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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轮红日缓缓从东方升起,淡淡的金红色光芒薄薄的洒向皇城。
一辆装修豪华的四轮马车自宫门口缓缓驶出,车旁跟着许多护卫和侍女,排场不算奢华但也不容小觑。
“总算是可以出宫一趟了,差点闷出毛病来!”长乐撩开车帘满脸欣喜的向街道俩边望着,眼里盈满了兴奋激动。
轻云将她拉了回来,轻声告诫道:“这次去护国寺为你皇兄和边疆战士们祈福的,到时候可不要随便乱跑!”
长乐撇撇嘴道:“知道啦,绝对不乱跑!”
此时时候尚早,大街上行人不多,但许多做买卖的商贩早已将街道俩边摆的满满当当,吆喝声此起彼伏,场面甚是热闹。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到达了护国寺,主持和一干僧人早已在寺里恭候多时,见到贵人下了马车正向山门走来,连忙带人迎了上来。
在主持的引荐指导下,轻云诚心拜完佛后便又在主持的安排下进入后院的禅室休息。
这护国寺的后院很大很宽敞,禅室也比较多,且靠着山林小溪,环境相当安静优雅。
进了禅室后,长乐呆坐了片刻觉得实在无聊,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实在坐不住了,便凑过来道:“皇嫂!这屋子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轻云抬起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她,道:“就知道你呆不住,记住别跑远了!”
长乐欣喜如狂,点头如捣蒜,随后快速冲出了禅房,仿佛此时不走下一刻轻云就反悔了一样。
飞雪打开窗户,目送着长乐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确定她确实走远了,这才悄悄出了门往山林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禅房的门被人敲响,轻云下意识的心头一惊,紧张的心跳加速。
门开的一瞬间,一个高大温雅的身影印在眼前,俊美的脸,柔情的眼,还有带着温润笑意的嘴。这是她自小便心心念念放在心里的男人。
“公子……”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和愧疚。
南宫勋跨进屋内,反手将门关上,温柔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哑声道:“云儿!”
此时面对南宫勋轻云再也没了从前的坦然,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虽然她一直在按着南宫勋的计划行事,也从未想过背叛他,可是感情的背叛总是让她有着一种负罪感。
是以,当她对上南宫勋那双眼睛里流溢的深情时,她不禁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南宫勋微微一愣,担忧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轻云转身走到桌案旁就着案旁的椅子坐了下去,低声道:“公子,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南宫勋亦跟着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依然灼灼的望着她,道:“云儿,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可是……”
“公子,别说了,轻云都明白的!”不等南宫勋将话说完她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他害怕越听下去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她理了理心头纷乱的思绪,正色道:“公子,其实这次见面云儿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是关于漠北战场还有萧卞煜……”
窗外天色晴好,灿烂的艳阳铺洒下金色的光芒,暖洋洋的照在每一片土地上。
长乐兴致颇好的在护国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就连护国寺做素斋的厨房也溜进去瞧了一眼,最后觉得实在无处可转了,只好悻悻的往回走。
“这么大的护国寺怎么才这么一会就转完了,还真是没劲!”她一边往回走一边颇为扫兴的嘀咕着。
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溪和一片枫林,溪水潺潺的流动着发出欢快悦耳的声音,枫林中飘下的枫叶随着溪水缓缓漂流着,一片接着一片,仿佛无数只小船挨个过河一样,看起来倒有一番趣味。
“这地方还真是美,回去叫皇嫂也来看看!”
说罢,她立刻往之前落脚的禅房走去,刚要拐过屋檐却看见一个男子从禅房里走了出去,低着头往山林的方向走去。
那人衣着华丽,身形钦长,只是披着白狐裘斗篷刚好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容貌,但是身上的那股气质却让长乐觉得莫名的熟悉。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隐没回拐角处,心中惊惶不已,她实在不敢置信,与她皇兄那般恩爱的皇嫂竟然背着人在这里与陌生男子偷偷会面,这实在是让人震惊。
“那个男子到底会是谁呢?”长乐满脑子装的都是刚才那个男子悄悄从屋里出来,谨慎打量四周的模样。
“什么男子啊?公主这么快就逛完了?”前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长乐一大跳,险些就要惊叫出来。
她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飞雪正一脸温和笑意的向她慢慢走来,她心里不禁一激灵,心想:难不成被发现了,想要灭口?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神色清楚的落在飞雪的眼里,飞雪快步上前,笑道:“公主,娘娘正要找你呢,快,跟我去见娘娘吧!”
“皇嫂她……”长乐心里依旧有些不放心。
飞雪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继续道:“娘娘早已经歇息好了,就等公主回来要回宫去呢!”
一路上,长乐有好几次都想开口却又语言又止,她内心很想问一问轻云那个男子究竟怎么回事,可是心里又害怕问出口知道什么惊人的事情,因此一直坐在马车里闷声不吭。
“长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轻云的神色亦如往常,轻轻皱着眉头担忧的望着她。
长乐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快回宫,还没玩够!”
轻云淡淡一笑,“你这孩子!等你皇兄凯旋归来让他许你一次玩个够!”
“那样最好不过!”长乐强撑着笑意,转头撩起了车帘目光望向前方热闹繁华的街道。
忽然前方一阵骚乱,远处传来急促的快马踏蹄之声,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路人的惊慌叫声和马上之声急切的喊声,似一道飞驰的闪电快速向她们的马车奔来。
“让开!快让开!快让开……”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马车护在身后,摆好阵行,一副欲用血肉之躯将那飞奔的马给拦下的样子。
“嘶!”
一声长嘶,那马儿已经到了近前眼看着就要踩踏在侍卫的身上,那马上之人立刻勒起缰绳,大喝一声,“吁……”
骏马双蹄高高飞起在空中久久立了半刻才缓缓落了下来,马上之人抹了抹额上沁出的冷汗,冷着脸喝道:“何人竟敢在此挡道,你们可知你们挡的是什么吗?”
侍卫们经过刚才那惊险一幕,犹自惊魂未定,现下根本无心去回答他的话,气的马背上的人眉毛倒竖,满脸煞气。
“何人在官道上纵马急驰!”马车内传来一声柔婉的女声,声音虽柔美动听,但是气势却一点不弱。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高声喝道:“大胆!竟敢冲撞公主的车驾!”
闻言,马背上之人立刻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道:“末将乃是廖将军麾下千夫长林虎,时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送,这才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一听到“廖将军”三个字,长乐一颗心迅速揪紧,慌忙掀起车帘下了马车,紧张道:“你刚才说什么?哪个廖将军?”
林虎被突然跳下马车的长乐着实惊了一把,怔楞片刻后才道:“是廖君琦廖将军!”
长乐惊的脸色苍白,一颗心杂乱无章的狂跳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道:“军情呢!拿上来给本公主看看!”
军情那是机密要文,怎可轻易拿给别人看,即使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也不能轻易示之。
林虎转了转眼珠子,将衣袖里的绢帛紧了紧,犹豫道:“这……”
长乐听闻紧急军情是关于廖君琦的,早已心急如焚,见他磨磨唧唧不愿将军情给她看,阴沉了脸色,高声怒道:“拿来!我叫你拿来你没听见嘛!”
看着长乐越来越阴沉的脸,和那张脸上越来越狠厉的眼神,林虎的气势被完全碾压,最后不得不得将军情递了过去。
长乐颤抖着双手打开绢帛,当她终于将情报读完后,身体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绢帛上“全军覆没”这四个字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像晴空里的一道惊雷猛然劈向了她的天灵盖,震惊,惊惶,痛苦,绝望各种情绪一瞬间席卷而来。
“究竟怎么了?”
轻云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到拿着绢帛失魂落魄的长乐时,眉头渐渐深锁,她从长乐手上将绢帛拿了过来,待看完内容后,瞳孔猛然放大。
“怎么会这样?”
长乐忽然惊醒过来,一张失了颜色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满含希翼的眼神灼灼的盯着轻云,带着哭腔问道:“皇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这都不是真的,君琦他不会死的,他还要凯旋归来向皇兄提亲呢!他不会死的……”
“长乐,你先别这样,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廖君琦那么优秀怎会轻易就……”轻云心底的震惊丝毫不比长乐少,此刻长乐已经失控,她必须得让自己镇定下来。
长乐猛然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一份坚定的光芒,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亦同她的心一样是破碎的,“不!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南诏,他绝不会死,绝对不会!”
说罢她猛地拂开了轻云按在肩头的手,猛地向前冲去,好在林虎反应够快,及时拦住了她。
“快让开!快让开!让开!”长乐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彻整个长安街道,可林虎愣是半步没挪,即使被长乐狠狠打了好几拳头,也依然没有让开道。
“你快让开!让开啊!啊……”又急又怒的长乐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让我走!我要去南诏!呃……”
脖颈一沉,轻云狠狠劈了她一掌,将她劈昏了过去。