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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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人得知了晴瑟怀孕的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段母。
他们俩领证那年,段母还信誓旦旦的说她能接受晚生贵子,结果怀上了之后,段母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个三天三夜,逢人就炫耀自己要当奶奶了。
晴瑟原本计划是毕业之后先去实习,积累一定的经验之后就开一家自己的绘画工作室。段和鸣说直接给她开个工作室,不用去实习,晴瑟拒绝了。
晴瑟上学时一直都有坚持兼职,并且将工资存成了定期,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存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开工作室的钱肯定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跟段和鸣成了夫妻,她还是不太习惯处处花他的钱。
由于她怀着孕,家里人都建议她先好好养胎,晴瑟哪里闲得住,但也考虑到自己怀孕不能太劳累,所以她找了一所学校实习,当高中美术老师。
其实当老师相对于其他工作轻松很多,暑假寒假平时双休,假期多,而且课也不是特别多。晚上到点儿段和鸣就会督促晴瑟睡觉,晴瑟晚上没多少时间备课,所以她就只能白天在学校休息的间隙来备课。
晴瑟已经彻底适应了教师生活。
只是在怀孕一个月时,晴瑟正在上课,小腹突然一阵绞痛,类似于痛经一样的痛,她觉得不对劲,慌忙跑去厕所看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见了红。
给段和鸣打电话的话,他赶过来也要花时间,现在情况紧急,晴瑟不敢乱动,直接打电话给办公室的同事,麻烦同事送她去医院。
一路上晴瑟都在哭,她吓得六神无主,还以为她流产了。
她一边哭一边给段和鸣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段和鸣才接。
一接听,段和鸣就听到了晴瑟抽噎声,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怎么哭了?兮兮,怎么了?”
晴瑟的肚子隐隐作痛,她一直都摸着自己的小腹,甚至能感受到还是有血在流。
她恐慌又无助,哭得几近崩溃,“老公,我肚子痛,我们的宝宝好像没了.....”
“乖,别着急,我马上就来。”段和鸣的声音里也明显出现了几丝慌乱,但为了安抚晴瑟紧张的情绪,他极力装着镇定。
“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同事送我的。”晴瑟哽咽着。
段和鸣急忙慌的往医院赶,在去医院的路上段和鸣一直都没有挂电话,手机连了车载蓝牙,电话一直接通着,他一边开车一边安抚晴瑟,让她别害怕。
晴瑟到了医院之后她就挂了电话。
段和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加快车速,十分钟后抵达医院。
他在医院里狂奔,不知道撞了多少行人,匆匆忙忙道歉后,跑去了妇产科急诊。
在来医院的路上段和鸣就给段和寜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让段和寜第一时间安顿好晴瑟。
他到时,段和寜正站在急诊室外与一名女医生交流,段和寜面色凝重。之后聊了几句,女医生就被人叫走了。
段和鸣跑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奔跑的缘故还是因为太紧张,他的气息喘得厉害,连声线都格外紧绷。
他问:“兮兮怎么样了?她人呢?”
一开口第一句问的是老婆怎么样了,而不是孩子怎么样了。
说他不在乎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在乎的是他老婆,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实。
“医生说有两种可能,先兆流产和宫外孕。”段和寜拧着眉,叹了口气,“弟妹去做检查了。”
晴瑟突然间出血,他多多少少猜得到是什么原因,可当真正听到段和寜这么说时,他还是会感觉到心脏在一阵阵刺痛。
他的恐慌和无措被无限拉大。
一想到晴瑟刚才哭得那么伤心他就特别难受。
晴瑟比他更看重这个孩子,如果孩子真的没了,那她怎么接受得了。
段和鸣想到这里,胸腔仿佛缺了氧一般窒闷起来。
他无力的坐在了长椅上,躬着背,手死死的按着眼睛,“我就不该心软由着她去上班,要是我不答应,就没这些事儿了。怪我,都怪我。”
段和寜听出了他声音中细微的颤抖。
她知道,段和鸣哭了。如果是以前,段和寜肯定会取笑他一句原来他这么爱哭。
这一幕让她不由有些恍惚,让她想起了那年晴瑟受伤,段和鸣也是这般模样,坐在长椅上愧疚到落泪。
他将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其实在段和寜看来她弟弟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是亲姐姐,段和寜心疼晴瑟,也非常心疼段和鸣,看见他这样,段和寜心里也特别不好受。
“咱乐观点,说不准没那么严重呢。”段和寜拍拍他肩膀,“结果还没出来呢,别瞎想,别太有压力,昂。”
先兆流产和宫外孕,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无意都是不好的结果,但相较下先兆流产更为乐观一点,至少能做保胎措施。
段和鸣没说话。
不知道煎熬的等待了多久,晴瑟躺在病床上被人推了过来。
段和鸣立马站起身走了过去,晴瑟的脸色惨白,但她还清醒着,脸上残留着泪痕。
她看见段和鸣,所有的无助和委屈像是被瞬间打翻,她朝段和鸣伸出手,段和鸣立马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刚才慌得要命,结果这时候却用刚才段和寜安慰他的那一套来安慰晴瑟,“没事没事,别怕。”
最后的结果的确是先兆流产没错。
不过幸好不是宫外孕。
晴瑟办理了住院,进行保胎治疗。经过一周的治疗,所有的指标都达标了之后,胎像总算稳定了下来,保胎成功了。
这一次有惊无险。
在晴瑟住院期间,段和鸣哪儿都没去,就在医院里守着,悉心照料她,闭口不提实习的事情。但在出院的当天,段和鸣总算是憋不出了,那个强势又霸道的他又回来了,商量都没跟她商量,直接通知她,他在前几天就已经跟校方打过招呼了,告知校方她身体不适不能去上课了,要停止实习。
才实习了一个多月,说不去就不去了,虽然事出有因,但晴瑟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万一没人来接她的班。
段和鸣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晴瑟出去上班了,向来对晴瑟温声细语的段和鸣忍不住教训了她一通,那么大个学校不可能只有她一个美术老师,老实巴交的干什么,就不能先为自己的身体想想。
话虽这么说,段和鸣还是提前联系好了接她班的美术老师。
这一次先兆流产实在是把晴瑟吓到了,她也不敢再任性,于是只能听段和鸣的话,老老实实回家养胎。
自此以后,晴瑟简直成了段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什么活都不让她干,每天只管吃吃喝喝睡睡。
尤其是段和鸣,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重视。
在家时,段母一天24小时守着她,段和鸣回家了就换成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即便怀孕了,晴瑟每天晚上吃了晚饭还是会出去散散步,不能总在家里窝着。
自从怀孕后,她跟段和鸣就住在了老宅。吃了晚饭,她跟段和鸣手牵手出门去散步,老宅这边是一片年代久远的胡同,晴瑟看见胡同口有人在卖糖葫芦,并不是那种插在靶子上暴露在空气中染遍灰尘的糖葫芦,而是摆在了一个柜子里,相对来说要干净许多。
正好晴瑟已经开始起了妊娠反应,没什么胃口,老是想吃点酸的。这会儿看到糖葫芦,她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她身上没有钱,于是她只能去求助段和鸣:“我想吃糖葫芦。”
段和鸣倒也没急着回应,而是第一时间摸出了手机,搜索:孕早期可以吃冰糖葫芦吗?
搜出来的答案,第一条就是大大的三个字:不建议
不建议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否定,可以少量吃。
但段和鸣却非常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能吃。”
“......”
晴瑟很失望。可她并没有非闹着要吃,因为段和鸣不让她吃,肯定是对宝宝不利。
晴瑟收回对糖葫芦渴望的目光,拉着段和鸣掉头,换了个方向走。
段和鸣知道晴瑟想吃酸的,于是他琢磨着等会儿送她回家后就出去买点其他孕妇可以吃的酸的水果。
他们通常散步不会散太久,段和鸣怕晴瑟走得太久了会累,而且医生说过晴瑟体质弱,他生怕又会出现上次先兆流产的情况,所以回去的路上,段和鸣都是抱晴瑟回家。
晴瑟觉得段和鸣实在太浮夸了,他怕她劳累她能理解,可是有时候她睡到半夜想去上个厕所,段和鸣也要抱她去洗手间,原因是怕她睡得迷迷瞪瞪不清醒在洗手间摔倒。
之后更夸张,上楼抱她,下楼抱她。
由于上次先兆流产的意外,婚礼推迟了,在晴瑟肚子显怀,还穿得上婚纱之前举办了婚礼。
他们的婚礼在一个教堂中举行。
果然如段母所说,婚礼主题是樱花。
牧师站在最前方。
浪漫,神圣。
本该在教堂尽头等待她的段和鸣,这一次居然还不忘抱她的重任。
直接抱着晴瑟出场,晴瑟不想他打破仪式,她明明都没有穿高跟鞋,也根本不会摔倒。可段和鸣根本不给晴瑟拒绝的机会,执意要抱着她。
原因是婚纱裙摆太长,怕她绊倒。
教堂大门紧闭着,段和鸣抱着晴瑟站在门口,等待着门打开。
“哪还有这样的。”晴瑟故意打趣他:“我是怀孕,不是残疾。你干脆去买个婴儿围兜把我拴在你身上得了。”
“好主意,明天就买。”段和鸣一脸认真。
“......”
晴瑟正想说些什么,教堂大门忽而缓缓拉开。
教堂里奏着结婚进行曲。
晴瑟立马调整好表情,保持着微笑。段和鸣抱着她迈上布满樱花花瓣的红毯。
晴瑟内心腹诽,说不准宾客会想--段公子和他的残疾妻子,真是一段潸然泪下旷世绝伦的爱情故事。
走到牧师面前,段和鸣终于肯将晴瑟放下来,晴瑟为了证明自己腿脚没毛病,还特意走了几步路。
在牧师的带领下,他们各自宣誓,愿意成为对方的丈夫/妻子,不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都会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之后,互换戒指。
段和鸣拉着她的手,看着两人的戒指。心潮在翻滚。
他其实写了一大篇结婚誓词要对晴瑟说,可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不知从哪儿开口,好像说什么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不足以表达他对晴瑟的爱意。
他暗自深吸口气,吞吞唾沫,极力控制好紧张又亢奋的情绪。
谁知正当他要开口时,晴瑟忽而上前一步,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昂头看他,身上是洁白婚纱,红唇潋滟。不过过去多少年,她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纯粹。
她轻轻微笑,“段和鸣,嫁给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