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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孟南明语气温柔、认真:“黎黎啊,你最近怎么样?在西川习不习惯?”
孟黎坐在屋檐的台阶,接过陈硕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脖颈的汗水,回应:“挺好的。”
孟南明叹了口气,在电话里说明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是这样的黎黎,你妈呢不好意思给你打这通电话,让我给你打。”
“你在西川待了快三个月了,你妈想让你回来练舞,怕你在西川荒废了舞蹈。”
“你看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去接你?”
孟黎眉头直皱,她握着手机,一口回绝:“我现在不回去。”
孟南明没想到孟黎居然不回去,他嘶了声,问孟黎:“怎么还不回来了?还在生你妈的气?你妈这事做得是不太妥当,可黎黎,你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总不会母女俩一直这么僵着,再说了,她除了是你妈还是你老师,你真不打算原谅?”
“爸呢也想你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快成孤寡老人了。”
之前的记忆一股脑地钻进脑子,孟黎瘫坐在台阶,面无表情看着头顶漆黑、不见光的天。
不知道最后说了什么,孟黎迷迷糊糊挂断电话,双手抱着肩膀,人蹲在屋檐下发呆。
陈硕弄完出来瞧见这幕,上前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耐着性子问:“不开心?”
孟黎摇摇头,同陈硕扯了个笑脸:“没,就是有点累。”
陈硕揉了揉孟黎脑袋,低声催促:“赶紧睡觉去。”
孟黎慢腾腾站起身,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说了句,“浑身都是汗,我去洗个澡。”
刚没发现,孟黎软底鞋踩在地板软绵绵的,低头才瞧见门口多了一块防滑垫。
洗手台多了几瓶孟黎常用的沐浴露、洗发水,还有一瓶没开封的护发素,墙角多了一排挂钩。
之前被孟黎吐槽老土的地砖被陈硕换成了墨绿色的防滑地砖,墙面也贴了同色系的瓷砖。
风格大变,之前的乡村流行风格,现在是复古田园风。
连喷头都重新换了一遍,还在墙角处挂了一袋香薰包,孟黎望着焕然一新的卫生间,胸口一股暖流划过,眼睛热流涌过,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她咬着唇瓣,睁着水光潋滟的杏眼,一点一点翻找卫生间的变化。
意识到陈硕是为了她才重新装了遍,孟黎吸了吸鼻子,脱掉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舞蹈服,走在喷头下,打开热水冲洗身上的汗液。
洗完澡,孟黎顶着一头湿发,踩着陈硕放在洗手间、没有用过的拖鞋,慢腾腾往陈硕的房间走,
推门进去,陈硕双腿交叠,人瘫在床上玩手机。
听到推门声,陈硕搁下手机,眼神平静、深邃地望向门口的孟黎。
瞥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陈硕自然而然站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毛巾走到孟黎身边,细心替她擦头发。
擦到一半,孟黎揪住陈硕的衣袖,踮起脚尖一言不发亲向陈硕。
陈硕怕她摔,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孟黎抱着陈硕的脖颈,闭着眼亲吻陈硕的嘴唇,唇齿相依间,孟黎喘着气,轻轻吐出一句:“陈硕,谢谢。”
头发还没干,陈硕继续拿着毛巾擦她的头发。
孟黎发质很好,摸着跟丝绸似的柔顺,触感湿滑,直直垂在腰间。
陈硕擦到八分干,擦完,陈硕丢掉打湿大半的毛巾,伸手搂住怀里的姑娘,捧住她白净、小巧的脸,盯着她透亮的杏眼,微微滑动两下喉结,俯身亲了上去。
嘭的一声,门被他用力踹上。
陈硕将孟黎摁在门板,低头温柔亲吻她的嘴唇,津液在两人唇齿间流通,陈硕大手握住孟黎的后颈,将人一点一点压入怀里。
气氛暧昧、黏/腻,孟黎无力瘫在陈硕怀里,任由他夺取。
亲到头,陈硕扣住怀里的孟黎,凑在她耳边,哑声祈求:“孟黎,好好的,别离开我。”
孟黎心脏一缩,她骤然钻进陈硕怀里,用力抱紧他,“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陈硕笑出声,粗粝的指腹划过孟黎饱满的嘴唇,他下巴贴在孟黎锁骨,喉咙深处溢出一个字:“好。”
第56章
翌日一大早, 何越泽一通电话打破清晨的宁静。
窗外刚蒙上一层淡青色,孟黎躺在陈硕怀里,脸凑近他的脖颈, 嘴唇贴在他尖锐的喉结,手指落在他宽阔的胸膛安安静静闭着眼睡觉。
听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孟黎嘴里发出一道不耐烦的哼唧声,裹紧被子盖住脑袋,转身离那道铃声远远的。
陈硕被吵醒, 察觉到怀里的人躲到了边上,陈硕揉了揉眼皮,掀开被子, 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人。
见是何越泽, 陈硕肉眼可见皱了下眉, 踩着拖鞋,裸着上身, 边按接听边往外走。
走到屋檐下,陈硕站在台阶,声调低哑询问:“有事儿?”
何越泽咳了声,语调低低道:“哥, 我们刚查到小道消息,说翁思怡没离开西川, 你能不能帮忙托人找找?”
“毕竟是跟我们一起去的, 要是真出什么意外, 我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好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再怎么胡闹, 也不至于拿人命开玩笑。”
怕陈硕不同意, 何越泽又急忙补充两句:“你放心, 肯定不会让哥白白花费人力找这一趟。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需要,我一定二话不说帮忙。”
“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但是父母都是律所律师,人脉圈挺广的,什么样的人都认识一些。”
陈硕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问细节:“你怎么确定人在西川?”
何越泽顿了半秒,语气格外坚定:“我们找到一个目击者,说她跟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坐一辆牧马人一起走的。我们找警察查了车牌,那个车牌还没离开西坪。如果没记错,那男人应该在客栈住过,就那个叫刘奇的大哥。”
“我肯定没记错,就是他。”
陈硕脸色一变,他咬了咬腮帮,声音提了两个度:“什么时候的事?”
何越泽察觉到陈硕的情绪变化,语气也变得严肃:“昨天,昨天下午三点。他们开车离开西坪高速路口,往西川的方向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又回去了。”
陈硕低声咒骂一句,绷着脸跟何越泽应付两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陈硕给周华荣打了通电话,电话没人接。
陈硕踹了脚墙,回屋径自走到书案,抽出抽屉,取出抽屉里的卫星手机给周华荣打电话。
连续打了三个才被对方接听,陈硕听到周华荣的声音,胸口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周华荣昨天下午刚出医院,天不亮就上了山,这会人在林子里坐着歇气,他喘了口粗气,扯着嗓子询问:“大清早的怎么打电话?有事?”
陈硕握了握手机,明明知道答案,还是问了一句:“周叔,你人在哪?”
周华荣坐在一棵百年老树下,后背抵在树干,双腿岔开,手里举着火/枪,拿着手机跟陈硕喊:“山上啊,我两天没来了。上来看看,刚把西边的铁丝网给弄好,怎么了?”
陈硕吸了口气,绷着那张硬朗的脸,说出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有人进山了,你注意安全。”
“我马上上来找你,要是遇到响动,你别单独行动。”
“要是遇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周叔你帮忙照顾一下,是我店里的客人,估计被人利用了。”
“要是她不听你的,只要没出人命随她折腾。”
陈硕说到这胸口很不舒服,右眼皮跳个不停,他咬了咬后槽牙,不放心地嘱咐:“周叔,万事小心。”
周华荣笑了两声,表示没什么大不了,来一个他抓一个。
电话挂断,陈硕重新推门进去换衣服,准备上山。
刚关上门,就见孟黎迷迷糊糊爬起身靠在床头,抱着膝盖,睁着迷茫的杏眼,湿哒哒地看着他:“你大早上干嘛啊,不睡觉吗?”
陈硕将卫星手机搁书案,走到柜子前翻出衣服、裤子,当着孟黎面套上黑t、牛仔裤。
拴好皮带,陈硕走到床边,单腿跪在床上,俯身亲了亲孟黎的额头,低声交代:“我马上进山里一趟,待会我让胖子送你去景区?”
孟黎猛地清醒,抬起脑袋直勾勾盯着陈硕:“你现在去山上?”
陈硕轻轻揉了揉孟黎脑袋,低声答应:“嗯,马上走。”
孟黎掀开被子露出那双笔直、白皙的大腿,踩着拖鞋,站在陈硕身边,满脸坚定道:“我也要去。”
陈硕看了眼时间,皱眉:“还早,七点不到,你上去没什么玩的,还不如在家里睡好了再上去。”
孟黎不由分说地套上自己的长袖长裤,弯腰穿上新买的马丁靴,随便抹了两把头发,态度强硬道:“我也要去。”
陈硕思索片刻,答应她:“行。但是你不能进林子里,只能待景区。”
孟黎背上包,拿湿纸巾擦了擦脸,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姿态:“我本来就不想进去,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事。”
陈硕看她迫不及待,唇角勾了勾,打趣:“你洗漱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去洗手间刷个牙洗个脸再走。”
孟黎哦了声,取下包,扭头去洗手间刷牙。
孟黎前脚进去,陈硕后脚就跟了进来。
洗手间站两个人有点挤,孟黎拿起自己粉色牙刷挤了一条牙膏,又给陈硕的黑色牙刷挤了条。
拧好牙膏盖,孟黎将牙膏丢在洗手台,接了杯水灌了口,微微涮了一下吐出嘴里的水,伸进牙刷开始刷牙。
比起孟黎的精致,陈硕简单多了,直接勾腰,拧开水龙头灌了一嘴水,牙刷在嘴里刷了几分钟就吐出泡沫,脸又凑到水龙头下涮两下就结束了。
刷完牙,陈硕又捧了两捧清水扑在脸上,随便搓了两把,拿起挂钩上的帕子抹了把脸结束洗漱。
孟黎看得目瞪口呆,她咬着牙刷,朝陈硕囫囵说了句:“你可真行啊。”
陈硕无奈笑了下,跟她解释:“我有时候在山上好几天不刷牙洗脸,习惯了。”
“你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陈硕摸了把头发,转身走出洗手间,孟黎望着他的背影无声摇了摇头。
院子里,陈硕靠坐在摩托车车垫,嘴里咬着一根烟,手里拿着山上的地图、铅笔不知道在修磨什么。
地图上画了几条线路,全是山脚某个点通往原始森林的路线,有两条路线地势很陡,几乎没人走。
陈硕也只去过一两次,之前没怎么在意那两条路线。
可是这次,陈硕特意在那两条线路做了重点标记。
勾画完,陈硕将地图折好揣兜里,铅笔丢后备箱,低头狠狠吸了两口烟,抬起下巴对准头顶淡青的天色一点一点吐出嘴里的烟雾。
孟黎洗完脸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灰蒙蒙的院子,陈硕半坐在摩托车上,咬着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雾缭绕下,他浑身冷寂、索然。
光线很暗,孟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孟黎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抬腿一步一步走向陈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