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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偷看被抓包后,浑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对谭小勇笑了笑。
谭小勇看到那张笑脸打了个激灵,哆嗦一下,脸瞬间烧了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耳朵里也是阵阵轰鸣,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三寸不烂之舌都要打结了,只能凭着平日里拉客的本能说话,说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几个人脚步不停,很快就到了谭小勇家,那是个很大的院子,呈“回”字状,有八九间房,靠马路很近。
除了厨房、卫生间、靠大门的两个卧室,其他的都布置成了客房,一个单人间、一个双人间、三个三人间。
谭小勇介绍,他们家收费是按人头算的,双人间五毛一个人一天,三人间四毛,单人间七毛。
方立安跟方三山商量了一下,要了单人间和三人间的一张床,其他人要的都是三人间。
由于住一起的都是陌生人,为了财产安全,每个人配了一个带锁的柜子,跟学校宿舍一样,每个人要交两块钱押金,退房的时候钥匙和锁没问题就全额返还。住宿费要提前交,住几天交几天。
此外,为了防止打扰别人休息,晚上十点过后就要断电,屋里当然也不许点灯。
方三山和方立安先交了一天的住宿费,两人打算一会儿出去看看,等了解了具体情况再决定租几天。
单间就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不到十平方,优点就是有独立的私人空间,这个单人间的门是有锁的,双人间和三人间没有。
谭小勇说了一下周围哪里可以吃饭,哪里有小店可以买东西,还说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哪里有工厂。
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为了打工赚钱,目标大多定在各家工厂,谭小勇告诉众人出门沿着马路往西两公里就陆陆续续有工厂了,那一片都是工厂,什么厂子都有,很多都在招人,可以去瞧瞧。说完就去火车站继续拉客了。
方立安看出来,他家赚的就是一个临时落脚费,也幸亏他家离火车站近,根本不愁客源。
方三山把包袱放在方立安的房间,两人锁好门,跟其他三人一起按照谭小勇说的方向寻找工厂。
第47章
众人步行大约半个多小时,遇到了第一个厂子,远远望去,门口挂的牌子上白底黑字写着“艳阳天鞋厂”。除了方三山父女俩,一行人都很激动,争先恐后往厂子门口奔去,唯恐落在后面失去招工的机会。
方三山和方立安见此也无所谓,默默离开了。他们的目标不是鞋厂,早在上火车前,两人就进货内容进行过讨论。在方立安的刻意引导和据理力争下,最终将目标定位于电子表。
首先,目前,百货商场里卖的机械手表价格从几十至几百,上下不等。想买一块手表,得花大价钱,需要一个月以上的工资不说,在票证没有完全取消的情况下,还得搭上一定数量的工业票。总之,手表是一项家用大件。以家庭为单位,全国平均下来一家一件的程度都无法达到,市场需求空间非常大。
像老方家,除了一家之主方三山有块手表,其他人都没有,包括家里的三个大学生。方立安本来还想从空间偷渡一只出来带带,可是一想到百货商场里的价格就彻底歇了心思。手表扎眼,有心人问起来不好解释。
其次,相较于百货商场里卖的机械表,私人工厂成批生产的电子表成本比较低,在市场上售价相应会低很多,这样一来,电子表的性价比远远超过机械表。在价格优势明显、需求空间巨大的情况下,销量应该不成问题。
最后,电子表重量轻,体积小,几千块钱的货,他们父女俩完全拿得动。如果换成几千块钱的衣服鞋子之类的,光靠两个人四只手,根本摆布不开。
他们见人就问,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休息前找到了鹏城唯一一家电子表制造厂——鹏城起用电子表制造厂。
方三山向门卫小伙子表明来意后,小伙子便请路过的厂里的工人帮忙喊下厂长。他们这家电子表制造厂才开没多久,厂长负责管理和销售等大部分事物。
方三山和方立安一起在传达室等人,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气没喘匀,此人就急着自我介绍道:“二位好,我是这家手表厂的厂长,我姓文,叫文起用。”说着,伸出双手。
“文厂长,您好!”方三山估摸着这是要握手的意思,便把两手伸出握上去。
“听说二位是来采购电子表的?”文厂长开门见山问道。
“是的。”方三山没绕弯子,直接回答。
“这边请,这边请,我们去办公室谈。”确定是来谈生意的,文厂长就引着两人前往厂长办公室。
“我这厂子各方面刚准备好投入生产没两天,有些岗位还没招到合适的人,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文厂长说起话来十分客气,跟那些国营厂子的厂长完全不同,没有一点架子。
“您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好歹在社会上混了三十几年,方三山寒暄起来半点不差。
等三人来到厂长办公室,文厂长请方三山和方立安坐下,自己给两位客人泡茶。三人喝上茶水,才又聊起电子表的事。
“文厂长,我跟您说实话,我们确实想采购电子表,但是我们的资金非常有限,您这边能接受吗?”方三山实话实说道。
“方老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敞开大门做生意的,不管多少,都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来办公室的路上,方三山已经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女儿,文起用知道自己比方三山小两岁,便直接喊起了老哥。还让方三山也不要客气,喊他“文老弟”就行了,也别一口一个“您”的。方三山哪里好意思,依旧称呼对方“文厂长”。
“不知道你们打算买多少?”文起用问道。
“我们不清楚你这里电子表的单价是多少,不过我们打算进四千块钱的货。”方三山老实道。
文起用听了方三山的回答就知道眼前的汉子对电子表的行情并不十分了解,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扮猪吃虎。但无论买卖另一方是什么人,他都不曾打算胡乱报价,欺生杀熟。他始终坚信,做生意,以诚为本,诚信第一。
所以,他给了个实在的价格:“方老哥,既然你这么爽快了,我也不跟你来虚的,目前,我这里的电子表分为两档,差别在于表带和表盘。普通的是布质表带配普通表盘,要价六块钱一块,高档的是皮质表带配精致表盘,十块钱一块。每块手表额外配两块电子,至少可以用五年,以后再更换电子就行了。这里是两个档次手表的所有样式,你看看想怎么买?”说完,把七八块手表放到方三山面前。
方三山和方立安把这几款手表仔细对比观察一番,最后决定要三千块钱的普通款和一千块钱的高档款,每个档次中的每个样式都拿一点。
文起用见他俩干脆利落,自己也不甘落后,直接让车间主任给他送了五百块普通档和一百块高档手表,每个样式都有,装好放在箱子里。
考虑到箱子不好拿,方三山让文起用给他换成了蛇皮袋,三个口袋就搞定了,总共才七八十斤重。文起用邀请两人在厂里的食堂吃了午饭,最后还安排面包车把父女俩送回了住宿的地方,可谓是服务到家。
第48章
方三山和方立安两人拎着三个蛇皮口袋回到住处时,才下午一点半。父女俩到租的单间关上门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天还早,在鹏城先卖一个下午。
听文厂长话里的意思,他们这次批发的电子表是厂子生产出来的第一批货,那就意味市面上可能还没出现同样的商品。
对于时间有限的父女俩来说,鹏城附近的居民就是很好的销售对象。然后再以鹏城为中心,沿铁路线路慢慢向外辐射,火车站人流量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取最大的利润。
两人将手表平均分成三份放进蛇皮袋装好,方三山和方立安各拎一袋,合力把剩下的那袋塞到床底,锁上房门就出去了,钥匙由方立安保管。
走到院门口,方立安让她爸等一下,她要回去上个厕所,实际上是去把床底的蛇皮袋收到空间里。
刚刚有不少人看着她和她爸带着三个大包回来,现在他们一人拎一个走了,有心人一眼就能瞧出来屋里留了东西。她不想考验人性,更何况这个生意对她和她爸来说都至关重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接着,父女俩分头行动,方立安去了百货大楼,方三山去的汽车站,约好晚上七点回旅馆汇合。
鹏城的百货大楼是新建的,据说开业到现在才两个月,六层高的大楼,崭新的外墙,锃亮的玻璃,大门口全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进进出出的顾客。
方立安并没有急着摆摊,她进了百货大楼的女厕所,在封闭的隔间里从空间超市取出一米长的正方形硬卡纸。折成三等份,用记号笔在中间一行写上“手表 10元 20元”,再用透明胶带把两种手表分别固定在价格前面的空格处。一式两份,一个自己用,另一个收进空间晚上给她爸。最后将自己的那个用透明胶带固定成三棱柱状。
准备工作做好,方立安便来到百货大楼外头,在马路边挑了个位置席地而坐,将刚做好的“广告招牌”放在蛇皮口袋前,等着生意上门。
没一会儿就有人好奇地上前询问,方立安耐心地回答各种问题,不知不觉中,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等做成了第一笔交易,很快就有了第二笔第三笔,然后一个接一个的,五分钟就卖出去十几二十块。就这样,摊子上保持着一直有人围观的状态,到了傍晚,蛇皮袋已经空了一半。
眼看天色差不多了,方立安收拾收拾,提前收摊往回走,到了旅馆,关好门,把应该在床底的蛇皮袋放回原位,开始数钱大业。
本来身上一分钱没有,现在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块。别看她是摆摊的,她卖手表根本不接受还价,普通表十块钱,皮质的二十块钱,要就拿走,不要就算。
这时候流通使用最多的是第三套人民币,没有二十、五十、一百的面额,收到的钱多大面额都有,有人拿大团结买,有人拿几张五块买,甚至还有人拿一毛两毛一分两分的零钱买,基本上都不需要找零。
需要找零的情况非常少,不是遇上两块和五块的组合就是遇上三块和五块的组合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三块钱的纸币和纸分币、硬分币是第二套人民币里头的,于一九五五年到一九六二年间陆续发行。
由于大面额钞票技术要求很高,在当时情况下三、五、十元由苏联代印,后于一九六四年停止流通,其余券种要到一九九八年才停止流通,其中纸分币于二零零七年起停止流通。
所以方立安对于这个时候能收到第二版的三元、五元、十元纸币显得非常惊喜,她之前在学校偷偷做倒卖生意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这些纸币,不多,在她一万多的存款里,可能也就三五十张,被她叠地整整齐齐放在空间里,不存也不用,放着就能涨价。
她从今天收到的钱款中挑出所有第二版人民币的三、五、十元和第三版中的背绿一角、背绿水印一角、枣红一角,跟之前那些放到一起,妥帖收好。然后用空间里的存款补上差额,坐等她爸归来。
第49章
方三山是压着天黑回来的,方立安急得差点就要去汽车站找他了。瞧她爸轻快的小步伐和手里拎的袋子的形状,生意应该还不错。
方立安在方三山回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晚饭——压缩饼干,空间超市出品。出门在外,随便对付两下就可以了,没那么多讲究。让她爸把东西放下,打水洗手吃饭,等吃完饭,再去处理今天的“战果”。
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两人吃得飞快,一阵狼吞虎咽后,风卷残云般填饱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方三山麻溜地把挎包里的钱倒出来,摊在大桌上,跟方立安一起数钱。数了两遍,总共一千二百六十块,不多不少。
两人下午出门前,一起商量过,两种手表都只卖一口价,谢绝讨价还价。主要是因为像他们这种摆摊的买卖,讨价还价的零头不好掌握,而且找零非常费事,容易收错钱,回头还不好算账。
数完钱,两人又把各自蛇皮袋里的手表清点了一遍,出门时每个人袋子里装了一百五十块普通手表和五十块皮质手表。
现在方立安的袋子里还剩七十六块普通表、二十一块皮质表。方三山的袋子里是四十二块普通表、四十一块皮质表。
算下来,两人一下午卖的手表数量相差不多,只不过百货大楼这边买皮质表的人多一些,汽车站那边却是买普通表的多一些。
方三山把床底的蛇皮袋掏出来,里头是两百块普通表,他和闺女一人一百块,明天去老地方再摆一天的摊。
不管能卖出去多少,明天赶在人家工厂下班前再批点货。晚上在火车上睡一晚,早上下车就能开工,节省了在路上的时间。
来来回回这么倒腾五六天,就该回家了,算上回去路上花的时间,他请的假也差不多没了。
第二天一早,父女俩跟谭小勇退房时,谭小勇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以为两人已经找到了招工的工厂,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工厂的名字和地址。
方三山哪里看不出这毛头小子的心思,直接道他们只是来买东西的,买好了就走,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谭小勇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最会看脸色了,怎么会不明白方三山的意思,他也只是略微羞赧了一瞬,将押金退还给二人就回屋去了,不过是略有些好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三山带着方立安给他做的简易牌子继续去长途汽车站摆摊。之前不去火车站就是怕遇上谭小勇,生意红火已经很扎眼了,回头赚了钱再住到别人地盘上,搞不好会出事,毕竟财帛动人心。
方立安今天仍旧去的百货大楼,到的时候发现百货大楼还没开门,而外头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她暗暗感叹真是什么时代都不乏对购物充满激情的人,不论男女。
她在老地方把三棱柱牌子放在面前摆好,大大方方地等着百货大楼的顾客上门。果真,刚坐下没几分钟,那边就有人走了过来,在她的摊子上问东问西,挑挑拣拣,方立安则不厌其烦地应对每一个客人。
可能是觉得小姑娘今天刚出摊,短时间内不会走,而且那么大一个蛇皮袋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完。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去百货大楼看看店里的手表是怎么卖的,货比三家才不会吃亏上当。
所以这些人全都慢吞吞地看着,直到百货大楼开门营业,方立安也没有做成一单生意。
看着人群呼啦啦地涌进百货大楼,方立安也不着急,稳如泰山,有人问就答,没人问就静静地坐着,看她那副淡然的样子,四周炎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凉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但凡是进百货大楼看手表的人,做过对比后都会到方立安的摊子上买手表,而且大多买的是价格更高的皮质手表。
相比较百货大楼里的手表,摊子上的皮质手表价格便宜不说,看起来还更时尚,性价比非常高。
由于生意红火,方立安中午随便啃了几口饼干凑活着吃了,半天下来倒是喝了不少水,厕所却没跑一趟。天气热,话又多,水都被吸收了。
眼看着到了下午最热的时候,方立安决定收摊,到百货大楼的女厕所解决下个人问题,接着就在厕所隔间里闻着臭味暗搓搓地数钱。
老规矩,先把第二版的三、五、十元和第三版的各种一角挑出来,用空间里的钱换上,再清点剩下的手表数量。
昨晚她和她爸把剩下的表分好,除去硬卡纸上的四块手表,方立安装了一百四十块普通表和四十块皮质表,方三山装了一百七十六块普通表和二十块皮质表。
七八个小时下来,方立安的袋子里还剩三十三块普通表,皮质表全部卖光了。生意比昨天还好,她发现不少都是昨天来看过却没下手的人,今天都直接带着钱来买的。
数了数,一共一千八百七十块钱。跟昨天收的放一起,总共四千四百五十块整。是的,她爸就是心大,钱都放她身上了,也不怕她弄丢了。方立安当时就那么一说,他就同意了。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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