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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顿时僵住。
尤音在他们家如今是个敏感话题。
舒明华仍然笑着,“下次回来带上音音,她一个小姑娘多不容易,你去也好,多照顾照顾。”
席祥接话,“等她念完书再一起回来。”
席庭越没应声。
席心蕊依旧默默低头吃饭,她爸妈妥协了,为了他们儿子。
算了,尤音就尤音吧,当她嫂子不惹事不作妖,又知根知底,他们一家会轻松很多。
席庭越始终没有说话,这顿饭吃得安静平和。
临结束,终于开口:“妈,她的人生她做主,她要是想回来自然会回来,我干涉不了。”
舒明华问:“那你怎么办,席氏怎么办?”
“申城这边现在没有我可以正常运营,席氏不必担心。”席庭越看向席心蕊,“心蕊,你准备准备进公司帮忙,玩了这么多年该收心了。”
席心蕊:“啊.....”
舒明华还想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还有点时间,席庭越陪着坐到客厅,席祥问起公司事务,席庭越耐心回答,舒明华也插了几句嘴,一家人相处融洽。
快八点,席庭越起身离开。
......
尤音俩人最后吃得肚子圆滚滚,祁澜清非常贴心地收碗收桌子,尤音甚感欣慰,“小清,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男人。”
祁澜清笑着接话,“收个碗就好男人了?”
尤音刚要拿橘子的手一顿,想起什么,自从席庭越来她家做饭,她一次碗没洗过。
她再看了眼毫无声息的手机,解锁进去,朋友圈点赞新增二十几个,全是同学。
祁澜清端起碗往厨房走,“这算什么,我姐说了,男孩子要绅士,不能让女生动手。”
“没错,你姐说得非常对。”
收拾好,俩人坐在沙发看春晚,尤音窝在祁夏新买的懒人沙发球里,非常舒服。
窗外又开始慢慢飘雪,室内温暖如春。
尤音断断续续和祁澜清聊天,“小清,你在疗养院平时都干些什么?”
祁澜清花了半个小时跟她描绘了疗养院生活,没有抱怨没有难过,只是话语间难免有失落,十八九岁的年纪,谁愿意一直住在疗养院? 尤音心里想着,等祁夏回来跟她说说,既然情况稳定,是不是可以让他搬回家里来,正常生活,正常与人接触。
她寻到他话里的点问:“你喜欢做陶艺啊?”
“嗯,疗养院每周五下午会让我们去上这堂课,我觉得陶艺很有趣,看着没有形状的泥巴在自己手里成型,多有成就感。”
“有没有跟你姐说过这件事?”
祁澜清摇摇头,“我姐太忙,而且最近她和姐夫都不容易,我不想烦她。”
尤音心疼,面上装作轻松道:“我都没玩过呢,明天叫上你姐,我们一起去玩。”
“可以吗?”
“当然可以。”
祁夏和盛则复大概晚上十一点多回来,快到零点。
进门时俩人脸上表情不太好,不过很快收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祁夏依旧有守岁的传统,零点一到,又拿出两个红包给他们,“新年快乐,今年也要开心快乐地成长啊。”
“新年快乐!”
说说笑笑待了会,祁夏送尤音出门,尤音问她是不是在盛家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祁夏自然不会说,摸摸她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姐......”
“没事,回去睡觉。”
尤音叹了声,说起她先前的想法,“姐,要不要把小清接回来?我觉得他现在状态很好,而且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喜欢做的事情?可以给他找个工作或者开家店的。”
祁夏沉默了会,随后定定看她,“我知道,我还没做好决定,可是音音,现在这套房只有一间卧室,把小清接出来意味着我们要搬家。”
尤音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听完安静许久,轻声说:“没关系的。”
......
零点过了,城市渐渐安静。
尤音想起去年紫荆镇的烟花,从天黑一直放到十一二点,零点时又是一波高潮,整个天空没一刻停歇。
她喜欢那种热闹,喜欢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甚至喜欢空气里淡淡的烟火味,跟冷漠的城市一点不一样。
尤音还不困,又不想做其他事情,在书桌前静静坐着看外面雪花。
看了会,觉得灯光太亮,起身去关灯,回来时顺手从冰箱里拿了酒。
尤音心想,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祁夏待多了,酒好像成了她生活调剂的必需品。
手机消息很多,早些时候师门群里被一波五花八门的祝福语刷屏,尤音跟风去网上复制了一段发过去,再来是工作一个月的各种小群,师门小群,本科同学群,全是红包祝福。
成年人的热闹,都在手机这个小盒子里了。
这会外面安静下来,小盒子也渐渐歇了动静。
她没有设置置顶,一天、一晚上对话框不断上下来回,没聊天的人早被压到后面几页。
尤音觉得无趣,放下手机给自己倒酒。
祁夏知道她酒量,本来想给她推荐温和的葡萄酒,但她最近喜欢烈酒,喜欢烧喉咙的感觉,刺激又上头,能够给人带来短暂快感。
她抿了几口,不借助水、水果,让酒精顺利沿着喉咙往身体四处去,融进血液里。
闭上双眼,听觉被无限放大,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楼下走动的声音,甚至雪落在枝头的清响,那样清晰。
快要睡着时门铃冲破耳膜,尤音惊得睁眼,看了眼时间:00:54
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
猫眼高度和她双眼齐平,狭窄范围内只看见男人的领口,墨色,系得平整。
她愣了会,打开门。
门外温度瞬间蒙住她的眼,好似结上一层冰,视线模糊不清。
席庭越跨进来,带上门,脱下外套,再不疾不徐转身,把呆呆站在玄关的人拥进怀里。
他身上寒气贴近,尤音喝过酒的燥热身体得到缓解,好舒服。
片刻过后,尤音手穿过腰腹,手掌搭上他后腰,回应这个拥抱。
不知多久,男人松开,在未开灯的幽暗房间依靠窗外朦朦光线准确寻到她的唇,长驱直入。
他尝到她嘴里的酒味,略微停顿,继而继续。
暧昧吸吮声成了寂静空间里另一道声音。
亲吻不再令人感到满足,席庭越抱起人,手托上她大腿。尤音像个树袋熊,怕重心不稳,只能环上他脖子。
就这样边走边吻,走向卧室。
从见面到此刻,俩人一句话没说。
第48章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歇, 一直未开灯的卧室一室靡色,床边西服与毛绒睡衣凌乱交叠。
添了栀子花香的加湿器静静工作,漫出水汽。
尤音闭着眼伸手在床头乱摸, 摸了会没摸到手机,这才想起它还在客厅。
艰难爬起来看床头闹钟,3:36
快三个小时。
尤音重新躺回位置, 拉上被子遮住露出的肩膀,遮住那些令人遐想的痕迹。
他出去了。
抱她洗完澡又抱回来, 让她先睡, 然后转身出去。
尤音很累, 但没有睡意。
她没喝醉, 很清醒, 知道发生的什么,并允许它发生了。
虽然恋爱没怎么谈,但结过婚,不是清纯少女, 不过床笫之事她更愿意称之为生理欲望, 只是在这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更加浓烈些。
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席庭越依旧很温柔,依旧很照顾她的感受,她很快乐。
区别大概是他在她身上留痕迹了, 脖子胸口腰上腿上,到处都是。
尤音伸手按了按胸前红红一块, 嘶,真疼, 这狗男人真属狗的吧,简直是咬。
也是真狠啊, 三十出头,如狼似虎。
尤音后悔让他进这个门了。
失神间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的男人回来,他身上只随便套了件衬衫,没扣扣子,敞开着,昏暗下腹部肌肉线条仍显流畅,沟壑纵
横,一眼望去全是力量,也确实全是力量。
席庭越关了门,再一步步过来,掀开被子上床,伸手抱她。
动作熟练得仿佛这一年多的时间被折叠。
尤音没拒绝,做都做了,推开显得矫情。她靠着他肩膀,闻到淡淡的烟味,昂首看去,“你抽烟了?”
声音略微沙哑,含着丝不易察觉的事后娇羞。
席庭越顺势亲亲她额头,声线同样不稳,却是餍足后的暗昧,“嗯,抽了两根。”
“我没见你抽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