气大，扒拉着门缝。
老头黑着脸把他们放进来。
师母在厨房掌勺，声音却早已传了出来，“是楚歌来了吧？水果在冰箱呢，自己拿来洗着吃啊，你就当是自己家，遥控在茶几上，如果没有就去沙发缝找。”
楚歌借花献佛，把郁星纬买来的两袋零食丢给老头，顺便把刚才在花店买的水仙插到茶几上的空置花瓶中。
老头看着怀中两袋零食，面色稍微和缓些，好歹这次来知道给他带点吃的，只是夫人一直限制他吃零食，这么多，该怎么藏？
老头被夫人唤去帮忙，应初阳郁星纬窝在沙发上看西游记，楚歌百无聊赖倚靠在窗前，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眸光有些倦怠，余光一瞥，落在楼下经过的清瘦少年身上。
老头家住的是老式的小区，在二楼，窗户上爬满了青绿的藤蔓，趁着间隙，她低头看着缓步而行的少年。
少年白衣，略显清瘦，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眉目不似往昔冷然，但背影却有几分落寞。
楚歌见他渐行渐远，头脑一热，拔腿追了下去。
“楚霸王，你干嘛去？”应初阳咬着苹果侧眸看她匆匆忙忙从身边跑过。
郁星纬也转着脑袋，看着她消失的衣角，“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去哪？”
楚歌往后一挥手，“不用管我，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帮我和老头还有师母说一声。”
应初阳郁星纬对视一眼，纷纷无奈。
楚歌这个人向来雷厉风行，说什么是什么。
她一路尾随言时，不紧不慢，言时也没回过头。
直到拐到一处小巷。
言时突然停住脚步，楚歌一时没注意，直愣愣的撞他后背上。
摸着发酸的鼻子，眼泪差点出来。
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结实呢。
言时没有转过身看她，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积落灰尘的铁门。
铁门上有些锈迹，推开的时候摇摇晃晃，言时敛眸，迈步上楼。
楚歌犹豫片刻，看着昏暗的楼道，一咬牙，一跺脚，跟了上去。
只为你折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